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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效果,要试一试才知道。”元锦玉也微笑,随即请那些大夫全部走了进来。
大夫们先给宁王殿下同元锦玉行了礼,知道二人在两日后就要成婚了,他们称呼元锦玉的,都是“城主夫人”。
元锦玉同慕泽也没纠正他们,只是朝着他们身后看了看,发现风叶白还没来。
几个大夫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恭敬道:“那咱们现在开始吗?”
元锦玉笑着摇了摇头:“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来。”
话音才刚落下,风叶白就过来了。刚刚和约定的时间一样,分毫不差。
元锦玉也没责备他来的比别人晚,只是对着他道:“你就到我身边来服侍吧。”
银杏此刻还站在元锦玉的身后呢,看到风叶白就有些不屑,直接将头就扭了过去。
银杏跟在元锦玉身边很久了,元锦玉刚重生的时候,手段如同雷霆一般,着实惩治了不少人。那会儿银杏还有些自大的,但是被元锦玉呵斥了几次后,就非常有分寸了。
这会儿她敢对风叶白如此的态度,也是揣测过元锦玉的心思的,知道她们小姐不会罚她。
风叶白也冷冷地瞧了银杏一眼,随即才有些冷然道:“你没发现,我今日有什么不同么?”
银杏上下扫了他两眼,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个什么物件:“什么不同?还是一样胖一样丑一样矮。”
“你这女人,除了以貌取人,你还会些什么?”风叶白这回是真的郁闷了,明明他今日没有易容的那么胖的,这死丫头都看不出自己瘦了点么?
“谁让我们家小姐和姑爷的长相都是万里挑一呢,我就养成了这以貌取人的性子,长得不好看,我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你有意见?”银杏轻哼一声,伸手去给元锦玉递茶水,还真是想她说的,风叶白太丑了,她不愿意看。
风叶白只觉得自己行医多年,却都快治不好银杏给他带来的郁结之症了。他心中一口气憋在那里,是不上也不下啊。
元锦玉看银杏没有再说话,便也没有呵斥她这丫鬟,只是对着屋中的这些大夫道:“今日请大家来,是希望大家能为殿下看看耳朵。若是能治好殿下的失聪之症,必有重赏。”
这些大夫也没想到元锦玉请他们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当即便义不容辞,一个善于治耳疾的大夫,直接就站了出来。
“请夫人让草民先为殿下看看。”
元锦玉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见到那大夫拿出了不少工具,走到了慕泽身边,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便开始检查起来。
望闻问切都用了一遍,检查下来后,他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
他面色苍白,但是却又不愿意在这么多同行面前承认自己根本就治不好这病,便有些尴尬道:“殿下这耳朵,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草民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完,他又急匆匆地补充:“但是草民这里有一处偏方,或许可以一试。”
说罢,他就提起笔,在纸上将方子写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风叶白只是瞄了一眼那房子,就皱起了眉头来:“菱叶之花?青藏草?你这不是想救人,你是要命吧。”
那大夫在这城中也是极有头有脸的,一看到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猥琐男人拆他的台,当即就有些生气了,他对殿下和夫人敬重,对这男人可不是。
当即扬眉,反问道:“怎么就是要人命了?这两味药,都是可以舒经活络的好药材!只要将耳朵上的经络打通了,殿下说不定就能听到了!而且之前这方子也用在别人的身上过,也是有效果的!”
“效果?只是一时的吧?”风叶白下意识地驳斥道:“是不是没过多长时间,这些人就会耳孔流血化脓,之后再也听不见了?这两种药材放在一起,只能见效短短几日而已,你倒是敢给殿下用。”
那大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一个劲儿对慕泽同元锦玉道:“这方子,草民也只用过一次,是用在一个游走的商贩身上的,那商贩第二日耳疾便痊愈离开了,所以草民根本就不知道后来如何了……还请殿下和夫人恕罪啊!”
元锦玉看这大夫不像是知情的样子,况且今日设了这样一个问诊的局,也不是为了揪出他。
于是元锦玉只是认真道:“既然不知道后续如何,便派人去找找那个被你用过药的人,他要是真的致残了,你日后便不要再用这方子了。”
那大夫一个劲儿地点头,也不敢再继续诊治了,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身子都恨不得缩成一团。
之后又有几个大夫上前来诊治,可是都是同第一个大夫同样的样子,要么是直接就认罪,表示他们对这病束手无策,要么就是绞尽脑汁开出几个方子来,却被风叶白驳斥地体无完肤。
等到最后,这些大夫都群情激奋了。
他们虽然是治不好病,但是也是认认真真地诊治着,哪里像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净会拆他们的台?
这几个人脾气也挺冲,而且各有所长。在白城中,这几个人也是希望能在医术上压过对方的,所以作为竞争对手,他们见面的时候,就没几次能平和得起来。
但是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互相看不顺眼了几十年,现在竟然能同仇敌忾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指责着:“你又不是来问诊的,不过是夫人的一个仆人,竟然这么嚣张!”
风叶白皱眉:“我哪里嚣张了?你们写错了方子,难不成还不许人说么?”
几个人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就算是说,也轮不到你,我们这里这么多大夫,难道还看不出方子有问题么?反倒是你,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其实你就是瞎编的吧?”
“对啊,说我们的方子有问题,你有什么凭证?我们在这白城中行医几十年了,也没给哪个人治死过,到了你这里,竟然将我们说的这么一无是处!你还真是放肆!”
风叶白更加无奈:“没治死人还值得炫耀了?想必是你们碰到棘手的问题,害怕砸了招牌,直接就不诊治了吧?今日也是这样,你们连病因都弄不明白,竟然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殿下开方子,”风叶白鄙夷地笑了笑:“你们还真是让我甘拜下风啊。”
知道这人是在讽刺他们,这些大夫的脸更挂不住了:“那你倒是说说,殿下这病,是因为什么所致?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也别想离开这里了!”
“我若是能说出来,你们且待如何?”风叶白不动声色地给这几个人下着套,都没注意到,元锦玉的手已经在袖口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你若是说出来,我们就从医馆一路给你跪过来!”这些大夫还真的不怕他了,殿下的病他们这么多人看过,都知道这耳朵几乎是治不好的,这人难道就能说得和他们一样?
谁知道风叶白却自信地笑了笑:“这分明是残毒未清所致。什么经脉堵塞,耳膜断裂,都是你们的猜测而已,殿下的耳朵还好好的呢,只要解了毒,就能恢复听力了。”
“中毒?这怎么可能?”刚刚他们检查了殿下的耳朵,那分明就是里面已经完全坏死的样子啊。什么毒能这么霸道,造成这样的后果?
几个大夫乱哄哄地就要上前来重新诊治,元锦玉让银杏拦着他们:“你们一个个慢慢来,殿下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慕泽刚刚也是注意到风叶白的话的,此刻看向风叶白,眼中倒是藏了一丝赞许。虽然之前元锦玉说过自己的耳朵是因为残毒未清,但是慕泽可以肯定,风叶白在站在元锦玉身边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的为自己诊治了一番。
这中毒所致,是他自己诊治出来的,而不是为了迎合元锦玉的说法。
那几个大夫又诊治了一遍,还是觉得他们的没错,于是便有人不怕死地又驳斥风叶白:“你既然都能看出是中毒,肯定也是能解毒的吧?”
“怎么,我若是不解毒,你们还就不服输了?”风叶白反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服输?我们还怀疑是你诊治错了呢!总之这毒你要是解不了,那你就从城主府,一家家给我们跪过去,你敢是不敢?”
风叶白先是轻笑了一下,随即看向元锦玉,眼中显然带着了然:“我知道你今日设的这个局是为了什么,我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
想来是元锦玉之前问过他的那番话,让她有了启发。
“你扮成医馆的学徒?你不是去学习的,你是去踢馆的吧?”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来着:我就只是偶尔拆他们的台而已。
好个元锦玉啊,因为这一句话,就找到能让自己松口的契机了。
现在自己是在做什么,不正是拆这些大夫们的台么?虽然知道自己被元锦玉给算计了一通,风叶白还是叹了口气,认命道:“我真是被你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