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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得了方证这一道真气,当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内息顿时畅通无阻,登时精神大振。
他手上略微使劲运气,只觉得内息奔涌,如水银流淌,缓缓不绝,行动比平日快上不少。
齐御风深知,高手对招,相差往往只是一线,心中不由得大惊:“方证大师的易筋经原来如此神妙,他如此功力都赢不过东方不败,待会比拼,我可须得全力从事才行。”
当即他身后的雾气化为丝丝缕缕而消散,三人站定,齐御风上前一失礼,以示对东方不败无礼之罪,东方冷哼一声,对着他点点头,口中低沉道:“如此,你们三人便来罢!”
她一言既出,三人同时动手,方证冲虚此番乃是二度与其相斗,锐气消磨,行功谨慎,此番是天下顶尖的人物一决雌雄,虽然是以三敌一,胜之不武,但一想到对手乃是天下武林第一人的东方不败,便也将胜败之数看得极重。
当即方证冲虚,两人联手,立刻使出“真武七截阵法”上的功夫, 方证双掌如同刀削斧劈一般,直上直下,大开大合;冲虚手中长剑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极尽变化之能,两人一出手便是飞快,一旁五岳门人,便是连眼都瞧得花了。
齐御风深呼一口气,原本他看着这三人比拼,便看不太懂其中招式精妙的所在,此时三人身形招式越来越快,他又身临其境,更是难以明白。当即心中不由得一片茫然,他眼见令狐冲在几位师兄的搀扶下悠然转醒。坐在椅子上,对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胸中登时感觉一阵温暖,心道,这东方不败今日蛮横不讲理,与令狐冲的关系更是暧昧不清,但无论如何,也要先打上一架,探探底才好。
正当他思忖之时,突然眼前一道紫影蹁跹,在眼前一闪而过。齐御风不及思索,抬剑便刺,这一剑出招并不迅捷,时间、方位却拿捏得妙到巅毫,正是“独孤九剑”中“破索式”中的一记绝招。
东方不败正与两人闪转腾挪,以招式相较,见他愣头愣脑,突然刺出这一剑,不禁略一皱眉。当即略一闭气,身形陡闪,复而出现在一丈之外。
五岳剑派和少林武当两派的其余人物眼看齐御风平平一刺,虽然未曾见功。但在心中稍微思索,却都觉得这一剑的敌手实在太强,乃是东方不败这等身形如电。如鬼似魅之人,倘若换成其余之人。实无其他妙法可以拆解此招。
齐御风眼见东方不败身形尚在半空,竟然硬生生拐弯疾退。当即也不多想,踏步上前,一剑复而击出,正与方证、冲虚二人配合,一左一右,将东方不败夹于石柱之前。
他看了半天三人武功身法的路数,此时头脑异常清明,独孤九剑中种种繁复神奇的招式,一时尽皆在清清楚楚的涌现,也不必冥思苦想,出手便是上佳的剑术绝招,此时他见东方不败正自应付方证冲虚,当即剑尖斜挑,一剑便朝着她小腹方位划去。
这一下他对时辰、方位,把握得都精妙到了极点,他三人最为狠辣的招式同时递出,任凭东方不败再是厉害,也是顾得了东便顾不了西,顾得了南也逃不过北,真教人无法可破。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东方不败一声娇叱,飘忽灵动,变幻无方,瞬间幻出几个虚影,齐御风只觉得眼前一花,登时便觉得身前之人似乎一化而三,三化为万,身前遍野,都是一片姹紫嫣红,娇艳欲滴的花蕾。
他知道这必定是东方不败身形急剧颤动,所幻化出来的异像,当即心中暗暗佩服,他虽然暗赞东方武功深湛,但他自己修习了这些年的剑法武功,经历数次大难,心志却也早也稳如泰山,当即他身形步法丝毫不为其所动,手中剑招用老,手臂颤抖,蓦然长剑一吐,独孤九剑的绝招变自剑尖涌出,剑招虚虚实实,似真实幻,似幻实真。
他这般一本正经地见招拆招,攻来拒往,丝毫不为虚影所动,东方不败陡然压力大增,眼看三人攻至,陡然一声清啸,潜运神功,身形拔地而起,直冲入云霄天外,三人不由得暗叹一声,忙凝神等着接招。
这一下三人将她逼入了石柱之前,三面夹攻,原本便是极好的机会,谁想到东方不败的轻功居然如此高明,如小资旅行般说走就走,丝毫不见端倪,而且这一个“旱地拔葱”,飞得足有五六丈之高,实在匪夷所思,超乎常人意料之外。
齐御风陡然见一团紫云升腾而起,芊足在石柱上一点,复而如落霞斜逸,飞出圈外,这一下如飞天神龙一般,矫夭变幻、又如同天女下凡、非是人间气象,当真令他大开眼界。
原本三人早有默契,暗中布下了梅花之列,专等着她再次落下之时,将她围在中间,三人流转,同时出手,必将密不通风,威力无穷,谁想到东方不败这一出手,竟然瞬息之间,识破了三人计谋,当真可敬可叹。
东方不败身法如电,刚一落地,立刻如影随形,略一回头,便长袖一摆,伸出一丈有余的水袖,如行云流水,直扑齐御风面门。
齐御风眼看着一袖并不如何凌厉,心中却暗赞了一声。
自来内功深湛者,多嗜好使长袖攻敌,那朱巴嘉措就是一例,但那老和尚使得功夫,却是**的,毫无美感,就像两条不听使唤的布条,而东方不败这一挥舞长袖,却身形力道无一不恰到好处,丝毫没有多余,牵强之感,一动一静,当真如绣屏斜倚而后红拂夜奔,神韵仪态,婀娜而复妩媚。
齐御风见她落地,抖袖扬袖。一抛一荡,尽显圆游之美。长袖到处,线中有点、点中有线。干净利落,伸缩自如,当即大叫一声:“好!”长剑陡然此处,一招“星火明灭”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在身前布下一道剑障。
他这剑法使出,剑光如繁星点点,时隐时现,吞吐闪烁。在身前三尺之外,一柄长剑在寒光之中不断画着一个个小圈,每一剑都是以弧形刺出,弧形收回,望之便如同一个个流沙陷阱,万物沉入,便宛若掉入泥淖之中,不能自拔。
他心中也不多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手中剑法便越使越是纯粹,越来越是快捷,直舞成一片银光,他以意用剑。一连划下无数小圈,才迎上了东方不败的长袖。
只见长袖被他长剑劲风一搅,东方不败陡然眉头一皱。觉得他剑法之中似乎含着一股吸力,要将自己长袖吸进圈中。随着他剑招越来快,这吸力便也越来越大。长袖上的劲力,便也渐见涩滞。
但东方不败此时的武功已臻绝顶之境,所差的只是与强敌的交手经验而已,又岂能被这等伎俩所挟,当即她轻轻一撩,长袖飘荡萦回,东方不败轻轻一掸,见袖口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剑刃划破的痕迹,不由得也是点了点头,暗中赞了一声齐御风的剑术。
就在此时,方证和冲虚接连而上,他两人见时机稍纵即逝,招数便越来越快,将练了大半辈子的武功,淋漓尽致的使了出来。
方才冲虚见到齐御风使剑,似乎与他武当派太极剑法相似,陡然心中有所领悟,他修习“太极剑法”十几载,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唯独缺上一种心境,不能破而后立,方才他见到齐御风以剑御袖,以柔御柔,当即心中便如同点起一盏明灯,正如《老子》所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无不知,莫能行。
此话他念过了几千遍,却在此时第一次见到了这种剑招使法,当即他剑术之中,陡然一变,不断荡、甩、摆、绕、撩、折、挑、翻,登时在剑光缭绕之中,也包含了数道暗劲,东方不败掌风尽管凌厉,但稍不注意,劲力运得不足,便会被他剑风带歪。
齐御风加入战团,东方不败便再一次以一敌三,这四人功夫在当今世上,几乎难寻到功力相若之人,外人看去,仿佛每一招都能置对方于死地,而每一人却也都能以奇诡神妙的招数破解,比上先前三人对攻更是惊险了几份。周围人看得心惊肉跳,仿佛每一剑都刺在自己身上一般,不由得都焦急站起,随着形势一惊一乍。
齐御风与她斗了半天,渐渐便通晓了这《葵花宝典》武功上的涵韵,这东方不败所修习的武功路数,着意求快,快捷无比,不计半路纠缠,只求神速,便如同万花筒般穿插游走,不停地刺探进攻,一旦得逞,便是大占便宜。
这路功法对敌人武功不求甚解,也不用搞懂全部,只是一路强势,以快打快,占得一份便宜便保留着一份便宜,以图渐渐奠定胜局,若有不敌之时,更有神妙无比的轻功,帮助其轻松脱离险境。
而相比较而言,自己这独孤九剑则须得对敌人招数熟悉得通透,但凡有奇招怪式,看似不入九剑的剑理之内,便需仔细思量,慢慢归纳,等待整理出对方武功家数的规律,知己知彼,才能一击致命。
但两者孰优孰劣,齐御风却也尚不明朗,只是觉得葵花求快,虽然有残有缺,但一经出手,确实惊天动地,当世无人匹敌;独孤剑意,却总是妄图求尽求终,以臻完美无缺之意。
他只觉得葵花宝典“技止于力”,倘若东方不败没有这身鬼神莫测的轻功和已臻圆熟之境的内功,恐怕招式意境之上,便远远不如“独孤九剑”。
但“独孤九剑”所求得太过于完满,无论内功、招数,都对其有所裨益,可天下不如意之事,十之**,却也势必有损而绝,这两套天下奇功,却也说不上谁胜谁负。
他与冲虚二人,练得都是这等求得大圆满、无破绽的功夫,而方证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内功派。他此时施展易筋经神功,已与东方不败斗上了几百回合。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顶上升起丝丝白气。他每过数招,便陡然大喝一声,说也奇怪,他这一声大喝,东方不败便感觉对方推来的劲力增加一成。
东方不败体内真气鼓荡,手上劲力再增,方证满脸通红,神采奕奕,张口便又是一声大喝。东方不败顿时觉得对方掌力如潮而至,汹涌澎湃,若自己不是全力应对,便险些栽在此人手中。
东方不败侧身一让,将他所推来的巨力卸下了三成,再运劲反击过去,左拳右掌,一连攻向三人,方证双手合十。继而双掌横推,以硬对硬,硬将她这一招卸下。
东方不败暗暗心惊,心说少林享誉千年。端地有真实本领,这等打不死,锤不破。越战越勇的“小强”神功,便是她所不能。
此时她久战之下。内功也已有所不继,当即一边拼斗。一边舌抵上膛,潜运神功,不一会儿众人便看见东方不败身上有一道氤氲紫气,缓缓缭绕,这道紫气悠游自在,越来越浓,东方不败手上的招数,也随之越来越快,劲风越来越疾,幻出层层虚影,飘荡不定,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令狐冲眼见面前四人,四只肉掌招数变幻无方,两柄长剑流光闪耀,双方此进彼退,快速无比的攻拒来去,地上尘土飞扬,渐渐化成一团浓雾,将二人身影裹住,越来越看不真切,不禁感叹一声,陡然想起了他被那女子带到了黑木崖山上之时的情景。
他这些秘密,一直深藏心底,便是与包括齐御风在内的众多师弟,也从未开口,只是方才情急之下,才透露了一些。
原来那日他在嵩山峻极禅院的牢狱之中半死不活,正以为必死无疑之际,却陡然闻到一股幽香之气,接着他迷迷糊糊之中,便觉得身下细腻柔软,似乎有人背负着自己前行。
等他再此醒来之际,便已然身处那座大庄园之内,与两位师弟相会,未及几天,身子便已然养好,虽然高根明、陆大有对此懵懵懂懂,有所不知,但令狐冲独处之际,却曾多次见到这位东方不败。
两人相契相知,暗中幽会,也不多谈其他,每日只是吟风弄月,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虽然令狐冲只是粗通文墨,所知不多,但讨好女人的本事,却端地不小,不几日便令她芳心可可,有些难以自遣。
令狐冲眼见此女子天生丽质、桃羞李让,秀丽脱俗,明艳绝伦,模样比自家师妹还要美上几分,却又始终端庄守礼,所知甚为渊博,不由得好感大增,深感佩服。
那知一来二去,这女子居然单刀直入,直抒胸臆,话里话外,竟然教他放弃华山门户,与她携手双飞,从此不理江湖之事。
这话若是从前岳不群在时,令狐冲或许会犹豫一番,但此情此景,华山派全赖他苦苦支持,众多师兄师弟以他为望,他又岂能无所担当?
令狐冲当即严词拒绝,并请求她让他师兄弟三人下山,那女子陡然翻脸,便一脸好几日没有见他。
后来令狐冲与师弟几次想偷溜出庄园,都被侍女所挡,所幸便破罐子破摔,每日除了吃吃喝喝,便是睡觉,就算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起床,一身衣衫,更是久不更换,乌漆墨黑,油腻的吓人。
令狐冲本来便是如此败赖的性子,只是华山陡变,他才振作起来,此时恢复旧观,真不知有多舒服,他知道那女子素有洁癖,便想借此恶心此人,教她放三人下山。
谁知过了几日的一天夜里,他居然被几名侍女点中了穴道,带出庄园,等他睁开眼睛之时,便发现自己通体被脱得干干净净,洗的喷香,正睡在一张温软无比的大床之上。
这房中陈设古雅,金鼎银瓶,一看便是豪阔之家,他兀自迷迷糊糊之际,便看见一人手持一盏小灯,独自走了进来,那女子如巫女洛神,天姿国色,在灯火掩映之下,更是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红,正是此时眼前这个自称东方不败的女子。
令狐冲只记得她进到房中的第一句话便是:“令狐冲,你真教我好生失望……”
接着,便是她脸色通红,犹如春日海棠,小巧可爱的鼻子,一张殷红的小嘴,还有那白得刺眼的酮体,微微颤动着,等待着他。
那一夜,
她清眸流盼,含情凝睇,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那一夜,
他仰抚云髻,俯弄芳荣,斜抱云和,轻弄香腮;
那一夜,
她红袖添香,暗香袭人,玉体横陈,粉妆玉琢;
那一夜,
他目光如柱,玉树临风 ,神勇威武,直捣黄龙。
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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