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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远走到赵昀身后,也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其实眼下的情势当初臣下也已经早已预料到了,但是官家莫要着急,权当好事多磨吧!请官家现在万莫在史党面前流露出对他们的不满,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好了,最关键的是要尽快笼络一批大臣,为圣上您所用才是!只有如此,官家才能拥有于史党分庭抗礼的力量!郑大人这几日正忙于先帝大丧之事,待到先帝大丧之后,郑大人自然会来宫中和官家说话的!而郑大人并非只是史党的亲信,官家只要暗中表明您的心意,想必郑大人会为官家出主意的!”
赵昀转过来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先说说济王的事情吧!这段时间自从朕登基之后,济王便搬出了太子府,回了沂王府之中,史弥远已经递了奏本,要将他赶出京师,在湖州赐第给他居住,朕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
高怀远想了一下之后点头道:“以臣下所见,史弥远现在也已经察觉朝野之中对于济王的同情了,故此为了使京城之中议论平复下来,才想要将济王赶出京师,这件事不算是坏事,省的济王留在京城之中,再和一些大臣勾结在一起,惹出什么是非,既然他们想这么做,官家就答应了吧!对于他来说,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恐怕也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至于这些日子,官家倒不妨多到德寿宫那边多多探望太后,眼下也只有太后尚可制约一下史党,假如太后能支持官家的话,倒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赵昀于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安排吧!太后那边我会每天都去走动的,至于济王,朕和他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都因朕登基之事,才惹得他怨恨于我,就让他离开京城好了!”
高怀远又劝了赵昀一阵之后,这才离开了赵昀的寝宫,出宫到了史弥远的相府,将赵昀的口谕传达给了史弥远。
史弥远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心情好的不得了,在赵昀登基之后,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点头道:“老夫之所以如此安排,还是在为圣上着想呀!济王留在京师之中,总归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毕竟这次圣上登基之事,朝野之中还是有人对此颇为不满,将其迁出京师之地,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无人再关注他了,圣上能答应这件事很好!
这几天老夫一直在忙碌先皇大丧之事,无暇到宫中给圣上请安,不知圣上这几天可是安好?”
高怀远立即答道:“相爷为我朝殚精竭虑,实在是辛苦了,圣上这些天来,对相爷恩典念念不忘,让下官代他向相爷表示感激之情,而且圣上也愿意请太后听政,如此一来有太后的帮扶,圣上处理政务也更会妥帖一些!”
史弥远现在对高怀远可以说已经到了深信不疑的程度了,基本上将宫中之事都交给了高怀远打理,而高怀远这些天以来,又一次对内殿直进行了一次大换血,省的留下一些对于济王赵竑同情的人,在宫中惹出什么大事,这种事情自然是得到了史党的支持,故此他毫不费力的便将内殿直的侍卫基本上换成了他信得过的人,而且还将以前的老太监、宫女以同样的理由更换了一批,选出了一些新近皇宫不久的小黄门取代了他们的位置,如此一来基本上将皇宫之中控制在了他的手中。
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并未引起史弥远的猜忌,毕竟高怀远耍了个小聪明,做这些事情之前,都先请示了史弥远的意思,故此史弥远觉得高怀远做事很妥帖小心,放手将皇宫之中的事情交给了高怀远打理。
在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史弥远老怀大畅,也更加放心了下来,在他看来,赵昀从一个近乎于平民之子,一步登天当上了大宋的皇帝,可谓都是他一手操办的,赵昀理应对他感激万分,听他的话那是应当的,所以对于高怀远所说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官家能这样想,老夫也就心安了,你回宫之后,告诉官家,现在朝中正处于纷乱之中,老夫当会竭力将朝局稳定下来的,就不必他操心这些事情了!至于太后那边,我等大臣自会再上奏请表的!圣上完全可以不必为朝事担忧!”
高怀远看着史弥远的那张春风得意的脸,恨不得上去掐死这老家伙,这老贼现在可以说已经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了,这话明摆着是要他告诉赵昀,你只管当你的太平皇帝,至于朝政的事情,你就不必关心了,摆明了要将赵昀架空,由他一手执掌朝政,真是嚣张到了极点了。
高怀远答应过之后,便退出了相府,一路带着满腹的心事朝家中走去,这些天他一直在忙活安排赵昀入宫之事,连家门都没有踩过一次,今天总算是出宫了,他怎么也要回去看看柳儿再说回宫。
他在几个亲卫的护卫下,骑在他的黄骠马上,缓步朝家中走去,心中却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付史弥远这帮家伙,眼下虽然赵昀已经登基成了皇帝,但是离他所想还相差太远,赵昀并未因此取得任何实权,整个处于一个被完全架空的境地之中,单凭他们现在的这点力量,想要诛除史弥远一党,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一点可能,这件事如何下手,一时间困扰着他,令他梳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而且虽说这次赵昀登基达到了他初步的目的,但是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情,高怀远忽然间有些找不准方向感了,总之这几天静下来之后,他感到一种很大的压力,觉得时不我待,反倒内心之中,比赵昀还要急于将权利从史党手中夺回来,以期尽快为未来多做一些事情。
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高怀远才将心情收拾了起来,翻身下马走入了大门,立即有人便飞奔去,将他回家的消息告诉了守在家中的柳儿,柳儿这才忙不迭的放下了手中的活,从花园里面迎了出来。
“柳儿这是在忙什么呢?这些天我没在家,倒是冷落了你了!”高怀远一看到柳儿那张如同芙蓉一般的俏脸的时候,心情随即也放松了下来,反正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对付史党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回头找找纪先成,请他出出主意再说吧!于是他马上便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对快步迎过来的柳儿笑问道。
柳儿迎到高怀远面前,带着满脸的欣喜之色,用汗巾为高怀远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并且带着满脸的笑意答道:“官人总算是回家了!奴家知道官人在忙于大事,只要奴家能替官人看好家就足矣了!反正我在家中闲着没事,便将小花园给打理一下,现在米囊花已经结果了,我正在收种子呢,这花开的着实漂亮,奴家打算明年再多种一些呢!”
米囊花?高怀远脑子里面闪了一下,立即转头朝院子里面的小花园看去,这个宅子是他去年在接护圣军都统之后盘下的一处宅子,当时院子里的小花园基本上已经荒废了,柳儿是个很心细的人,便闲来无事的时候,亲自将这个小花园给收拾了出来,并且种上了一些花,高怀远从来都没关注过这件事,今日柳儿无意中提到米囊花的时候,立即便引起了高怀远的注意,于是转头朝小花园之中望去。
随着柳儿指着的方向,高怀远先是看到了几株刚刚盛开的紫薇花,接着便一眼看到花丛之中那些已经干枯的蒴果,当即心中便猛然一跳,立即问道:“柳儿是何时栽种的这些米囊花呢?怎么为夫从未见它们开花呢?”
柳儿娇嗔的白了高怀远一眼,稍稍带着一丝幽怨的神色,对高怀远说道:“还说呢!官人自从当了护圣军都统之后,整日都住在军中,即便是回来,也都是在晚上,何况米囊花开花不过只有五六天时间,等官人有闲情赏花的时候,早就败了!
我也是去年刚刚搬到这里的时候,顺手种下的,不知道官人当初还记得不记得从鄂州回卧虎庄的时候,带回去了几盆这样的米囊花,还要我好好照料,说是赵大人馈赠于您之物,要我好好伺候着。
后来这花开罢之后,便结了不少种子,于是我便索性在庄子后面的坡地上种植了许多,随官人来临安的时候,随手带了一些种子,这便种下了几株,没想到在这里长势很好,花开的也分外艳丽,这才留心再留点种子下来,下半年再种上一些,明年开花的时候,定要官人和我一起赏花!”
高怀远看着花丛中这些米囊花的蒴果,脑子里面忽然间灵光一闪,当即便计上心头,立即对柳儿问道:“你是说我们卧虎庄那边后山上你种了很多这样的米囊花吗?”
柳儿有些奇怪的看着高怀远道:“当然了,早年庄子后面的山坡上到处都种满了这种米囊花,难道官家就没注意到吗?”
高怀远一拍脑袋,这些年他很少有时间关注身边的景致,整天都在琢磨着如何积蓄力量的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卧虎庄后面的那片坡地,假如柳儿真的种了许多这种米囊花的话,那么他估计也从来没去关注过,以至于几乎要把这东西给彻底忘掉了,现在忽然间又见到这种东西,如何不让他感到意外呢!
“若虎过来一趟!你速速派人回去大冶通知周昊,将庄子后面的坡地给我圈起来,将现有花种给我全部收上来妥善保管,下半年将那片坡地给我彻底耕作一番,全部种上这种米囊花,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我有大用便是!但是要记住,尽量不要将花种流散出去,假如地方不够的话,就在山中找个地方大批给我种植一些,让蒋鹏派专人精心养护,明年三月我回去之后再说!”高怀远立即扭头将李若虎给叫了过来,急切的对他吩咐道。
李若虎和柳儿都不知道高怀远为何突然间对米囊花如此重视起来,于是柳儿开口问道:“官人为何今天突然对米囊花如此重视?有几株就够了,何苦费那么大力气去专门大片种植呢?”
高怀远立即拉着柳儿的手回到了房间,李若虎也跟着一起进了屋子,高怀远从柳儿收集的这些米囊花的蒴果中拿起了一支,嘿嘿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此花将成为我等打败史党的利器!哼哼!无毒不丈夫,这下我要让这帮奸贼都变成隐君子不可!看他们还有心做什么事情!”
柳儿和李若虎都被高怀远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胡说些什么,什么隐君子,他们倒是还没听过这个名词,于是李若虎便想开口继续询问,高怀远一瞪眼道:“我和夫人回房,你跟着来作甚?还不快去派人回大冶去?站在这里等什么?”
李若虎当即便打住了他的问题,二话不说嘿嘿笑着便掉头跑出了屋子,嘴里面还说着:“小的真是没眼色,少爷骂的是!嘿嘿!我这便去安排!”说罢之后,还回身帮高怀远将房门给带上,并且在外面吆喝柳儿的贴身丫鬟冬梅,要他们不得打扰高怀远夫妇。
高怀远扭头露出了一脸色迷迷的表情,伸手便搂住了柳儿的小蛮腰,心中的心事这会儿也随即一扫而空,嘿嘿笑道:“你我夫妻已经多日不见,今日官人我难得回来一趟,夫人可曾做好了迎接官人我的准备了吗?”
柳儿顿时被高怀远的调戏搞得粉面绯红了起来,赶紧挣扎着说道:“官人,现在天光尚且大亮,如何能行此事呀!官人尚未吃饭吧,奴家还是先给官人做饭去吧!何况先帝尚未出丧,官人又身为朝廷命臣,岂能行此之事呢?”
高怀远这会儿嗅着柳儿身上的幽香,不由得食指大动起来,两只手也着实不规矩了起来,抱着柳儿摇头晃脑道:“先帝死,那是人家的家事,又与我何干?古人云食色性也,今日夫人秀色可餐,岂还用饭乎?”说着一把拦腰将柳儿横抱了起来,朝着卧室便走了进去。
柳儿嘤咛一声,顿时瘫软在了高怀远的怀中……
(四千字大章,今天起码更新七千字了!呵呵!下午再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