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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几个人迷茫不解,不知道这蓝颜知已是什么东西,不过落在上官胤的眼里,肯定是比较亲密的事情,所以他心口郁闷,眼瞳越发的凌寒,周身的杀气,狠戾戾的怒视着夜无昀,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夜无昀掉头侧扫云笑,因为离得近,隐隐看到这女人眼瞳中的算计,看来是利用了自已,她和皇上闹别扭了吗?可是不带这样害他的,现在的他,可不能出一丁点的事,夜府一家大小可就指望着他了,所以夜无昀飞快的开口。
“我好像还有点事要做,你们慢慢聊啊。”
说完不待云笑出声,身影一闪,就好似天边的一道轻云,飘移出去,身后紧随着上官霖,领走的时候,顺带把追风拽走了。
眨眼间,雅间内只剩两人。
上官胤如明珠般耀眼夺目的五官,那冷霜慢慢退去,蕴染出浅浅的笑意,深幽的眼瞳好似碧潭清波,滟滟光华,潋潋动人,一眨不眨的望着云笑,性感的唇角轻挽,轻月般的笑意漾起,磁性的声音低沉迷离。
“坐下吧。”
“谢皇上了。”
云笑生分客套的开口,事实上她不习惯这样说话,她和慕容以往的相处模式是无限宠溺,虽然他此刻说话的神情和语气依然和从前相似,但是倒底失去了她的记忆,心里还是挺郁闷的,说出口的话就生分了很多。
果然她一开口,上官胤便微挑了眉,即便是蹙眉的动作,也是那般的好看,云笑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灼灼逼人的视线,不由得吞咽了一下,这男人天生有迷惑人心的本事,这是她知道的,即便以前没露出面容,他已经是那样风华绝色了,此刻再露出容颜来,确实是百年间难得一见的出尘,融合了多种的特质,倾城绝色,冷峻无情,霸道狂妄,可是只有相处的人才知道,他心中的柔软比别人来得更温和,如樱花一般纷芳灿烂,只是他唯有对爱的人才会露出那样的温柔呵护,其他人根本无缘见识到他的这一点。
云笑微微的叹息,扬唇浅语,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她会找出原因,让他恢复过来的,因为他是她的,因为他还记得她,这已经足够了。
“你还好吗?”
上官胤轻声浅语,他此刻脸上温柔如水,就好像清彻透明的泉水,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底暖暖的。
云笑点头,她有什么不好的,除了他送给她的这份惊雷,实在超出她接受的范围了,不过在一夜的时间内,她恢复了很多。
“劳皇上费心了。”
云笑一开口,他终于忍不住的郁结起来,伸出手拨拉自已如墨的青丝,那黑瞳中罩起了一层迷雾,氤氲浅凉:“我知道我以前喜欢的人,是你,笑儿,只是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呢?你能告诉我以前我们的事吗?”
上官胤微凝了眉,认真的去想他们从前的事,他一定要忆起以前的事,可是越费力的去想,胸口不由自主的便难受起来,那如雪一般柔滑的肌肤再次浮起了潮红,呼吸微微的急促起来,这次离得近,云笑竟看到他眼瞳中的血红,不由得大惊,生怕他再次昏劂过去,赶紧伸出手轻按他放在桌面上的白晰大手,轻声的命令。
“深呼吸,别想了,别想了。”
她的手很软,像一团柔柔的棉花,覆在他的大手上,似乎能抑制他体内的燥热,心奇异的安静下来,深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听着她关切的话,在耳边回旋,就像一首轻歌,更似一曲动人的乐调,让人愿意沉浸在这融融的氛围里。
“笑儿。”
他叫,此刻下意识的轻喃,仿似从前,温柔至极,一个眼神,好似载着全世界的宠溺,只有她一人,唯有她一个。
云笑抬首望了他一眼,笑得氤氲,梨涡若隐若现,好似兰梅之香,幽幽浮起。
“皇上还是回去吧,这件事急不得,慢慢想吧。”
云笑开口,心下已有了主意,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好好会会慕容盈雪,看看这女人究竟说不说。
“笑儿。”
上官胤一怔,脸上罩上微微的苦恼,漆黑的眼瞳好似子夜的星星,璀璨中隐着清绝,还有几不可见的惶恐,生怕笑儿因此而疏远了他,因此而避开了他,那他情何以堪,虽然是皇帝,可是他要的似乎并不多。
云笑已不理他,直起身朝外面命令:“上官霖,进来。”
堂堂一个王爷听到她的一声冷语,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女人将是东秦的皇后,而他以后很多事都掌握在她的手上,自已还是小心些,要不然以后没得好果子吃,所以这上官王爷一听她的话,比圣旨还灵,飞快的闪身进来。
“什么事?”
“送皇上回宫,皇上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云笑咄咄逼人,静逸如水的面容上竟罩了一层阴骜狠绝,上官霖打了一个寒颤,这女人一有这个神色,他就有不好的预感,是谁要倒她的霉了。
“好吧,皇兄也该回宫了。”
上官霖说完,掉头望向自个的皇兄,此刻周身的凌寒,凉薄薄的黑瞳冷睨着他,似乎只要他敢开口让他回去,绝对饶不了他,上官霖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哪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一脸的苦相,干脆垂首啥都不说。
云笑回首间,已是浅笑氤氤,柔声细语:“慕容回去吧,我正在想办法帮你呢,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皇帝阴骜凌寒的黑瞳,因为云笑的柔声细语,外加轻轻浅浅的慕容二字,立刻化寒潭为热流,满眼的温润,整张脸都是光彩,唇角勾出魅惑人心的笑:“嗯。”
他总算答应回宫了,上官霖面面相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真是无语了。
不过皇兄能答应走,他还是很高兴的,赶紧上前一步扶起清雅霸气的人,往门外走去,可是到门口的时候,上官胤停住了脚步,回首望着雅间内的一人,眼底是坚定的光辉。
“笑儿,我很高兴忘记了你,因为即便忘记了你,我仍然能第一眼便看到你。”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的走出去,上官霖目瞪口呆的望着皇兄的背影,没想到冷酷的皇兄,竟能说出如此理所当然的甜言蜜语,他是被雷到了,就算是他,从来没对人说过这样的话。
上官霖紧追前面的身影,雅间内,云笑慢慢的笑了,满脸的光彩,等到婉婉和流星惊云走进来,便看到他们主子正笑得开心呢,娇俏的小脸上难得的红霞遍布,氤氲热切。
“小姐,你们怎么样?”
云笑一回首摇头:“走吧,回府。”
既然上官霖过来了,想必姬清歌和燕昱也走了,自已正好可以回去。
一行人出了雅间,便看到对面的甬道尽头,走过来一道翩然的身影,正是夜无昀,一脸温雅的笑意,那深幽的瞳眸,浮起浅浅的探询。
“你们没事吧。”
刚才皇上和云笑之间的电闪雷鸣,他还是感应到了,似乎出了点意外,究竟是什么呢?做为云笑的朋友,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没事,对了,你的寒毒还没解清,回头到云王府来一下,我再帮你扎几针,会好的。”
“好。”
夜无昀目送着云笑走下楼梯,目光慢慢的迷离起来,若有所思。
云笑,若是你喜欢的是我,我也会放弃所有跟你走的,但是这天下间,你爱的只是那一个,再没有别人了,所以我便是你的朋友,永生都是。
云笑领着手下的几个人坐了马车回云王府,姬清歌和燕昱果然走了,不过她却从管家的嘴里听到又有人来探望她了,竟然还是自已讨厌的人。
以前住在云王府的李若云,自已开医馆的时候,也曾见过那女人几次,明明是寻常的小姐,偏偏摆得很高调,大有非皇亲国戚不嫁的格调,那个性真不知道谁娶了回去受得了。
“不见。”
云笑摆了手回去,她可是记仇的,那李若云可是经常给她苦吃的,还有她那个哥哥竟然半夜跑来云王府准备害她,想想这些人便讨厌,若说见她们,也是收拾他们。
不过听管家提到李若云,云笑便想起了大娘云王妃,现在的她经历了爱,从心底原谅了云王妃的自私,女人爱一个男人,总是自私的,何况还是她娘亲的错,听说云王妃并没有回李家去,而是去庵堂带发修行了,她的苦也吃了,爹爹该接回他的。
云笑想着脚下一转便往哥哥的院子走去。
婉婉跟在后面奇怪的挑眉:“小姐,这是去?”
“我去看看哥哥?”
这事还是让哥哥和爹爹提提,然后让爹爹去把云王妃接回来。
不想几个人却在院门外遇到一人,正站在石阶上出神,似乎拿不定主意是走,还是不走。
这人正是先前住在王府的李若云,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着。
李若云长得倒也不差,眼同水杏,脸若晓月,今日穿了一件绣牡丹花的粉色薄袄,倒把她映衬得千娇百媚,头上的乌丝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斜插了一枝双鸾衔寿果金簪,另一边贴着珠纱花,艳丽无比,此时那双粉目之中流露出惊讶,正定定的望着云笑。
这女人长得虽不是绝色的那种,却是很可爱迷人的,尤其今日穿了一件上好的大红羽毛氅,更映衬得她粉艳逼人,光华潋艳,举手投足,无不透着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听说她不傻了,此时看她清明的眼神,唇角浅浅的笑意,看来传言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傻了十多年的人怎么说不傻就不傻了,李若云一头的雾水,不过此刻倒也识体起来,微微让开,一脸的谄媚的笑意。
“表妹来了,我正想进去看看表哥呢?”
事实上是她来了,云祯拒不见面,让守门的下人请了表小姐回去。
此时见云笑过来,难掩自已的脸面,便如此这般的说了,云笑挑了一下眉,懒得理这女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李若云,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她不来惹她便罢,若来惹她,可没好果子给她吃。
想着便走上了石阶,径直走了进去,连吩咐禀报都没有,而那下人也不敢阻拦,不过看到后面表小姐跟着进来,脸色便变了,紧随着其后走进了院子。
云祯正在墙角的一处,支起画架,在画寒梅,红梅点点,幽香袭来。
身后的手下正侍候着她,看到远远的一行人走来,不由得出声提醒:“公子,小姐过来了。”
云祯并未出声,依然不紧不慢的画了最后的几笔,然后落款完,方放好画笔,回首便看到云笑正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画架边,打量着画屏上的画,不时的点头赞叹。
“哥哥的寒梅画的可谓神韵独到,梅之傲,梅之香,都溢在这画纸上了,如若不嫌弃,笑儿给你填首诗吧。”
“好啊。”
一听云笑想填诗,云祯立刻来了兴趣,一边擦着手上点点黑墨,一边示意云笑下笔。
云笑一时兴起,也不客气,伸手拈了毛笔,凝神深思一刻,挥笔而写。
红梅点点赋洁雪,疑是吞丹移真骨,偷下瑶池换新妆,饶是群蜂争幽香。
她一写完,洒脱的掷笔嘻笑,倒有些文人骚客的风雅,身后云祯慢慢的品位,竟然满口生香,这诗比他的画有韵味多了,不禁笑了。
“看来我们笑儿当得女才子了。”
一言落,几人都笑了起来,院子里,满院掩不住的春色,春天快要来了。
那身后的李若云见众人谁也没有在意她,不由得微恼,再怎么样,也不能直接无视到这种地步啊,不过看云笑不但不傻了,而且竟然如此文才逼人,连表哥都夸她是女才子了,不由得嫉妒加不平,娇嗔出声:“表哥?”
云祯一听这声音,便蹙了眉,这腻到骨子里的声音,他是听到便头疼的,本来让下人打发了出去,没想到竟然又进来了,只得掉转身温雅的开口:“原来是若云来了。”
“表哥,若云有事找表哥商量。”
说完她停住了,斜睨向云笑,似乎不想让云笑听到,可惜某女人就不是天生的自觉者,反而更好奇,这李若云能说出什么样正经的事来,双臂环胸,气定神闲,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李若云,一脸有事就说,没事滚蛋的神情。
李若云一脸的无奈,望向表哥,云祯竟点了一下头:“好吧,去厅里说吧。”
说完转身便顺着石板小径,往院子的正厅走去,身后跟了一群人。
李若云瞪了云笑一眼,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然后那娇腻的声音再响起来:“表哥最近好吗?若云一直很担心表哥呢?”
可惜这一次云祯并不理会她,脚下步伐更快,这一行人里,都是习武的,所以不以为意,只见那李大小姐,跑得花容失色,头上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了一些下来,脸上上的薄粉,也有点花了,最后好不容易到了花厅,一屁股坐下来,便不想爬起来。
花厅内,云祯和云笑坐在一侧,李若云坐在对面,见云祯依然和从前一样,很疼爱云笑,不由得气闷,脸色难看,不过今天她来,是有正经的事要做的,爹爹千叮咛,万叮咛了她,此事只有表哥出头了,别人恐怕是不行的。
李若云喝了两口茶,总算顺了气,回首望着云祯。
“表哥,你知道吗?姑姑一个人待在庵堂里修行,你难道不能把他接回云家来吗?”
云祯和云笑愣住了,没想到这次李若云来是为了这件事,不过两个人也心知肚明,为何李若云会来这里,不是她有多么聪明,只怕是李家的老爷想出来的,现如今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云王爷重新得了势,掌管了天下的一半兵权,深受皇宠,这没关系的还净从旮旯里找关系,何况这有关系的,怎么会放过,不过李家的人也知道,这云王妃不重回云家,他们这两家就算没什么关系,云祯个性冷漠,平素与李家从不走动,他们也不能死皮赖脸的过来,但是云王妃回来就不一样了,是正经的亲戚。
云祯其实早想过这个问题,自个的娘亲,总会心疼的,但是他心知肚明,只怕爹爹未必肯允了娘亲回来。
一来,娘亲对笑儿不好,以免她回来再变本加厉,平白添阻,二来,爹爹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头。
所以云祯才会不提,但今日被李若云一提,便心情沉重起来。
云笑已回过神来,她早已想过了,孩子大了,翅膀就硬了,她和哥哥未必一直跟着爹爹身边,他总需要个知冷知热的人,若是现纳了妾进门,倒不如把云王妃接进府来,反而更尽心尽力一些,因为这个女人是真心爱爹爹的,经过这一次的吃苦,她定然悔悟了,再给她一个机会,她定然会好好珍惜的,何况当初爹爹休了她,原也是为她好的,说明他对她还是有夫妻之情的。
云笑想通了,便抬首望过去,见哥哥云祯一脸的沉重,似乎颇有些为难。
“哥哥,你去和爹爹提了让他去接大娘回来吧。”
云笑一出声,云祯很意外,笑儿的灵魂中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他知道她的个性,有仇必报的,娘亲对她并不好,想必她心里讨厌她的,却没想到主动开口提这件事。
“笑儿。”
“我是心疼爹爹和你,你去和爹爹说,就说是我的主意,让爹爹接大娘回来吧。”
云笑如此这番的说了,云祯的心里立刻升起了希望,爹爹是疼爱笑儿的,现在他和笑儿一起出声让他接了娘亲回来,想必他会认真考虑的。
“谢谢你,笑儿。”
云祯很感动,笑儿就像一个幸运果,带给别人的总是吉祥,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柔,什么时候该刚,而且柔时让你疼入心坎里,刚时让你无一丝反驳的余地。
云笑打了个哈欠,出去溜了一圈儿,昨夜又没睡好,她还真的累了,便站起身挥手:“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哥哥我去睡会儿了,好累啊。”
“去吧,去吧。”
云祯亲自送云笑出院子,那李若云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个聪明人,跟着云祯的身后走到门前,眼看着云笑要离开了,她忽然柔得似水的叫住了云笑。
“笑表妹,请等一下。”
那声音让云笑生生的抖索了一下,想问她,就不能正常一点说话吗?用不着这么碜人吧,不过最后懒得去纠正,因为这个女人从她看见她,她就是如此说话的,改恐怕也改不过来。
李若云见云笑抬首望了过来,赶紧提了裙摆扭着楚楚纤腰走到云笑的面前,笑眯眯的开口。
“表妹啊,以前是表姐不好,经常欺负表妹,以后表姐一定会疼爱表妹的,表妹原谅表姐一次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亮着栩彩,似乎看到什么猎物了,云笑又不是傻子,云祯也不是傻子,谁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已还在那里自以为是。
云笑挑了一下眉,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如若不是给哥哥一个面子,她直接回了她。
她哪里来的表姐啊,她的表姐表哥的可全在西凉呢?
李若云见云笑面无表情的转首离去,好似没听到她的话,愣是一点的脸色都不给她,李若云尴尬的掉首望向身侧的云祯,不满面的嘟嚷。
“表哥,你看笑表妹,怎么这么骄扬跋扈呢,你应该让姑丈好好的管教她,若是以后嫁人了,这样可不行。”
云祯冷睨了她一眼,直接开口:“你回去吧,我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院子,远远的还吩咐下人:“我休息了,别让任何人打搅我。”
下人应了,便牢牢的守着门,这李若云本来还想着和云祯联络联络感情,顺带讨论一下什么时间让姑丈接回姑姑,谁知道表哥比那云笑更狠,直接撵人,他是哪门子表哥啊,李若云气狠狠的甩手离去。
云笑回玉轩休息,想到先前遇到上官胤的画面,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心里便满满的小甜蜜,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说甜言蜜语,这让她心头总算舒缓一些,现在安心睡觉,晚上还有事要做呢?
这一觉竟从午时一直睡到傍晚,晚霞从天边泻出来,好似给天空涂了一层薄色胭脂,小院里也罩着红霞,积雪越发的亮白,有些融化了的水,在枝头上湿湿的,显得各处清净明洁。
婉婉侍候着她起来,睡了一下午的人,精力充沛,在房间里活动着筋骨,然后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
“去,把流星和惊云叫进来。”
自从她恢复了身份,就不用流星和惊云做暗卫保护她了,那两个就是她的侍卫,所以比以前自由多了。
婉婉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赶紧出去唤了两个家伙进来。
云笑不但神情气爽,而且心情看上去极好,唇角挑起,很邪恶的样子,流星和惊云,一看心里便嘀咕起来,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小姐。”
“今天晚上我们去做一件事。”
云笑抿唇开口,一脸的神秘,婉婉已在房里点了灯,烛火轻轻跳动着,映照得她黑色的瞳仁中满是诡谲,流星沉着的开口:“做什么?”
两个人都有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只要小姐吩咐了,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笑招了招手示意两个人凑过来,小声的说了两句,流星和惊云用力的点头:“好,什么时候去。”
“吃完饭过去,时间正好。”
“是,主子。”
流星和惊云退了出去,房间里,婉婉一脸狐疑,双手环胸望着云笑:“小姐,神神秘秘的究竟做什么事,老实交代,如果有危险可不行。”
“没危险,没危险,等我做了回来再告诉你,小姐我快饿死了。”
云笑刚说完,屏风外面响起脚步声,巧儿乖巧的声音响起来:“小姐,晚膳准备好了,到花厅用膳吧。”
小丫头走了出来,穿着浅青的薄袄,冻得直呵气,那气呵出来,一口一个白团儿,可见天气确实冷。
今天是腊月二十,再有十天便过年了,过完了这个年,又是新的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云笑感概,她穿到古代来,都一年多了,慢慢的竟适应了下来,脑海中的记忆,也都是现在的亲人,前世的亲人似乎都淡漠了,虽然偶尔还会想起来,大多是午夜梦回的时候,辗转反复间,心还有点点的痛。
“还是我们巧儿懂得疼人……”云笑笑眯眯的夸巧儿,小丫头立刻高兴得眯了眼,头上梳着的朝天椒辫子,左右的晃动着,越发的可爱了。
“走吧,你们一起去吃点。”
两个小丫头已经习惯了主子的言行怪论,一起吃饭也正常,所以并不推托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出了寝室,往花厅去用饭。
饭后,云笑示意巧儿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这时候流星和惊云已用好了膳,穿了黑色的夜行服,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方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唬了婉婉一跳,指着流星和惊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姐,这是干什么?”
“我们出去办点儿事,你留在房间里等我啊。”
云笑说完,便领着流星和惊云闪身奔了出去,留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婉婉一个人呆在花厅里。
屋外,夜漆黑一片,但因为有积雪,那白发出莹光,倒分外的清明,云笑领着流星和惊云两个人一路施展轻功,前往东秦的皇宫。
今晚她要去找慕容盈雪,她百分百的肯定,这女人一定瞒住了什么事?
她要让她交代出上官胤为何会昏迷过去,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夜色凄冷,寒风飒飒,从耳边刮过,因为疾驶的速度太快,风刮过脸颊,竟然带来些微的刺痛。
街道上,香车宝马,人流如潮,并不比白日差多少,远处不时的燃起五颜六色的烟火,一瞬间竟然分外的璀璨夺目,虽然新年还未到,但是那些商家为了打广告,会时不时的放一些烟火,已招揽生意。
大家都忙着准备年货,也没人注意到有人从瓦檐之上飞速的闪过。
夜虽然寒冷,但云笑并没有穿大氅,因为行动不便,所以今夜,她穿了一件冰湖蓝的丝绸锦锻薄袄,下着白褶裙,头上的长发绑成马尾,什么都没有,俐落洒脱,身上洋溢着活力和小邪恶,她的轻功较好,疾驶的速度远比流星和惊云两个人快,但他们也不差,所以三个人不时的你赶我追,保持一致往皇宫而去。
身后的流星和惊云看着这样活力奔放的主子,不由想起,其实主子进宫未必是好事,如若真的嫁给皇上,她能整日呆在后宫内,像一般女人那样养花弄草吗?只怕她忍受不了,倒不如在江湖上快意恩仇,虽说失去了爱,但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
两个人一番诽语,身子已闪过高大的宫墙,皇宫的宫墙高数十丈,而且四周光滑无暇,和烟京城的那座城墙有得一拼,但是在皇宫生活久了的云笑,早从宫中找到一个确切的位置,可以来去去自由,那就是冷宫,冷宫后面有一李子树,因为枝丫茂盛,伸出了宫墙,但因为冷宫地处偏僻,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确切的位置,而她们却了如指掌的。
从冷宫之后飞快的进入皇宫,一路上巧妙的避开宫中的侍卫,现在的后宫和从前不一样,从前后宫里多有妃嫔,守卫自然森严,但现在后宫除了安乐公主,再没有别人,所以侍卫相对少得多,很多侍卫巡守的地方,在清笑宫,务必保好皇上的安全。
万花殿,仍是西宫的范围,离冷宫略近一些,所以几个人眨眼便到了,宫门前后有侍卫的人影晃动。
云笑和流星惊云蛰伏着,一动不动,等到那侍卫走了过去,才一挥手翻身进了万花殿的雕花院栏,直奔寝宫的窗台,悄然伏在窗下,窗外有一株高大的树木,虽没有绿树成荫,可上面白雪恺恺,很好的挡住了云笑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寝宫内,有说话声传来。
慕容盈雪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叹着气,身侧的小丫头花枝正在安慰着主子。
“公主,怎么又叹气了。”
“这皇宫一个人好闷啊,花枝,我好想念云水山庄啊,若不是为了慕容哥哥,我真的想回云水山庄去,这京城没一个好人。”
慕容盈雪伸出手掐着身后的缎花棉被,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张艳丽的小脸罩着阴骜难看,想到云笑那个女人,脸色更黑了二分。
“公主现在贵为公主了,怎么还这么说呢?人家可是羡慕得不得了。”
“有什么用,慕容哥哥对我很冷淡,也不理会我,你说这诺大的皇宫里,就我和他两个人,可是他还不理我,难道我不闷吗?”
慕容盈雪闷闷的开口,花枝也不知道如何说了,忽然便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公主不是说,那司马冰心会嫁进宫里来吗?到时候不正好可以陪公主一起玩吗?”
“别提那女人,真是一个蠢驴……”慕容盈雪一听司马冰心这名字,周身的火气冲天,如果云笑真的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是司马冰心那个女人惹出来的,这女人整个就是一个呆子,花痴女人。
她不屑和这样的女人玩。
寝宫外面的云笑本来正听得入神,忽尔便听到里面的两个人提到司马冰心,还想让司马冰心进宫,不由得脸就黑了,清芒笼罩,嗜冷的一挥手,流星一伏身拈了一个石子在手上,陡的打开窗户闪了进去,凭空对着慕容盈雪身侧的花枝击射了出去,花枝应声倒地,慕容盈雪吓了一跳,第一时间人已跃起,往这边攻来,张开嘴便叫。
“来人?”
不过云笑更快一步的阻止了她,出手又快又准,身形如轻云,眨眼飘了过去,一伸手点了慕容盈雪的穴道,沉声开口:“你说啊,只要一叫,我就杀了你。”
她脸色残狠,眼瞳阴骜,周身罩着嗜血的杀气,由不得慕容盈雪不行,何况云笑并没有戴面具什么的,所以慕容盈雪第一眼便认出了这女人,不由得变了脸色,狠声的开口。
“云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本宫,本宫可是一个公主,你一个小小的云王府千金,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云笑挥了挥手,一脸的不以为意,转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满脸的不屑。
“我可不管你是公主还是什么,就算真公主也照样不甩,何况还是个假的,说吧,那六脉神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盈雪一听云笑的话,知道她开始怀疑了,不由脸色微变,眼瞳阴暗,却聪明的嘟嚷:“你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吗?你真的不懂?”
云笑阴沉沉的开口,唇角擒着似笑非笑的讥讽,一挥手朝身后的两个蒙着脸的黑衣人命令:“来,今儿个赏你们一个公主尝尝鲜,你们这些采花贼什么女人都玩过,只怕没玩过公主吧。”
云笑话音一落,身后的流星和惊云面面相觑,嘴角猛抽,真想提起主子毒打一顿,她是命令了他们来对付慕容盈雪,让她交代出六脉神心阴藏着什么秘密,可她没说让他们扮采花贼,还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这女人脸皮真厚,流星和惊云心里谪诂着,脚下却一步不差的移了过来,而且眼睛看上去很凶,冒起了绿光,这完全是被自家的主子气的,可是落到慕容盈雪的眼里,顿时成了,这两采花贼眼冒莹光,难道她今天晚上真的难逃恶运了吗?
“云笑,你别无法无天,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吗?等明儿个早上,你都被人玩过了,猪不吃狗不闻了,皇上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你就是一破鞋,别说让男人娶你,你就是跪着求人家,人家也不娶你。”
云笑的话很毒,慕容盈雪的脸刹白,她知道这女人狠,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顾别人的清白,想张嘴朝外面求救,不过她知道胜算不大,逼恼了这女人一定会出手杀了她。
慕容盈雪此时动也动不了,只能簌簌抖索着,眼泪都下来了,不过却没有松口,连声的哀求着:“我没有骗你,那是真的,你放过我吧,我不会骗你的。”
“你还敢说?”
云笑脸色越发的难看,她以为一吓慕容盈雪就会交代出来的,没想到她如此的顽固,那说明这六脉神心中隐藏的秘密很重要,究竟是什么呢?一挥手催促流星和惊云。
“快点办事,办完了好离开。”
慕容盈雪一听她的话,知道这女人不相信她的话,可是让她说,她就好像疯了似的,所以用力的咬着唇,一脸的惨白,就是不开口说话。
流星已伸出一只手提起慕容盈雪僵硬的身子,一把扔到身后的床上去,那惊云阴寒的补了一句。
“果然不愧为公主,细皮嫩肉的,玩起来一定很爽吧。”
说完自已都恶寒了一把,哀怨的望主子,见她依旧面无表情,没有阻止他们的动作,这两男人只能装模做样的上前扯啊拽的,那慕容盈雪的脸越来越白,眼泪拼命的流,唇都咬出了血,最后头一歪,竟吓昏了过去。
她被吓昏了,流星和惊云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两个也是满头汗,不是害怕慕容盈雪,实在是不屑于这样的女人。
幸好她昏了,他们也解放了,站起身望着主子,抱怨着。
“小姐,下次这事别找我们干。”
云笑嘻嘻的笑:“没下次了,别气了。”
云笑站起身走到床边去,居高临的俯视着慕容盈雪,懊恼极了,她没想到慕容盈雪竟然挨得住,宁愿被污辱,也不愿意说出真相,这让她越来越好奇了,是什么让她宁愿被辱也不说出来呢?
一边想一边手下动作未停,从怀中掏啊掏的,掏出一个综色的瓶子,然后手指这么一剜,便挑出一大块,在慕容盈雪的脸上挥霍,三两下便成功了,然后又细心的盖好。
流星和惊云好奇的探过身子,只见慕容公主的脸上一左一右两个字,贱一人,上下左右的又对称又好玩,不禁佩服起小姐,这脑子就是灵啊,云笑已转身一挥手:“走吧。”
“可是她的穴道。”
流星指了指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就好似被狠狠蹂躏过的女人,看上去狼狈凄惨。
得罪谁也别得罪云大小姐,他们的主子。
云笑不以为然的摇头:“走吧,到明儿早上就会动了,到时候正好让人来瞧瞧,好好的公主不做,做贱人”。
三条身影依旧从窗户闪了出去,打开的窗户,寒风钻进来,桌上的灯光晃了晃,两个女人一个被迷,一个被点穴昏了过去,此时呼呼大睡。
云笑和流星追月依照来时的路,直奔冷宫后面,出了宫墙,一路回云王府。
这一番忙碌,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玉轩里面除了寝室内亮有一灯,其他的房间都黑漆漆的,丫头们都睡了。
云笑挥手示意流星和惊云:“去休息吧,夜色不早了。”
“嗯”两人抱拳退了下去。
云笑一甩马尾辫子往房间内闪身而去,轻轻的推开珠帘门,房间竟然没有一丝儿的动作,死寂一片,心下陡惊,婉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手下一按便抓了一瓶药在手里,慢慢的往里移,不过越往里,心里越是了然,那手又放回了怀中,空气中是她熟悉的香味儿,在以前,每天晚上这时候,他总会出现的,只是现在这种状况,他还来,她倒是意外。
寝室里,醉枝三屏风的牡丹床上,此时随意的歪靠着一个人,慵懒妖魅,完全不似别人面前的冷酷无情,出尘的五官上罩了轻纱一般的迷离,眼瞳深邃,那一双美目就好似沉浸在黑潭中宝珠,栩栩光辉,唇角勾出惑人心魂的笑意,此时正随意的伸出手轻撩滑落到鬓边的墨发,那姿势撩人心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笑的咽喉滚动了一下,还大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已一下,这定力还真不够啊。
这么轻易便被撩拨了,不过她很快发现一件事,这大半夜的,皇帝不在宫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摆出那种撩人的姿势,难道想勾引她不成,脸色冷冷的,走了过去,双臂环胸,气定神闲的开口。
“上官胤,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来和你找找感觉,说不定便想起从前的事了。”
上官胤一脸的认真,眼里布着坚定,他一定要尽快的回忆起过去两人的记忆,因为一定是很甜美的,就是现在他看到她都感受到一腔幸福了,浓甜的感觉在心中晕染开来。
“笑儿,我们一起出去找找感觉。”
上官胤一语落,本来躺得好好的人,无端的便动了起来,修长大手眨眼拉着云笑的手,柔软光滑,好像雪一样细腻。
云笑脸都黑了,半夜时分跑过来拉她去找感觉,这皇帝没病吧,云笑用力的甩手,无奈那拉着她的手紧攥着她,就是不松开,而且他内力强大,她的另一只手刚击过去,他便用另外一只手拽着她,一拖到自已的胸前,然后搂着她,低低的开口。
“若是你再动,我不介意点了你的穴,你是选择自已走呢,还是选择被点穴道。”
傻子都知道选择什么,云笑乖乖的闭嘴,不过由这举动,不由得想起了他们从前,这男人一直以来都鸭霸到不行,似乎那时候也是从这样的画面走进了她的生命中,没想到就算他失去了记忆,还是从同样的姿态中开始。
上官胤穿了明黄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狐毛披风,那狐毛油光发亮,一看便是价值不凡,而且千金难求,一根杂色都没有,披在人的身上,气质高雅逼人,举手投足,有一种谪仙之感,穿在他的身上,更是契合得好像与生俱来的,映衬得五官绝决清艳,从半空中掠过,就好似踏海而来的篷莱之仙,滟滟光华,潋滟动人。
上官胤怀中紧搂着云笑,两个人从云王府上疾驶而过,快得像一阵风,身后的追风和追月眨眼便被甩出去了好远,云笑看得咋舌,他的功力似乎比从前更强大了,只不过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竟然忘了她,不过现在的他依然那么在乎她,不知道该说这是幸还是不幸,云笑浅笑氤氤,靠在上官胤的胸前,听着熟悉的心动声,闻着他身上独有的莲花香。
两个人一路奔出烟京城,出了城往西郊而去,西郊有一座不大的山峰,此时积雪压着枝头,满地的晶莹,泛着白光,好似清光月影,即便没有月亮,也看得很清晰。
云笑不由得蹙了眉:“上官胤,这是去哪啊?”
上官胤听她连名带姓的叫唤,似乎很不习惯,低首间已是轻柔软语:“叫我胤。”
“不习惯。”
云笑冷哼,摆明了生闷气,不过上官胤也不为难她,她会心惯的,若是一日不行,他就每日让她叫,这个名字总会镶嵌到她的骨肉中。
夜风从耳边穿过,上官胤紧搂着云笑一路往山顶拭去,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似乎从前他也这样搂着她,因为怕她冷,所以用披风紧紧的裹着她,那时候的他,已是极宠她的了,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明,可是随着他的记忆慢慢涌动,他的身子燥热起来,头昏脑涨,周身好似被火烤了一般,手上的热度使得云笑大惊,飞快的开口。
“你怎么了?快,停下来。”
她怕他再昏过去,沉声喝止,上官胤也怕自已昏过去,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半空中呢,若是自已晕了,跌了下去,伤着笑儿可就麻烦了。
上官胤身子一沉,便落到了山坡上,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在这片清明的世界里,清晰的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天地间沉寂得可怕,云笑伸出手给上官胤诊脉。
立刻发现他的脉像很急促,周身的热流外涌,似乎和上次一样,不由得心急,焦虑的开口:“上官胤,这可怎么办?千万别昏过去。”
上官胤四下扫视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一个坡洞,指了指喘息着开口:“我要运力抵御一下。”
如果昏了也可以休息一下,可这倒底是为什么啊。
云笑扶着他,两个人飞快的走进坡洞,上官胤端坐在洞口不远的地方,外面的积雪清晰的映照着半边的坡洞,他赶紧打坐运力抵御,希望自已别昏过去。
可是身上越来越热,正因为热,脑海竟清晰的涌过画面,全是以前和笑儿在一起的画面,他竟然奇异的恢复了过来,正因记忆的复苏,他感受到自已与依往的不一样,满脑子的灼热,身子上的热量不断外涌,那张白晰如雪的肌肤,此时潮红遍布,眼瞳闪着情欲的光芒,喘气声越来越重,运力并不能压抑着体内的骚动,整个身子好像要爆炸了。
坡洞入,云笑已打着了火把,插在山洞的一角,此时走了过来,看到上官胤的神情,不由得吓了一跳,飞扑过来,紧拉着他的手,紧张的追问:“上官胤,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那里不对罪,快告诉我,是不是想晕过去。”
上官胤吸收着鼻端的香味,那是来自于自已最心爱女人的体香,他心中仅有的理智,压抑着他,使得他忍不叫了起来……
“笑儿,快走,你快点走,原来那六脉神心有问题。”
是的,那六脉神心本就不是绝情绝爱的心法,相反的它似乎是一本双修心法,要男女两个相爱的人共同研习,而他并不了解这样的事实,那日进密室,因为密室的墙壁上镶了很多的寒冰,当时修练的时候,他脑子便闪过很多笑儿娇俏可人的画面,使得气血上涌,可是密室中的寒冰和他体内的热量互抵,冲击着他的大脑,所以他才会在修练出来的时候,暂时的失去了云笑的记忆。
云笑一听慕容冲说到六脉神心,不由得惊疑,难道说他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的,笑儿,快走,你快走。”
上官胤双手抖得很激烈,望着云笑此时欣喜的笑,恨不得立刻推倒她,可是他害怕云笑抗拒这样的事,自已进而伤害了他,所以再次沉声的命令,他最多冲击得昏了过去,但是绝不能伤害笑儿,而且现在他已经知道六脉神心的问题了,以后不再修练就可以了。
云笑不知道上官胤为何一再的命令她离开,抬首盯着他的脸,只见他绝色的脸上,此时闪发出妖调的红光,那眼瞳是柔如媚丝的光,紧紧的盯着她,恨不得扒了她衣服似的,此刻他头发微凌乱,面容散发出情潮的红丝,眼睛泛着媚光,唇角勾出诱惑人心的笑意,云笑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原来这六脉神心是一门双修心法,难怪慕容盈雪坚决不说出来,她喜欢上官胤,哪里愿意说出这是一本双修心法,让他们两个人既可以双宿双飞,又同时修练内力。
“上官胤?”
可是对于这种事,云笑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上官胤看上去那样的热切,他的眼里浮起炽热的情潮,毁天灭地的狂猛,生生的唬住了她,云笑陡的站起身奔了出去,站在坡洞外面,吹着冷风。
洞内,上官胤正运力抑制,那丝丝难以控制的浅吟声从性感的唇齿间窜出来,晕了整个坡洞,一洞的旋旎暧昧。
洞外,云笑被夜风一吹,竟清醒了很多,不由得自责,自已在干什么,她和上官胤两个人彼此深爱,做这种事无可厚非,她怎么竟然跑了出来,让他一个人在山洞里受煎熬,以力抑制,若是再失去记忆,也是她自找的,想到这,她陡的回身,小脸上罩起一层羞怯,这种事,她还是头一次经历,心慌总是难免的,不过她既然决定了,就不后悔。
洞内上官胤的头顶上冒起袅袅青烟,脸上的情潮并没有退却,相反的更浓烈,像海棠酒一样鲜艳夺目,那荼绯的双唇,像樱花一样性感妖娆,鬓发边已溢出汗珠子,他知道这一次比上一次糟糕,上次有寒冷抵御,这一次什么都没有,似乎难以抑制,身上的燥热,竟比那药厉害十分,完全难以控制。
洞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竟然是去而复返的云笑。
上官胤的眼里是贪婪的光芒,紧盯着云笑,忍不住伸出性感的舌尖轻舔了一下唇瓣,好似饥渴的人看到了水一般,他真的害怕自已像一头饿狼扑过去,那样会伤害到笑儿的。
“出去。”
他低吼,声音低沉迷离,磁性的嗓音好似喝了百年的佳酿,浓香袭来,那眼越发迷人,邪魅似妖,于火光中好似一块暖玉,云笑慢慢的走过去,娇俏的小脸,因为羞怯而染上了红霞,娇丽逼人,眼睛里闪烁着微温的热切,一直走到慕容的面前,蹲下身子,和他直视。
两个人的呼吸慢慢的相溶,气息纠缠到一起,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响,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声,热切,沉重。
洞内,火把跳跃着,映照在土壁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慢慢的缠到一起。
上官胤伸出手抱过云笑的身子,恢复记忆的他,动作做起来娴熟无比,小心翼翼的俯身轻吻住云笑的唇,因为触摸到心中所想所思的人,体内的灼热竟无端消散了很多,心中更多涌起的情潮,唇辗转的吸吮,慢慢的伸出舌尖,如灵蛇一般滑到对方的口中,紧紧的互缠着,一丝陌生的酥麻的气息从四肢漫延开来。
心头颤粟不已,因为上官胤细致小心,缠绵热切的吻,云笑的身子柔软似锦锻,完全的攀附在上官胤的身上,唇里轻吟出柔媚的声音:“慕容。”
这低低回旋的声音,好似催情的香花,越发的浓烈。
上官胤一挥手,身上的狐毛大氅退去,铺在平坦的山洞内,把云笑细心的放上去,自已轻盈的俯身而上,此时周身欢愉的叫嚣着,呼唤着,上官胤虽然身体火热,但是他的动作却一如既往的柔软,压抑着体内狂猛的涌动,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所以一定要留给笑儿一个美好的回忆。
虽然身边女人无数,可是对于男女情事,他也是初识情欲,此时所做的一切,完全的凭感官去游动。
大手轻柔的解开了她头上的束发,如墨青丝铺陈在狐毛大氅上,像一朵盛开的墨色之花,那花中是白晰可人的脸蛋,浮起红色的霞光,越发的香艳,上官胤的吻从眉毛开始,轻尝浅品,带来一阵阵的心悸,顺着那纤细的眉,然后是灵活的眼睛,傲挺的小鼻子,最后是唇,一番辗转吸吮之后热切起来,呼吸急促,他的吻从唇上移开,咬上她漂亮的白晰的小耳垂。
云笑周身就像触电一样酥酥麻麻,浅浅的吟声不自觉的从唇中泻出来,而这软语旋旎,却像催情剂一样,使得上官胤的呼吸越来越重,大手一伸去扯云笑身上的衣服,因为初次做这样的事,所以并不熟练,最后心急得眼瞳赤红了,一用力那薄袄素裙化成碎片,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
上官胤再嘴里柔柔的开口:“笑儿,笑儿……”
墙壁上映出纠缠在一起的两躯身体,那般的温柔缱绻,深情挚爱,缠绵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