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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御剑峰的剑形石梯上,那雄伟壮观的公良府在视野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山门爆炸所产生的响声惊动了山巅的公良家之人,那些闲了十年的公良家侍卫们终于想起他们的职责中还有非常重要的一项,叫做守护山门。
正当公良家的侍卫们准备冲下山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那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自己则一步步顺着石梯向山下走去。
侍卫们不敢违背这人的意思,只好待在原地等待结果。
逐渐接近公良府的神焕三人也看清了山巅的来人,与那些侍卫脸上清一色的敬畏和服从相比,他们三人的表情就要复杂得多。
“结果,还是不得不走到这一步……”来人低叹了一句,不知是在叹这命运,还是在叹自己。
“公良定涛前辈……”神焕微微躬身,对公良定涛这位一直帮助他、维护他的本宗前辈,神焕还是相当尊敬的。
“即使我对你上山的目的已是心知肚明,但我仍要问你一句。神焕……你此行上山,目的为何?”公良定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这个无谓的问题,是期望事情尚有转圜吗?还是期待不可能的奇迹出现?
“此行上山,我只问一个问题,只求一个答案。”神焕的语气很平和,平和中亦有着绝不动摇的坚定。
公良定涛和神焕四眼相视,相交的目光在一瞬间已传递了足够的信息,也让公良定涛知晓,此事,已无第三种解决办法。最终,公良定涛只能长叹一声,道:“那你问吧……”
“前辈,我无意对你不敬,但是,这个问题不是前辈你一个人能回答的。”说罢,神焕三人绕过公良定涛,继续向山巅的公良府走去。虽然这样做对公良定涛有些不敬,但却是避免正面尴尬的唯一办法。
公良定涛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跟在神焕三人身后。静观其变,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公良府”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神焕三人的视野中时,一个愤怒而威严的声音从公良府中惊啸而出!
“挑衅公良家!好大的胆子!”
随即,愤怒的公良惊云踏出公良府,一步,气浪如涛!
扩散出的气浪将四周的沙尘一扫而空,更令神焕三人前进的身形霎时受制,难进分毫!
“我,挑衅不得吗?”神焕冷漠地注视着公良惊云。
“挑衅的代价,只有死!”公良惊云右手三指微屈,剑气在指间凝聚,虽然微小,却足以致命!
“我们可不是来挑衅的,还是先送你见面礼吧!”屠烈踏前一步,将手中的白色长石猛地掷向公良府大门!
“大胆!”公良惊云正要发动指间剑气将这长石击碎,却突然发现长石上的“御剑公良”四字,不禁一愣。在他这一愣神的时间里,他已错失了击碎长石的机会!
那块自公良家山门废墟中取出的长石毫不留情地撞上公良府的大门上!只闻轰然一响,公良府大门顿时坍塌!
几乎是同一时间,神焕背上问心剑出鞘三寸,寒光迸射间,一道剑气刺向公良家大门残余的小半。剑气游动,在石柱上刻下一字——“剑”!
“名帖齐备,礼数周全,不知公良家家主是否能让我们进入公良府了?”
“痴人说梦!”公良惊云勃然大怒,他堂堂悟境高手、公良世家家主,却被三人疑境的晚生后辈如此轻视甚至戏弄,令他老脸无光。他恨不得立马就将神焕三人全部斩杀当场,怎么可能让神焕三人再走进公良府。
公良惊云正要动手,公良定涛忽然一个闪身拦了他身前:“兄长……让他们先进去吧……谈和也好,动手也罢,都进府后再说吧……”
“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他们吗?”公良惊云对公良定涛怒目而视!
“整件事的起因,终究是我们公良家理亏在先……”公良定涛尝试着劝道。
现在的公良惊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道理,正准备将公良定涛以勾结外敌之罪一并处理,忽然转念一想,回公良府内、在公良家众人面前解决这三个狂妄的小子,也许才是挽回公良威严的最好办法。
“哼!这次权且听你一次。那就由你带他们进入,我在列剑坪等你们。”说罢,公良惊云转身拂袖而去。
公良定涛心知自己的兄长以后恐怕再也容不下自己了,心中苦涩万分。自己极力想要周全一切,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周全到,就连公良家也不复往日恢弘气度。若不是放不下公良家的一切,心如死灰的公良定涛早就寻一处幽静之地聊度残生。
“走吧……”公良定涛转过头对神焕三人道,“我带你们去列剑坪。家主既然将地点选在列剑坪,那公良世家除了闭关之人外,恐怕会悉数到场。你们要做好准备……这是我最后给你们的提醒了……”
“为难你了,前辈。”神焕真诚地朝公良定涛鞠了一躬。
公良定涛身为公良世家三家主,一直致力于消除神焕和公良世家的矛盾,希望能让事情朝和平的方向发展,更希望为公良家挽回一名天才。偏偏他这番良苦用心却不被家主公良惊云理解,反倒造成和公良惊云之间的决裂。
论可惜、论可悲、论可叹、论辛苦、论痛心,公良定涛才是整个冲突中最可惜、最可悲、最可叹、最辛苦、最痛心的那个人!
列剑坪,是公良府内占地极广的一出开阔地带,足以容纳数倍于公良家总人数的人在此聚集。除非有重要事情向全族宣布,平时的列剑坪一般是做为室外练剑场在使用。因为整个列剑坪的地面都铺满了坚硬的“聚龙白石”,一般族人练剑的余波威力根本无法伤到列剑坪地面分毫。
当神焕三人在公良定涛的带领下来到列剑坪的时候,公良世家除闭关之人外的所有人都已齐聚在列剑坪。
神焕这张脸,他们并不陌生,毕竟神焕已经在公良家的山门外跪了整整十年,公良家众人多多少少都见过神焕。但此时,公良家众人仍然好奇地打量着神焕三人,似乎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他勇气,让他敢于向整个公良家挑战!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要属公良光耀的目光最为怨毒。看见神焕还能活蹦乱跳,公良光耀差点连牙根都咬碎了:“清山三剑那三个没用的废物,竟然拿不下一个疑境六阶的神焕!还敢自称什么‘悟境之下绝对无敌”,我呸!清山三剑……敢戏弄我,你们会付出代价的!至于神焕,就让我看看你这混蛋是怎么被我父亲剁成肉泥的吧!”
而公良家众位高手看向神焕的目光则要复杂得多。看着敢于以疑境实力向公良世家挑衅的神焕三人,看着领他们三人进入的三家主公良定涛。除了山门被毁、府门被砸的愤怒,他们也在开始反思,这件事,公良家是不是真的错了?
如果公良家没有错,那为何三个疑境的年轻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走上御剑峰讨个说法?
如果公良家没有错,那在公良家一向最得人心的三家主公良定涛为什么要多次维护这三个年轻人?
当然,公良惊云是不可能反思的,他现在心中只有对神焕三人无穷的杀意!对公良惊云而言,只有杀了神焕三人,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才能解开他爱子的心结!才能挽回公良世家的颜面!
“让你们进入公良府,已经是公良家对你们最大的宽容!毁我山门、砸我府门,渎我公良世家尊严,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你们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了吗?”公良惊云厉声喝道。
神焕无视公良惊云的厉喝,目光扫过列剑坪上众人,扬声道:“今日,我踏入公良府,只问一个问题,只求一个答案。十年前,我带着身为公良家神启大陆分支家主的父亲前来御剑峰求助,却被要求以十年自由和尊严交换。所以,我在你们的山门前跪了整整十年。这样的做法,这样的条件,便是公良家惯有的作风吗?”
众皆哗然!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只知道神焕在山门前跪了十年,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跪十年,更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家主公良惊云所提出的条件!更令他们惊讶的是,神焕竟然是公良家的族人,而且神焕的父亲还是公良世家在神启大陆那支分支的族长!
族人有难,向世家求助,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神焕和家主有隙,也不敢如此刁难。
部分公良家族人不禁偷偷用余光观察起他们的家主来,期待他们的家主做出表态,告诉大家这番说辞全是谎言,不能相信。
但他们终究是失望了,因为公良惊云只是冷哼了一声:“哼!那又如何?那不过是我略施惩戒!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今日,我公良惊云定要清理门户!饶你不得!”
“现在,我希望在场诸位能回答我。这样的做法,这样的条件,便是公良家惯有的作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