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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爷子，你认错人了，我……”
“爷爷，你怎么了？”杨老的拐杖落地声引来杨泽坤，杨老浑身一激灵，所有的情绪都极快地收敛回去。
时间极快，仿佛刚刚的激动和震惊，只是程安雅一时眼花的错觉。
叶琛眸光一眯，慢条斯理蹲下半身子，捡起杨老的拐杖，抬眸已是温和谦顺的笑，有着叶三少一贯的优雅。
风度翩翩。
“杨老，您的拐杖。”
杨老若无其事地接过，只是看向叶琛的眼光，多了一抹难测的光芒，拍拍担心的杨泽坤，“没事，泽坤，只是一时手滑。”
程安雅满腹诧异，不敢轻易出声，叶琛似是故意的，扫过她胸口的Rose Tear，微笑问道：“杨老很诧异么，又见Rose Tear。”
杨泽坤凝眉，又见Rose Tear？什么意思？这款项链风靡全球之时，杨老曾经说，能设计出这款的项链的，一定是一名温柔多情的女孩。
后来才得知，这条项链的设计师是叶琛。
杨老只是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这条项链除了在MBS50周年纪念酒会出现，几乎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叶琛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爷爷，对叶琛，似乎也太过于纵容了。
“是很惊讶，Rose Tear是叶总的成名作，也是唯一的作品，谁人不知，这么珍贵的项链出现在老夫的宴会上，的确让老夫吃惊。”杨老深深地看向叶琛，“叶总真是给老夫面子。”
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可他的脸色，却再无刚刚的波动。
“哪里。”叶琛搂过程安雅的腰，几乎把她往他身上揽，亲密无间，精致的五官优雅迷人，“宝石配美人，程小姐是我最重要的女人，这条项链她戴着，配得起！”
此话一出，杨泽坤眸光顿然下沉，射出凌厉的光，而程安雅缄默无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叶琛身边，淡如春山。
“叶三少，重要的女人，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成了你最重要的女人？”杨泽坤笑得清润和沐，如一阵春风拂面，却隐含着一股逼人的冷冽。
杨泽坤的话让杨老震惊，锐利的眼光扫过程安雅，沉声问，“泽坤，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女朋友？”
叶三少笑得童叟无欺，温纯良善，搂着程安雅的手微微用力，“杨少，程小姐是我的首席秘书，必不可少的左右手，我的大小事务，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算是重要的女人吗？”
“叶三少，你的未婚妻还在那边看着，说这话不心虚吗？”杨泽坤优雅一笑，略带嘲讽，“还是说，你习惯了如此？”
“那又怎么样？”叶琛冷笑，嚣张至极。
他想做的事，无人能插手！
挑衅的眼神有着属于叶三的倨傲和不屑，仿佛他就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这种自信，是十几年的隐忍和历练磨出来的。
杨泽坤完美无缺的脾气，似乎濒临崩溃，脸色越来越冷，杨老看了程安雅一眼，那眼光程安雅不知道怎么说。
总觉得，很复杂，夹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叶琛似笑非笑，偏头看她，恶魔般的眼光闪过阴寒的光，程安雅微微挣脱叶琛，朝杨老问好，“杨老，您好，我叫程安雅。”
杨老深深地看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收回眼光，“你说今晚要介绍女朋友给爷爷认识，就是程小姐？”
“是，爷爷！”
杨老点点头，再看程安雅一眼，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爷爷有些累了，你帮爷爷招呼一下客人。”
“是！”杨泽坤奇怪地看了杨老一眼，让管家扶着他下去，老人一直挺直的背似乎有些驼，染上了沧桑的悲凉。
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程安雅则是看了叶琛一眼，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向杨老挑衅。
不，不算是挑衅，是一种报复。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杨老时，那眼神里，布满了报复的快意。
晓月？
这人是谁？
为什么她的名字会从杨老口中说出，她和她长得很像么？这条Rose Tear又有什么秘密？
杨老蹒跚上楼，遣走了管家，整个人如老了十岁，痛苦地跪在地上，抱着头，低低哽咽。
“晓月……”
书房的窗帘拉开，月光洒了进来，在老人的身影上点缀着一层悲凉的光，绝望的、凄凉的……
低低的哽咽声，听的人心酸不已。
好一会儿，杨老才缓过劲来，打开书房的保险箱，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
他颤抖地打开盒子，竟是一条Rose Tear。
项链的年代有些久远了，链子泛黄，宝石的色泽也不均匀，这是一种合成宝石，并不珍贵，看得出来，制造材料很粗糙。
它的设计和叶琛设计的Rose Tear一摸一样，就连宝石上的玫瑰，也如出一辙。
“晓月……”杨老温柔地爱抚着这条项链，喃呢着，泪如雨下……
楼下，宴会继续。
杨泽坤拦下叶琛，温润的眼光夹着一丝质问，“你刚刚和我爷爷说了什么？”
叶琛微笑，邪魅而优雅，“杨少，今天是杨老的生日宴，我除了恭贺他长命百岁，还能说什么？”
程安雅心头微痛，明明叶琛笑得那么肆意张扬，为何她却觉得心痛呢？
仿佛，在掩饰什么。
他的身上，明明有一种悲痛到绝望的气息，而他，却笑得那么肆意。
“叶总，恭贺也恭贺过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程安雅微笑，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她知道，叶琛利用了她。
可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为他心痛。
不管他说什么，又做什么，身子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叶琛他，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叶琛偏头，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深深地看着程安雅，又倏地偏过眼光。
她不生气吗？
程安雅在他面前一直是微笑的，这是一副面具，他从来都知道，可她是生气的微笑着，还是虚假的微笑着，他分得出来。
此刻，她似乎没有生气，也没有虚假，只是单纯的微笑，询问。
这要平时，她应该微笑着指桑骂槐了吧？
这丫头，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叶琛第一次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安雅，等晚点，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等爷爷休息一下，我介绍你们正式认识。”
程安雅微笑，“学长，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恐怕杨老不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事。”叶琛冷冷地嘲讽。
“叶琛，你什么意思？”杨泽坤微怒，程安雅心中大惊，杨泽坤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极少动怒。而现在，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凌厉气息。
她刚想阻止，杨泽坤上前一步，两个男人面对面，剑拔弩张，形成一股强大的冷气流，杨泽坤冷声道：“叶、杨两家是死对头，不管是暗斗，还是明争，我都不怕你，但是叶琛，你若对我爷爷有半点不敬，别怪我不客气。我爷爷纵容你三番四次嘲讽挑衅，不代表我会纵容。你给我听清楚，你不想来杨家，我杨家未必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