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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乾哼了哼,想起千夜离给他添的那些堵,脸色铁青,配合着他这张平凡的脸,显得有几分扭曲,“他当初做了什么,我现在都要还给他!”
“你是怎么做的?”清歌看着他的脸色,一把拉了他坐下,坐在他怀中,挑眉问道。
若是有人进来,此时见到的便是两个长得平凡的男子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有点诡异。
可是御天乾丝毫没觉得任何不适,反而有了美人在怀,贴着温香软玉,御天乾的脸色好了不少,手环着柳腰,冷声道:“当初东雷王的子嗣颇多,太子未立,但是极为宠千夜离,几年后,千夜离发动兵变,血洗皇城。”
“血洗皇城?”清歌反问,这兵变,也不至于血洗啊,只不过不支持者才杀掉,都杀光了那还怎么做皇帝。
御天乾双眉皱紧,脸色有点严肃的点头,“的确是血洗,当初整个皇城内的人,包括老东雷王,皇后,皇子,公子,妃嫔以及所有的太监宫女侍卫,全部被杀光,唯一留下的,就是现在的东雷王千阙白。”
清歌到了现在,总算明白御天乾怎么会用血洗两个字了,一个皇城内,上上下下所有人,起码以万计,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那鲜血流出来,可以汇成一条小河。
千夜离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情,她想起那雍雅风流的花颜男子,不禁的有些发冷,那时候的千夜离,还是十六岁的年纪,手段之狠,绝不下于清歌之下。
“是什么原因?”她反而好奇起来,实在是觉得难以想象,至少在对她的时候,千夜离表现出来的,不是这般的冷血无情,嗜杀残忍。
“没能查出来,皇城的人全部死了,参与这场屠杀的将领,一个月内,也都纷纷毙命,东雷上下都是大换血。”御天乾的手掌在清歌的腰上摩挲,享受手下的温软,心情颇好的继续道:“剩下的东雷王一字不提,也从来不说,可他对千夜离,是害怕和恐惧,还有的就是嫉恨吧,所以我安排的人时常挑拨一下,他便对千夜离越来越嫉恨了。”
御天乾所说的,清歌明白,当一个人心底压抑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总会有一天到了临界点,一旦到达这个临界点,人便会没有理智,变得疯狂,当疯狂的千阙白和千夜离对上的时候,也就是御天乾可以出手的好时机。
既然知道了这点,清歌倒是想到了这个临界点,只怕是不远了,今日在西辰皇后和太子面前,千阙白都忍不住沉了脸,肯定是忍得很难受了。
她靠在御天乾的肩上,想起在亭中看到的西辰太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流光四溢,手指在他手心无意识的划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作为压在东雷王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日头高照,蓝天浮云。
宫内,夜王居所。
千夜离站在一间宽敞的室内,眼帘微垂,神色莫辩。
来福跪在他的面前,正低声禀报:“主子,近来王上时常召六部中人密谈,将六部中的人员进行了部分更换。”
琥珀色的眼眸朝着窗外,微缩的瞳仁里映着那一盆牡丹名贵品种“御衣黄”,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手中折扇一点,指着那花道:“这御衣黄开的不错,高贵典雅,挺衬它的名字。”
来福一动不敢动的跪着,低着头不出声。
千夜离看了一会,方收回眼光,睨着来福的黑色衣裳,又发呆了一会,走到书桌前看着昨晚画的画,徐徐开口道:“那些时常被召去的人,是谁的人?”
来福跪移了个方向,依旧正对着千夜离道:“其中两人,身份很可疑,似大雍奸细。”
大雍?
御天乾的人,有意思。
两道秀致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千夜离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画上人儿的脸颊划过,眼底的光芒变得有些迷恋,“好了,你下去吧。”
“是。”来福一个字都不说,应声后立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屋内静悄悄的,好似一直都只有千夜离一个人在这里。
他站在桌前,眸光凝在画上的女子身上,那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风流,手持琵琶,赤脚踏舞,飘渺如游龙惊凤,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让人目光流连,不能自持。
花容端着一盅燕窝酸梨粥走了进来,正巧看到千夜离站在书桌前,那一抹银白的身影好似孤寂到远古的月光,夺目又沧桑,说不出的寂寥。
他抿了抿粉嫩的嘴唇,走了过去,大声道:“主子,喝粥了!”
千夜离好似被他吓到才回神了,拿着扇柄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就你声音大还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我耳朵听不见了!”
花容将燕窝粥放下来,才皱着鼻子摸头道:“主子轻点,花容都被你敲笨了!”
十三岁的小男孩生的眉目清秀,做出这般动作也分外惹人可爱,千夜离眼眸微闪,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在盅内搅动。
“你这般笨,敲了也是变得聪明了。”
“不跟主子你说。”花容翘了翘嘴,一眼看到桌上的画,小脸上笑容又淡了下去,走过来对着画道:“主子,你又画……那个梦里的女子了。”
“嗯,”千夜离喝了一口粥,淡笑道:“收起来吧。”
花容咬着下唇,走过去熟练的将画拿起,小心的卷了起来,眸光却停留在了画上,主子从青鸾回来后,几乎每天都会画一副画,画上的女人千变万化,有穿着红裙子的,有穿着浅蓝色宫服的,有穿着黑色的布衣的,有拿着匕首蹲下的,有拿着弓箭射靶的,有骑着马飞驰的,每一幅都画的很好,仿若那个人都活生生的在眼前一般。
只是,画上的女人一直都没有画脸,他问过主子,主子说是梦中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
他虽然小,却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在主子的眼前出现过,那个女的,却是主子死对头的女人。
月貌说,主子是不敢画,怕画出了脸后,会更加伤心,像主子那种人,什么都喜欢藏的深深的,不给人看出来。
花容看着画上线条的精致,落笔的有神,那栩栩如生的身姿,都可以看出主子对那个女人有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