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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犯带到,李景笑着对孔胤恩说道:“孔知县,来,今天我陪你审案子。”
小五闻言,当即命人搬来桌椅。
李景伸手示意了一下,朱由检笑了笑和李景并肩坐下。
从马五手中接过账册,李景看了看道:“先把孔兴显带上来。”
侍卫接令将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推到前面。
李景看了看孔胤恩道:“孔胤恩,这个人叫孔兴显,崇祯六年,以每亩二两银子的价钱强行从张武进手中购买七十亩良田。当时张武进到县衙告状,被你狠狠地打了一顿赶了出去是吧?
后来,张武进要到兖州府告状,你通知孔兴显派人暗地里将张武进截了下来,把张武进的腿打断,至令张武进成了瘸子。随后孔兴显又命人把张武进一家赶出了曲阜,不久张武进父母双双亡故。
这些年,张武进悄无声息,你们想必已经淡忘了此事。
不过你们忘了,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岂能容尔等逍遥法外?孔胤恩,孔兴显,你们想不到安全部的人得知此事以后会找到张武进吧?”
说完,李景转头对小五说道:“小五,把张武进带进来。”
小五接令大声喝道:“带张武进。”
少顷,一个瘸子拄着拐杖,在侍卫的扶持下颤颤巍巍地进了殿内。
见张武进要跪下磕头,李景摆了摆手道:“张武进,你腿脚不便,不必行礼了,这是皇上,给皇上问个好。”
“皇上,没想到草民今生有幸能见到皇上,皇上,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张武进闻言泣声说道。
朱由检闻言说道:“张武进,你放心,今天朕和兴国公给你做主。”
“草民多谢皇上,多谢兴国公,皇上万岁。”张武进呼道。
李景摆摆手,小五走过去,从张武进手中接过一张契约,回身交给李景。
李景看了看,掷于地上:“孔胤恩,这便是当年孔兴显强逼张武进卖地的契约,上面有左右邻居的见证画押,你看仔细了,这可不是假的,还有两份,一份在孔兴显的手中,一份在曲阜县衙存档。”
孔胤恩接过契约看了看,一时默然。
李景抬眼看了看孔兴显,冷笑一声道:“孔兴显,你没话说吧。”
孔兴显忙道:“大人明鉴,当时是张武进自愿将田地卖与晚生,实没有强买强卖。”
李景闻言笑道:“崇祯六年一亩良田的价格是十两银子,张武进祖孙三代辛辛苦苦攒下了七十亩土地会二两银子卖给你?你说张武进是自愿,你觉得张武进傻,还是我傻?”
转头看向孔胤恩,李景接道:“孔胤恩,你如此袒护孔兴显,只因孔兴显是孔胤植的侄子。不过,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
猛然李景面容一肃,沉声喝道:“来人,把孔兴显的两条腿给我打折了,当初他怎么打断张武进的腿,今天你们就怎么打断孔兴显的腿。”
“是!”几名侍卫大声应道。
孔胤植闻言急道:“李景,你敢在这里用刑,玷污了圣殿,普天下的读书人必将群起讨伐于你。”
李景笑了笑道:‘至圣先师在天有灵,看我为他教训不肖子孙,心里必定欣慰。”
便在这时,几名侍卫已将孔兴显死死按在地上,一人找来一条木棍,狠狠地砸向孔兴显的腿部。
只听咔擦一声,随即便听孔兴显大声惨叫,显是腿骨已经断了。那侍卫也不理会,冲孔兴显的另一条腿又是狠狠一下,孔兴显惨呼一声,头一侧,已然疼晕了过去。
李景看向张武进,微笑着说道:“张武进,当年孔兴显如何打断你的腿,今日我便如何打断他的腿,你可觉得满意?”
“多谢大人为小人报仇。”张武进忙道。
李景摆摆手:“张武进,孔兴显虽然害的你家破人亡,但是按大明律我不能判他死刑,不过这个人以后会永远住在监牢之中。
另外,孔兴显于崇祯六年强占了你的土地,这些年你的损失不轻,我会让他赔偿你的损失。你看这样,七十亩土地,每亩年产五石粮食,折合银两是六两,七十亩就是四百二十两银子,从崇祯六年到崇祯十一年共是六年,合计是两千五百二十两银子,你觉得赔偿你这些银子,再归还你七十亩田还满意么?”
“啊?赔小人这么多钱?”张武进闻言顿时呆了。
李景笑道:“当然,赔偿完你银钱以后,你还得把这几年的赋税交了,从崇祯九年起,土地赋税是十税一,这三年你要缴纳一百二十六两银子,前三年你还要交四十二两银子,一共是一百六十八两。就是说,你最后只能得到两千三百五十二两银子。”
“小人……小人……小人叩谢青天大人!”张武进说道。
李景摆摆手:“你到外面候着吧,一会儿我让人把银子给你送去。”
“是!”张武进忙道。
两名侍卫上前,扶着张武进往殿外走去。
猛然,张武进大声呼道:“青天大人,青天大人啊!”
李景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李景又挨个点名,一桩桩案子,一个个人证物证俱摆在眼前,令案犯无话可说,随即李景依律处罚,或杖,或囚,当然最后的罚银肯定是免不了的。
最要命的是,李景判完一个就派一拨士兵到孔府查抄罚银,二十余名人犯,就派了二十余拨士兵,可以想见孔府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这些士兵如狼似虎,更不会珍惜孔府的那些珍藏,这一趟趟下来,孔府定然被他们祸害地不成样子。
发落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孔府的管家,一个是孔胤植的儿子孔兴廉。
看了看孔胤植,李景笑道:“刚才那些孔府子弟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是吧?”
孔胤植咬咬牙道:“不知。”
李景点点头:“那想必你儿子做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
孔胤植道:“本公不知犬子犯了什么事情。”
李景笑了笑,指着孔兴廉道:“你儿子强抢民女,戕害人命,你居然不知道?看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不称职了。也罢,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我就当你不知道吧。”
转头看向孔兴廉,李景接道:“孔兴廉,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做的那些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小的知错,求大人开恩啊!”孔兴廉跪地不住磕头道。
李景冷笑道:“你要我开恩?我要是开恩,对得起被你的女子,对得起死在你手上的人吗?来人,把孔兴廉拉出殿外斩首,尸首悬在孔府的大门外示众。”
听了李景的判罚,孔兴廉连连口头,嘴里大呼:“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知错,大人开恩啊!”
李景摆摆手,两名侍卫上前,把孔兴廉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不理孔兴廉哭嚎,李景看向那管家笑道:“轮到你了,孔胤植说孔府侵占赈灾之粮是你私下做的,他并不知情,是这样么?”
眼见李景处罚起孔府子弟毫不手软,更将孔胤植的儿子都杀了,那管家知道,要是侵占灾粮的罪名落到自己的头上,那是必死无疑,听李景询问,那管家跪地急声叫道:“大人,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不过是个管家,如何能指使知县大人干出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孔胤植指使的啊!”
李景冷眼看了看孔胤植:“你怎么说?”
孔胤植摇摇头,淡淡道:“他不过是怕你杀他,把罪名推到本公身上罢了。你可以到本公府里查,看本公府里有没有这五万石粮食。”
李景笑了笑,看着管家接问道:“我问你,这五万石粮食现在何处?”
“在东升米铺的仓库中存放。”那管家忙道。
李景笑道:“东升米铺不是你开办的么?跟孔胤植有什么关系?”
那管家忙道:“大人明鉴,小人哪里有钱粮开办米铺?东升米铺是以小人的名义开办的不假,但是幕后的老板却是孔胤植,小人挣来的钱都交给了孔胤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米铺查账,米铺的账簿记录着米铺所有银钱往来的数目。另外,孔胤植的书房也有一本帐,大人只需把两本账的数目一碰便知。”
孔胤植闻言接口说道:“本公没有米铺的账目,他在胡说,你可以派人到本公的书房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样的账册。”
李景轻轻摇了摇头:“孔胤植,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不查的一清二楚,能把你叫来这里么?
呵呵,你是把账册藏的很隐秘,可是你忘了我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的,莫说一本账册,就算再隐秘的东西他们也能探查出来。”
孔胤植道:“你既然查出来了,那还问本公做什么?”
“呵呵,为的是让大家看清你这张口圣贤,闭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真正面目。”李景笑道。李景话音刚落,殿外一名侍卫疾步进来,躬身说道:“启禀大帅,殿外来了一群读书人,说要跟大帅讨个说法。”李景闻言大笑:“好!来得好!正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位衍圣公的本来面目,把这些人都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