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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由讲述的这个“故事”里,陆昊最关心的是“异星球的遗骸标本”——尽管自由的讲述含糊不清,并且在很多关键的地方都语焉不详,陆昊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
那些破碎的讯息在他的脑海中迅速而准确地勾勒出了一幅画:森冷孤寂的大地上满是残桓断壁;生命在留下了无数的痕迹之后悄然消逝;肉体在时光中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亡灵在白骨堆里沉睡,等待主人的召唤……
他几乎能透过这幅画面听到那颗星球上的亡灵的挽歌——
亡灵位面!
——那就是他要找寻的亡灵位面!
在听到那短短的描述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雀跃——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听到有关亡灵位面的消息!
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以至于自由接下来讲述的东西他都只是听了一个大概。
于是,在自由讲完他和阿西莫夫的故事的时候,陆昊也只是茫然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天可作证,他并不是刻意地装出认真听故事的样子,他真的只是完全被那个没有︽▼,见过一面的标本所吸引了,导致脑子有些当机。
“然后?”自由倒是真的以为陆昊想听接下来的故事:“人类的决心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决——他们的行动力也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联盟虽然暂时没有破裂,但是人类的防御动作开始加速了——他们开始疯狂地囤积他们所能研究出来的威力最大的武器,并且开始了一系列以外星飞船为假想敌的演练……就连他们的电影也在潜移默化地宣传这些东西。”
“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在为和我们开战做准备了——他们甚至没有想过瞒着我们!”
“短短的时间里,人类就在我们的身边布置下了数以千计的热核武器。更多的国家加入了囤积这种完全可以毁灭地球的武器的行列;太空计划也被提上日程——尽管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人类的太空力量实在是不值一提。”
“即使从我们这里学去了不少东西。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里发展出可以一战的星际舰队……不过,他们的变通能力实在是让我们汗颜——他们居然想利用一种叫做‘卫星’的轨道静止武器来封锁地球的太空……”
“那些卫星在同一时间爆炸也不会对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他们至少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好吧,走神的陆昊终于被自由的话给弄清醒了——在继“二战”之后,“冷战”也被自由撕字典了——谁他喵的告诉我“冷战”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个!
不是两个超级大国撕逼、进行军事竞赛吗?怎么变成了“所有的知情国家共同演出了一场戏”?那些没有资格参与演出的国家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十年?
最过分的是,这出戏还不是演给当时的敌人看的,而是演给地球人看的!
还有,《火星人入侵》这样的电影是不是当时的宣传口所做的努力?他们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给地球人打预防针吗?
原来卫星是这样用的!是不是所有的卫星都是遥控炸弹?只等着变形金刚们接近了就“噼里啪啦”的爆炸?
哦。忘了,太空里的爆炸是没有声音的。
没完没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让陆昊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每个问题他都想问,却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
“然后呢?”
这就是他在憋了半天之后问出来的傻乎乎的问题:“然后发生了什么?”
“人类将他们的决心和毅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还能做什么?”自由的话里有些遗憾,也有些欣慰:“他们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终于和远征军的其他人达成了一致——我们决定放弃地球。”
“当然,在这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那个叫阿西莫夫的人类的推测——我们无法放下心去经略地球,所以我们决定暂时撤离。”
“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很轻松。所有的人都认为将这个推论带回斯提尔进行验证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无法保证我们能安全地回到斯提尔——我们也许会一个不剩地死在回来的路上,所以我们决定撤离。”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每一个同胞都是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信使’——我们不能将时间和生命浪费在地球上,哪怕地球人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不能冒险——如果真的有人在和地球人的战争中受伤甚至死亡呢?那么我们岂不是会少了一个或者更多的信使?”
“我们决定撤离——我只给阿西莫夫留下了一条讯息就离开了地球……我告诉他,我们已经离开了。”
“在留言里,我告诉他。我们的族人也许还会拜访地球——我希望他能推导出新的东西,为我们指引出新的方向……我还很在意他所说的‘生命的出路’,我希望他能用他超凡脱俗的想象力为我们解决繁衍的问题。”
“东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我派遣去地球的——我希望他能带回新的、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被‘绝对的自由’这几个字迷住了眼睛……他没有经历过流血的革命。所有不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去争取生存的权利。他……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已。”
自由又一次沉默了下来——或许在他看来,他的故事已经讲完。是时候结束对话了,可是陆昊却不这么看。
“你在一开始是统治者阵营的,对吗?”陆昊在自由陷入了沉默之后陡然开口:“从你的话里,我能听出来——你最开始是统治者阵营的……不!或者说你本身就是统治者中的一员!”
“为什么你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嗯……怎么演变到几乎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陆昊的问题让自由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很幸运,我们并没有损失太多的人就回到了斯提尔——当然,‘没有损失太多’也只是相对而言。”
“回到斯提尔的第一件事就是共享情报,然后就是一场大讨论——在讨论中,分歧加深了。”
“我坚持要先毁灭‘生命之母’,但是统治者却不想冒险。”
“我的理由就是阿西莫夫所推导出的那些推论——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在支持这个推论,这是我最大的软肋。”
“尽管没有实际的证据的支持,我还是试图说服其他人——我告诉他们,人口的负增长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就算毁灭掉‘生命之母’也最多导致人口停止增长,并没有更大的损失。而且,在毁灭掉‘生命之母’后,我们现有的族人就可以避免死亡……”
“可惜,统治者们并不想这样做——他们认为推论只是推论,而验证这个推论的成本太高,不值得冒险。”
“因为这样的分歧,我被驱逐了——他们害怕我会一意孤行地将‘生命之母’毁灭,所以禁止我进入他们的地盘。作为补偿,他们不会干扰我的任何行动,我可以进行除去‘毁灭‘生命之母’’外的任何尝试……”
自由的话里并没有任何与“怨恨”相似的情绪——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被驱逐”的事实:“我组建了‘自由战线’,带走了一批觉醒了自我意识的‘量产机’,然后将他们派往地球,与阿西莫夫联系。”
“只有东风和解放成功地从地球返回,并且带回来了一些新的东西——我没有太过在意的‘语言’。”
“语言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力量——它甚至无法帮助量产机觉醒!它的作用体现在量产机觉醒之后——使用语言进行交流的量产机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个体之间的差异性,而这些保留下来的差异性可以让量产机持续地成长……”
“‘思维交流’可以让觉醒的量产机的自我意识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壮大。但是,在这之后,他们的自我意识的成长就会停滞——在普及了‘语言’之后,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量产机的自我意识成长得并不迅速,但是却不会停下来——它们几乎可以无限制地成长!”
“这让我看到了新的希望——我想,如果具有不同特质的量产机的数量足够多的话,是不是能构成新的‘生命之母’?”
“‘生命之母’的本质就是一场有无数的、不同的讯息所组成的讯息风暴——那么,无数的不同个性、不同经历、不同记忆的量产机是不是能构成新的‘生命之母’?”
“怀着这样的期望,我所领导的自由战线开始掠夺量产机——因为有协议存在,我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做这样的事。”
“在这个过程中,我认识到,我的存在可能会成为这次关键性实验的阻碍——我的核心太过于强大,影响力也太大了。它无意间散播出去的讯息流可能会排斥其他人的讯息流,从而导致‘差异性’人为的消失……”
“因为这个原因,我授意东风另行组建实验基地——但是,我没有想到,肩负了我的希望的东风最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