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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玉不禁一叹,看来母女俩的命运真是如出一辙,自己没升平房前,倒是老爷天天宿于玉番院,现在升成了正室,而自己却夜夜守起了孤灯。
“想个法子,生个孩子,这才是当务之急!”周芳玉苦心婆心的劝导着,万一生了龙子,不管你将来得不得宠,那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后,独掌后宫,谁敢与你争锋啊?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等的气势,何等的威风?你不想?”周芳玉赶紧上拽了拽女儿的袖子,然后手宽大的牡丹袖中抽出一个小小的药包。
“给,娘亲从医馆开出来的,你晚上……保证顶事!”周芳玉也挪坐到软榻之上附在女儿耳边一顿热哄,花若溪雨转阴。
脸色稍稍好转的花若溪,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小药包,轻轻的放到首饰盒的下边。轻抬云袖展了展眼角的泪痕。
“权力与男人,就像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一样,所以你只要保证紧紧抓住一个就足够了!”周芳玉的眼中立刻露出一股狠唳之色,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还有,你妹妹前几天赐婚于七王爷!这是你爹爹为确保太子登基大典时的底牌力量,所以你切忌以后不要胡闹。”周芳玉沉了下眸子,小心的劝着自己的女儿,劝女儿要以大局为重。
“母亲,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的胆小如鼠,难道你要女儿也怕了那个贱人?溪儿不甘心,非得好好的教训一下她不可?让她做美梦嫁给七王爷吧。”花若溪一听花若谷的事情就恨不得一把将她置于死地,方才痛快的感觉。那样的贱人,带着一个拖油瓶,居然还能嫁给王妃当个王妃。
她咬碎银牙,咯吱咯吱作响,抬起头,黑色的眸子之中带着一股凶光,“娘亲,你真的容忍那个贱人将我们母女踩在脚下?”
“唉,溪儿,你父亲是这个意思,娘亲也不愿意,但为了你的将来,你还是暂且缓下报仇,因为她涉及到你的地位。”周芳玉虽然也咬牙切齿,但想到女儿的大好前途,不禁下不了决心。
花若溪狠狠的白了一记母亲,“母亲,你不想一想,太子自从那天见到花若谷那个贱人之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如果占了太子妃之位的别人不好说,倒是花若谷那个贱人有着极大的可能,你知道吗,那个如烟长得像极了那个贱人!”
“难道娘样还要为自己女儿的敌人,亲手缝制嫁衣?”花若溪说到气愤之处,狠狠的咬着樱唇,胸脯一起一伏!
她刷拉的一声撕下了红色情缦帐,花若溪将撕碎的红色床缦之后随手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鲜艳的红犹为醒目。
周芳玉不禁心头一震,女儿说得果然有几分道理,她那天当然也看到太子对着花若谷,频抛秋色。以为太子只是调戏一下,并无其它,哪承想,太了却上了心,不由得一阵寒意从后背袭来,她现在真的担心溪女儿的太子妃之位。
周芳玉刚想说什么。花若溪又冷冷出口,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唇勾如刀,“我花若溪发誓,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站我头上作威作福,好好的七王爷就等着娶一个死人吧!”
“你……”周芳玉还是警惕的看了看门外。
“娘,你真是胆子小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花若溪冷冷出口,带着寒气,把周芳玉吓得可不清。
“好!既然那样,为娘也不会眼瞅着你受到那个贱人的欺凌!”
“我们应该如此这般如此……”狼狈为奸的娘俩儿,凑在房中好一顿捉摸害人的法子。
再说竹园之中。
“小姐,今日厨房的丫环说,羊奶今天全送了竹园,让您赶紧趁热喝了。”杜鹃端着热乎科的盆羊奶殷勤的送到了花若谷的桌子前。
“这么多?怎么喝得了,浪费!”花若谷合上书,低头看了看还在冒着热气的羊奶盆,心中寻思,不是每天的羊奶人喝还来不及,今天怎么了这是,居然还都送到竹园来。
还没想明白,杜鹃早就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内屋去叫花小鱼起来喝羊奶。
不管三七二十一,花若谷让苏莞拿来了碗顾自的喝了起来,“你们也来点,我又喝不了,省得到时候全扔了,多可惜。”花若谷看着一满盆子的羊奶,心道今天热羊奶的丫环肯定脑袋发烧了,要不就是脑残了?
花若谷一伙人将羊奶喝了底朝天。
杜鹃赶紧把空空的羊奶盆子顺手送回去,端着白瓷盆,欲进得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热奶丫头的哭诉,“姐姐,真的不是诬陷,确实是五小姐妹那边端走的,就是那个杜鹃,她还答应我一会儿来还盆呢?”
杜鹃立刻走进厨房,那个正哭诉的丫环立刻停止了抽抽,眼珠赶紧转了又转,赶紧闪到门板的一侧,心虚得脸色一僵、低垂额首。
“还你的盆子!喜儿!”杜鹃声音抑扬顿挫,忽高忽低,故意手掌托着盆子原地转了一个圈,才放到厨房的灶台上,目光冷厉一射。“说我什么坏话呢?”
喜儿上下浑身一个哆嗦。她以为杜鹃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她心中一惊,其实杜鹃只是听到喜儿提到自己的名字,给她开一个玩笑而已。
此时站在一旁的晴儿,可是忍不住了,“哪有这么欺负人家丫环的。”所以她提步上前挡住了杜鹃逼近喜儿的退路。
“喜儿,你去忙吧!”晴儿微微一喝,喜儿一个四等丫环,看着自己是谁也惹不起,干脆鞋底抹油,刺溜的一下子闪到了厨房门外,嘴角微微绽开一抹奸笑,掐才好看呢?
“虽说五小姐这些日子甚得了老夫人的宠,可眼下怎么着,把老夫人面子也当成一堵墙,想踢就踢,连一个烧火的丫环你也不放过?得了便宜还卖乖?”晴儿语出不逊,咄咄逼人!皮眸中泛着冷光,哪有一丁点丫环的谨小慎微,叉着腰一步步向着杜鹃挪去,脸上阴冷之极。
“晴儿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什么时候忤逆老夫人的意思了?”杜鹃不服不忿、奇怪的眸子瞟着飞奔出厨房的喜儿,不由得一跺脚,然后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晴儿。
“我看你们主仆飞扬拔扈得太久了吧?刚刚翻了身转了口气,马上就过河拆桥,可真有本事!别装蒜!”晴儿嘴角泛着寒意,讥讽着一头云里雾中的杜鹃。
晴儿心想这口气一定要出,不是为了喜儿,是为了老夫人的面子,五小姐怎么做出如此不懂先长后幼的顺序呢?
“晴儿姐!”正当一脸怒气无处发泄的晴儿,正准备再一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杜鹃时,雨儿慌里慌张的从外边闪了进来。
“晴儿,今个儿你端个羊奶怎么这么慢啊?”雨儿呼呼的喘着气,快速移动轻莲,她一边招呼了下门口的烧火丫环,“你赶紧着给老夫人端出来。”
杜鹃心中一陡,刚刚喜儿不是说今天没人喝羊奶,这不明显的是要给竹园上眼药呢?
“不知道,老夫人胃寒吗?今天这么迟,不想混了,还是想回家了?”雨儿的伶牙俐齿一般是无人能及的。
杜鹃懵了,刚才喜儿明明说今天没有人喝了,而且她还执意让杜鹃端到了竹园……
当杜鹃刚想要插嘴的时候,喜儿赶紧扫过一脸愕然的杜鹃,启开了樱桃小口。
“雨儿姐……都是我的错,都是喜儿弄错了,根本就不关杜鹃姐姐的事情!”然后喜儿委屈的大眼无助的看向了正在发威的杜鹃。
聪明的雨儿一看便明了起耿。并不做声以示追究,只是探问着,“可还有?”目光很快的旋转过正在掐架的晴儿与杜鹃。
喜儿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秋眸微氤,雾气浓浓,然后又委屈的低下头,一声也不吭声了。
雨儿向着晴儿的方向递了一个眼色,晴儿便向着厨房的门外走去,那双目光像刀子一样的剜着杜鹃,也剜着那个白色刚刚盛过羊奶的空大盆。
“晴儿,过来,我们走”!雨儿微微瞟过一眼杜鹃,发现杜鹃也是一副好生奇怪的眼神。
在此之前因为五小姐与牡丹院的丫环处得挺好,今个儿却是为了哪般,杜鹃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杜鹃朝着竹园一路不解的走去,心中还在纳闷,今天大家这是怎么了,好似都憋着一口气,跟找谁算帐似的。
“小姐!”杜鹃的脸色有些不高兴。缓缓的交错着小手慢腾腾的闪进了正厅,见到正卧于软榻之上正在全神贯注看书的五小姐。
“怎么了这是?被风刮蔫了?”花若谷合上书。直了直身子,嗝的一声打了饱嗝,今天的奶喝得太多了!
“一盆羊奶差点引出一场血案!”杜鹃概括性很强的引出一句经典,花若谷听完立刻哈哈反笑起来,“还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呢?”
杜鹃抬头看着曾经相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小姐,竟然天天蹦着那些个新鲜词。疑惑五小姐离家出走之前真的与现在的样子有着许多的截然不同。
当杜鹃表示出对五小姐现在的许多行为动作、语言感到非常奇怪的时候,花若谷总能趁机拣出另外一个话题扯远了。
“随便一说?你到怎么了?”花若谷没好气的问着,她可不允许的,贴身丫环受到任何院子的羞辱与欺负。嗔怪着杜鹃并且转移了话题。
“刚刚送羊奶盆的时候,晴儿与雨儿对奴婢横眉冷对,好像抢了她们的羊奶似的,而且晴儿还骂……还骂……”杜鹃悄悄抬起眼角,仔细的观察了下小姐的模样,语气顿了顿,说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骂什么?”花若谷凌厉出口,目光如剑一样的扫过唯唯诺诺的杜鹃身上。书藉拍的一声震响着挨着软榻的八仙桌。
“骂五小姐过河拆桥……翻脸不认老夫人的意思……”杜鹃小心的低声说完,她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奴婢若有一句慌言,定当天打雷轰!”杜鹃语言决决,信誓旦旦。“奴婢再蠢再呆再笨也不会忘记了小姐对紫叶的一片大恩大德,可见五小姐是菩萨心肠的好人,杜鹃不会对小姐心存介蒂,只要小姐同意,奴婢一定会死心榻地、鞍前马后的跟着五小姐,”
“嗯!”花若谷拧紧眸子,微微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不过不论什么事儿,她一定会好好的查出结果。
牡丹院。
晴儿气鼓鼓的折回院子的时候,苦着一张脸,“怎么有脸回去见老夫人,安排得这么一个简单的差事都干不好,以后还怎么跟着老夫人混下去啊。”
见到独自嘟嚷着的晴儿,雨儿嘿嘿一笑,“赔个不是就行了,老夫人这么宠你,怎么会舍得给你来个五十大板呢?”
“你说五小姐,也真是,为什么这么不给老夫人面子,如果老夫人知道多么的伤心,前些日子还帮着那个人面贼心的五小姐管这儿个,管那个,一会儿帮这个忙,一会帮那个忙的。怎么到头,翅膀硬了的五小姐要折翼而飞了?”
“谷儿那边怎么了?”老夫人的声音从正厅传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