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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硬是撑着美目,蓄满水光的眸子里,太后看到了儿子对自己的体恤,她心底不由得一片安慰,“事事已去,何必再问萧萧暮雨,天涯尽头花飞也花谢,迟早母后也有魂最梦里天外的那一刻。
德元太后有几分哀伤。
“如果儿臣,有中意的女子,愿意弱水三千,只娶一瓢饮,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道母后有何感想?”明玉楼故意试问,眸子紧紧的盯着太后脸上的丝毫变化,他有几分渴望与焦灼,黑色的眸子闪烁着等待,挺直腰板越来越酸,可是他还一直坚持长跪不起,顾不得膝盖咯得疼痛与冰冷。
“此情不想烟花醉,不想白衣染霜华,不想青丝成华发,只想驿边桥低眉浅画!”
“这是母后当年与父皇恩爱时,母后题过的一首红笺小字,遥寄在边关作战的父亲,可是十年之后,父皇再立新欢,你却白衣染霜华,独居顺宁宫。”
明玉楼动情的说着,一字一字,抑扬顿挫,不紧不慢,道出了母后与先皇的曾经的年轻的爱与晚年的恨,“难道非得等到碧落黄泉再来寻,那是几世之人,不知道喝了孟婆汤之后,下辈子倾世的爱人还能不能遇到。”
太后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明玉楼的一点点陈述着过往的情事云烟,虽然是梦一场,说出来的回忆却是那么美!爱也好,恨已罢却都成了记忆,她一动不动,一点也不想打断明玉楼让自己再回到年轻时的梦境,她一点也不想走出来,先皇俊逸与潇洒,深深印在太后的回忆里。
大殿内只能听明玉楼小心的轻吟低语,就像低述着一首首荡气回肠的情诗,又像一曲曲爱恨离别的动人故事。
听到动容之,太后凤拳渐渐收起,深吸着一口胸中气息,来证明自己并不在梦中,只是儿子明玉楼讲的过往而已,而过往却成了云烟。
话毕,明玉楼静静吸了口气,大殿之间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息之声。
“母后!”明玉楼低沉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德元的梦境,不过德元太后的眼黛之下却是几道不易见的泪痕。
太后别过脸去,用宽大的凤凰云袖试去眼角的泪痕,“你说你这个孩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何必再提呢?”
明玉楼双手趴在德元的软榻之上,“不管是非,只管镜花水月,不管爱恨,只管菱花泪朱砂。”
停顿了下,明玉楼继续着,“母后这是一份你的至情至爱。如若父皇当年不娶那位女子,父皇便再也见不到母后了,因为那是海国的公主,根本不只是简单的父皇喜新厌旧。父皇曾亲自给三岁的儿臣默叹过,他以为儿臣根本记不住什么以那么小的年纪,因为海国公主的身上放着一只母盎,还因为海国公主爱上了父皇,但是当海国公主被父皇千般拒绝之后,海国公主心生恨意,以母后的命拿毒盎来威胁,所以父皇不得不让母后误会到薨逝,母后,你居然现在还蒙在鼓里,为什么父皇临行前独独让海国公主陪葬,为什么父皇只单单与母后生了楼儿与皇兄,他临终前始终放心不下的也只有母后……”
明玉楼说着的同时,有几分哽咽。
“母后,你好想一想,父皇一生一世爱的只有母后您啊,他并没有背叛你与她的海誓山盟,我还听到他一直念着母后给他写的那首诗。此情不想烟花醉,不想白衣染霜华,不想青丝成华发,只想驿边桥低眉浅画!”
“不要再说了!”德元终于忍不住的泪水哗然而下,痛楚的转身扶到软榻之上,抽泣起来。
“对不起,儿臣惹母后伤心了!”明玉楼依然跪着,都跪了两个时辰了,可是明玉楼还在坚持着,心痛是肌肤之痛无法取代的,不过明玉楼狠狠的咬着牙关,一丝吃痛的声音也不让自己发出来。
“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今生应不悔,这是父亲临终前的绝笔,母后你恐怕知道吧?他告诉儿臣,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母亲,包括他与海国公主入洞房的那晚……这是父皇临终前托给儿臣的一封信,让儿臣一定替母后好好保存下来。”明玉楼眸色温温,说叹着,仿佛就像刚刚发生的故事一样,是如此的近,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太后德元,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抬起双鬓已花白的头发,颤抖着接过明玉楼缓缓从胸口之处掏出的信件。
“为什么他自己不说?”德元情绪异常的激动,泪水涟涟,一滴滴一打湿在那张早已泛黄的纸上,一滴一滴,如血,如泣!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写不尽的万种思愁,全部随风飘散。
德元的感觉那一道刚刚白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揭了开来,撕裂着如狰狞的猛兽。
“担心母后受伤,担心皇兄儿臣遭受毒手,苦酒他只能自己喝!”明玉楼仰天长叹一声,缓缓出口,他内心也是极其敬慕父皇的。
太后深吸一口气,捂着生疼的胸口,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的看着那那些熟悉如画的笔迹,仿佛再次回到了从前。
空气渐渐松驰了下来。
“楼儿,你起来吧,挨着母后坐下!”德元再次指了指软榻的沿边之处,目光心疼的看着自己紧皱着眉的儿子。
“儿臣想问母后一句话?如果儿臣遇到今生如母后一样的良人,母后能不能给儿臣作主?”明玉楼眼底一丝的无奈,还有试问,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当然母后希望有一个疼你爱你的王妃,照顾你一生一世,母后就是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换了一个话题,母子二人觉得紧张的气氛消除了不少。
德元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脸上虽然还有着一团的哀思。
“母后,你可记着华风寺之中,儿臣遇刺的事情,当时儿臣为了不让母后皇兄担忧,只轻描淡写罢了,况且儿臣也只是皮外伤,所以当时儿臣只是说遇到了一伙强人,被儿臣杀了个干干净净!后来母后见儿臣无大事,也并没有过问?母后可曾记得?”明玉楼一点点的开化着德元太后。
“嗯,有这么档子事儿?”德元点了点头,身子向着软榻里边挪了挪,示意明玉楼的身子再往坐坐。
“当时的真实情况就是万分危急,一个为救儿臣不惜牺牲性命的女子,是他在儿臣孤身奋战的时候救了儿臣,而且还发出求救的信号,帮儿臣搬回了救兵!她是一位有胆有识的巾帼英雄!”明玉楼一边滔滔不绝,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母后的眼色。
“嗯,为什么不早说,那可得好好的赏赐下!”德元太后顿了顿身子,冥思一下,“你想怎么赏赐?”太后贯彻凝视着身旁的明玉楼。
“想娶她为正妃!”明玉楼斩钉截铁的出口,目光灼灼的望着太后,“若父皇与母后一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呵,还有这样的女子,改天带来让母后见见?”德元一听并不生气,“不过做个侧妃就够了,你不要娶皇后的表妹为妃吗,定她为妃岂不是冲突了?”德元的脸沉了沉,看出明玉楼此来的目的,心底划过一丝凉意。
“母后,儿臣就是想借用母后与父皇感情来谈儿臣的感情,所以儿臣不想娶紫云,只想娶心中的伊人,如果母后不给儿臣作主,那么儿臣就长跪不起!”话毕明玉楼刺溜的下了软榻,扑通的一声,再次跪倒在了德元的面前。
“侧妃难道也不行吗?侧妃不也一样鸾凤和鸣吗?怎么就不能当王妃了?什么样的女子只能当王妃!”德元脸色开始拉了下来,别过脸去,轻咳一声,语言降了一丝温度道,“驳了紫云就等于得罪了皇后,知道吗?”
“那儿臣也不会用一生的幸福来做交换吧?父皇倒是赌了,可是他活的时候,你恨了他一辈子!”明玉楼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层层深入,还把太后拉下了水。
“罢了,母后是管不了你了,你居然对母后指手划脚!你看着办吧?”德元气得连头也没回,一直背对着明玉楼,看到儿子今天如此的为了一个女子不顾天下的安定大局,太后感觉有些心寒。
“难道母后眼睁睁看着儿臣不能与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吗?难道母后不希望儿臣一生幸福吗?难道母后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儿臣与伊人擦肩而过,遗憾终生吗?难道还要下一代做你与父皇的影子吗?”明玉楼一口气连着说了四个难道,让德元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起来,一个个难道就像一道道利刺一样深深的扎在德元的胸口,取之不出,又拔之不尽,德元太后的心再度疼裂起来。
“你尽可以向你的皇兄去请旨,看他能不能答应你,老朽已经老了,你走吧!”德元下了逐客令。
“莫说皇室的婚姻不是儿戏,纵然是花家娶了退,退了娶的,人家花海正还不答应呢,母后劝你不要再一意孤行的趟这个浑水,否则将身败名裂毫无退路!”德元此时已从之前的悲伤情绪之中过渡过来,气势一点点的复苏过来,凌厉的气势一点点的袭满了整个内室。她就是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德元太后!现在也是!
她一脸的阴鸷,并对明月楼的此举表示着相当的不满。不悦已经挂满了德元太后的整个面庞,连嘴角也勾起一团冷气。
“母后,你怎么知道是她?”明玉楼不解,满眸子疑惑,不过以母后年轻时的作派,他又怎么会不知?
“儿臣告退,不过儿臣还想说最后一句,儿臣就是丢掉了这个皇子的帽子也不会委曲求全娶一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女子为妃!”明玉楼起身,膝盖与腿疼得差一点都不能打弯了,可是明玉楼却咬着牙一腐一拐的朝着顺字宫外走去,他感觉到偌大的宫殿除了空旷之外就是一团让人陌生的寒气。
明玉楼每走一步变感觉到身后的寒气加重了一步,直到他走出顺宁宫口的时候,他才感觉有一丝新鲜的空气一点点透进来。
“王爷?何必如此?”青鸾适时的出现了明玉楼的身后,声音中还着劝慰与哀婉。
明玉楼未曾回头,大步流星的向着远处走去!青鸾看着那抹绚丽的身影在夜幕之中渐渐消失才不舍的回到大殿。
“太后!”当青鸾小心的回到大殿,挑珠帘闪到太后的寝室之时,脸色立刻一惊,手中的茶盏顿时拍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德元太后正一动不动的躺倒软榻之上,面如死灰,眼睛紧紧闭,双臂垂了下来,无一丝的生气。
“来人啊!”青鸾的一声尖吼惊动了整个大殿。
青鸾小心的上前一摸太后的鼻息,还有一丝热气,立刻瞪着眼珠子朝外吼道,“还不赶紧叫大夫去,还愣着做什么,对了,你赶紧去追下七王爷,他刚刚出宫不久,要快!还有赶紧去前殿请皇上!”青鸾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摸着太后还热乎的身体,心中总算是松一口气。明玉楼听到小宫女一说太后晕厥,身体欠安,他便立刻跟着小宫女折返顺宁宫,他下马之后立刻扑向德元殿的寝室,嘴角抽搐着,“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