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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谷却听说过何洛香是唯一可以和后院的周芳玉抗衡的一房,是由于老爷的宠幸,还是其它?不得而知,不过花若谷却知道,周芳玉迟迟没有向何洛香动手这才是症结所在,不过以周芳玉的脾气,岂能如此轻易就此的善罢甘休……
“今天难得啊,各房的都到齐了!花家真是繁荣兴旺啊!”老夫人满面春光的扫过四周,眼眸之处尽是一番满意。
不过花镜明那张英气勃发的脸上却是明眸如星,灿烂非同,却有那么一时,他的目光却在人群中悄悄的搜索而过,只是一刹那同,最后那道星光一样的炫丽目光却没有落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大哥,听说明天,皇上就要宣你上朝了!”年龄最小的花若珊不时的夸耀着,脸上一团的喜喜滋滋,她眉眼之处都笑成一朵可爱的蔷薇花,谁都知道花镜明就是花家的第一宝,连老夫人虽说不怎么亲近,可是作为花家的嫡长孙,老夫人对这个孩子还是十分喜欢的,不过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亲近。
“就是啊!要当大官了!”花若凤也跟着起哄起来,双眼冒着光,此时的韩子今却也是笑语盈盈的欠了欠椅子上的扬柳小腰,“镜明是花家的嫡长孙,又是大华风国的栋梁之材,明天肯定会受到皇上的嘉奖与重封,姨娘们提前恭贺了,是不是啊,姐姐?”韩子今俏脸一转,就顺到了周芳玉脸皮的一团光辉。
花若谷不动声色的听着,她知道今天花镜才才是真正的主角,清高与孤傲并存,但掩不住眼角的那股风流与轻佻、不屑。
耳中的词语越来越多,花若谷却是充耳不闻,两腿发麻的站在门边,都快站成一个僵尸了,直到一个时辰以后,这场所谓的欢迎会才以晚膳的借口而宣告结束。
不过今天的花若美倒是老实极了,因为她已是自顾不瑕了,她前些天才刚刚得知,谢玉章是有一个通房都快要娶夫人的丫环,据说是手段是非常的妙巧不可言,而谢玉章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偏偏迷上了她。这些天以来,她一直不高兴,不过不高兴又能怎么样,丑事已传千里,自己如不嫁谢玉章,别人谁还会娶她。
这些个日子,花若美是得了柳心怡的警告,小心翼翼,不愿意提及伤心之事。
花若谷走出的牡丹院的时候,禁不住捶了捶自己的事背与酸麻的后腿,眼中一片空茫,这样的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自己了没有闲心逸致去打问捕风捉影的事情,她一笑置之。
一天就这样隆重在花府过去了,而花府之中一所清幽之所却是异常的幽静,花若谷因为白天睡意得太多了,所以在大床上一直翻烙饼,辗转反侧,一直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到了三更天。
她侧着耳朵能听到花府巡罗的老更夫传出的,三更天当当的清脆的铜锣之音,小心烛火……
实在是夜不能寐的花若谷,干脆起身披衣,直接一个轻点地,就倏的一声窜上了天窗,然后静静的坐在青色的砖瓦上望着寒如水的夜色,拣尽寒枝不可栖,看来自己可枝可栖,想起自己在深山之中的生活,虽然自己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充满了勾心斗角。
不知道为什么大山之中那段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岁月想起来却是如此的温馨如故,还包括那个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白衣道士,可是自己连他的容貌都不会记得,甚至擦肩而过或许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白衣道士,遗憾还有些可惜,也许他也早就离开了那座凄凉的大山,混迹于繁华的都市之中,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天上星星点点,透着一股初春的寒气,月亮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宇际一片空旷与渺白,无限的苍穹看上去是如此的孤单与凄凉。
一股初春的寒意侵蚀过来,她双臂抱肩,裹紧自己身体里的那一份温暖,脑袋深深的扎入膝间,回想着前世,念着今生,而偏偏事与愿违,一切不能所愿,但愿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走下去……
蓦的一条黑影,嗖一声,迅速的闪过了竹园的月亮门……
花若谷脸色一惊,瞬间沉了下来,刺客两个字深深的扎进脑海,想也没有想,一个轻纵身,跃下屋顶,蹑手蹑脚的翻过竹园,顺着前路的黑影一路向西窜去。
湖心亭?
花若谷的眉头一拧,再看一看自己这身煞白如雪的衣衫,心中暗叫不好,或许这身白衣倒会让前面的黑影发现了自己。
怎么办?一转念间,却发现那道黑影却向着西而去!
花若谷皱眉深思,身子倚在一处僻静的墙角处,目光如剑一样的盯着远处移动的身影,大脑却飞轮般的转动着,并远远的与黑影保持着一段距离,省得被人家发现。
当看到黑影移动的方向后,花若谷的美目瞬间惊愕起来,那一抹黑影竟然明显的朝着何洛香的荷香院与二房周芳玉的玉番院而去。、
究竟是谁?花若谷的心头的疑团就像一块漠漠的黑云朝关自己的头段压了下来,她牙关一咬,弯身提步慢慢向前移去,却发现黑影扑的一个纵身就跳进了荷香院之中。
花若谷砰的收回莲步,双手握拳,目光在黑暗之中映出两道寒光,她的脑中现在却是一片浆糊,追还是不追?她试问着自己!
脚步还是向前移动开来,不过她却噌噌的两步跃到了院墙之后,却听到了荷香院内传来一声熟悉的莺语燕尔,“你怎么来了,难道不怕死?”低沉却掩不了她的娇滴滴风情万种,那种语言让女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让男人听了恨不得骨头都酥了。
花若谷的身体有关那一刻僵硬的功夫,不过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迅速的移动莲步向着竹园一路飞去。
再次回到竹园屋顶天窗的时候,一抬头依然是满天的寒星,但却比刚才的心情还要复杂,刚刚拧紧的眉头又松了起来,看来花府真是有一段精彩的好戏就上要上台了。
十年生死这间,气血两贯长虹,不待白发待酒浇!
吟念完毕,她起身离开,嗖的,跳下天窗,屋顶的天空之上一片星光闪烁。
黑暗之中,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划过黑夜,如一道流星快速准备的流过,却并没有在竹园留下一丝痕迹,当看着花若谷静静的的坐在屋顶之上的时候,他双目之中的光芒却闪现出一丝温柔。
黑夜下的女子白衣如雪,衣袂在她纵身的那一刻,舞舞而翩,身材绮丽瑰美,如同广寒之中飘落的仙子。他刚刚而来,她却匆匆而去。他与她一向如此,缘份如此浅薄,却一再的相遇。
第二天,初春的寒气一点点的消散着,不过春面的扬柳之风却姗姗未来。
不过这一天对于刚刚平静的花若谷事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清晨的竹园,竹雨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收后庭院之中的尘物杂章了,杜鹃在厢房烧着水,苏莞不停的织着一丝细软,眸中闪着光亮。
内室之中。
花小鱼揉开惺忪的睡眼,摸了一旁睡得正香的花若谷胳膊道,娘亲,娘亲醒一醒!
“怎么了?”花若谷半睁开睡意浓郁的眸子,侧倾身看了看花小鱼之后,又扑的一声倒在大床上,有什么事啊,让娘亲再睡一会儿!万一今天有个什么事儿,就睡不成了。她暗想这个花镜明回来了,府中还不得好好热闹一番,否则就不像花海正与周芳玉的风格了。
“什么时候找到爹爹啊,小鱼儿好想白衣哥哥,不想呆在花府了!”小鱼儿撅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花若谷的睡意一下皆无了,腾的一下子转身正面对着钻在被窝之中的花小鱼,抬起小手故意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不是发烧,天天锦衣玉食,还有专人伺候,你哪点不舒服了?”花若谷故意板着脸问着,一字一顿,两眼盯着花小鱼发着有些难堪的脸蛋。
“没有,没意思!”花小鱼不满的大声嚷嚷着,小脸憋得通红,额上的青筋也显露了出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过了这两天娘亲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花若谷很快又变成一通笑脸,抬起两根手宠溺的捏了捏花小鱼的鼻子道,这两天,花府肯定有事!她知道花镜明一定是凯旋而归,怎么也得封个一官半爵的……
“好了,起来吧!”花若谷捅了捅小脸还拉着的花小鱼,可是花小鱼却一动不动的的杵在被窝中,干脆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还有什么要求,一股脑的说出来,否则要痒痒小鱼儿啦……”她故意阴着脸子盯着还是一脸不悦的花小鱼,这个家伙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看来最近这段自己并没有抽更多的时间来陪这个家伙的,看来他是生气了。
“不-想-念-私-塾!”花小鱼猛然抬头大声的吼着,字字清晰,连正在扫着院子的竹雨也跟着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好一阵才缓过神来,不安的望了一眼正屋,唉叹了一声又垂下头去扫院子了。
“你说说,来了花府,你识了几个字?”花若谷不听则已,一听便快已是暴跳如雷,脸色立刻青绿了起来,披散着头发,如墨的倾泄下来,就像一只抓狂的恶魔妖女,喷着如血的眸子。或许是受了前世的思想,一定要孩子好好上学,便成了当代家长们的口头禅。
花小鱼从未见到娘亲是如此的张牙舞爪,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娘亲好凶的字样在他幼小的大脑中迅速的成型。看着小鱼儿被自己吓得立刻呆了起来,脸色青白,纠结着无奈,执拗、倔强。她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想一想前世的花若谷并不曾如此的对待花小鱼,自从她重生之后,也没有让花小鱼受到一份的委屈,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生病的时候,小鱼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是花小鱼把自己从鬼门关接了回来,自己岂能不宠着他,不过不爱学习是断断不可以的。她也在疯狂的做着思想斗争。好了,花若谷缓缓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大手轻轻的拍着花小鱼的脸蛋道,娘亲不该冲小鱼儿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