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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谷眉心微蹙,连连摆手,艰难的出声,“我没事……”可话音刚落,她便蜷缩在地上,勾成虾米状。
花玉寒紧皱眉头,迅速上前,一把将花若谷抱起放在床上,为她把脉。
寝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花玉寒的诊断结果。
一滴滴晶莹的汗珠顺着花若谷的额头滑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呻吟出声。
只见花玉寒的脸色越来越差,眼底骤然划过抹不可置信的光,惊讶的看着花若谷,表情和之前诧异之大,很难让人看出不来。
“怎么了?”花若谷虚弱出声,小腹好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眉头舒展,偷偷了舒出一口气。
花玉寒直起身子,尽量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勾唇一笑,“没什么大事,你放心。”
花若谷眸光微闪,她明明捕捉到一丝不对,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也许是她太紧张了,唇角上扬,扬起抹淡淡的笑。
“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话音刚落,花玉寒便起身,身形迅速的离开紫云宫,像是有什么急事。
花若谷没有放在心上,让竹雨抱来孩子,放在她身边,母女两人互相依偎着,很快便进入梦乡。
花玉寒没有出宫,而是轻车熟路的去找明玉楼。御书房里的烛光摇曳,明玉楼正不知疲倦的批阅奏折。
没有任何敲门声,就像进入自己家一样随便,花玉寒直接推开御书房的殿门进来,眉心微蹙,略有愁态。
明玉楼满含期待的抬头,还以为是花若谷来看他,却没想到来人竟是花玉寒,“你怎么来了?有事?”
这前后态度差别尤其明显,花玉寒的脸顿时全黑,额头滑下三道黑线,“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想见的人?”这话有点吃醋的嫌疑。
明玉楼上下打量花玉寒一番,觉得他与以往不太一样,尤其是眉眼间偶尔划过的愁态,让他生疑,俊眉微蹙,明玉楼疑惑的问道,“别废话,有事说事。”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安的感觉忽然升起,心口还隐隐作痛。
“不闹了,我确实有事找你。”花玉寒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坐在椅子上,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开口说道,“你的皇后娘娘生病了。”
“什么?你说谷儿?她怎么了?生的什么病?”明玉楼激动的豁然起身,双手猛然拍向龙案,发出一阵闷哼。
花玉寒直勾勾的看着明玉楼的手掌,边角微微泛着白,一定很痛吧,“你看看你,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激动什么啊?”
几道冷冽的白眼袭来,花玉寒不满的撇撇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白痴,又出现一个。
“你就别废话了,快点说吧。”那种被人吊起胃口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心不爽。
花玉寒直起身子,再次正色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严重,希望你保持一颗安静的心,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像刚才那么激动,就休怪我不念情分,什么都不说了。”一连串的威胁总算起到了作用,明玉楼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表示支持,
花玉寒点点头,眸中闪过复杂的光,“你听好了,花若谷被人下了蛊毒。蛊毒的源头便是在她的小腹中,我刚刚为她把了脉,实话跟你说,我没有办法……”
花玉寒的声音异常的沉重,眸中瞬间黯淡无光,“不过,我知道有种办法能治愈蛊毒。”这种大喘气的说话方式真心不是明玉楼喜欢的,差点被花玉寒吓死。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对付我的谷儿?给她下了蛊毒?还很严重?”明玉楼沉声冷喝,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仿佛在压抑心中的暴戾,只等花玉寒的颔首。
抬眸,花玉寒看向明玉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深感自己的无能,什么神医,居然连个蛊毒都不会解。
“谷儿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你刚刚说知道有解蛊毒的地方,在哪?”一双大手紧紧握住桌角,只有这样明玉楼才会保证自己不会因愤怒而砸烂桌子。
“你别紧张,花若谷肚子里的蛊毒是个小幼虫,没有多大的危害,只是平时会肚子疼。这是个新研究出来的品种,所以我没有研究,不会解,但是我能压抑住她小腹中蛊虫的成长,给她换回一段时间的安宁日子。”花玉寒朗信心十足的说道,满脸的自信表情,这是身为神医的骄傲之处。
明玉楼紧缩的眉头这才有了缓解,舒出一口气,他垂下眼帘,“不要告诉谷儿,免得她胡思乱想。”
“这个我自然知道。”花玉寒颔首。
“帮我查清到底是谁要害我的谷儿和孩子。”决绝的语气自明玉楼嘴里发出,他浑身充满了骇人的魔鬼般的气息,现在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这个还用你说啊,我自然会帮你查清。不过我听说小公主是明太妃派人推到清水湖的?”花玉寒眉头微蹙,冷声问道。
“明太妃……”鹰眸划过抹浓烈的恨意,明玉楼忽然扬起头,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想伤害他谷儿和孩子的人。
夜已渐深,明玉楼却丝毫没有睡意。双手负于身后立于窗边,微风拂过,吹起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精致的唇角勾起抹嘲讽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凄凉。
身为皇帝,掌握天下的生死大权,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连心爱的女人被什么时候下了蛊毒都不知道。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讽刺了?眼含热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有半句说的是,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凄凉的背影被柔和的月光笼罩,倒像是一种变相的安慰。明玉楼一夜无眠,一直站在窗前到天明。
吹了一夜的凉风,明玉楼浑身冰冷,可他毫不在意。尽管温暖的阳光照在了他身上,却无法温暖他。
“皇上,您该上朝了。”守门的太监进来通报,不敢抬头。
明玉楼收回思绪,微微侧身,沉声喝道,“更衣!”
紫云宫
“哇……”躺在花若谷身边的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极为响亮。也成功的惊醒了花若谷。
听到孩子的哭声,竹雨连忙进来,“娘娘,把您吵醒了吧?奴婢就说不能和小公主一起睡,会睡不好的。”
竹雨赶忙把小公主抱起,轻声的哄着。可怎么也哄不好,竹雨十分无奈,正想将小公主放回床上,竹雨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位置忽然一热,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
“娘娘,她尿了……”竹雨哭丧着脸,声音极其的委屈。
怀中的小公主却不哭了,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竹雨,好像知道自己在做坏事。
花若谷眉心微蹙,无奈笑道,“你小声一点,不要吓到她了。”声音柔和,一看就是做了娘亲的人,和竹雨简直有天大的差别。
外殿的宫女听到响动,赶忙进来,冲着花若谷行礼问安,“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快去帮竹雨吧,她快要把公主摔了。”若不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异常,花若谷早就下床解救自己的女儿如危难之中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小公主解救出来,竹雨嗷的一声惨叫,顾不得礼仪,转身一溜烟跑个没影。
剩下的宫女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忙起自己的事来。有人专门为小公主换尿布,还有人忙着打扫宫殿,还有人帮花若谷梳妆打扮,总是一早上就爱很忙碌心情也变得不一样。
“皇上昨晚来过了吗?”梳妆打扮之时,花若谷抬眸,随意问道。
为花若谷梳妆的小宫女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昨晚并没有来。”
一抹疑惑划过花若谷的眼底,“没有来?”她轻声的嘀咕。
明玉楼一反常态的没有来寝殿看她,这让花若谷心存疑虑。后来转而一想,也许是国事繁忙,留宿在书房了。
花若谷耸耸肩膀,表示无奈。自从明玉楼当上皇帝之后,他确实比以前忙多了,陪她的时间也少了些,不过这都不要紧,花若谷的心还是很大呢,不在意这些小事。
刚刚梳妆完毕,花玉寒大步流星的走进花若谷的寝殿,一点也不避讳,身后还跟着一脸郁闷神情的竹雨,手里还端着一个餐盘。
“竹雨,你还不高兴呢?”花若谷侧头,好奇的问道。
“没有啦,还不是因为这个人……”娇羞的瞪了眼花玉寒,竹雨这是闹的哪一出?连花若谷都弄不明白了。
“先把这碗东西喝了。”花玉寒冷冷的瞪了眼竹雨,在心里暗暗骂了她一句,告状精。
花若谷皱起眉头,本能的想拒绝,她最怕的就是喝药,就算让她上战场杀敌都没有喝药来的恐怖,这可是花若谷的死穴,会出事的。“能不能不喝?”花若谷知道商量的语气没有用,可还是不死心的问问。花玉寒忽然勾唇一笑,冷冷的说出两个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