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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依往被窝里钻,唐晋腾大掌握着她脚踝,给拽了回来。
“不要包着嘛,包得像粽子一样,穿鞋里卡得好疼。”辛依脚蹬了他几下,唐晋腾却给握紧了。
“今天不用纱布,别动!”唐晋腾语气森冷森冷的,压着她两条不停乱踢的腿,拿着创可贴给贴好。
昨天看着挺吓人的伤势,今天恢复得很好,创伤贴给贴上去,没那么厚重,后跟还是用纱布给缠着。
辛依扭头看他,唐晋腾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贴着纱布。
给拾掇好了后,唐晋腾松开她的脚,侧身看她:
“可还满意?”
辛依撑着头,笑眯眯的说:
“唐晋腾变温柔了,你要一直这样就好了。”
这个恐怖的男人,偶尔也挺温柔。
唐晋腾抬手拍了下她小臀道:“睡觉。”
“唐晋腾,你说我去国外留学,学什么专业好?”辛依钻进被子里问。
唐晋腾躺下,将人拉近身边,位置给调整好后,这才把床头灯调弱。辛依不喜欢黑,晚上多少要一点光才能睡。
“能出国,专业都不要了?”
唐晋腾可记得她当初说那番话来着,她说爱她的专业,不愿意受他的帮助。
当初那脾气哪去了?
“我要啊,但是,我怕没有我这个专业嘛。”如果能出国,她是可以委屈一下换个专业来学的。
“不会,你想学就有,睡觉了。”唐晋腾将辛依的头按进胸膛,不愿再掰扯。
辛依闷声咕哝:“出国碍,我还是有一点点紧张和害怕的……”
何止一点点,简直紧张得要死。
她就没有一个人生活过,母亲离开她之后,那段时间她在学校,青大的环境她很熟悉,朋友,同学,老师都是认识的。可这要出国了,真的是一片茫然。
可她害怕的同时又不能让唐晋腾知道,怕他会以此为原因而不让她在出去。
胆小鬼总要锻炼下吧,不管能不能做到,先出去再说,机会难得不是?
唐晋腾前段时间对她想出国的想法没什么意见,难得她有上进心,这点是值得肯定的。
可现在,唐晋腾有些不愿意正视这件事。
刚结婚呢,又发生过跟唐惊涛走的事情,她这心不定,出国不是让她那心更乱了。在他身边都能出问题,不在他身边,谁知道她在外面做些什么?
这个世界,对她这种正在成长的学生来说,有着足够多的诱惑,不在眼皮子低下,他如何能放心?
也不是不让她出国,可能这时间上,照唐晋腾的意思,怕是要往后推了。
唐晋腾第二天上午出门了,辛依在家呆着。
来唐家求办事的人真不少,一会儿一波一会儿一波,要想记住谁是谁,那真要花点功夫。
一般接待这些人,都是大太太,在大太太那边。只有有身份的人登门时,大太太才会把人领来主楼这边。
来主楼的人,那事情无疑是很棘手的。
比如今天这位卫署长,来的时候都没从正门进来,媒体都在跟呢,也是怕连累唐家。
如今查得真的很严,国家新政策一发行,真是惊了不少人。
在官场干了几十年的人,哪个能拍着胸脯发誓自己就是两袖清风的好官?
扯淡呢嘛。
卫署长在前一次就已经把自己摘择得干干净净了,可谁料到安科那小子惹了祸,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不,顺着藤摸瓜就把他老人家给牵了出来。
卫署长在老爷子面前哭冤呢。
“老哥哥啊,我这一大把的岁数了,十年前就要退了的,可国家需要我啊,我再没本事我也得顶上去啊。硬拼了这十几年,眼看着马上就把工作交出去了,却弄出这么一摊子事出来,您说我这冤不冤啊?”
老爷子心如明镜,事儿没被报出来前,这卫署长是真的不错啊,哪里都不缺对他歌功颂德的人,六十岁的时候下任了,可一年后又上任,官位比原来的还大。这到底是自己想上,还是别的,这外人都不知道。
卫署长在京城这片的圈子里,自诩为第二个邓小平。当年邓小平复出,不也是年过花甲了?“改革开放”、“一国两制”这些造福Z国国人的制度可是响彻国际的。
卫署长心气儿倒是高,他那个位置,底下能少了人吹捧?
唐老爷子倒是对那些没什么看法,人嘛,都这样,谁不想自己好?
有些事情吧,你做了就别怕被人掀出来,怕被人起老底儿,你就别做。瞧吧,这事情要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又是一个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在狱中度过,何苦来哉?
“这事情,老哥也没法子,老哥没路子走。”
唐老爷子傻了才会把事情往身上揽,百万人居住的问题,谁敢靠近?
六环外的几个楼盘,就是这位伟大的卫署长给批的,楼盘当初卖得那叫个火啊,不管是投资商还是开发商都赚了不少吧。
好工程啊,居民住进去,一年不到,楼层漏水,水管破裂,室内的墙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嘛?
泡沫砖!
事情闹得不少,被告到中央去了,中央的记者把这事儿一报道,很好,全国媒体全国人民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别说你这主谋了,但凡跟这事情有半点牵扯的,都被扒了老底儿。
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做了恶事你还怕不能出名?
瞧瞧,曾经多么风光的卫署长,如今出门就跟老鼠过街一样,躲躲藏藏,这不还是自己种的苦果。
“老哥哥啊,您不能不管我啊,我就盼着您能拉扯我一把,老弟也真倦了这官场,就想退下来好好享享清福……”
说得是老泪纵横,千百个忏悔。
“这个事情吧……”唐老爷子心里清楚得很,不能插手,他一插手,他不成了千古罪人?
卫署长等着老爷子的话,觉得事情有转机了。
老爷子还是摇头:
“老哥实在没有路子可走,我老儿子那脾气,就没结交几个有能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