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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姐做妓女甚至做花魁光荣不光荣?陈平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绝对的肯定或者否定,但陈公子觉得,花魁这个身份或许可以让同行羡慕嫉妒,但应该说不上光荣,不然他在第一次见到花魁的时候后者眼底深处也不会有那一丝悲凉与黯然。
命数这东西,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接受了,又有多少人能心安理得的泰然处之?
陈平不理解王仙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那个女孩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妹妹?一个身体不好的妹妹?陈平自嘲的摇了摇头,故事还没开始,已经让人察觉到其中的辛酸意味。
卖身救父,卖身求学,多狗血的桥段?每一本三流小说中几乎都会出现这种事情,王仙衣有这种境遇,似乎也不算出奇,生活往往比故事要精彩百倍也心酸百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陈平没啥唏嘘感慨,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眼神难得有些温暖。
有钱人家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去做妓女,她们可以扔出大把的钱包养大批的小白脸,做妓女的,多半是一些家庭条件困难或者确实爱慕钱财的人物,说她们爱慕虚荣之类的不假,但归根结底,不管是因为什么愿意,做妓女,还是因为需要两个字。需要钱给自己买名牌衣服,需要钱来接济家里,需要,多么精辟的词汇。
陈平站在林荫小路上,跟王仙衣大概十多米的距离,他默默看着此时貌似与寻常不太一样的花魁,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完全能打95分的高分。
唐傲之,纳兰倾城也不过这个分数。
王仙衣低着头只顾着跟轮椅上的女孩子轻声说话,具体内容陈平听不清楚,也判断不出来,回头看了看王群,他轻轻道:“你先去找樊帆,我一会就来。”
王仙衣呆在彦英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彦英的大部分人物也都知道花魁这么一号角色,所以王群也不废话,点了点头自己一人去找樊帆。
陈平掏出根烟点上,慢慢向着那对姐妹花走了过去。
“小音,我现在正在给你办手续,过几天我送你去北京接受更好的治疗,放心,不会有事的。”
王仙衣推着轮椅,看着轮椅上的女孩,目光柔和,她做陈平的女人不觉的憋屈,但如果不是有难处的话,又有谁愿意夹在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中间里外为难?她这些年做了什么受了多少委屈,王仙衣不想告诉妹妹,只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真的很好。
“姐,到北京之后我想去颐和园,去故宫,去**广场。”
女孩笑容灿烂,如数家珍的报出一系列景点,小脸上满是憧憬,对于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走出过云南的孩子而言,首都北京的一些东西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图片,仅仅存在于书中。
王仙衣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轻笑道:“好,到时候姐带你去。”
“那你想不想去看看罗浮宫,凯旋门,埃菲尔铁塔?”
一道温醇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王仙衣身体骤然僵硬,脸色有些慌乱。
叫小音的女孩倒是神采奕奕,抬起头来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笑道:“当然想啊,姐姐也答应我了,等我身体好了陪我一起去。”
陈平笑着扔掉烟头,蹲在轮椅旁边嘿嘿笑道:“你姐人不错,漂亮又贤惠呀,我小时候一直做梦有个姐姐,结果很遗憾,只有个整天给我惹麻烦的妹妹,现在真羡慕你。”
小音笑了笑,虽然对这个自来熟的男人没什么反感,但也有点疑惑,见多了无聊男人对姐姐王仙衣大献殷勤,她在看男人,小脑袋里自然带着一丝别的意味,微微警惕道:“你是?”
“叫姐夫。”
陈平眯着眼睛笑道,懒洋洋的,很邻家男孩的味道,温暖懒散。
“啊。”
小音小嘴微张,惊讶的看了陈平一眼,又看了看此时俏脸微红的王仙衣,有些不知所措。
陈平也不管这小丫头的反应,上前一步直接将花魁搂在怀里笑道:“看,你姐都没反对呢。还不叫姐夫?”
“姐夫。”
小音学乖了,顺着陈平的意思甜甜的喊了一声,王仙衣脸色更红了,她可以在床上妩媚多姿顺着陈平的意思迎合着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但不代表她能在小音面前坦然自若。
“乖。”
陈平嘿嘿笑了笑,下意识的想给小音递根烟,随即发现不合适,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笑道:“我跟你姐有事要谈,你先自己玩。”
小音笑着点头,看着‘姐夫’拉着姐姐走到一边,觉得这姐夫确实很不错,起码第一印象良好。
“你亲妹妹?”
陈平拉着王仙衣坐到花坛的台子上,柔声道。
王仙衣点点头,偏过头直视陈平,硬生生扬起一个笑脸:“嗯,亲妹妹,王仙音,我们姐妹是不是很像?”
陈平耸了耸肩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事情到现在应该很明显了,再问下去也没多大意思,陈平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同情这两姐妹,再者说同情这个词太矫情了,王仙衣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她要做的,陈平自然不会反对。
“我妹妹的病很难治,骨癌,悲惨吧?”
王仙衣靠在陈平的肩膀上,自顾自道,笑容有些惨淡,带着些疲惫,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一直压在自己心里的石头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重,这种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死亡通知书的绝症意味着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她这些年被人窥觑过,也被人诱惑过,但始终牢牢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最终等到陈平,也得到了大笔金钱,她觉得这也是命运,是注定的。
陈平微微怔了怔,搂着王仙衣的手紧了紧,依然没说话,看了看独自坐在轮椅上笑看着他们的王仙音,陈平突然觉得其实有时候所谓的坚强也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生存,简单么?
陈平不觉得难,就跟王仙衣觉得不简单一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最终走到一起,是不是也算命数?
陈平把花魁搂在怀里,摸着她头发笑道:“傻丫头。”
王仙衣却哭了,趴在自己男人的怀里,稀里哗啦的,她知道现在很矫情,但她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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