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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岑溪岩看了看天色、又测了一下风向,觉得老天爷还算给面子,不用耽搁三天了,便通知卫三等人,下午出发!
“下午?”卫三疑惑地问:“为什么要下午才赶路?”
“下午出发,连夜登山,早上就可以到雪山顶上了。”
岑溪岩随口说了一句,解释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卫三依旧不懂,既然都要连夜赶路,那连夜登雪山,和连夜下雪山,有什么区别吗?
可岑溪岩没打算给他解释太多,已经忙着去招呼苍青、沧海等人收拾东西了,卫三心里虽疑惑,也不好再一直追着问。
一行人等收拾妥当,跟强巴以及其他送行的吐蕃人道了别,便向拉雅雪山的方向而去。
曲珍卓玛站在一处略高的草坡上,望着岑溪岩等人离开的方向,一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影了,还是舍不得收回视线。
“波拉,随风哥哥他们时候会再来呢?”曲珍回家以后,有些闷闷地问苏朗次松。
“他啊……可能不会再回来了……”索朗次松叹息一声,说道。
昨晚那少年有单独找他聊过,话里透漏的出了的意思,可能要结束这条线路上的营生了。
“为什么?”曲珍卓玛闻言急问。
索朗次松伸手拍了拍曲珍卓玛的头,语重心长道:“卓玛,那人是雄鹰,是要展翅高飞的,他的天空,不是你这只小雀鸟所能够得着的,听波拉的话,该收收心了……”
“我才不是小雀鸟!我也可以飞得很高的!”曲珍卓玛大眼含泪,扭头跑开了。
“孩子话……”索朗次松叹气。
“随风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卓玛她……”强巴皱眉,满脸担忧。
“强巴,你要真的疼卓玛,有些事情,就不要太放任她了!”
“我知道了,波拉……”
……
拉雅雪山就在普莫雍错的西面,站在普莫雍错的草甸上望去,那庞大巍峨的大雪山似乎离得很近,其实要走到雪山脚下,要小半日的路程呢。
岑一行人等是在傍晚时到的雪山脚下,岑溪岩下令原地休息,吃些东西,补足能量,之后便连夜上山!
月亮出来了,月光照耀在雪山上,反射出银白柔亮的光芒,即便是晚上,视物也是不成问题的。
夜晚的拉雅雪山,气温极低,寒冷刺骨,好在他们穿的羊皮袄够暖和,而且众人都是习武之人,体质过硬,抗冻,才没有被冻僵了身体,不过大家头发、眼睫毛上都挂了霜,越往高走,越是有些吸气困难了,按照岑溪岩所教的呼吸方法,慢慢调整,卫三等人才渐渐觉得胸腔里没那么难受了。
他们登爬的这一面是拉雅雪山的阳面,表层的浮雪还不是太厚,而里层的万年积雪都已经形成实壳,落脚也不是很难,又有岑溪岩等几个认路的人,专门挑雪薄的地方走,走了一段路,众人便渐渐适应了这样攀爬了。
赵六、赵二等人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这个传说中的天险,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走嘛。
除了岑溪岩等五人,唯有卫三不敢大意,一直集中精神,保持警惕,他相信,能被称为天险的拉雅雪山,一定不会像它现在所表现的这么温柔的,一定有它“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