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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骜听了岑岚这话,面色顿时一冷,眸光冷利的盯着岑岚看了片刻,才挤出一句话来,“你知道又如何?如论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她都是我的女人!”
“她明明可以不是你的女人!”岑岚怒吼了一声,忽然惨然一笑,无力、无奈、又悲苍的说道:“大哥,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卑鄙吗?!”
“我卑鄙?!”岑骜冷冷的盯着岑岚,双手捏成了拳头,片刻,却点了头,说道:“没错,我当初是很卑鄙,可那又如何?如果我不卑鄙,她还有命在吗?如果我不卑鄙,你又能娶她吗?!”
“就算我娶不了她,她也未必就真的走投无路!”岑岚愤怒又悲惨的瞪着岑骜,片刻,又道:“你以为你当初使那样的手段,是救了她吗?不!你是害了她!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死!大哥,她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未必会死!”
岑岚离开岑府这十年来,走过很多地方,也探寻到了很多事情的真想,心里越发的肯定,当年是岑家害了那一家子,以及那个女子……
因此,他心里越发的怨恨自己的大哥岑骜,甚至怨恨岑家,以及……怨恨他自己……
“三弟!你在胡说什么?!”岑骜瞪着岑岚道:“你以为她的离世我心里好过吗?可是,你不能将她离世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呵……”岑岚悲伤里带着一些嘲讽,冷声笑道:“我的好大哥,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是病死的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岑骜瞳孔一缩,紧紧的盯着岑岚,追问道。
“呵,大哥你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还是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啊?”岑岚又冷笑了一声。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想说什么?把握说清楚了!”岑骜又急声追问。
岑岚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十分确定,不过,我会查出来的。”说到这里,岑岚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希望我真的查出一些什么的时候,大哥你不会怨怪我……”即便是怪他,他也会查下去的!
岑骜闻言,心里一动,难道当年,她真不是病死的吗?那会是谁……
他只这么怀疑了一下,心里便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猜测了,下意识的就排斥这种可能。
“三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不能因为心里不想接受事实,就去凭空想象一些事情!”岑骜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又劝道:“况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应该走出来了,不要老是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你年纪不小了,娘的年岁也大了,你怎么也要为娘想一想,你……”
“够了!”岑岚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岑骜的劝说,眼神冰冷的盯着岑骜,嘲讽冷笑:“大哥难道是怕我查出什么让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来吗?”
“三弟!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我是你大哥!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个弟弟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吗?”岑骜看着岑岚,眼神复杂,语气哀伤。
岑岚闻言,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轻叹一声道:“大哥,你以前,是一个好哥哥……”
岑骜苦笑一声,又问:“这么说,现在我在你心里,不是一个好哥哥了?”
岑岚却没有回应岑骜这个问题,而是轻声喃语了一句,“是我们岑家对不起她,对不起那一家……”
岑骜听到岑岚这句话,嘴唇顿时抿了起来,眉头也紧紧皱起,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或许我对不她,可那一家……他们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么?岑岚深深看了岑骜一眼,没有就这个话题接岑骜的话。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脖,一口喝下,将空酒杯放下,之后又主动拿起酒坛,给自己和岑骜的酒杯各自斟满了酒。
“大哥,我们再喝一杯吧。”岑岚向岑骜举起酒杯。
岑骜也端起酒杯,与岑岚轻轻一碰,兄弟二人齐齐仰脖,一饮而尽。
岑岚这回放下酒杯后,没有再倒酒,而是说道:“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也很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岑骜点头道:“好,你去休息吧。”顿了一下,又说:“你的院子,一直都没有动,一直都有人打扫,里面伺候的人,也都是原来你的用管了的老人。”
“嗯,我知道了。”岑岚淡淡说道。
岑骜略犹豫了一下,又道:“娘她老人家……一直都在盼着你回来……”
岑岚闻言,心里顿时有些心酸,愧疚道:“以后我会在娘身边尽孝。”
这个岑家,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娘亲他老人家了……
岑骜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忍住,再次老话重提,“你知道娘的心结,你要真的孝顺,就不要再让娘伤心了……”
岑岚心知道岑骜这话的意思,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的终身大事,肯定是他娘目前最为牵挂的事情了,如果,娘她一定要让他趣一个女人,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的话,他也会考虑接受,只有那个女人,是他娘满意的,他无所谓。
可是这话,他就是不想跟岑骜明说,看着岑骜为他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意!
岑岚没有再说什么话,直接走出了岑骜的书房,向自己以前所住的翠柏院走去。
在岑岚离开之后,岑骜静静的坐在书房里,半晌都没有动,许久之后,他才伸手,抓起了酒坛子,一杯接一杯的倒酒,一杯接一杯的饮尽。
直到,那一整坛的酒都被他喝光,再倒不出一滴酒来,他才顺手将酒坛子扔在了地上,由着酒坛子在地上滚动,一直滚到了书架的边上。
之后,岑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从书架上一个隐秘的格子里,翻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的长盒子,双手微颤的打开了木盒盖子……
盒子里所放着的,是一副画轴,岑骜从盒子里拿出了那个画轴,抚摸了片刻,才轻轻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