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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岑溪岩听到莹雪带回来的消息,不由扬眉,俏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
她虽然两世为人,也相信或许人真的有灵魂,但对于岑府闹鬼一说,她还是无法相信,总觉得有些荒唐。
却见莹雪面色紧张生动,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她听来的闹鬼事件。
“听说,昨儿半夜,有不少人都听到了那哭声呢,那叫一个凄厉悲惨,渗人无比!那哭声就是从赵姨娘的院子里传出来的,那院子里有个值夜的婆子还看到了院子里的鬼影,吓得当场就晕过去了!现在人还在发烧呢!还听说,那哭声有些粗糙,不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倒像是上了一点年纪的中年女人的声音……”说到这里,莹雪停顿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现在府上都在传,那是魏娘子的亡魂,因为死的冤,心里不甘,所以不肯入地府,想找害死她的人索命呢……”
“中年女子的声音?”听到这里,岑溪岩又扬了一下秀眉。
莹雪连连点头,之后一脸神秘的道:“小姐,你说,那魏娘子该不会真是赵姨娘害死的,现在魏娘子的鬼魂回来,是找赵姨娘算账的吧?”
不等岑溪岩开口,一旁原本在看医书的晶霜,就拿书在莹雪的头上打了一下,瞪她一眼道:“什么鬼魂不鬼魂的!你莫要拿这种昏话来吓小姐!”
莹雪却撇嘴了嘴,小声反驳道:“我说的哪里是昏话了!听到魏娘子哭声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还有人亲眼所见,肯定是假不了的!而且,咱们小姐胆子大着呢,才不会怕那些个鬼鬼怪怪呢!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那魏娘子肯定是死的冤,而且我看啊,一定跟那赵姨娘脱不了干系!要不,那魏娘子的鬼魂,怎么不去别的地方哭,就去赵姨娘的院子里哭呢?”
被莹雪这般振振有词的一说,晶霜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想起魏娘子出殡的头一天晚上,她还跟小姐去验看过魏娘子的尸体,她心里也不由毛毛的,后脊背有些发凉……
这时,岑溪岩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说道:“莹雪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没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顿了一下,又笑着道:“不过么,我觉得这事倒是有几分趣味,晚上就去瞧瞧去,看那‘鬼’是如何去叫门的……”
莹雪听了岑溪岩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问道:“小姐是打算晚上夜探赵氏的院子?”
岑溪岩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莹雪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说道:“小姐,您不怕吗?”
“怕什么?”岑溪岩扫了莹雪一眼,说道:“你刚不还说,你家小姐我胆子大的很,才不怕那些个鬼鬼怪怪的么?”
“呃……”莹雪顿时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最后只嘟囔了一句,“话是这么说,可听她们说的怪渗人的……”
晶霜想到那晚跟岑溪岩去验看魏娘子的尸体时,碰见的岑家三爷岑岚,再看岑溪岩的脸色,便大概猜出自家小姐的想法了,怕是小姐对那鬼怪一说,心里是有几分怀疑的,便说了一句,“那小姐您晚上小心一些。”便没有再说其他的了。
深夜,岑溪岩换了夜行衣,又悄悄离开了静兰阁,往赵氏的院子而去。
岑溪岩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很快就察觉到,岑府暗中的戒备似乎更加森严了,想必,是那晚她被父亲岑骜发现,岑骜便让人加强了戒备吧!
她不敢大意,行事更加小心谨慎了。
岑溪岩猜的不错,因为岑骜不知安晚是何人夜探岑府,他心里惦记着是回事儿,便命人加强了对岑府的戒备。
不过,前一日只是加强了对书房重地、老岑老太君的院子,还有世子岑弘毅住处等地的人手,而赵氏毕竟只是姨娘而已,倒并没有加派人手。
直到昨晚出了“闹鬼”事件,岑骜才在赵氏的院子周围也加强了守卫。
对于什么闹鬼的说法,岑骜也是不怎么相信的,他觉得,可能是跟那日来岑府夜探的人脱不了干系,但不知对方是什么目的。
在岑骜看来,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这都是一种挑衅!若是今晚那贼人再来,他定然叫“他”有去无回!
岑溪岩悄悄避开几出暗哨,潜入了赵氏的院子,侧耳倾听,院子里静悄悄的,显然那“鬼”还没有来呢。
而赵氏的房间里依旧亮着灯光,看来她还没有入睡。
这回她没敢上房顶去,略想了一下,便绕到了赵氏卧房的后窗外,将手中在口中含湿了,悄悄在窗纸上捅了一个窟洞,往里面看去。
屋里还是只有冯妈妈陪着赵氏,此刻冯妈妈整端着一个小碗,递向赵氏,嘴里说道:“夫人,这是安神的汤,您快喝了,早些歇着吧。”
赵氏双手微颤的接过汤碗,捧着喝了起来。
岑溪岩仔细观察赵氏的脸色,发现她面色苍白,唇色也苍白,可两个眼圈却是青黑一片,原本就挺大的一双眼睛,此刻更是成了一双熊猫眼。
看来,赵氏被“鬼”闹的,昨晚定然没休息好,今日白天,怕也是提心吊胆一天吧?
赵氏喝完了安神的汤,冯妈妈收了碗便要出去。
赵氏却一伸手,拉住了冯妈妈的袖子,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你不要走!”
冯妈妈轻声一叹,安抚赵氏道:“夫人,老奴不走,老奴去把碗收了,马上就回来。”
“让丫头收了去!你今晚就在这屋里陪我吧!”赵氏依旧拉着冯妈妈,不肯放手。
冯妈妈无奈,便换了外屋值夜的一个丫鬟进来,将碗让那丫头拿下去了,之后做到赵氏身边,说道:“夫人睡吧,老奴就在这,守着夫人您呢。”
赵氏依言躺下,可却依旧瞪着眼睛,望着床盯发呆,难以入睡。
半晌之后,赵氏忽然又开口道:“你说……她今晚还会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