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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福晋有身孕的消息前,李薇正在整理四阿哥临走前让苏培盛抬过来的四个箱子。她开箱一看,四阿哥你绝对是受贿了吧!
箱子里有两样东西就单占的两箱。一个是象牙雕的梳妆一整套,包括一个最大的带妆镜的三层妆匣,十二各式巴掌大的小箱子、小盒子,一般用来放胭脂啊香粉啊头油啊一类,还有两个手靶镜,可以拿在手上照的。
这一整套摆在妆台上,奶白色温润的象牙在阳光下简直美呆了!李薇是用了很大的决心才让玉瓶她们把它收起来。
还有一个是南瓜那么大的整玉透雕的香炉。
这个是刚抬出来就让李薇连连摆手:赶紧放回去!她哪里能用这么大块的整玉!她最大的一块玉也是四阿哥给的,只是那是个巴掌大的玉兔镇纸。
屋里没人能认出这是什么玉,还是柳嬷嬷见识的多些,一眼就看出道:“这是南阳翠。柳叶黄,颜色均净,还算透。格格放心,这个没那么值钱,阿哥去的地方正好产这个。”她顿了顿,眼睛也有些收不回来,满目赞叹还要批评:“至少绝比不上那套牙雕。”
呵呵。当然吧?李薇刚才就在想现在清朝的疆域中有亚洲象吗?还是这是海外商人带来的?那群地方官员真够黑啊,怪不得四阿哥恨成那样。
那牙雕估计宫里不是一二般的主子也见不着吧。
这两样都让李薇给压箱底了。怎么敢摆出来?剩下的东西也不再看了,造册后全收起来。
倒是有一套紫檀木的小玩具被她拿出来给二格格玩,其中一个香瓜那么大的木球,从外表看不到里面,可一滚就发出清脆的铜铃声,二格格最爱踢着它在床上玩——在地上玩李薇舍不得。
她正陪着二格格玩鲁班锁,这东西比较费脑子,小时候李薇没少被它打击自信心。嘿嘿嘿,现在就用来难为自家闺女喽。
玉烟进来小声告诉她,福晋停了两个月的换洗了。
四阿哥也走了有两个月了。玉烟说完就小心盯着李薇的神色看,可她还有心情想,她都快忘了玉烟的技能点是消息灵通了。上次用了半年在宫里认识了个弟弟,这次在府里是用了一年多才打通福晋那边的关系?
李薇抱着二格格舒了口气,“这是好事啊。福晋有了,咱们就都轻松了。”说着她笑了,觉得身上一块大石算落地了。
虽然她不知道福晋这胎是男是女,但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她能肯定福晋会比现在更沉稳。对她的敌意也会少些吧?
正院里,福晋坐在榻上,闭目微笑。她现在不抄经也不捡佛米了,每天没事时就歪在榻上,捧着还不见丝毫起伏的肚子。福嬷嬷和屋里的丫头们也全都跟怕吓跑了孩子似的,说话、走路都又轻又慢。
“不必这样。”福晋笑道。
福嬷嬷终于好了以后,瘦得快脱了形。可自从得知福晋有了好消息后,她是走路也有劲了,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看着有精神多了。她道:“福晋,现在是多小心都不为过的。咱们可是盼了好几年了啊。”
是啊,是盼的都不像真的了。福晋想,盼得太久,她居然都没感觉了。要不是福嬷嬷等人高兴的样子,她都忘了:原来我盼了这么久吗?
从上个月停了换洗时,葡萄她们都激动极了,就她还冷静的让她们不要声张,大夫也不必请。“再等等,时候短了大夫也把不出来。”
其实她是觉得未必是真的有了。现在停了两个月了,她也猜到了。可还是没有想像中欣喜若狂的感觉,而是……她居然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四阿哥临走前刚交待她要收拾好自己的院子,她也正打算趁着他不在,把这群内务府的人给收拾了。现在却不行了,只能大刀阔斧的全都重罚,罚得他们不敢再动歪心思,她好腾出空来怀孩子。
再晚几个月就好了,等四阿哥回来后,府里也收拾好了,她就能安安心心的怀孩子了。
小院里,柳嬷嬷匆匆从外面进来。二格格就算落地了她也没走,托了庄嬷嬷算是寄在了李格格的名下,当了她的奴才。福晋那边她自己的人都用不完,还有那么多人抢破头的往里挤,她就不去凑热闹了。倒是李格格这里,有宠却无人,她正好捡个便宜。
说不定这冷灶让她给烧热了呢?
她对李薇道:“正院那里,提了好几个人去二门外打板子呢。”
李薇吃惊道:“打板子?”这可不像福晋的手法啊!福晋一向是喜欢润物细无声的,最好什么事在旁人不知不觉间就办好了。
看来福晋有孕的事有八成是真的了。她想。
除了李薇,宋格格和武格格也都得到福晋打人的消息了。宋格格住的离福晋近些,一天有半天时间都在正院消磨,就算坐冷板凳也不走。她比外面的人更早发现福晋不抄经,不捡佛米的事。那时,她就猜福晋是有好消息了。
现在打板子只是更明显而已。
宋格格虔诚的给观音上了三柱香,求福晋能一举得男。
“额娘的大格格……就是为了你,额娘也盼着福晋能生个阿哥。”她的大格格养在福晋跟前,要是福晋也生个格格,那她的大格格就要靠后了。
武格格这边,她是既不知道福晋停了换洗,也不知道福晋不再抄经。可只从福晋突然风格大变打人板子,她坐在棋盘前对着一局残局算了半天,得出福晋可能有了。
福晋这么雷厉风行,一是四阿哥走前交待她了,对之前那一年正院里乱七八糟的事不满。可是四阿哥这一走,至少有半年的时间让福晋动手,何必这么着急?
二就是,福晋以后会越来越没时间管,只能尽快先把这个处理了,忙另一件大事。
有什么事会让福晋这么紧张?会比四阿哥府的事还重要?
武格格叹了口气。福晋没有孩子时地位不稳,底气不足就会针对李格格,她对李格格才有用。现在情况不同了,李格格那边没了压力,对她肯定就会再次疏远的。
她们两个格格,本来就是迫于形势才会联合在一起。要是她能靠自己站稳脚,也不会去依附别人。
上次,李格格避宠,四阿哥却把劲全使在了福晋身上。
她不知道该不该怨李格格没替她说两句好话。或许她说了,只是对四阿哥来讲还是福晋那边更重要。
武格格想,她又错过了一次机会。福晋有孕后,李格格不需要她了,四阿哥肯定也不会再想起她。
她站在窗前望向正院的方向,心底深处盼着……福晋这胎……要是能出事就好了……
镶红旗大军营帐内,四阿哥拿着随邸报一同送来的报喜的家信。福晋在他离开三个月后,经太医诊出了身孕。
福晋在信中写道:妾安,愿君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四阿哥拿着信舍不得放下,福晋有了孩子,要是能一举得男,她的地位就稳固了,人也不会再那么浮躁。这样他才能放心府里。皇上那边已经有消息,这次的仗是必胜的,回去后可能明年就会分封诸皇子,他至少也是能得个贝勒的。
之后,他的差事会越来越多。福晋必须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撑起整个府邸,去年那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他一激动,就写了整整四页的信。说得知这个消息非常高兴,这是个吉兆,他们一定会胜利。让福晋小心保胎,注意身体。府里的事都托付给她了。
接到这封信的福晋第一次感到有了孩子的欣喜和满足,她珍惜的看了好几遍信,信上四阿哥的激动和快乐都能透过信让人感受到。
四阿哥也盼着这个孩子盼很久了吧?他以前是不是很失望她一直没有怀孕呢?
福晋想,以前是她做的不对,没有体会到四阿哥的心情。其实,他对她的期望比对格格们大多了。
放下信的福晋长长的舒了口气,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是四阿哥的福晋,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她的人生不是跟格格们比生孩子,比宠爱,而是跟四阿哥站在一起,成为他的臂膀。
正院的气氛在太医来过后陡然一变,福晋有孕的喜信传遍前后院,就算已经猜到的李薇也要正式的向福晋道喜。不必送东西,只要去福晋面前福个身就行了。
之前因为福晋打了一批人,都是内务府送来的不甘寂寞,搅风搅雨的那些人。现在福晋有孕,在福嬷嬷等人纷纷落马后上台的人都变得紧张了,以为福晋马上就要把他们都换到闲差上去,继续任用心腹。
可让所有人吃惊的是,福晋反而正经把福嬷嬷调到了闲差上,让她总管一切琐事,却什么真正的差事也不给她。葡萄被派去布置产房,里面的东西全都要新做的,领了一大堆的针线布匹后就让她回屋了。
反倒是大嬷嬷和庄嬷嬷,都被提了上来。大嬷嬷管了库房和后院的膳房,庄嬷嬷管人事。这些原本就是她们的差事,只是福晋把原本攥在手里的那部分也交出去了,真正把两人当成心腹去用。
大嬷嬷虽然还看不出来是否有偏向,庄嬷嬷倒是很快向福晋递了投名状,她把前段时间李格格早产被疑有问题的事说了。
福晋听了自然心惊,二格格从出生到现在,她只见过寥寥几次,虽然当时李格格生子确实早了一个半月,可因为孩子平安生下来,产妇也没有问题,药都没喝一碗,她就没发在心上。到今天才知道,当时还查过这个。
屋里虽然只有她们两个,福晋还是压低声音问:“可查出什么不妥?”
不妥是随时都能找出几个的。至少李格格有孩子后,庄嬷嬷就不只一次听说福嬷嬷嘴里不干不净的。但现在她是福晋的人了,当然不能找自己人的麻烦,何况福嬷嬷跟福晋的感情不是一两天了,她就是说了也卖不了好。
于是,庄嬷嬷认真道:“不曾查出什么不妥来。”
福晋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想,刚才是太紧张了,要是真有事,四阿哥也不会事后一个人都没处置,对她也是一点声色都没露。
没事最好。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莫须有三个字。什么事,看你像,你就是,越看越像,到最后说不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福晋打算想个办法,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过了两天,李薇就听说福晋为了给四阿哥祈福,掏私房在京郊的皇觉寺点了三盏长明灯。一盏是四阿哥的,两盏是大格格和二格格的。听说一盏一年就要四百钱。
就算是李薇,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就跟现代时,朋友去名山大川烧香拜佛,回来跟你说替你点了三柱香,你也只会认为这是朋友想着你,不会骂她迷信。那是二缺。
四阿哥府里前所未有的安定下来了。所有人都像是各归各位,也不会再有人觉得李格格的风头盖过福晋,而福晋地位不稳。这个孩子就像个定海神针一样,把原本动荡不安的四阿哥府给定住了。
五月末,三、四、五、七、八这五位阿哥先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却没回府,全都留在京郊大营。七月,皇上回朝了,大阿哥先快马回京报信,太子迎到郊外,恭迎皇上。
京城里,大军回来的欢喜劲还没过去就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皇上这次出去要抓的葛尔丹,跑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夹紧了尾巴。
几位在京郊大营的阿哥跟着皇上一起回宫,然后在武英殿外站着,从顶着大太阳一路站到了天黑。
皇上可能是真憋着气,一回来歇都不歇就叫太子和军机处所有大臣一起问政,把大军走后京里所有的事大大小小的都问了一遍。
四阿哥和其他兄弟站在一起,全副披挂不说,先是头顶大太阳晒着,晒得整个人都快烤熟了。等太阳落了,武英殿前又开始刮穿堂大风,呼呼的把人身上的汗都刮没了,然后就刮的人发冷。
七月啊!
四阿哥就看到三哥的脸先是被晒的发红,现在是被风吹的发白。他伸手扶了一把,小声:“三哥?你怎么样?”
三阿哥不敢开口,只是拼命瞪大眼显得自己还很精神。他从刚才就快被身上的披挂给压趴下了。皇子穿的披挂全都是真正的黄铜和黄金制的,镶在浆挺的硬牛皮上,从前到后,整个袍子上都是。再加是他的腰带,两把腰刀,头盔也全是宝石黄金……妈啊,好沉啊……
之前还能看到后宫的小太监跑过来看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估计是宫里有儿子的妃子想看能不能见儿子一面。天一黑小太监也不来了,大概是知道今天没戏了。
皇上跟大臣和太子的话都说不完,四阿哥看着快八点了,里面才出来一个小太监请阿哥们先回去,这几天准备陛见。
四阿哥等跪下对着武英殿大门磕头,然后各自散去。
一出宫门,三阿哥扶墙道:“老四,看有没有我们府里的车。老子走不动了。”
五阿哥架着三阿哥,四阿哥在外面等人的车里问了问,果然有三阿哥府的车。现在大臣们都还没回家,宫门外接人的车都快比秀女入宫时还多了。
三阿哥福晋果然挺了解他们爷的,车挺宽大,跟车的两个把式把三阿哥扶进去后,一个小太监在车里就帮三阿哥把身上披挂卸下来了。三阿哥像没骨头一样往车里一倒,对着车外的两个弟弟摆摆手:“回头再找你们聊,我先走了。”
目前三阿哥的车走后,四阿哥和五阿哥府里的车也排除万难的驶过来了。只是四阿哥要面子,不肯像三阿哥一样出门就坐车,五阿哥是根本不累,两人骑着车,车在后面跟着回府。
路上,两人都不发一语。
皇上这次面子丢大了,虽然还留的有人在外面继续追葛尔丹,可皇上带着一群儿子去显大清国威,再灰溜溜的回来……这股火要往谁身上撒呢?谁来替皇上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四阿哥的心情更复杂点。他也是今年回京后知道皇上要出征,才明白为什么皇上既派他去查,又不许他办那些贪官了。不就是怕后方不稳吗?他自己忍气吞声的回来了,觉得自己这阿哥的面子都丢光了,被一群乱七八糟的官给哄骗了。那皇上忍的就更辛苦了,结果却是这样。
上一次,他发现阿哥在皇上面前不值钱。太子的威信皇上说扫就扫,二十几岁的太子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参与政事,说让他去带小阿哥读书,他就要去,还不能有怨言。
他们这群十七八的阿哥,也只能跟在后面当小孩子。
可到外面看看,现在哪家十七八、二十几的男孩不是大人了?还让人当孩子养着?
可皇上要他们这群阿哥当小孩子,他们就要当小孩子,不能跳起来说皇阿玛,我们长大了,让我们干活吧。
这一次,他发现皇上在某些时候也是不值钱的。
现在皇上是摆出勤政的架势,可能还要发作几个官员。但面子丢了就是丢了。
跟五阿哥分手后,回到府里。四阿哥进了书房,换衣服洗漱,想着应该去看看福晋,却动也不想动。
说实话,他担心太子。除了太子,就是后勤粮草和军械的那群人会被拖出来当替罪羊了。官员们不管杀多少都不愁有人干活,可太子……
四阿哥在书房的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皇上真的会再扫一次太子的面子吗?
越想越心烦的四阿哥一骨碌坐起身,外间侍候的苏培盛不敢睡,赶紧道:“爷,要用茶吗?”他听见四阿哥下床的声音,马上进来侍候。
四阿哥穿上衣服,道:“去你李主子那里看看。”
去看看李氏和二格格,换换心情吧。
一行人寂寞无声的提着灯笼在前开路,穿过小门就是李格格的小院。
小院的屋檐角挂着一个气死风灯,荧荧一点在夜色中闪烁。
院子里,赵全保是跟着过来的,没机会通风报信,玉瓶几个是披着衣服来开的门。四阿哥直接去西厢,他记得上次李氏说她现在就住在西厢。却发现西厢无人?
这时,李薇披着衣服从寝室钻出来了,睡的脸红扑扑的。
四阿哥以为二格格已经挪出去了,搂着她的肩回转,一边道:“怎么睡的这么早?不等爷来看你。”
李薇心里喊糟糕,呵呵两声。
进到屋里,四阿哥一掀床帐就看到二格格睡在床里,四肢摊开睡的呼呼的香。这还不算什么,往床尾看,百福正冲着他摇尾巴。
四阿哥早发觉李氏一脸迟疑,心知有问题,却没想到她会让百福和二格格睡一张床。
百福是只温驯的母狗,但这也不对!
他回头盯着李氏,第一次沉声道:“你大胆。”
李薇扑通跪下。
这真是她这段时间过得太轻松了。四阿哥算起来已经快有两年没回家了,她真心已经习惯把他给抛到脑后去了。今天四阿哥八点多才回来,听说又是郊迎又是在宫里累了一天,她以为他就直接在书房睡了,谁知道他会突然跑过来了。
福晋不是有孩子了吗?你不该去她那里吗?
四阿哥坐在床沿,盯着跪着的李氏看。他在想怎么教训她,把二格格抱走?福晋刚怀上,不合适。把百福抱走?他以后会越来越忙,抱去书房也未必有时间陪它。送到福晋那里?福晋不像喜欢狗的。
罚她?怎么罚?罚银子?李氏压根就对银子没数,刚进阿哥所时赏谁都是赏银子,他知道时还以为有人欺负她,谁知道是她自己手太大。再说,他那里还放着她一箱银子呢,也没见她跟人哭穷。
罚板子?打下人的板子肯定不行,要不,让人制一根轻薄些的竹板?谁来打?
四阿哥想到要脱掉李氏的裤子按在那里打竹板子,喉咙就干了。
他打。也不必竹板了。
伸手刚把李氏拉起来,后腰就让一条小腿狠狠的蹬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二格格这会儿自己睡成横的了,两条小短腿正抵着他的腰使劲踩呢。
李薇看到,解释说:“她这是做梦走路呢。”她也被这丫头蹬的不轻,腿上腰上都是青的。
四阿哥看着女儿,等回过神来,气全都没了。他再次沉下脸,把李氏拉到怀里,小声训她:“你怎么能让百福和格格睡在一起?”怕吵醒女儿,声音压的很低,两人就凑的很近。
他这样气势就全没了,李薇也不怕了,也是小声道:“百福不脏,上床前都要洗洗爪子和屁屁的。”
“那也不对!”四阿哥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下,打得她腰一挺向前躲:“百福再乖也是狗,格格那么小,手脚没轻重,狗发了狂咬着格格怎么办?”
李薇道:“我也一起睡啊。”
四阿哥:“那更不对!应该让百福在它屋里睡,不是你抱,百福根本不会上床。”
这倒是,刚开始抱上来时,百福都会很不安的跳下去。现在是习惯了。
“我今天是忘了。”李薇道,其实等她睡着后,百福会自己跳下去的。“它只是在保护我。”她是真的这么感觉的。自从有了二格格后,百福从来不离二格格一步,哪怕是奶娘它都瞪大眼睛盯着。晚上,百福跳下床也是睡在门边。
“它这么通人性,我都把它当家人了。”李薇摸摸百福。
百福大概知道是在说它,尾巴也不摇的坐在四阿哥跟前。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
四阿哥知道百福忠心,也不忍心罚它。所以还是李氏不对!狗是好的,是她没个主人样,把狗带坏了。
他拉着她钻到了屏风后,百福大概真的很聪明,没有跟过去,而是趴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二格格。
屏风后,四阿哥:“这是在哪里碰的?”怎么大腿上都是青的?
“二格格踢的,她的腿特别有劲!”李薇被他发凉的大手一碰,嘶嘶的抽冷气。
啪!
四阿哥拍了她一巴掌。
“呀!”李薇要躲,被他按住连扇了十几下。
“下次再让我瞧见你没规矩可没这么简单了。”四阿哥道。
过一会儿,屏风后就传来喘息的声音。
“怎么在这儿啊……”
“一会儿去西厢。”四阿哥扔下一句,专心办事。
两人之后从屏风后出来,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去西厢。李薇不忘交待让奶娘去看着二格格。
四阿哥在西厢又痛快一次后,搂着李薇躺在榻上,觉得神清气爽,脑筋也清楚了。皇上没面子是肯定要人出来顶罪的,他发作大臣没关系,要是发作太子,他就要出去替太子说话。
毕竟,就连皇上心里也明白,对太子只是迁怒。他此时出去,不但太子承他的情,皇上对他也会有好印象的。
他摸着李氏滑嫩的肩头,想起福晋有孕的事。
“福晋近来如何?”他问。
“我没亲见福晋,只是听人说还是挺好的。”李薇道。
四阿哥见她语意不详,可话语中也不见嫉妒,倒是比新年的时候看起来气色更好,更安然了。李氏果然是个好的,见事明白,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福晋有孕对大家都好,对她尤其好。她能知道这个道理已经不错了。
四阿哥有心哄哄她,也是想奖励她,道:“我记得十五岁的女子可以取字了?”
李薇:“嫁人就可以取了。”不然怎么叫待字闺中呢?可惜她这辈子算是嫁给他了,他却不是娶的她。
“我为你取一字,唤素馨。”四阿哥抚摸着她的长发。出征的路上,常能看到一丛一丛的五瓣小花,粉白可人,香气郁郁,让人闻之忘忧。随行军医让小工采这种花入药,煎汤给吃了不习惯的烤肉而胃痛和嘴里烂口子的士兵喝。
他也曾采来一袋放在帐中,浓香久久不散。
素馨……听起来好像突然年长了十岁的感觉……好像丫头名……
李薇深深觉得还是自己的名字好听,蔷薇花多美啊,开满一墙时多华丽啊。可四阿哥正在陶醉,她也只好说服自己素馨也不错啦。
第二天,四阿哥走后,李薇查出素馨是花名,就让赵全保去问花园的花匠,能不能移一株素馨花给她。
两天后,花匠把花送来了,养在一个双手合捧那么大的小釉盆里,花正开着,雪白的五瓣小花迎着风对她说‘嗨’。
小-白-花。
李薇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