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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了鼻子,唤醒了我昏沉的意识。
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单调的白色。动了动胳膊,上臂的伤口猛然传来的刺痛让我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趴在床边的阮玉这声音被惊动,猛然抬起了披散着棕色发丝的脑袋,有些茫然的看了我几秒之后便惊喜的叫了起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叫大夫?”
“不用了。我昏了多久?你没受伤?”
“嗯,我没事!时间不长,医生说麻药要到中午才失效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了……”小辣椒停顿了下,眼神飘向一侧。“牧先生……谢谢!”
“呵呵,不用这么生疏。正式认识一下,阮队长。牧七生,叫我阿生!”
我笑着向她伸出了左手。她直盯盯的看了我一会,小巧的嘴唇向上翘起了一个弧度,伸手握住了我不合礼仪的左手。“叫我小玉就好,谢谢你救了我!阿生!”
看着我们终于握在一起的手,我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从前的那些误会终于化解了,以后可算不用再受白眼了!心中一高兴,手中便下意识的加了些力道,随即我便觉得虎口处的触感有些异样,微微有点发硬。我不自觉得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了几下……这是,握枪磨砺出的茧子?左手?
阮玉的脸红了红,手上微微加力便想抽回,正在探索的我手中下意识一紧,阻止了她的动作,拇指顺着她的虎口抚上了同样有些微硬的拳骨……她的身体僵了僵,微微低下了头。房门随着“咯吱”的一声轻响缓缓地打开了,阮玉连忙猛力抽回了手,有些不自然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露出了微带红晕的俏脸。
夏芊芊那颗梳着活泼马尾的脑袋正探进门来,一看见我,她微弯的杏眼就眯了起来,粉嫩的嘴唇开心的咧了开,露出了整齐的贝齿。
“大木头!你没事啊!吓死我了,燕老三那个白痴,早上起来才打电话告诉我你出事了……”
她开心跑了房间,一屁股坐到床上,伸出双手使劲夹住我的脸颊,左右晃荡着我的脑袋瞧了起来。
“小邓当~撒喽(小叮当,撒手)!”我伸出手拉开了她的胳膊,哭笑不得说道:“我伤的是胳膊,你盯着我的脑袋看什么……”
“啊?是么?”夏芊芊吐了吐舌头,伸手就想抓过我缠着绷带的手臂查看。我赶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这手脚颇重的丫头给我来个“伤口迸裂”。
小芊“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我就看看嘛,怕什么!燕老三那个笨蛋,早点告诉我,我就能给你熬点鸡汤什么的给你带来了,真是……”
“哎嘿!说什么呐?我这儿不是怕你抓瞎么?再说老七伤的不重,大半夜的折腾你干嘛……”燕道杰一边嚷嚷着一边进了门,将手里的袋子往床头柜上一扔,拉把椅子坐在了床边,问道:“老七,怎么样?”
“没事,伤口还有点疼,没什么大碍!”我轻轻动了动胳膊,疼痛感似乎比刚才又淡了不少。
“哈哈,没事就好!你这小子体质变态,我是不怎么担心的!昨天给你治伤的医生,出了手术室就连呼变态,十分纳闷你那伤口为什么还没缝合就自己收了口。要不是看你和警察在一起,我估计这帮孙子都有把你解剖了研究一下的想法……话说回来,你丫不是外星人?”
“我还‘奥特曼’呢!别闲扯了!昨天亏着你来的巧,要不然……对了!那个护士什么情况?”
屋里的气氛瞬间一僵,阮玉的脸色立马由粉红转成铁青,燕道杰也收了嬉笑,表情凝重的蹙起了眉头。只有正在给我削苹果的小芊显得十分茫然,没弄明白刚才还在说说笑笑的众人,怎么突然就静了来。
阮玉轻轻握了握拳,凝重的说:“燕大哥将我拉上来之后,我们赶紧处理现场情况,然后跑到楼下,却发现……那个护士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谁有本事把尸体弄走?难道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或者……她自己跑了?想了想那个护士怪异的身体,以及被我和阮玉打断了两次的脖子……一阵犹如针芒在背的轻微刺痛感瞬间便从尾椎升了上来……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中不断的思索着这越来越怪异的案情。
那天阮玉说完女护士的情况之后,燕道杰也补充了几句,十分肯定当时他开的三枪,全部打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况且,当时的病房是在七层,摔下去都快成肉饼了,怎么还能消失?最重要的是,毕健死前为什么要说见到了周晓梅?而那个女人挂在窗外的时候所说的话,为什么又会提到张强、毕健?这个陌生的女人是谁?
燕道杰带来的照片也让我心里十分烦躁,那个所谓的“血徒8号”正是那晚与我搏斗的黑衣人!虽然偷拍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他那光溜溜的脑袋、没有眉毛的眉骨实在太有特色,一眼就能认出。照片中,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深色长衣的人,头上带着黑色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都没能拍下这人的容貌,只能通过下巴的胡子、喉结以及身材初步判断是个男人。
据燕道杰说,跟踪偷拍的是道上一个身手灵活的“佛爷”(北京黑话,小偷),但是不知为何,这个潜踪行窃的高手,在收完钱把照片传到燕道杰指定的邮箱之后,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中,浑身丝毫无伤,面色黑青,表情极其诡秘……
开门的“吱呀”声打断了我的呆想,梳着利落马尾的夏芊芊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将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即一边和我闲聊着,一边帮我摆好了午饭。没多久,阮玉也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我正在吃饭,便把文件夹放在一边,和夏芊芊开心的聊了起来。
这几天来,这两个女人每天都会准时来到我的病房,谁都没有缺席过。虽然每天看着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在身边晃来晃去,着实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儿,但是我不免担心这二位本来的工作。不过询问的结果确实让我十分无言,小芊的答案是公司最近没业务,电话弄个呼叫转移就好。而小辣椒的答案更猛,她说三队又不是就她自己,各有分工,她的搭档就是我,我在养伤,她自然事情就少。
两人都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我自然不能把人轰出去,只好听之任之。好在这两个女人相处融洽,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话题在聊,也许是小芊的性格跟娃娃脸有些相似的缘故……不过,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二人的亲密有些奇怪,中间似乎夹杂着某些我看不明白的暗流……
吃完饭,小芊拿起餐具出去清洗,阮玉便递过文件夹和我说起了案情发展。张强那起案件的勘察已经结束了,死因确认是利器断头,但是死者生前并无挣扎,仿佛主动被砍一样。两个女性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并已通知家属,根据调查,这两个和张强住在一起的女人应该是“私妓”,张强是她们的控制者,在这件案子里,这两个女人基本可以断定是被无辜牵连的。
在张强的家里,警方搜出了装有周晓梅骨灰的骨灰盒,这进一步证明了周晓梅的死亡,同时也进一步加重了我们心中的疑惑……
三天之后,经过带着满脸不可思议表情的医生反复检查,终于被确定完全康复的我,出院回到了公司。刚刚听着“小叮当”制造的“混乱交响曲”喝了几口茶,燕道杰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三爷!什么情况?”我接起电话问道。
“老七,我把在张强那儿找到的符箓残痕和你上次给的做了拼合,大致推出了阵法。不过这种东西我还真没见过,实在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用。而且,那晚的那个女护士也十分不对劲,我怎么都觉得她身上微微带着被附魂的活尸味道!我打算回趟天津找我太师伯,看看能不能把法阵解出来,顺便想想克制的办法……”
“嗯,辛苦了!这些东西我是一窍不通,只能靠你了!这案子搞到现在,跑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原本对那些神秘事件半信半疑的态度,正在朝着相信的方向过渡。
“嘿~嘿!牧七爷!这回可知道哥哥我的重要性了?我还告诉你,你小子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呐!以后多跟哥哥学着点啊,别以为一个“科学”就能解释一切。我跟你说,上我这儿买护身符的科学家多了去了,这帮人全是属手电筒的,就知道照别人,从来瞧不见自己……”
“得得得!三爷!收了神通!您这嘴一开门就能讲个三天三夜,简直比紧箍咒还狠!您开恩,饶了兄弟!你要真能想招儿帮我把这案子结了,我请您一个月的铜锅涮肉成!”
“别介!几顿涮肉就把我打发啦,美的你呢!这事儿先放着,办完了再说,我说去哪吃咱们就得去哪儿!平常你老说我这些手艺神神叨叨,这回哥哥我就给你来个蝎了虎子撩门帘——露他一小手!等着瞧好,您呐!”
“成成!你说去哪儿咱去哪儿!”我苦笑着说。
“得勒!我还不跟你贫了,哥哥我收拾收拾办事去了!”燕道杰顿了顿,声音中的嬉笑淡了下去,认真的说道:“老七!说正经的!血徒那帮家伙邪行的很,用的很多法术都已经是失传了的。你悠着点,最好等我弄明白了在动!”
“放心!我还等着请你‘爆撮’呢,不会有事的!”我笑着说道。燕道杰闻言便没再多说,叹了口气就挂了电话。
人的运势说来十分奇怪,有时候话说的太满,问题可能就会随之出现。和燕道杰通完话的第二天,我就和阮玉驾车出了京城,直奔河北成桂县的黄冈村。没想到这一去便遇到了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最诡异的事件,险些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