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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等人见了云机子的样子,心中稍安,觉得这条命是保住了。
枫林派的弟子个个心中不满,四大家族一直以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掌门人更是被四大家族逼的如丧家之犬。如今掌门人强大起来了,肯定是要报复的,宣冥已经被掌门人杀死,青山也被打的面目全非,那个朱良玉,还算是有几分骨气,不杀也罢。但是,不杀白楚,难以平息大家心头的怒火。
只是,林枫已经做了决定,大家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别说是枫林派弟子,就算是林枫的红颜知己,也觉得如此轻易饶恕白楚,有悖常理,不合林枫本心。
见了大家的样子,云机子更得意了,心想,林枫行事皆由本心不错,但谁能想到,林枫已被老夫教化?
云机子扫视了下白楚几人,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走吧。”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白楚等人齐齐给云机子作揖,转身离去。
云机子点了点头,转头想和林枫说话,发现本来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枫不见了,心中一惊,随即面色大变。
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云机子回过头,果然,林枫已经出现在白楚的面前,脸上带着大仇得报的酣畅微笑,而白楚,胸口已经凹陷下去一大块,眼神中的惊惧之色正在慢慢消散,瞳孔也在逐渐放大,显然是生机已断。
“林枫,你……”云机子气的差点吐血,自己对林枫的一番说教,是对牛弹琴了?
林枫转头看了云机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道:“有能忍,有不能忍。白楚在华山之巅伤历小妖,又把历小妖和段纤纤关押在地下水牢,如今,又想逼雪舞嫁给白凤辇,我岂能饶他不死?”
“可是,你……你不是说不想杀白楚他们了吗?”云机子道。
不等林枫回答,纸鸢就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云机子,道:“你傻啊。小枫哥哥骗你的都不知道?”
云机子救过白雪舞,又帮林枫锻造鳄王甲,林枫当然不会和云机子交恶,他嘉奖地看了纸鸢一眼,再对云机子道:“好了。人我已经杀了,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四大家族其他人。”
说到这,林枫停顿了下,眼神环顾四周,沉声道:“不过,我林枫还是这句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完,林枫这才乜了四大家族的人一眼,道:“还不滚?”
青家,宣家,朱家的人,抬着宣冥的尸体,搀扶着青山和青家的一个长老,面色灰白,灰溜溜地离开了极乐谷。
白家白楚死后,还剩下一名化境后期的大长老,这名大长老迟疑了下,还是上前抱起白楚的尸体,匆匆离去。
前来悼唁林枫的修武者,见好戏已经落幕,也纷纷起身,说了一些恭维林枫的话,便相继散去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从今天开始,枫林派已然代替四大家族,执尘世修武界之牛耳。
“兰门主,九龙门距离极乐谷路程遥远,眼看天色不早,如果兰门主不嫌弃极乐谷条件艰苦,就歇一天再走吧。”在兰昌文想要离开的时候,林枫招呼了兰昌文一声,兰昌文是九龙山九龙门门主,从不和林枫交恶。
“这个……林掌门……”兰昌文有些受宠若惊,看见旁人艳羡的眼神,他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想他第一次见林枫,还是林枫去九龙山和他化解恩怨,那时的林枫只是化境初期实力,而他是化境中期。可是,这才过去了几年时间,他已难望林枫项背。现在的他,在林枫面前和蝼蚁无异,但林枫却主动向他示好。
一旁的云机子看了,心中也是震颤万分,林枫此人,当真是个人物!
朝林枫点了点头,云机子也转身离去。
走到极乐谷门口,云机子眉头微蹙,停下脚步。
很快,白家大长老抱着白楚的尸体,从旁边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惊颤,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只是,林枫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历小妖和段纤纤关押在青峰山地下水牢两年多,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林枫虽睚眦必报,但还不至于多么心狠手辣,你白家只是将段纤纤和历小妖关在地下水牢,又没有杀她们,你回去将历小妖段纤纤放了便是。”
“可是……”
见白家大长老犹犹豫豫,云机子心中一惊,道:“你们糟蹋历小妖和段纤纤了?”如果真是这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白家大长老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地下水牢常年湿气浓郁,历小妖是化境后期修为,或许不惧。但段纤纤,只是化境初期,关在地下水牢两年多,恐怕已伤了根本,断了生机啊。”
林枫这么好说话,肯只杀白楚和宣冥,前提自然是段纤纤和历小妖安然无恙,要是段纤纤有个三长两短……云机子都有些不敢往下想。
云机子不问江湖事,但也不至于坐视林枫屠尽天下苍生。百年前屠魔大战,神教血流成河,云机子至今想来,还是有些自责的。
哪怕是云机子这等人物,也勘不破尘缘。
云机子知道,林枫很快就会去青峰山见历小妖和段纤纤的,必须赶在林枫前面才行,他瞪了白家大长老一眼,没好气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赶路。”
白家大长老应了一声,在云机子这样的高手面前,他也不想表现的太丢人了,全力施展身法,朝青峰山飞掠。只是很快,白家大长老就感觉到身子一轻,失去重心,他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被云机子夹在腋下。
此次,林枫借出殡之机,杀了宣冥和白楚,自是大快人心,不过这还不够,还有个人,他必杀无疑。那就是白家白凤辇。
交代了一些事情,林枫扫视了下王怡,秦素素,夏景甜等女人,道:“你们在这等我,我明天回来。”
栾星空,纸鸢,谢鸾鸯,谢星梅,白雪舞,秦素素,夏景甜几个人是愿意的,不过王怡有些不乐意。
王怡知道,林枫留下秦素素等人,是因为秦素素等人和林枫关系暧昧,而她,和林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王怡看了下秦素素和夏景甜,道:“我先回玉女宫。”
林枫不怀好意地朝王怡的臀部看了一眼,转身离去,没几步已在千米之外,但林枫的声音却在王怡的耳畔萦绕。
“王宫主,踢我下面的事情就忘记了?我早说了,如果我不死,定要你屁股开花。乖乖在极乐谷等我回来,不然的话,哼哼,让你知道少爷长短!”
“无耻!”王怡脸色一红,忍不住怒斥了句。
秦素素和夏景甜等人个个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王怡,不知道王怡好端端的,怎么会骂林枫无耻。
王怡也没有解释,但她终究还是没有离开,一方面,她并不排斥留下来,另一方面,她真有些怕林枫报复。
青峰山半山腰,有一个天然的涵洞,乃极寒之地,里面终年有泉水外涌,湿气浓郁,不仅仅是泉眼,包括涵洞的石壁上,也会有水气渗出。等闲人在这种涵洞里面,哪怕是呆个几分钟,也会寒气入体。
后来,青峰山白家,就把这个涵洞改成一个地下水牢,涵洞里面蓄水数米,中央有一块十平米左右的青石露出水面,青石上还有玄铁锁链相连。
只是,因为青峰山地下水牢环境太过严酷,就算是修武之人,长时间关在地下水牢也会元气大伤。所以,水牢建成之后,鲜少有人关进来,就算是偶有人关进来了,但关几天也就会放出去。
历小妖和段纤纤女在地下水牢中已经度过了两年多时光。
两人都带着脚镣,脚镣是玄铁浇筑而成,用被固定在青石上的玄铁链相连,玄铁链长只有三米。
历小妖坐在青石上,白发如霜,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浓浓凶戾。
在华山之巅,她因林枫魔化,被四大家族化境后期高手围攻落败。因为忌惮历啸天,四大家族的人没有杀死历小妖,只是说要把历小妖囚禁在白家地下水牢十年。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在地下水牢的每一天,对历小妖来说都是折磨,但她一定会活到出去的那天!那时,她要血洗四大家族为林枫复仇。
段纤纤的情况更糟糕。
历小妖毕竟是化境后期修为,而段纤纤,只是化境初期,这两年多的时间关押在地下水牢,已经伤了她的根本。
段纤纤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她躺在历小妖的怀中,面色青紫,嘴唇发黑,已是气若游丝。
“姐姐。我要死了吗?”段纤纤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
“傻妹妹,别说胡话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觉得我要死了,坚持不到你带我出去的那天了。听说人死之后,鬼魂是要喝孟婆汤的,忘掉前世一切。你说,如果我和林枫在阴间相见了,他还能认得出我吗?”
“小枫没有死,你也不会死。”
“如果林枫没死,你见到他,能否让他为我凿碑?你说,他会不会刻‘爱妻段纤纤千古’?”说到这,段纤纤停顿了下,待回复了些许力气之后,重重叹息一声,带着无尽的不甘,“诶!我好困啊。”
两年多的时间,历小妖和段纤纤两人相依为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看见段纤纤的瞳孔逐渐放大,她紧紧把段纤纤抱在怀中,道:“他一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