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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邢烈火,你究竟吃不吃(2)
“骚你个头,赶紧起来,信不信姑娘剥了你的皮?”
脸一红,连翘这下回神了。
鼻头里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和那股子夹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古龙水香味儿很烦躁,这味道并不浓烈却让她觉得特么不舒服,火哥似乎从来不用这些花哨的东西。
浅笑一声,男人以手撑地迅速地爬了起来,优雅帅气的拂了拂衣服。
挑眉,浅笑,举手投足间,似乎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带着挑逗似的,柔和的月光下,那张俊脸漂亮得男人想揍他,女人想抽他,尤其那双半眯的眼儿,一看就是桃花冤孽多多的男人……
男人长得这么漂亮,真是造孽!
不过,这只是客观评价。对连翘来说,如今对一切花样美男都无感,家里有一个日用产品,她暂时犯不着考虑野味的问题——
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她还是不太放心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儿,最后,那双潋滟的眸子就落在了那男人的眼睛里。
审视,一眨不眨。
她记得火哥说过,一个人的眼睛是最不容易伪装的,说谎的时候会条件反射的躲闪。
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是一种很直白的眸色——
四只眼睛,经过短暂的短兵交接后,连翘实实在在的困惑了。
不过,她性格上有一点跟邢烈火是极其相似的,那就是她也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这么一想,她浅笑着走近,话里带着些许试探的讥诮,“艾擎,别装了,咱俩心知肚明,藏着掖着像个男人么?”
“爱情,这名儿很特别!”男人摊摊手,耸耸肩,无奈又无辜的眨了眨眼,似乎对她的蛮横和鲁莽不以为意,笑着从兜儿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到她面前,“认识一下,唐寅,小姐怎么称呼?”
连翘没有回答,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名片儿,唇角的浅笑加深了,深到脸颊两侧的梨涡儿都跑出来了。
唐寅?!伯虎!
瞧人家这父母多有水平,这名儿给起得,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涌上了唐伯虎点秋香的画面,而且还是周星驰版本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正是那个风头正劲的om重工的总裁,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
有这样的身份,能出席这样省部级高官的私人宴会,必定不可能是普通人,这事儿看来得从长计议,一会告诉火阎王再说。
装么,那就装呗!
水润饱满的唇儿轻轻勾起,那道美丽红润的弧度下,她那小模样儿真是别具韵味。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唐寅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意味不明的笑了,“没事,能被小姐认错也是缘份。”
说完这话,小厅出来那道玻璃门边儿就有人叫他,嘿,还果真叫他唐总。
玄幻了!
一脸平静地冲她点了点头,唐寅转身潇洒的走了。
而此时……
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植被后面,照相机的快门在不停地按动,将他俩的这一幕以非常刁钻的角度拍了下来——
夜晚的香格里拉花园,很美……
静静坐在那男人刚刚坐过的藤椅上,连翘寻思了老半天,也没理出过所以然来,不由得烦躁不已,那家伙如果真是NUA的艾擎,绝对绝对得是大师级的演技派!
算了,一会交给火哥处理吧,om重工的总裁,有名有地位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她连翘就一小兵,没事儿操着中南海的心,会不会太二了?
望着长了毛的月亮沉思着,郁结了。
老实说,她真挺不想回那个虚假的宴会大厅去的,可又怕她家那个火暴男人找不到她一会又要急得骂娘。
算了,回去吧。
可,还没等她起身儿呢,事儿竟然又自动找上门儿来了,一道低低的女声从身后传过来,带着伤心的哽咽和哭腔唤她——
“连小姐……救命啊……”
救命!?
微微一怔,她挑了挑眉转眸看了过去。
精致的妆容,深紫红的锦缎旗袍看上去挺打眼儿,那怕面前的中年女人苍白的脸色憔悴得像张纸片儿,她还是一眼就能瞧出这是上流社会的优雅贵妇人。
她认识自己么?双手交握地放回到膝盖上,连翘再次坐端了身体。
“阿姨,你找我有事儿啊?”
她有个臭毛病,不怕横的不怕拽的,就见不得可怜的人,最见不得可怜的女人,尤其见不得上了年纪后那种妈妈级的可怜女人,兴许是没有妈的缘故,一看到这种女人哭,那些个眼泪就特别的容易刺挠她的眼睛。
“连小姐,我是心怡的妈妈,我替这孩子来给你道歉来了,都是我的错,都怨我,我这丫头打小儿被我给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到了连小姐,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大概是见她态度蛮好,常夫人呜咽着说话特别的流畅,意思表达得也相当的清晰,可是却把连翘那点子同情心给说没了。
换了是别人,她也许还能抹一把同情的泪,可是对于那个常心怡……
好吧,她还没有伟大到会对一个因为抢不到男人就要杀她的坏女人产生同情的地步。
再且说了,什么狗屁的放她一条生路?她都问过了,那个劳什子的武器装备肇事罪如果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最多判她个三年五载的,哪里会死人?
何况,真真儿的,她就算想帮也帮不了!
火阎王要收拾人的时候,连她自个儿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何况还去帮她,除非她脑袋被门夹过——
但对着这么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她话还是说得挺委婉,“抱歉了常太太,我不是法官,定罪的也不是我,实在帮不上你的忙。”
“呜……呜……”一听这话,常太太更是泪如泉涌,就跟黄河决堤了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吧……连小姐,我女儿她娇生惯养长大的,现在被收押在里面儿,吃不好,睡不着,昨儿她爸托人去问了,她都生病了,而且病得特别的严重,可是……不准治疗,也不准家属探视,更不准保外就医……呜……这不是要她的命是什么啊……救人一命啊……”
皱了皱眉,连翘到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奇怪。
火哥那句‘死不足惜’还在耳朵里飘着呢,很显然这事儿他打过招呼了,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没有想明白,火哥的话真那么管用么?哪怕官至常部长想去看女儿一眼都不行?
真诡异!忒牛逼!
真真挺震憾的,还有更多难以置信。
但,对于眼前的常太太,她可以理解,无法谅解,也只有这种官僚家庭,才会培养出像常心怡那种习惯事事踩在别人头顶上的女人来,而那个女的实在该过过让人家踩在脚下的滋味儿,这样社会才会和谐么。
和谐,多好!
于是,她莞尔一笑,“常太太,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不讲情,得**,是吧?你女儿的事儿,那谁说了都不好使的,得‘法’说了才算数。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法律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不要怪她没有同情心,她实在是受不了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好像角色都被她弄反串了,她自个儿倒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似的。
闹心,烦躁。
“贱人,你站住——”
一声凄厉的冷喝声从身后响起,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常太太,一改柔弱的慈母形象,双只眼睛喷火儿似的怒视着她。
啧啧!
社会果然如此诡异啊,这些个官太太个个会川戏——变脸!
连翘轻轻撇了撇嘴,为自己小心肝儿里刚才流露过的那一点点同情感到无比痛心,忍不住鞭挞和鄙视了自己一万次。
缓缓转过身来,她那姿势特别的娇俏,还有一股子潇洒。
“常太太,叫错人了吧?我不信剑,我姓削……你再鬼叫一声,别怪我不尊老爱幼,削你啊!”
“哟!”慢条斯理的抹了把脸,常太太的表现太地道了,十足十的无脑外加白痴级别:“犄角旮旯里混出来的小鸡嵬儿,怎么装都变不成凤凰的,别得意得太长,你说我要把你刚才跟男人在这儿搞破鞋的照片交给你们家邢首长,他还要你这种货色么?”
搞破鞋?
这帽子给扣得可真大,这位太太是不是忧思成疾傻逼了,那脑子还停留在男女授受不清的时代呢?
连翘也不怒,不急,不躁,甚至还微笑着捋了捋头发。
别说,她还真想知道火哥看到会有什么反应呢,他跟火哥之间,白日是战友,晚上是炮友,不多添点儿料怎么调剂那无聊的生活?
“请便吧,说不定我还能感谢你呢!”
“贱人,你就不怕缺德事儿做多了,晚上被鬼缠身?”常太太怒急的颤抖着嚷嚷着,见不得她一脸无所谓的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