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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邓云还有吉、霍等人,心头更是泛起了千层浪,暗付道:“邓小哥这些弟兄各个了得,假以时日,若由这班人为根基创建一支大军,定是常胜无敌之师!!”
想到此,宗颖脑海开始有了某个念头,竟一时忘了去看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说时迟那时快,蓦然间,吴波侧身把枪一让,正欲起刀时,徐庆早有准备,把枪一挑。吴波咧嘴冷笑,似早有预料,即挪身避开,瞬间之际,长刀宛如骤成一道疾电,向徐庆捅刺过来。
刀光飞疾间,刀还未到,那阵恐怖的寒意已然袭到。徐庆双眼猛地睁大,大喝一声好,侧身一动,刀光几乎贴着徐庆的胸膛过去。徐庆急挥枪突刺,同时,吴波亦转刀一砍。刹那间,血液飞溅。只见徐庆枪头倏地擦过吴波的左肩,吴波的长刀亦在徐庆的胸膛带出一道血痕。吴波杀得正是亢奋,双眼发红,便欲再攻,徐庆连枪抵挡,蓦地一枪打开吴波的长刀,飞马便走。
吴波面色冷酷,急便追去。两人很快并马而行,刀枪飞碰,火花连射,不知又杀了多少回合。两人刚才喝了酒,趁着醉意,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力劲,杀得激烈时,竟都不知退避,故此两人身上伤口愈来愈多,幸好两人本领了得,都是些皮外伤,并无伤及要害。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候。吴波、徐庆两人杀了莫约两个时辰,近将数百回合。期间,两人歇息过两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随即便又开始厮杀,看那态势是要打得筋疲力尽,不分胜负,决不罢休。
却说此下,两人都喘着大气,互相对视,都不敢轻易进攻。另一边,霍锐看得心中揪紧,连忙与邓云劝道:“大哥!!这打下去,恐怕就算二哥能赢,都要受不轻的伤势。不如就此算了!?”
霍锐话音刚落,旁边的宗颖、吉青也都劝了起来。邓云却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两人都是性子刚烈之人,这个时候,就算你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他们也不会停止决斗!”
就在邓云说完那一刹那,场中猝然情况突变。吴波主动出击,飞马来战徐庆。徐庆抵挡了一阵,竟是落尽下风,反之吴波的攻势,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就在众人看得心惊胆跳的时候,徐庆忽然卖了一个破绽,骗过吴波,转马便逃。吴波怒声大喝,直喊来战。徐庆似乎已然势极,眼看吴波便要追上。徐庆忽地回身一转,手中狮头金枪在昏黄的阳光下,迸射出璀璨金光,逼得人简直睁不开眼。
“不好!!!”吴波暗叫一声,眼见这回马枪杀得突然,急倒身就躲,金枪一刺飞过。吴波心里大怒,反身一翻,竟也杀出了杀手锏,长刀一回,就一快字,两人这时已然并马。千钧一发之际,徐庆提金枪一挡,怒喝一声,以枪推开瞬间,竟把枪一并弃了,双手飞疾如电,刹地抓住吴波右手,猛地一带,另一手横打在吴波的脖子上,随即动作之快,根本难以看清,只见得徐庆就马上,出拳快如劲风、迅雷,打得吴波毫无还手之力。
却说吴波根本没料到徐庆竟会在这个时候弃枪,还未回过神来,便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脖子遂地传来剧痛,整个身子又荡了回去,然后浑身上下不知被打了多少拳、掌,最后更是失势倒翻落马。
吴波落马后,连续翻滚了几圈,连长刀都被磕飞了,掀起一片土尘后,蓦然停下,整个人好似一具死尸般,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徐庆猛地一勒马匹,缓缓地转回,望吴波那里赶去。
“好!!!二哥这一手法,赢得真是漂亮!!”霍锐一看,顿时喜得手舞足蹈,喜出望外。吉青亦是一脸狂喜之色。
这时,徐庆却是脸色漠然,毫无喜色,就默默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吴波。吴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又是急促又是响亮,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平复气息,眼里看着被染成一片昏黄的天空,竟是露出了笑容,张口断断续续地道:“喝…喝…我…输…了…命…是..你…的!”
吴波从来不惧于死。这一战,他打得很畅快,是他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一战。只可惜,最后他一时大意,被徐庆有机可乘。
“我不杀你,就如你适才所说,这个乱世还需要如你这样的豪杰。”徐庆淡淡地撂下一句话,随即便把马一转,望邓云等人那边赶去了。邓云似乎早就料到徐庆会赢,笑脸相迎,吉青、霍锐两人兴高采烈地冲了上去,神情激动、兴奋至极,张嘴说个不停。徐庆面色端然,和他们轻描淡写般地说了几句,忽然转眼向宗颖说道:“那吴波性子倔,肯定不愿受我们兄弟恩惠。还请少将军派人送些疗伤的膏药给他。”徐庆似乎极其了解吴波,宗颖一听,不禁露出几分惊愕,暗付这两人果真是成了知己,遂便把头一点,答应下来。徐庆随即翻身下马,一众兄弟说他有伤,劝他骑马。徐庆却说,众人都是步行,他绝无道理骑马。于是,邓云等兄弟便望营里赶去,宗颖则带着两个军士前往看望,还有一个跟着邓云等人回去取膏药。
当夜,等宗颖回到军营后,见了众人。徐庆似乎十分紧张,听说吴波疗伤后,便已离去,还留下话日后必会再来一雪前耻时,竟然露出几分笑容。
“那吴波说是会去边疆,看来那些金人很快便要遭殃了,也不知会有多少,实在他快刀之下!不过凭他的本领,想必很快就会扬名立万吧!”吉青眼里有着赫赫神采。
霍锐听了,也很是向往地应道:“是呐。我也想奔赴前线,与那些金人大杀一番,天天数着杀了多少个金人,那才痛快哩!!”
宗颖一听,又见邓云与徐庆对视一眼,都是神情亢奋、激动,不由心里一揪,忙道:“诸位兄弟莫急,如今朝廷尚无令旨,而且大部兵马尚在操练阶段,假以时日,待令旨一落,家父自会率兵,直挥燕云之地,别说杀这金人、辽狗,夺回老祖宗的土地才算是本事!!”
邓云等兄弟一听,无不应声叫好。不知不觉中,宗颖却也被他们兄弟感染,迫不及待地想要赶赴前线。
与此同时,在汴京皇都。由于六贼当权,民不聊生,城里竟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靠近城外的街道,更是冷冷清清,人迹罕见。城外的乡民,也多半是炊烟断绝,时不时更有哭声传出,教人不寒而栗。
而靠近皇宫一带,却又不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人来人往的都是那些富贵之人,附近大宅,里面居住的人,更是不得了,都是朝廷命官,各个身份尊贵,手执大权,若有人不慎接近,有些身份的还好,若是那些寻常百姓,便要被豪奴恶丁乱棍打死。那里多数都是夜夜笙歌,通宵达旦,远远望去,那一处处府宅里,金光璀璨,如夜空明珠,奢华至极。
且说其中南边边角一处大宅,乃是六贼之一,梁思成的府宅。其苑以内,到处金鳌喷池,玉螭垂虹,红栏大柱,奇花异草,真个是富丽矞皇,气象万千。来来往往婢女家丁,各个打扮秀丽,捧着器具竟大都是金银所造。想这等光景,再看城外那些老百姓,却都是破屋号风,苦痛呻吟,星火全无。这简直成了两个世界!
“哈哈哈!世侄不愧被誉为文曲星投胎,这文采真是好极了!!”在花苑里,梁思成开怀大笑,在对面坐着的却是一年轻人,莫约二十五、六,长得唇红齿白,相貌俊朗,骨骼颇大,比起一些读书人看起来要强壮许多,特别令人瞩目的是他双眼睛,十分灵巧,时不时给人一种闪烁着智睿之光的感觉,令人不由生出好感。
“梁少傅谬赞了。小生才微学浅,幸蒙梁少傅看得起,才敢班门弄斧。”那年轻人满脸恭敬之色,略显有些做作的举动,令人又不由觉得有几分虚伪。此人,名叫秦桧,才谋过人,乃汪伯彦的学生,深受其看重,称其为文曲星。秦桧年纪轻轻,便已仕位御史中丞一职。
“呵呵。好,好。做人就该知得谦虚。世侄平日可来与老夫多多来往,如今金人日愈强盛,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也是像世侄你这些年轻人,为国出力的时候了。”
梁思成扶须而笑,秦桧听得心头一喜,连忙拜谢。就在此时,忽有人来报,说袁秀小儿袁杰来见。梁思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便又笑道:“老夫与那袁秀还算有过几分交情,早前听说他惨死于一群蛮匪之手。如今,童太尉不在京都,想这袁杰定是来找老夫替他出头。世侄你聪慧伶俐,待会便在一旁,想想办法,如果愿意,便也帮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