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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两柄兵器赫然荡开。邓云纵马赶上,两人并马而行。金兀术大吐一口杀气,双目精光忽暴,杀出近年所创武学‘三兽吞天决’。
隐约间,刀起斧动,邓云宛如看到一片血色之中,一头红鸾,一头血色巨虎,一头红艳猛狮或飞或伏,各张牙舞爪,做咆哮嘶鸣之状。再反应过来时,斧影刀光已是悍然逼来。邓云怒喝一声,亢龙棍即转舞起,呈‘田’字之状,正是一招‘龙见田野’打了过去。霎时间,连声碰响。焰麟兽嘶鸣一声,横里骤移过去,邓云面色连变,连忙勒住马匹,心中惊呼叫道:“好诡异的功法!这妖孽到底是何方神圣!!”
却见金兀术纵马而去,迅疾拨转马头,转了过来,面对邓云,嘴角带着一抹轻蔑冷声,低声道:“龙蛮子,你还是这世间第一个逼出我施出‘三兽吞天决’之人,你也死而无憾!”
邓云听话,双眸一眯,拔出腰间青龙宝剑,剑出瞬间,伴随龙鸣之声,煞是威风。
“你这大话也说得未免太早!!”邓云冷声喝道,一拍坐下焰麟兽。焰麟兽咆哮一声,似也有怒意,四蹄奔起,如同一道金色光芒般向金兀术骤飞过来。
“好马!!可惜跟错了主子!!”金兀术凶目暴瞪,如有雷光转动,怒喝一声,坐下战马即刻奔驰飞起。转眼间,两人又是杀在一起。只见金兀术威悍绝伦,刀斧舞动,竟有妖相伴随。邓云只能拼死抵抗,一直被金兀术死死压住。说时迟那时快,金兀术一刀闪过,邓云急翻身时,暴喝一声,拧棍挥舞乱打,如有数百上千道棍影覆盖而去,施放的正是降魔伏龙棍法,端的是霸气绝伦。
“破!!!”金兀术毫无惧色,厉声喝起,刀斧早已乱片挥动,将袭来棍影尽数?
??开。邓云面色一变,见得面前寒光搠来,细看见是刀尖,忙闪过去,险险避过。
“此妖子高深莫测,我尚非其敌,唯有以计破之!!”邓云心头揪紧,念头一转,骤出虚招,诈过金兀术,转马便走。金兀术哪里肯舍,怎奈坐下战马赶不上焰麟兽,连招砍了个空。
金兀术大怒,喝骂不绝。蓦然,邓云念头一动,焰麟兽如心有灵犀,忽地转飞。金兀术看得精神一震,眼看邓云杀近,刀斧齐出,望邓云悍然逼来。
邓云也被逼出血性,嘶声咆哮,焰麟兽忽地腾空跃起,竟有三丈之高。金兀术看得眼切,也不畏惧,腾空跃起,一刀就砍,邓云拧棍荡开,斧起之时,又疾用青龙剑刺退。焰麟兽前蹄奔起,趁乱踩在了金兀术的身上。金兀术大喊羞辱,咆哮一声,已是赶不及,须臾坠落在地,‘轰’的一声,风尘暴起。
“鼠辈只知借坐骑之利!否则早就命丧黄泉!!”金兀术怒声大喝,邓云人马落地,此时天色渐黑,那对刀眸寒光泛动,煞是可怕。
就在此时,忽然连阵惊呼乱叫,金兀术面色一惊,急往看去,隐约看到自军人马,被杀得大败。原来金兀术正与邓云拼杀间,粘罕遭众将围杀,虽有绝世悍勇,也难挡众势,若非麾下精兵拼死相救,恐怕早已被乱刀砍成肉渣,最终受了轻伤退去。耶律亚虎、霍锐、鬼奴三将趁势奋勇突进,杀得金兵溃不成军。
金兀术见状,虽是忿怒不甘,但也知此下不可恋战,急跃飞上马,转马逃去。
“此妖子实在诡异,若此番放走,恐怕后患无穷!!”邓云心中暗付,已起了必杀之心,厉声喝道:“妖孽休逃,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金兀术听了大怒,不过也无中计,只顾奔去赶援。这时,吉青却是迎面而来,拽弓连射,胜在此下天色昏暗,金兀术一时看得不清,直弌直到箭逼过来,才是发觉。‘啪啪’连响之下,忽听一声怒吼。吉青听了,顿时大喜,以为金兀术定是中箭,加鞭奔马赶来。
“四弟小心!!!”蓦然,邓云急呼声起。吉青面色一变,连忙勒住了马,忽觉一股飓风扑来,急张弓打时,一股无与伦比的猛劲袭来,立即弓破人飞。邓云听得吉青惨叫,只惊得肝胆碎裂,暴怒狂啸,凶猛追去。哪知这天色愈黑,邓云赶到时,哪里还见金兀术的身影。
“四弟~~!!!”邓云急下马去,望着不远正翻动的人影赶去。到时,见铠甲破裂,吉青吐了几口血出,幸好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内伤。
邓云高悬的心刚是放下,忽闻连阵惨叫声起,自军将士、兵卒都在痛骂,叫着截住。原来这是金兀术已杀入了乱军,义军众将还有耶律亚虎都是恨透了金兀术,拼命要围。怎奈这头乱世妖孽,实在可怕至极,又是趁着夜黑人乱,独自乱冲乱撞,直捣个天翻地覆,众人莫说要围,就是截杀也是极难。待邓云急赶过去时,都不知人去何处,却听见一阵充满杀气的吼啸声,震动天地,轰鸣在耳。
“龙蛮子!!你休要得意,早有一日,我必取你项上首级~~!!!”
喝声之中,杀气之浓,决意之盛,不由让龙蛮义军内许多将士、兵卒都是心惊胆跳。邓云面色冷冽,却无答话,命各将迅速收拾战场撤去,以免金兵来袭。
这一场混战,龙蛮义军虽少有折损,但却折了乌阿哈一员骁将,吉青、霍锐、鬼奴等将皆有伤势,这些人都是死伤在金兀术手上。而耶律亚虎与粘罕拼斗时,也受了轻伤。
半个时辰后,邓云见麾下兄弟不少带伤,又想燕京已破,无意久留,却是不知牛皋、吴波还有忽而豹那两部兵马行踪。不一时,梁兴带着百余残兵赶回,说忽而豹已被金人那天威上将斡里衍所杀,其部大多死尽,就算是这百余残兵。邓云面色剧变,耶律亚虎感其忠义,也是眼中泛泪,心中暗里承诺,定侍养其家眷。
而邓云尚不知牛皋行踪,恐遭不测,心中正急。这时,西北角上传来一阵喝响,斥候来报,正是牛皋部下。邓云大喜,连忙与众将赶去迎接。
“主公!!真是主公~~!!”两方人马正在接近,西北那波人马内先是响起牛皋的哈哈大笑。邓云急飞马迎去,疾呼叫道:“牛大哥!!你莫非遇到金贼伏击耶!?”
牛皋速速下马,大步流星地赶来,拉着嗓子说道:“哈哈!!主公这回却是想错了。我按你吩咐,今日望金贼大寨赶去,本想招计引开金贼大部人马,却久久不见敌军,心里一疑,便是靠近去看,竟见得金贼寨里空虚,想这是机会,便引兵袭击,把金贼营寨一把火烧个干净!!弟兄们还趁机夺下不少辎重、良马!!”
牛皋大笑不绝,却是缺了颗心眼,还未发觉邓云身后一众将士都是形迹狼狈。
“混账!!大蛮子你怎能擅离职守,几乎害惨我们兄弟!!”吉青大怒,瞪眼喝道,实在被金兀术所伤,心里憋着怨气,无处可发。
牛皋听话,先是面色一怔,反应过来,便是气得哇哇大叫。其余将士都纷纷附和,谴责牛皋之过。牛皋见众人口伐,也来了脾气,一把揪住吉青,便要动手,吉青虽有伤势,但自也不会退让,眼看两人将要大打出手。
就在此时,邓云面色一冷,怒声便喝‘住手’!两人听出邓云动了怒火,也不敢放肆,连忙纷纷退开。
邓云素来秉公执法,先对着两人各喝叱一番,随后也将那些起哄的将士也一并喝责。
“行军打战,本就要随机应变,牛大哥见得金贼寨子空虚,前往袭击,足可见其急智,此点可赞。不过牛大哥你当派人来报,如此一来,我方能及时应变,以保无失。此点日后当多多改进。”邓云凝声而道。牛皋也是知错,呐呐应诺。邓云说罢,转眼又向吉青还有一众将士谓道:“适才所挫,分明就与牛大哥关系不大,你等在金兀术那里受了晦气,却在自家兄弟身上肆意发泄,算什么英雄好汉!!?若有下回,全都给我卸甲归乡,做那耕夫猎户岂不自在!?”
邓云喝罢,众人皆是认错。耶律亚虎见邓云御人有术,暗暗惊叹。这时,在人丛内,忽有‘咦’了一声。众人望去,竟是一个老汉。耶律凤仙见了,忙拉住了老汉的手臂,与众人谓道:“这是我家恩师廖公,他才谋百出,深通兵家战法,布兵变阵更是天下一绝。大家伙可莫要失礼。”
“原来老人家正是我妻恩师,久仰大名。”邓云面色一震,早就从耶律凤仙那里听说廖牧大名,连忙拜礼,在他身后弟兄也纷纷恭敬作拜。
廖牧呵呵一笑,淡然说道:“老夫不过是无名小辈,各位英雄不必多礼。”
“不知廖公刚才为何惊疑?”邓云微微颔首,心知廖牧不凡,遂便问起。廖牧听话,神色收敛,凝声道:“适才我听这大兄弟说烧了金贼的营寨,而实不相瞒,在燕京城内也无太多存粮,也就是说,不需一头半月,金贼将会粮食告尽!!”
邓云一听,顿时面色大震,疾呼应道:“粮食乃军中命脉,金贼倘若粮尽,将不攻自破!到时我等在趁势掩杀,必能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耶律亚虎听得心花怒放,急急而道:“竟是如此,我等就不必撤军,当速速整军,反围燕京,教这些金贼知道厉害!若是能擒住那金帝阿骨打,更是不世奇攻也!!”
耶律亚虎这一说,牛皋、吉青、霍锐等将,甚至连最为年幼的鬼奴都是眼暴精光,试问谁不想扬名天下,名留青史。若是真能擒住阿骨打,这番旷世奇功,定能流传百世!
于是众人无不应和,都愿返回燕京。邓云却是眉头一皱,毕恭毕敬,一副请教的样子向廖牧问道:“依廖公之意,该当若何?”
廖牧呵呵一笑,淡然而道:“虚心问话,孺子可教也。经今日一役,燕京已落入金贼之手。今日混战之中,不少百姓、残兵溃卒不愿臣服金贼,趁乱逃去。依老夫之意,此下当速回涿州,收纳这些流民残兵,以涿州为根据,以蓄大势,方位上上之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