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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皇上的亲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万般宠爱于一身,所以就是皇上也让她三分。
“皇兄,惜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看是有人故意陷害。”凌夫人直言。
皇上反问道:“是谁陷害呢?”
凌夫人哪里知道,气恼道:“惜儿不能出事,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看到妹妹不讲理,也是气恼,“我要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凌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不可。那还不如杀了我。皇兄,我欠惜儿太多,你不能如此做。”
皇上的眼神转温,他知道当年,妹妹爱上大将军凌怀恩,而凌怀恩已经有了正室,是自己下令让凌怀恩的正室纸鸢成为偏室,妹妹成为凌夫人。
凌夫人继续道:“念惜的名字是我取的,因为纸鸢姐姐闺名若惜,她是为了救我,身负重伤,难产而死。我欠她的,所以千方百计对念惜好,待她比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要好。”说着泪水滑落,纸鸢临死那一幕,在眼前闪现。
皇上知道妹妹伤心,叹了口气,可是要放过凌念惜吗?
凌夫人看皇上没有开口,继续道:“凌家对我不薄,那一场恶战中,伯天,仲康,季昀让翼儿和惜儿保护我杀出重围。他们都死了。你可知道他们的用心?因为怀恩的四子一女中,只有翼儿是我的亲生骨肉。他们是为了我,那一年,季昀不到十八岁。我现在仍然会梦到他们。”凌夫人泪如雨下,这些事情,压在她心头许久了,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皇上不禁动容,没想到凌家竟做了这许多事情。
凌夫人继续道:“惜儿本来很美,性格开朗热情,可是经过那次后,她的容貌毁了,性格也变得古怪,孤僻,也更奋力杀敌了。她孤军深入,直取对方大将的首级,率领士兵经过沙漠,绕道敌人后方,截断粮草,每次回来都是伤痕累累。那时,我真怕她一去不回。就是这样的女子,会害人吗?”
凌夫人的质疑,让皇上有些心虚。
“惜儿的每个伤口我都知道,她的身上道道疤痕,今日那道士说她手指的伤疤是大凶,皇上可知,那个疤痕是她为了救我,空手从对方手中夺过兵器所伤?那时血流如注,我们都以为手指要断了。当时我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给了她。皇上,如果这样的手相就是大凶,对皇室不利,那么我愿意替惜儿去死。”凌夫人跪在地上。
皇上急忙扶她起来,“我已经将她交往刑部,如果真是被冤枉,朕会还她清白。”
凌夫人冷笑:“刑部?你以为她还能活命吗?”
皇上沉默不语,他也知道刑部如同人间地狱,无论有罪没罪,进去都要剥张皮,就是能活着出来,也多半残废不堪了。
凌夫人凛然,“惜儿若是有个好歹,我愧对怀恩和纸鸢,愧对凌家。只会让人心寒。”
“那要朕如何?”
凌夫人陷入沉默,让皇上放过凌念惜,是不可能的,证据确凿。目前只有为凌念惜洗清冤屈,于是道:“我保释惜儿,让她呆在凌府。等一切真相大白之时,再做定夺。”
皇上摇摇头,“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样做会招人非议。更何况将太子妃交给刑部是太子的意思。”
什么?慕容玦这个混蛋,凌夫人心中暗骂。
“太子求见。”有太监禀报。
皇上自然召见。慕容玦走了进来,他早知道凌夫人会在这里,向姑姑请安。凌夫人哼了一声,“一日夫妻百日恩,惜儿也救过你几次,为什么竟然如此对她?”
慕容玦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是太子妃呢?”
凌夫人气的指着慕容玦骂道:“你个白眼狼。”
慕容玦倒吸一口气,这个姑姑火气不小啊,不过这样也好,她火气越大,凌念惜就越安全。
慕容玦看向皇上,“孩儿来是请求父皇为了皇家的颜面,将此事悄悄处理。”
凌夫人更是恼火,这个时候,他倒是想着皇家的颜面,“太子殿下!”现在连玦儿都不肯叫了,她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皇上道:“我和皇妹正商量此时,今日朕是有点气糊涂了,现在想来,还是先将此时调查清楚再做定夺。毕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和凌府的荣辱。”
慕容玦问道:“父皇想如何调查?”
皇上看向慕容玦,沉吟了片刻,终于道:“凌念惜毕竟对我朝有功,不宜受刑训。朕要找个可靠的人来查此事。你有什么建议?”
慕容玦山前道:“此事不宜声张,而且查案的人最好是皇家自己人。孩儿斗胆请奏,将此事交给孩儿来查,凌念惜先由太子府看押。”
皇上一怔,看向凌夫人,凌夫人点点头,这凌念惜到了太子府上,至少免了挨打。皇上有些犹豫,太子的能力他清楚,而且依照他的表现,绝对不会偏袒凌念惜,相信他能秉公办事,“只怕这样会有人说朕偏袒太子妃。”
凌夫人道:“此事现在只有皇宫和太子府里的人知道。难道皇兄连一个后宫都摆不平吗?相信太子也能让府内的人守口如瓶吧?”
慕容玦立即道:“这个自然,连这点也做不到,本太子也太窝囊了。”
皇上瞪了他一眼,这孩子,难道忘了父王还在这里吗?言下之意,若是摆不平后宫,自己这个皇上也是个废物了?
凌夫人跟随慕容玦和慕容植到了牢房,看到凌念惜好吃好喝,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心中宽慰。慕容植道:“这可都归功于太子啊。”他一路上早看出来凌夫人对太子不满了。
凌夫人哼了一声,“若不是他,惜儿还不至于到了这大牢里呢。”
慕容玦暗想真是好心没好报,“当时江妃要赏赐毒酒,我若不这般做,让众人信服,凌念惜现在就是死人一个了。”
凌夫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依然没好气道:“看来我还要感谢你了?”
凌念惜看向慕容玦,只见他神态轻松,嘴角微扬,仿若七公子再现,心中温暖,不忍心母亲责备他,于是道:“娘,太子也是为了保住我。再说我在这里也没有受苦。”
凌夫人叹了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当初是谁不想嫁给玦儿的?”
凌念惜急忙暗暗扯了扯母亲的衣角。慕容玦此时才知道原来当初凌念惜并不想做太子妃,自己是不是一直把她想的太坏了?或许,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子。
四人走出牢房,坐马车离去,凌夫人交代了几句后,也离去。
到了王府,凌念惜仍然住在原来的庭院里,只是不能外出走动。慕容玦与慕容植回到书房,到底是谁要陷害凌念惜呢?皇宫里还是这太子府里的人?那毒蛊娃娃定然是有人放进去的,会是谁呢?
“八弟,你去瞧瞧那道士的来历。”慕容玦忽然说道,这个道士最可疑,通过他或许能挖出背后的指使人。慕容植答应着,就走了,此事不宜迟。
慕容玦昼夜未眠,凌念惜也是,她在想着白天的种种情况,想要找出一丝破绽。那毒蛊娃娃是在枕头下搜出来的,想必是今日趁自己去迎接皇上到来的时候放置的,可是是谁呢?当时花奴和红霞在自己左右,雨薇?不会,不会是雨薇,自己一向待她极好。那么是谁呢?莫非是其他院子里的丫鬟?也不大可能,自己的太子妃庭院门口有守卫,如果有人进出,他们应该知道。那么只能是自己人?
想到自己方才回来的时候,雨薇的神情有些诧异,而花奴和红霞则很是高兴。凌念惜心中一冷,希望自己猜错了。
忽然有敲门声,花奴端了一碗粥进来了,“太子妃,奴婢想您在大牢里关了一天,兴许饿了,就熬了些粥。”
凌念惜点点头,花奴这丫鬟虽然跟自己的时间最短,但是很细心,接过粥,闻着还挺香,她虽然不饿,但是不忍心让花奴的心思白费,拿勺子慢慢喝完了。
花奴接过空碗,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凌念惜看她仿佛有话说,问道:“还有事吗?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也辛苦一天了。”
花奴点点头,想退下,却又犹豫,忽然跪地道:“奴婢有一事禀报。”
凌念惜看她神情,仿佛是大事,于是道:“起来说吧。”
花奴犹豫了一下,起身站立,说道:“昨天晚上,奴婢回到房间睡下,半夜听到响动,见雨薇出去了,奴婢以为她是如厕。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奴婢听得响动,还睁眼看了一下,见她手中多了个包裹,塞在了枕头下。奴婢心中纳闷,却也不敢多想。今儿早晨,奴婢趁着雨薇伺候太子妃穿衣的时候,翻开她的枕头,只见一个青蓝色包袱。奴婢没敢打开看。可是今日那些侍卫们搜出的毒蛊娃娃的包裹布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太子妃被带走后,我再去看雨薇的枕头下,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奴婢只是猜测,还望太子妃原谅奴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