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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夫人长得妩媚动人,虽有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可是却保养得宜,依然丰姿绰约,转盼多情,一听说来的这些人是赤霞老人的爱徒,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对他们很慈爱。
果然是爱屋及乌啊……
谷中,百花盛开,蝴蝶翩纤起舞,穿着七色彩裙的婢子穿梭在其中,刹是美丽,远处有瀑布流泉,近处有雕梁画栋的古屋,玉色翠亭,春风微拂,轻纱飞扬,好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比起无情谷,分毫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厅里,摆设高雅,分布细致,名贵的古董玉器数不胜数,瑶池夫人高坐在上首,眉似晓月,目如点漆,流光溢彩间,慈爱的示意流尊和青瑶坐下。
“今日真是云涧谷大喜的日子,好久不曾如此热闹过了,来人,立刻备宴。”
瑶池夫人一言落,坐在下首贵宾位置的赤霞老人忙举起了手:“等一下,瑶池。”
瑶池夫人一听赤霞老人的话,满目的光辉望过去,眸底是掩不去的神彩,唇角笑意盈盈,柔声细语:“怎么了?”
“流尊受伤了,我要帮他修复经脉,稍后再设宴吧。”
瑶池抬眉望去,果见俊美不凡的男子,眉宇间是一抹隐晦的黑气,只是先前自己太高兴,而忽视了,当下点头:“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瑶池说完,走下高座,身形优雅,走动间,身上的环佩叮咚有声,凭添无限风情。
青瑶没想到瑶池夫人竟然轻而易举的答应出手了,再加上赤霞老人的内力,帮助流尊修复内力,根本是小菜一碟,连日来压抑在心头的巨石落地,赶紧起身恭敬的开口:“谢夫人相助。”
“嗯。”
瑶池夫人点头,人已往正厅外走去,赤霞老人跟着她的一起往外走,大家心知肚明,如若不是这夫人爱恋赤霞老人,只怕根本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一切都是赤霞老人的面子罢了。
云涧谷专用的秘室,瑶池夫人领着一行人来到石室之外,示意众人守在面,只有流尊跟他们进去。
青瑶等点头,守在石室之外。
那先前高傲的莲姑娘知道青瑶的出处后,忽然一改先前的清冷高傲,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拉住青瑶的手:“姐姐,原来你就是弦月的皇后,一直听说有姐姐这样的传奇人物,很想见见,没想到这会子竟然见到了。”
青瑶抬眸,并未多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叫莲姑娘的前后判若两人,变化得太快,她还真不能适应。
一旁的小鱼儿冷哼,瞪了莲姑娘一眼,先前还不屑看到她们呢?这会子倒亲热起来了,可恶的女人。
“虚伪。”
莲姑娘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亲热的拉着青瑶,喋喋不休的说着:“姐姐别担心,师傅和赤霞老人的内力修为是极高的,天下间也是绝无仅有的,所以一定可以帮助皇上修复内力的。”
青瑶真有点受不了这女人的热情,原来是个聒燥的女人,先前的那份高雅是装的吗?
“嗯,多谢莲姑娘的关心了。”
“姐姐,我叫阮小莲,你叫我小莲就行。”
原来这莲姑娘本名叫阮小莲,武学天份极高,因此深得瑶池夫人的喜爱,再加上她心性高傲,平素并不是多言之人,只是遇到了倾慕的对象,难免高兴几分,她虽然在这云涧谷,却早就听闻天下间有这么一个奇女人,成了十万兵马大元帅,这样的人在她心目中好似神,没想到竟然就在眼前,怎不叫她高兴。
青瑶点头,淡淡的扯了一下唇:“小莲妹妹太客气了。”
小莲见青瑶提不起精神来,知道她的心思放在密室内的皇上身上,所以根本不想多说什么,便安静下来,陪着他们一众人站在石室之外。
莫愁和冰绡对于小莲的举动有些不以为然,她先前高傲的举动深植在她们心中,对这丫头一点好感也没有。
密石之中,三个人席地而坐,流尊坐在中间,瑶池夫人坐在他的背后,赤霞老人坐在他的对面,双掌一伸,对上他的手掌,那瑶池夫人内力一凝,手掌升腾出白雾般的真气,瞬间印上他的后胸,一前一后,同时运力,三个人的身形慢慢的转动起来,白烟从头顶袅袅升起,越来越多。
流尊只觉得周身的舒畅,再无阻滞之感,甚至于真气比之前更强大,流窜极快,反复回旋,直至经脉活跃,运行自如,那赤霞老人和瑶池夫人才收回手,两个人张开双目望过去,同时开口。
“运行一下内力,看看是否还有不妥之处。”
流尊一运力,真气平顺,运用自如,那里还有半点逆流之相,俊美的脸上立刻露出笑意,恭敬的开口:“谢过夫人出手,谢过师傅。”
“好了,起来吧。”
赤霞老人见流尊已无大碍,立刻高兴了起来,跃起身轻快的笑起来:“你小子是因祸得福了,这下内力比以前又高了一个层次。”
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刚才他和瑶池夫人同时输送了一点内力给他,所以他的内力现在几乎和他们不相上下了,这天下间是极难有人能高过他的内力修为了。
“谢谢师傅和前辈。”
流尊一言落,伸出手扶起瑶池夫人,夫人抬眸望他,满意的笑起来,想起自己的爱徒小莲来,小莲一向心高气傲,少有心仪的对象,但是今儿个见她的眸光似有意无意的瞄了流尊几眼,只是流尊似乎有中意的对象,这还真是落花有意水无情呢?
“嗯,我们出去吧。”
瑶池夫人领先走出了石室,石门一开,门外的几个人同时回过神来,望着走出来的三个人,最后面高大俊美的皇上,霸气逼人,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肆意散发出来,青瑶等一眼望去,放下一颗心来,他终于没事了。
“没事就好。”
流尊走到青瑶的身边,双瞳泛着柔光,深深的凝视着她,如果没有她,也许自己不会逃过这一劫,想来她真的是他命定的贵人,不但是贵人,还是他的爱人,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至亲。
“走吧。”
流尊伸出大手牵过青瑶的手,紧跟上师傅的身后,南安王流昭看着皇兄恢复过来,心底很高兴,这一阵子以来,他的心思清透了很多,也许他曾喜欢过皇后,但是从此以后,她永远的埋在他的心底。
他只希望他们相亲相爱的一辈子。
“皇兄。”
流昭追了上去,流尊停住脚步,放开青瑶,回身搂过流昭:“谢谢你,皇弟。”
“嗯,我们是一家人。”
流昭轻声的开口,现在的他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冷漠,时光的沉沦,让他学会了宽容,理解,还有用爱看这个世界。
“父皇,还有我。”
“嗯,走吧。”流尊爽朗的笑,领着一行人往前面走去。
莫愁冰绡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全都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皇上终于恢复了,接下来只要回京处理掉上官昊就行了,从此之后再不会有风雨了。
一行人往前面走去,最后面的小莲唇角浮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谷中的女婢红儿,小声的询问:“姑娘,我们要不要过去?”
“当然要,走吧。”
小莲优雅的紧走两步,跟上前面的一行人。
云涧谷,从来没有过的热闹,难得的来了外客,还一次来了这么多人,瑶池夫人命婢子设宴款待贵客,这可是弦月的皇帝和皇后,又是心爱之人的徒弟,所以谷中上下热情无比。
宴席设在百花之内的玉色亭子中,轻纱在风中飘扬,亭外有婢女抚琴,悠扬至极。
亭内,玻璃盎,琼浆玉液,甘香扑鼻,不时的轻荡起欢声笑语。
小鱼儿娇俏的说话声不时的响起来,逗得气氛分外的浓烈,欢乐无比。
“小丫头,先前怎么能骂师尊呢?”
赤霞老人不依不饶的逗她,这小丫头胆子真大,而且是有异赋的人,想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过对于小鱼儿骂他的话,还是很郁闷,所以一直缠着小鱼儿。
“好了,人家不是道歉了吗?”
小鱼儿嘟起嘴巴,表现得楚楚可怜的样子,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着水汪汪的光泽,伸出小手搂过赤霞老人的脖子,柔柔的哀求着:“师尊,你别生气了,小鱼儿给你揉揉。”
说着还真伸出小手装模做样的给赤霞老人揉胸口,这动作惹得亭中的人再次大笑,连赤霞老人也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子:“你啊,就是个鬼灵精怪的小捣蛋。”
小鱼儿吐着舌头笑。
一顿宴席吃得温馨无比,宴后,婢子把残盘断羹收拾了下去,另奉上茶水,让大家吃茶说话。
整个宴席都没说什么话的小莲姑娘,此时忽然站了起来,含羞带怯的望了一眼流尊,最后瞄向自已的师傅,柔柔的唤了一声:“师傅?”
亭中的人一看她的动作,心里咯噔的响了一下,这小莲姑娘不会是想?
尤其是青瑶,更是心底难安,她可没有再让流尊纳妃的习惯,既然认定了他,她就不会再让别人抢他,她是那种认定了自己心意,便会真心付出的人,岂会允许别人抢她的男人,心底冷哼,眼瞳便罩上寒光,先前看这女子一副热情无比的动作,原来是安了这么一副心啊?
瑶池夫人一看爱徒的动作,心里也提了一颗心,如果说先前她还不了解皇帝和皇后的感情,这宴席之上,皇帝一家亲密无间的情意,又岂能容得下别人,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吧,可是小莲?
瑶池夫人抬首望过去,小莲已笑意盈盈的开口:“师傅不是一直想让我嫁人吗?我现在有愿意嫁的对象,就是弦月的皇上,他仍人中之龙,正是小莲最喜欢的那种人。”
小莲说完,亭内死一样的寂静,所有的眸光齐刷刷的盯着她,很多人睁大眼,眼底染上气愤,这女人是眼瞎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难道看不出皇上和皇后有多恩爱吗?竟然还想横插一脚,她以为她是谁啊?
瑶池夫人脸色有些难堪,缓缓的开口:“小莲,弦帝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在意,皇上不是可以有三宫六院吗?何况姐姐还是小莲最喜欢的人,小莲愿意侍奉皇上和姐姐。”
她低眉顺目,柔婉至极,再加上长得飘逸出尘,如果这不是发生在自已的身上,青瑶几乎想为她喝彩了,这样一个无私的女人,但是现在她想嫁的男人,是她的男人,所以想都别想,脸色罩上寒霜,正待发作,一侧的流尊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他俊美的五官上,布着的是冷如冰的寒意,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莲。
“除了瑶儿,朕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肆意狂霸,凉飕飕的飞出碧色小亭子,亭中一下子尴尬起来,瑶池夫人的脸色红白交错,半是生气,半是心疼,这时候赤霞老人站了起来,缓缓的开口:“小莲,世上好的男人很多,不是只有皇上一个。”
他意有所指的拿眼瞄向南安王,眼前不是就有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人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惜小莲很固执,不看任何人,一双美丽的俏目紧盯着青瑶:“姐姐认为呢?”
这下大家都望着青瑶,不知道她如何面对这种事,青瑶身侧的小鱼儿早气得瞪眼睛了,真想扇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生怕娘亲不舒服,赶紧伸出手握住青瑶的手。
这时候青瑶缓缓的站起身,一字一顿的开口。
“想抢我的男人,你做梦。”
“那么再打一场吧,如果我仍然输了,不会再提这件事。”
小莲忽然开口,神情恢复了清冷,直直的对上青瑶,青瑶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流尊冷沉的开口:“瑶儿,别理会她。”
青瑶抬首,笑意横生,俏丽妖魅:“好,打一场吧。”
这时候她心底已有些了然,小莲似乎并不真的想嫁给流尊,而是想和她再打一场,那么她奉陪,抬首见流尊的眸底是一抹担忧,忙给他一抹柔和的笑意:“没事,这是女人的战争。”
说完飞身而起,直窜出玉色小亭子,小莲紧随其后而去,亭外不远处有一明清的碧湖,两个人在湖上掠过,好似两朵俏丽的莲花,耀眼至极,亭中的人先前都捏了一把汗,等到看清楚两个人并没有真正的打起来,只是交手过招罢了,才都放下了一颗心。
所有人都站到亭边观望,其实青瑶的武功和小莲的武功不相上下,只是她的实战经验比小莲多得多,而且出手又快又准,最重要的是,她的武器是凰尾琴,此琴有灵性,凭她习性而为,因此,小莲很快处于下风,气喘起来。
青瑶一边打,一边清冷的开口:“这下抢别人的男人不?”
小莲扑哧一声笑了,陡的收手往湖堤之上落去,施施然的收起长凌,还有那朵莲花,别在腰间,优雅的抱拳:“姐姐,我是逗你呢?虽然开始有点喜欢皇上,但是一听到你的身份,便不敢想了,所以姐姐还是收起敌意吧,我只想和你再打一场而已,现在甘拜下风了。”
她的话音一落,很多人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她是瑶池夫人宠爱的弟子,而刚刚夫人才救了流尊,如果两下伤了和气,倒底心里过意不去,没想到小莲姑娘并无此意,大家总算缓了一口气。
不过青瑶并不打算放过小莲,伸出手捶了那丫头一下,陡的俯身开口:“如果你能喜欢南安王爷,姐姐会很高兴的。”
说完陡的抽身离去,而留在湖堤之上的小莲,一张脸瞬间染上红光,好久跺脚闪身离开了。
流尊的伤好了,他们这一行人不宜久留于此,必须尽快回京除掉上官昊,真不知道这男人在临安城会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不过天色已晚,明日一早离谷回京。
夜晚,一弯新月笼罩着整个山谷,两个人散步在其中,说不出的惬意,十指相扣,心紧紧的相连,从来没有想到能在古代收获这样深入骨的感情。
青瑶慢慢的走着,想起前尘往事来,竟然从心底原谅了肖锐,也许是他们爱得不够深,或者是命中注定了这一切。
她终究是要来到这里,守在这个男人身边的。
不由得抬头望着流尊,他的侧脸线条分明,优美动人。
“流尊,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之说吗?”
青瑶抬首望着他,这种事说出来只怕一般人不会相信吧,自己的问题根本是多余的,她缓缓的低下头,流尊的长臂却伸了过来,圈住她的身子,轻润的声音如水的响在夜色之中。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冥冥中肯定有着非人力能理解的事,所以不足为奇。”
“你是说?”
青瑶惊讶的抬首,想开口,这时候身后响起了爽朗的笑声,两个人掉转身望过去,只见赤霞老人一身白衣,满头银丝,就好像那世外的天仙踏着月色而来,停在青瑶的身边,笑望着她。
“大千世界中,什么都是存在着的,包括鬼魂,包括异世空间。”
赤霞老人一言落,青瑶不由想起他的能力,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而且他此刻的话深藏玄机,是不是说明,他其实知道她并不属于这里,而是来自一个异世,青瑶眼瞳泛起栩光,紧紧的盯着赤霞老人。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帮到,一定帮你达成这人心愿。”
“让我梦回从前,我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开心不开心。”
这是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遗憾,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祖母的身体是否还好,父母是否还是聚少离多,肖锐是否已重新的接受了一份恋情,她此心只愿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快乐。
“这,试试吧。”
赤霞老人迟疑了一下,最后竟然答应了青瑶,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是不好办的,但是她和别人不一样,她的磁场感应能力极强,所以很可能凭着意念的召唤,重新回到从前去也说不定。
流尊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只是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支持,而且对她所说的事也不敢到惊讶,似乎早已心中了然。
一行人在亭中坐下,赤霞老人取出一个闪光的仪器,是水晶球,上次在书房内打碎了一个,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
水晶球在夜色中散发出栩栩的光辉,赤霞老人把它放在石桌上,招手示意青瑶近前,握着她的手按在水晶球上,嘴里轻喃起来:“水晶球,仁慈的神啊,请帮助她回到从前,她想去的地方。”
青瑶的眼睛慢慢的粘了起来,身子往一边歪去,流尊大手一伸抱住她,只见她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流尊担忧的抬首望着师傅:“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不过能不能回到从前,就看她的意念是不是够强了。”
青瑶飘飘忽忽的一路顺着亮光,往前走,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引力,带着她走过了时光之门,回到了现代,熟悉的街道,熟悉高楼大厦,天黑沉沉的,街上还很热闹,青瑶一路往自已从前和肖锐结婚的新房走去,停在楼下,她以为会没有人,可是竟然发现二楼上亮着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身体竟然自动穿门而入了,上了二楼,他们的新房。
新房内,一张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照片已有些发黄,但是仍被擦得很亮,可见擦的人是极其用心的。
青瑶的视线慢慢的扫视了一圈,新房内什么都没变,只是很多东西旧了,却仍然保存得完好,而且这里一直有人住着。
难道肖锐一直住在这里,如果真的这样,他的心中该有多痛,时时的提醒着自已,深爱的女人是因为自己才死的,那是怎样的一份煎熬啊,青瑶不免为他心疼起来,从前,他是很爱她的,也许一切都是天注定了的,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她的错。
脚步一移,往隔壁的电脑房走去。
她看到了肖锐,他很瘦,脸色很苍白,此刻正静静的睡着了,青瑶走过去,现在的她是生前的模样,也就是苏尘,她握着肖锐的手,轻轻的唤他:“肖锐,肖锐。”
肖锐慢慢的睁开了眼,望着青瑶,也就是苏尘,难以置信的大眼睛,揉了又揉,最后喃喃的开口:“苏尘,你总算入梦来了,你知道吗?几年了,我一直住在这里,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你终于回来了。”
青瑶听着他的话,鼻子酸酸的,好久才开口:“肖锐,放过自已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还活着,好好的活着,还有了深爱我的男人,我的孩子,你忘了我,好好的活着吧,一切都是命运注定的。”
“尘尘,你在说什么?”
肖锐有点不懂,睁大眼睛,她说她还活着,可是他亲眼看到她死了的啊,几年过去了,他都无法原谅自已,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见他,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肖锐,原来时空有平行线,其实我和你一样活在同一个平行线里,只是不交集,但是我活得好好的,我希望你放过自已。”
“尘尘。”
肖锐俊毅刚挺的脸上,黑瞳中闪过释然,似乎真的放下了,几年的时间里,他一直缠缠绕绕着,害得很多人伤心,痛苦,现在知道尘尘还活着,有了深爱她的人,他很开心,虽然知道这是一场梦,可他宁愿这样相信着。
“尘尘,一定要幸福,用力的幸福,我会永祝福你的。”
肖锐挥手,青瑶的影子有些模糊,慢慢的不见了,他不叫,晕在灯光里,笑得开心,只要她幸福就好。
而青瑶怕时间赶不上,凭着心头的一股念力又去看望了自已的祖母,祖母很老了,但是还和从前一般优雅,而且很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说法,陪着她说话儿,最后柔柔的笑:“尘尘,能在死前见到你,这是祖母最开心的事。”
“祖母。”
青瑶伸出手紧搂着祖母,眼泪如雨滴一般落在两个人的心头,融为一池的亲情……
不过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因为无论她如何努力,也走不进父母的梦里,也许她和他们之间的感情较薄,所以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不成功,最后反而被一股波光给带了回来,青瑶发出一声轻唤,流尊紧张的执着她的手叫她。
“瑶儿,瑶儿,怎么了?怎么了?”
青瑶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男子眼瞳沉沉浓浓的爱意,他大掌中的热意,源源不断的传遍她的全身,使得她瞬间清醒过来,从此后,她是再也没有过去的人,唯有今生,与他相伴。
“我没事。”她动了一下身子,脸上细密的汗珠子溢出肌肤,亭内灯影交错,她的容颜娇美如花,一扫之前的淡漠,扬起如风的笑脸:“谢谢你了,师傅。”
她随着流尊亲切的叫赤霞老人,老人满意的点头,意味深重的开口。
“世间万物皆有缘,时光短暂,还是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吧,望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收起了水晶球,领着身后的小弟子缓缓步出亭子,亭中安静下来,青瑶回头望向身后的流尊,只见他执着的望着她,修长的手轻轻的摩娑着她的细腻柔滑的面容:“以前你叫什么?”
青瑶扬起笑脸,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也认同了那样的她。
“苏尘。”
“苏尘,朕喜欢的从来只是苏尘。”他执着的开口,伸出手搂她入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她初进宫的巧笑嫣然,低眉冷目,那时候,她就是她了,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也才能真正的吸引她,因为她是苏尘,来自于异世的一缕魂魄,却是他真正爱的女子。
“谢谢,流尊。”
她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以后他的怀抱就是她的家,有他便有她,她再也不会彷惶寂寞,再也不会害怕,不会不相信男人,流尊不说话,更紧的搂着她,暗香飘浮在空中,两个人一起望天上的明月,月圆人团圆,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第二日,一大早,云涧谷前的悬崖边,聚集的了一堆人,流尊和青瑶还有小鱼儿领着几个手下,频频的回头,远山近水中,天然的美景,此时谷中还很安静,他们准备悄悄的出谷回去,再也不能耽搁了,临安城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走吧。”流尊一开口,伸手偕青瑶施身往铁索之上跃去,而南安王带着小鱼儿紧随其后,然后依次是莫愁,冰绡,还有沈钰等人,眨眼离开了云涧谷。
众人遥遥回首,正待离去。
忽然一阵香风过,有娇俏如银铃似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竟然是阮小莲,她脚尖轻掂,长凌轻舞,从铁索之上飘过,好似踏着雾气而来的仙子,眨眼到了一群人的面前,她的神情一扫之前的聒噪,整个人优雅淡然无比,不看众人,径直走到青瑶的面前。
“姐姐,相见一场,你是我喜欢的人,昨儿个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你打一场。”
青瑶知道阮小莲本性纯良,并不是什么坏人,也许曾倾慕过流尊,但知道流尊意不在她,便放开了,这样的人倒是让人觉得可敬。
“没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有空来京城找我们。”
“好。”阮小莲咧唇轻笑,那白齿好似晶莹的贝壳,手一伸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盛着绿色的液体,虽然没有打开来,空气中却浮动着清幽的暗香,好闻极了,众人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情气爽,便知道此物一定是好东西。
阮小莲把琉璃瓶放在青瑶的手中,缓缓的开口。
“相聚一场,这是妹妹送姐姐的礼物,此物名群芳髓,百花提取而至,可解毒,养颜,姐姐带着吧。”
阮小莲说完,也不待青瑶回应,身形一拭,翩然离去,青瑶望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息:“其实她倒是真情至性之人,来不得半点虚假,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说完眸光似有若无的移向一边地南安王慕容流昭,她知道流昭曾喜欢过她,但是时间的长河里,很多东西会慢慢的沉浸下去,而他一定会有自已命定的姻缘。
“这就是群芳髓?”明月感兴趣走过来,拿过青瑶手中的瓶子,看了又看,后递给她,青瑶奇怪的挑眉:“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吗?”
“这群芳髓,听说是很难得的解毒药丸,又是养颜佳品,千金不换之物,只是没想到竟然来自于云涧谷,难怪瑶池夫人六十岁的年纪,仍然像少女一样美丽动人。”
“原来真的如此神奇。”
青瑶细心的收起来,笑望着众人,现在流尊好了,他们就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走吧,回京。”
“是。”几个人同时应声,青瑶扫了一眼莫愁,沉着的命令:“莫愁,立刻发信号给凤宸宫的人,派人把爹爹送回临安城,只怕现在的临安城很乱,有很多事要打理。”
“是。”莫愁点头,一行人踩着早晨的薄雾,飞快的下山。
半空薄雾缭绕,清润的露珠挂在碧绿的草茵上,晃出清润的光泽,密密枝林中潮气更甚,一干人很快湿了衣衫,头发粘连脸颊上,一路往山下走去,霞光破层而出,山脚下,清泉奔流,碧湖荡波,好一幅春意盈然的美景……
山脚下,马车和骏马仍在,众人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动作整齐俐索,离开了云涧谷。
不但是慕容流尊和青瑶,就是其她的人也都知道,接下来进京,只怕会有一场恶战,因为那上官昊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的招呼着他们,他现在最害怕的大概就是面对慕容流尊。
在天山之上,他很少有胜过流尊的机会,所以他知道,只要慕容流尊出现临安城,他们这一局棋,他就败了,所以他不惜花重金骋请了江湖最顶尖的高手来杀他们,一路往京城,足足有十八道的布防,他就不信,杀不了这些人,阻止不了这些人,誓要拼个鱼死网破。
成者王败者寇。
慕容流尊等人,日夜不停的赶路,连乔装改扮都懒得去做,一路直杀进京城去,那些江湖高手虽然武功厉害,可是面对着的眼前这帮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小鱼儿还制造了很多的手雷奋用,那些家伙何时见过这些东西,有时候,甚至并没有大动手,便被炸了个稀巴烂,死相惨不忍睹。
一批批的杀手被杀,宫中的上官昊心急如焚,日夜难安,整日整日的不理朝政,和那些后妃抵死缠绵,那些妃子在亨受鱼水之欢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的阴险狠辣之处,只有西门新月心知肚明,这男人的气数只怕近了,而他这种狗心狼肺的人,即便死,只怕也不会放过她们这些人的。
西门新月想到了怜烟的死,还有肚子里失去的孩子,从此后她再也不是一个女人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那男人所赐,也是自已的虚荣招来的一切,悔恨如蚀骨,夜夜难成眠,日日恨缠身,活着只是残喘苟延,也是一种折磨。
皇上不上朝,有忠心的臣子上奏折,立刻被拉出去斩了,整个朝廷内外,搞得人人怨恨,个个小心,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临安城的上空,笼罩着一层腥风血雨,飘摇欲坠,大臣们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仍千古一帝,能够一统江山的有为之人,为何如此荒唐?
似乎从他把皇后关入大牢开始,所有的事便脱离了原有的轨迹,与原来不一样了。
可是谁敢多说什么,只不过死路一条,临安城的大街小巷上,人人警戒,谁也不敢多言,一向热闹繁华的京邦,竟生生的透着窒息的死亡之气,半点欢愉都没有。
临安城外,三十里古道口,此时密密麻麻的站了一排面无表情的杀手。
这是他们一路之上遇到的最后一批杀手了,除掉了这些人,他们就可以进京了,接下来便是对付上官昊那个贱人了。
夕阳的余辉斜斜的射下来,薄薄的烟色的帘子一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高大冷魅,一身的霸气嗜血,那狭飞的眉,冷凝成冬日的寒霜,眼瞳幽深得好似万丈深渊,铺天盖地的杀气弥漫在山道之间,对面的那些人已得到消息,这些人连续闯过了多少布防,这是最后的一道防线了,看他们气定神闲,云淡风轻,似乎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害怕的倒是他们。
那些杀手,眼中闪过惊悚,同时倒退一步,面面相觑。
慕容流尊冷彻骨的话响起:“一起上吧,别浪费了时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退无所退,他们是拿了人家的银子的,办不了事,唯有一个字,死,所以只得硬着头发,上。
十几人黑衣人,为首的汉子一挥手:“上。”
十几个人瞬间飞身过来,这一次慕容流尊只想速站速决,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已陆续得到消息,临安城快被那个男人搅乱了,所以他必然尽快除掉他,哪里还有时间和这些江湖杀手拖延时间。
宽大的长袍飘过,手中的物体俐落的抛了出去,铺天盖地的内力凝成一张大网,使那些人退不出去,好似被困住的兽,轰天的巨响,眨眼炸死了十多人,剩下的几个人呆住了,动都忘了动,而南安王领着耿寒等,飞身而起,手起剑落,眨眼两三人便被斩落在马下,人头滚动,血液喷涌。
最后一丝夕阳落下,青暮之色笼罩住了整个京邦……
众人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席卷起满天的尘土,直奔临安城,而皇宫,上官昊终于得到了最后的一点消息,他的十八道布防,尽数而毁,这一局他败了,他败了,仰天狂笑,琉璃宫内,他挥手打翻了金樽琉璃,推倒了龙椅,好像发了颠狂似的,眼神赤红无比,慕容流尊啊,慕容流尊,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此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