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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清远回宫了,王府难得的陷入宁静,南宫北堂虽然愤怒于老王妃的尸骨没着落,可一时间却也没办法,抽空去皇宫把情况禀报了太后娘娘,太后让他带了话给楚楚,还是想办法找到老王妃的尸骨,不看到尸骨,她的心里不得安宁。
楚楚听到消息,猛翻白眼,她也想找到老王妃的尸骨好不好?不是不找,是找不到。
天越来越热,楚楚一步也不离开屋子,有消息不时的从玉儿的嘴里传出来,例如王爷陪婉雪姑娘游湖了,王爷陪婉雪姑娘赏花了,总之不管她愿不愿听,玉儿是肯定要说的,她根本阻止不了她,也就随了她的便,只当没听到。
这日难得天气有些凉爽,楚楚出来散散步,刚一出来,便碰上到听雨阁来找她的南宫北堂,本来笑面如花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就那么站着,也不开口说话。
南宫北堂知道她还在为几日前打她生气,也不去计较她的态度,只走到她身边,居高是临下的俯视着她,唇角擒着笑意,显露出他此时心情很好。
“进来吧,本王有话和你说。”
说完领先往厅堂走去,楚楚虽然不愿,却也没反对,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身后往厅堂走去,院子里的小丫头都凑到一起窍窍私语,楚楚扫了她们一眼,立马都散开去做事了。
厅堂里,南宫北堂坐到上首,楚楚坐在下面,等着这王爷的指示,玉儿上了茶水,退出去。
气氛一时有点僵硬,南宫北堂咳嗽了一下,冷魅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本王已经让吕管家看了黄道吉日,十日后便是好日子,你也有个准备。”
楚楚挑眉,小脸蛋板得一丝不苟,冷淡的开口:“你们大婚要我准备什么,搞不好我连参加都不参加。”
“那怎么行?到时候也是你的大日子,十日后,你和婉雪同时进南宫家的门。”
南宫北堂的话一落,慕容楚楚早尖叫了起来,愤怒的低吼:“凭什么还要掺和到你们里面去。”
“本王知道你不是原来那个楚楚,所以欠你一个婚礼,十日后一并补给你,以后只要你开口,本王便会满足你,好过你在外面流浪,生活在王府里就是尊贵不凡的王妃,”南宫北堂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狂妄霸道的开口。
慕容楚楚只觉得无力感穿透全身,这男人根本是不可理喻,自已和他说不清楚,也许古代人无法理解现代人的思唯吧,就好像自已不能理解他们一样,如是要爱为什么不给予她一个人,却要分散给几个人。
“如果你敢逼我,到时候就抬着我的尸体进洞房,”慕容楚楚冷硬的开口,这次她是绝不可能妥协的,无论他说得多好都不行,如果他真的爱她,就放了她,这才是对他最好的。
“你?”南宫北堂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气得不轻,俊逸的脸孔黑碜碜的,眸子里闪着嗜血的狂怒,却努力压抑着自已,他明知道她会抵抗,又何必生气,冷着脸站起身,抛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本王就抬着你的尸体拜堂。”
慕容楚楚跌坐在座榻上,久久反应不过来,这可恼的男人竟然这么对待自已,太可恶了,竟然大言不惭的让她和项婉雪一同进南宫家的门,他南宫家的门就有那么好吗?也要顾别人的意愿啊。
玉儿从门外跑进来,看到楚楚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楚楚抬头望了玉儿一眼,忽然间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笑话,一个堂堂的王爷和土匪差不了多少,如果他登高一呼,只怕有成群的女人愿意嫁给他,而他却坚持要娶自已,或许他对自已真的有些感情吧,那么就别怪我了,楚楚笑够了,唇角堆起一抹邪冷。
“南宫北堂竟然让我十日后和项婉雪一起进南宫家的门。”
“为什么啊?楚楚本来就是王妃了?还要拜堂干什么?”玉儿的小脸蛋皱起来,对于王爷奇怪的举动难以理解,再看楚楚的眼角上挂着冷凌凌的寒意。
“楚楚真的要和王爷拜堂吗?”小心的问。
楚楚脸色一沉,不屑的反问:“你看有可能吗?我都说了要离开王府了,又怎么会再嫁给那个男人呢?他还真当自已是回事呢?”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现在听雨阁外面守着追月呢,王府四周凡是有可能逃脱的地方都被收拾干净了,就连一个小小的狗洞都被阻塞了,”玉儿无奈的开口,她也想出去,看着楚楚不开心,她心里也不好受。
“等吧,山穷水尽必有路,我们会出去的,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两个狗男女,”楚楚凝眉思索,很快一个主意在脑海里形成了,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玉儿一时没明白楚楚的话,正低头想呢,那夏荷从门外急匆的闯进来,一脸的焦急,大声的叫起来:“楚楚,不好了,小月不见了?”说完都快哭起来了,老王妃一再吩咐她好好照顾小月,她却把她闹丢了,不知老王妃会怎么收拾她。
“什么?”楚楚和玉儿同时叫了一声,小月一直呆在院子里,并不喜欢乱跑,眼下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楚楚站起身急急的往外走,沉声问身后的夏荷:“院子里都找遍了,确定没有吗?后花园找了吗?她一向喜欢那些花草的。”
“都找了,奴婢都找了两个时辰了,也没看到小月,所以才会来找小王妃的,”夏荷哽咽着开口。
楚楚一听,停下身子,掉头望向夏荷:“你不是应该一直看住她吗?怎么会让她不见了。”
“今儿一早上起来,小月就有些反常,闷声不响的坐在哪里,奴婢叫了她几声,她也不理我,后来开口要用膳,因为当时屋子里没人,奴婢便亲自去拿了,等回来小月却不见了。”夏荷抽泣着把经过告诉小王妃。
小月情绪如此反常,难道她清醒过来了,要不然不会乱跑的,只是她会去哪儿呢?楚楚立刻吩咐玉儿:“让吕管家派人去小月她娘的坟墓上看看,如果小月醒过来,一定会去给她娘烧纸的。”
“是,”玉儿飞快的冲了出去,楚楚扫了夏荷一眼,这丫头眼都肿了,看来哭了有一会子了,忙柔声开口:“好了,你也别伤心了,也许小月醒过来了,去给她娘上坟了。”
“嗯,”夏荷点头,闷声走了下去,楚楚又回到屋子里等消息,但愿小月真的是去给她娘上坟了,而不是被什么歹人抓去了。
吕管家立刻派人去小月她娘的坟上看看,坟前有一堆烧纸,看来小月真的醒过来了,来人回来禀报了楚楚,楚楚总算松了口气,夏荷也放下了愧疚的心思,楚楚吩咐她去告诉老王妃一声。
“没想到小月竟然好了,她能照顾自已就好,而且她还会些武功,应该不会中了歹人的毒手,但愿她走得远远的,离开这是非之地,”楚楚对着玉儿说,玉儿赞同的点头,这王府好像特别容易出事,不知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的?
“但愿吧,只怕她没走,而是隐在暗处,”玉儿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什么,给楚楚倒了杯茶。
春桃从外面走进来,福了一下身子:“小王妃,莲心院里的柳侧妃亲自过来请小王妃今儿中午去莲心院用膳。”
玉儿一听,那脸立马黑了,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有脸来叫小王妃,上次算计的事情她大概忘了,可是她们还没有忘呢?臭女人,身形一转准备出去骂她一顿,楚楚忙伸手挡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
“我去骂她一顿,竟然还有脸过来请人用膳,她大概忘了上次的事了,这次又准备算计什么呢?”玉儿气愤不平的开口。
楚楚好笑的拍了拍玉儿的手,她的气性比自已还大,脸上浮起不赞同,她本来一直在找机会呢,没想到机会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太好了,南宫北堂你就等着接招吧,挥手示意春桃:“你让柳侧妃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过去。”
“是的,小王妃,”春桃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玉儿可就一脸不解了,睁大眼瞪着楚楚,气鼓鼓的不说话。
“来,去后花园给我摘些花来,”楚楚拉下玉儿的身子,贴着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玉儿一脸的稀奇,小声的问:“你要那个干什么?”
“你别问了?去摘过来就是了。”楚楚摆手,她跟她讲了,她也不会明白的,恐怕要费白天的口舌了。
“喔,好吧,”玉儿见楚楚不愿说,只好出去摘那花,虽然不明白花有什么用处,可是既然楚楚说了,必然是有用处的,她只管听命就是了,玉儿很快跑回来。
花叫龙须海棠,开花鲜艳夺目,却带着丝丝毒素,人不能进食,食了会有昏劂的现像,却不伤人性命,只要服下糖水就无大碍,但是对于此花的解法,楚楚不知道古人是否会用,不过她会告诉玉儿的。
玉儿看着楚楚撕了几片花瓣放进嘴里,一时不明所以,可还是赶紧追问:“你吃这个干什么?”
楚楚浅笑,眉眼挂着算计,小声的开口:“我估计今儿个这顿膳是那项婉雪的主意,她必想对我下毒手,不如我抢先一步,到时候王爷一定会责罚她们的。”
玉儿听了楚楚的话,脸色都绿了,张开嘴打起结来,指着桌子上的花:“你说这个有毒,怎么还吃,是不是不要命了?”眼泪都下来了。
楚楚忙瞪了她一眼,阻止她哭出声来,惊动其她人,小声的叮咛她:“此花虽有毒,却可解的,你把糖水准备好了,到时候我昏劂了,你就用糖水喂我,不过不用着急,等王爷惩罚了她们,你再喂,知道吗?。”
“可是?可是?”玉儿还是会心疼啊,好难堪受的哽咽着,为什么非要用这一招呢?可以再想其它办法对付那个女人啊。
“好了,没事了,我们快过去吧,要不然药性发作了,就没办法往她们头上赖了,”楚楚把剩下的龙须海棠抓在手里,起身领先往外去,玉儿苦着一张脸跟在楚楚的身后往外走。
莲心院门前,两个小丫头正候着,一看到小王妃来了,早笑着迎过来,她们可知道这个小王妃的厉害,那月红被卖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呢。
“小王妃,我们主子让奴婢们在这里候着您呢?请小王妃随奴婢们进去吧。”
“前面领路吧,”楚楚点头,眼角的余光瞄到玉儿脸色难看的皱成了一团,忙推了她一把:“高兴点。”
玉儿露出一个比笑还难看的表情,紧盯着楚楚的神情,看她短时间还没有露出中毒的现像,才略放些心,可一想到呆会儿她要中毒了,心里还是很慌张,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不过看到楚楚怒瞪着她,只得放松一些。
莲心院的正厅里,柳侧妃天陪着项婉雪说话,一看到慕容楚楚过来了,忙起身迎到门口,一连声的笑着:“原来是小王妃来了,快进来,正好项姑娘也在,一起说说话儿。”
慕容楚楚心下冷笑,只怕这个局就是那项婉雪设下的,可怜眼前的女人犹不自知,自已即将成为那个无辜的倒霉者。
“既然婉雪姑娘也在,那大家一起说说话儿也是好的,日后都要一处处了,自然不宜生分了,”楚楚柔和的开口,柳媚儿有些受宠若惊,忙伸出手把小王妃拉进去,安置到项婉雪的身侧,两个人同坐在高位上,自已则坐在下首。
这柳媚儿现在倒是乖巧得多了,全不似以前了,因为王爷眼下重视这两个女人,自已若想在王府活得安份些,自然要巴结好这两个女人,谁都不能得罪了。
“妹妹这么说,姐姐很高兴,姐姐虚长妹妹几岁,就托大了,妹妹不会生气吧,”项婉雪拉过楚楚手,温柔可亲的说着,眼里闪过的却是阴狠的暗芒,虽然一闪而逝,却被慕容楚楚捕捉到了。
“怎么会生气呢?以后婉雪姑娘可是王府的主子,楚楚哪敢生气,”慕容楚楚半真半假的应腔,终究做不来那般虚伪,无法把姐姐妹妹的轻易放在嘴上。
“好了,两位王妃能和沐相处,王爷知道一定会高兴的,”柳媚儿笑得开心,为自已今儿个所做的事计算着,该如何向王爷讨个人情。
项婉雪和慕容楚楚一起抬头望向她,那笑容有些阴暗,让人毛骨悚然,柳媚儿不禁心惊胆颤,是自已胆小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两个女人望向自已的眸光那么古怪呢?
“有劳柳侧妃了,”异口同声的点头。
柳媚儿越发感到头皮发麻,坐立不安了,幸好小丫头走过来禀报:“主子,膳席已经摆好了,是否开席?”
“好,开席吧,”柳媚儿点头,她还是快点把这两个瘟神送走吧,再呆下去估计自已都要成神经病了,柳媚儿站起身,请了楚楚和项婉雪一起往隔壁的厅堂而去。
膳厅的摆布,一看就是精心为之,鲜花分摆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薰香点在小铜炉里,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膳食,食香味俱全,一看便令人食欲大动,膳桌的四个角上立着四个婢子,等候主子们的命令。
依然是楚楚和婉雪做在上首,柳媚儿在下侧陪着,吩咐了丫头开动,四个小丫头端着漱盂上来,待到主子们漱了口,又奉上巾帕,待到主子们安定下来,便退到一边候着。
慕容楚楚看着自已面前的银针木耳汤,不仅暗叫一声太好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待到柳媚儿示意她们用菜时,楚楚拿起银制的汤勺假假的品尝一下木耳汤,却只在汤勺碰到瓷碗时,把龙须海棠放进了碗里,然后假意品尝了一番,连连夸赞。
“柳侧妃这里的厨子真不错,烧的这银针木耳汤比别处的香味浓烈一些,很有口感,本王妃最喜欢吃的就是银针木耳汤了。”
慕容楚楚的话音一落,那柳媚儿顿时高兴起来,眉开眼笑:“那小王妃多吃一点,这是妾身特点让厨子用新鲜的银针做成的,味道比旧年贮存的银针要香浓得多。”
“有心了,”楚楚点头,再轻尝了一口,她已经感觉到龙须海棠的药性已经发作了,手心开始冒汗了,不过只假意浅笑着,只见旁边的项婉雪正盯着一盘菜看着,眸子闪烁不定,可惜她的心思白费了,楚楚冷笑一声,轻呼了一声,整个人往边上倒去,只听得耳边玉儿的大叫声,和柳侧妃惊恐的尖叫声,吵杂在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