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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豳一声令下,两个手下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凤阑夜身形一退,灵巧得好似狐狸,唇角浮起似笑非笑,这时候乌云退去,满天的光华倾泻下来,清晰照进她的眼底,跳跃着两小簇的火花。
高豳打了一个激灵,身子更软了,赶紧扒拉着门站定,心头的恐惧越来越深。
如果两个手下逮不住这丫头,只怕他还有得罪受,不禁对所下的命令有些后悔,可是心底却又十分的渴望抓住这个丫头,杀了她好泄恨。
虽然他是一国的质子,不过在天运皇朝内,并没有遭受多大的罪,吃香喝辣,什么时候遭到这种对待了,现在竟然被一个亡国的公主刺了三刀,如果传出去,即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丫头啊,高豳正抓着门,满脸苍白,冷汗涔涔的在心中祈求着。
他的两个手下已扑了过去,凤阑夜小巧的身子弯腰一钻,像一条小蛇,从一人臂弯穿过去,刀光闪过,一人闷哼,吃了一刀,身子摇晃着退后一步。
凤阑夜一招得手,并未有所停滞,身形一转,绕到另一人背后,手起刀落,再次刺了一刀,这前后光景瞬息而已,她收拾了两个人,还没待到高豳反应过来,已一跳一窜奔到高豳身边,单手一扒拉,高豳扑通一声栽到地上,而她一脚踩上去,手起刀落,这一次是高豳的大腿。
银刀全数没入,如果说之前的三刀较轻的话,这一刀是下了狠心的,血流如注。
高豳忍不住恐慌的大叫,现在他后悔了,不该惹这个魔头,这个煞心,老天啊,谁来救救我,现在只能指望天运朝巡逻的士兵了,否则这丫头一定会杀了他的。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夜色中,这叫声响彻九宵,很快惊动了人,一队官兵骑马飞奔而至,停在院门外,飞快的翻身下马。
凤阑夜并没打算要他的命,所以懒得理会,弯腰不紧不慢的一拔那银月牙,再次狠踩了高豳一脚,疼得那本来快抽气的男人,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等到凤阑夜一脚离去,止不住恐惧的往外爬,迎面看到有官兵冲了进来,他其声悲戚的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
说完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天运皇朝负责这一条街的乃是定国将军西门云,这些人说好听点是质子亡国奴,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囚犯,只不过是住在一条街上罢了。
平时都是由西门云手下的副将烟珩负责,今晚烟珩领命去办事了,所以西门云领着人正在巡逻,没想到竟然听到这里有呼救声,想必是生事了。
定国将军西门云,不但官位较高,而且在朝野的声评极好,是各家皇子拉扰的对象,但他无意于任何一个皇派,所以目前是大家忌掸又不敢惹怒的对象,他为人正直,平生最讨厌的事便是身为囚犯仍然不知觉,无事生非的闹事。
“出了什么事?”
一道冷喝之声响起。
光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钢铁板的凛冽,宁折不弯的那种。
凤阑夜正低首用一块白布擦银月弯刀上的血迹,抬首借着月色望了过去。
只见一队人中,为首的人一身银色甲胄,头戴同色系的盔甲,银甲栩光,逼人的英气,五官刚毅立体,剑眉如刀削,一双漆黑深不可测的眼瞳中,正泛着冷寒的光芒,扫视着院中的一切,从地上受伤的人到门前的高豳身上,最后落到凤阑夜的身上,黑瞳一闪而过的犀利,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你伤了他们?”
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伤得三个大男人如此重。
凤阑夜没说话,被她刺伤了的高豳的两个手下赶紧开口:“西门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丫头太恨了,我们王爷被她刺了好几刀呢?”
西门云剑眉一挑,似乎惊到了,不过他身为定国将军,敏捷自然非比寻常的,就刚才一眼便已了然发生了什么事,对于高豳并没有半分的同情,他感兴趣的是,这个云凤国的亡国公主,想不到竟然如此有能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可惜小丫头并没有看她,倒是走到一边去扶起被欺凌的丫头。
西门云命令高豳的两个手下:“还不扶你们主子去治伤。”
那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声称是,相互搀扶着走到门前,架起主子离去。
院子内恢复了安静,西门云望着两个小小的弱女子,淡淡的开口:“以后当心点。”
他似乎忘了,刚才是谁伤了三个大男人,领着一队兵将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凤阑夜忍不挑眉望过去,这男人竟然没有责怪为难她们,看来是个正直的人。
一个将军,身上竟然没有半分的陋习,看来天运皇朝也差不到哪里去。
身边花萼的声音响起来:“公主,你没事吧。”
这一晚花萼总算认清了自已的主子,虽然她身上的狠毒残忍让她心惊,可是同时她却高兴极了,因为公主不但可以自保,还可以保护她,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公主一下子琴艺高超,而且还身手极端的了得,不过她好高兴眼前的一切。
“没事,我们进去洗洗睡吧。”
“好。”花萼点头,经过先前的受辱,到刚才的震憾,此刻心情已平复多了,站起了身先关好了院门,回来和凤阑夜一起走进房子,盥洗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花萼早起在收拾院子里的狼籍,地上有斑斑的血迹,空气清新,不远处的锅里焖了白米粥,粥香味飘散出来,很香。
公主还没有起来,昨夜的她一定累坏了,倒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花萼一边做事一边想,唇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看到昨儿晚上的公主,她忽然不害怕了,对于未来也不渺茫了,公主真的不一样了?
院门上,碰碰的响声,有人急切的敲门,花萼回过神来,忍不叫了一声:“谁啊?”
这一大早上,不知道是谁如此急切的拍门,花萼愣愣的站起身子,等候着,只听到门外响起清悦焦急的声音:“我,司马雾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