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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凤浅的鼻子里已有浓浓的鼻音,若不是忍住,她就要哭了起来。
“皇姐,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的回来做什么?”
靖王一看到凤浅便心急的追问,现在她应该能逃多远便逃多远,皇上很生气当初他们两个人帮助外人放了海菱,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又回来,这不是撞在刀口上吗?难怪一回来,皇兄便让她嫁给了云大将军的儿子云风。
那云风是什么样的人啊,靖王凤紫赫对于皇兄的做法很是不能赞同,虽然眼下云家掌了不少的兵权,不过羽丰未满,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皇兄何必舍了皇姐去拉拢云家。
寝宫里,凤浅听了凤紫赫的话,立刻便把自已回来的原因告诉了凤紫赫,当凤浅说到南翎国之行,凤紫啸曾做过的事情,凤紫赫的脸色也暗了,看来这皇兄是势必要和北鲁国一战了,这一战苦的可是百姓。
“皇兄怎会如此糊涂啊。”
凤紫赫也抱怨了起来,脸色幽暗,现在的皇兄,早不是他们记忆中的皇兄了,现在的他因为经历过一连串的打击,心胸十分的狭隘,若是招惹到他了,他一定会报复,从自已因为帮了海菱,所得到的下场便可看出来,他们曾经是最要好的兄弟,还得了这样的下场,何况是别人。
眼下凤浅不想理会别人,她只想离开皇宫,所以一把抓住凤紫赫的手。
“七皇弟,带我离开这里吧,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嫁给云风那个混蛋啊。”
“可是,外面有不少的侍卫。”
凤紫赫不是不想带她走,而是怕带不走她,先前他一个人来的时候,小心的避开了所有的侍卫,现在若是带着凤浅出去,未必出得去。
“难道真的要我嫁给云风。”
凤浅的眼里便拢上了雾气,凤紫赫一看皇姐如此伤心,最后心一横:“好,我带你出去,我们小心些。”
“谢谢七皇弟了。”
两个人说定了,凤浅叮咛了连衣和小柯两个婢女,然后两人从寝宫后面闪身出去,先前凤紫赫进来的时候,发现寝宫后面的防守薄弱一些,所以他们只要小心绕过去应该没事,必竟他们都是在宫中生活了多少年的人,那些侍卫对于这后宫未必有他们熟悉,所以要逃出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暗夜中,两道身影,小心的避开宫檐之下的灯光,从黑暗隐蔽的角落快速的窜过,直奔宫墙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虽有不少巡逻的侍卫,不过却没人发现他们,凤浅松了一口气。
随之她的一口气还没有落地,便看到先前黑暗的宫墙四周,陡的耀起了无数的火把,把僻静的后宫一角照得亮如白昼,凤紫赫和凤浅二人大惊失色,抬头便见到莹亮的火把之下,无数的弓箭手拉弓搭箭,就等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射穿凤紫赫和凤浅的心脏,两个人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倒退几步,靠拢在一起。
凤紫赫沉声开口:“看来皇兄早有准备,他知道我必然来救你,所以设下了埋伏,而且这些人一看不像是宫中的侍卫,他们很可能是皇兄训练起来的人,只听他的命令行事,不会顾虑我们王爷和公主的身份。”
凤紫赫说完,凤浅的一双黑瞳中满是愤怒,朝着半空大吼。
“凤紫啸,你出来,你给本宫出来。”
她的话一落,远远的一道光影之下,一人身着华贵锦袍,锦带墨发,邪魅异常,只是那脸上冷漠如冰,阴骜的开口:“凤紫赫,凤浅,你们背叛过朕一次,以为朕依然没有警觉吗?”
凤浅对于这个兄长已经无语了,现在她的心中再没有对他的一点兄妹之情了,所以脸色阴沉:“你究竟想干什么?”
“朕说过了,三日后便是你嫁云大将军的儿子云风的日子,你想逃出去那是做梦,现在摆在你们的脚下有两条路,一,你马上退回宫中去,安心待嫁,二,朕一声令下,便让你们万箭穿心。”
凤紫啸的话又冷又寒,凤紫赫和凤浅似毫不怀疑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手下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当场杀死他们。
凤浅虽然不想嫁,但是看了看身边的七皇弟,她不能害了七皇弟,自已死无所谓,就是不能牵连到七皇弟,所以沉声开口:“好,你放了七皇弟,我回宫中去。”
凤紫啸眼神冰冷,一挥手命令手下的雷宏军:“立刻送七皇子回靖王府去,你们留在靖王府外守护,不让任何人打搅七皇子。”
“是。”
雷宏军中数十道身影一收黑铁弓箭,披风飕飕如水,眨眼十几个人落到了凤紫赫的面前,面容上一点神色都没有,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靖王,请。”
七皇子凤紫赫心知肚明,他是被皇兄软禁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现在的皇兄开始对他心生忌惮了,他是害怕自已影响到他的皇位吧,可笑自已一直未想到,之前帮助了菱儿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影响到他的皇位,顾忌他罢了。
靖王被人带走了,这里凤浅正准备回宫中去,忽然听到远处有哭声传来,很快便看到几名雷宏军拉着两个宫女走过来,动作粗鲁冷硬,一点没有怜香惜玉之感,那两个宫女一被带过来,便被推到了地上。
凤浅一看,竟是从小到大侍候她的宫女,连衣和小柯。
“你抓她们干什么?”
凤浅惊惧的开口,狠盯着凤紫啸,不知道他倒底想做什么。
暗夜中,只见凤紫啸,唇角勾出妖治的笑,眼里却满是血腥,轻抚着自已修长的手指,一字一顿的开口:“三日后,你若是顺利的嫁进了云家,这两个宫女就不会有事,若是你未进云家,朕会立刻派人把她们送往军营去当军妓。”
连衣和小柯一听,脸色大变,直接的哭了起来:“不要啊,不要啊,皇上。”
凤浅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皇兄他竟然如此残忍,又或者他太清楚她的软肋了,看来此次回大周朝便是她的一个灾难,直到这时候,她是万念俱灰了,冷冷的开口:“你不要为难她们了,本宫嫁便是。”
“公主,公主。”
连衣和小柯两人既害怕自已被送进军营,又害怕公主嫁得那样的人,一时间哭声凄惨,可惜远远的高墙之上的人并没有同情她们,相反的略显厌烦,直接的命令身侧的雷宏军:“把人带下去,请公主回宫中。”
“是。”
凤紫啸闪身便离开了,雷宏军的头头,立刻命手下把两个宫女带下去看管起来,而后又亲自恭敬的请了公主回宫中待嫁。
一夜过去,黎明来到了,寝宫内的凤浅知道眼前的局面已经容不得她选择了,连衣和小柯被抓了,她现在只能等着嫁人了,既认命了,她反而什么都不想了,呼呼大睡到天亮,醒过后心头又是一阵痛。
门外,有宫女走进来,恭敬的开口:“公主,是否盥洗?”
凤浅挥了挥手,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安静,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过门前的宫女并没有退下去,而是一径的停留着,只到凤浅不耐烦的抬头望过去,便看到走进寝宫内的宫女,虽然面容平凡,但是眼神却是她熟悉的,一看她,凤浅的唇不由得嚅动了两下:“瑟瑟是你吗?”
这进来的宫女正是赫连千寻的手下瑟瑟,瑟瑟易了容,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常的小丫鬟,所以并不惹人注目,她走到凤浅的面前,一恭身开口:“公主放心吧,属下奉主子之命前来保护公主。”
看到瑟瑟,凤浅早忘了担心,瑟瑟来了,那么赫连千寻呢,他是否也来了,如此一想,眼里涌起希望。
“赫连千寻呢?他也来了。”
“是的,公主,主子说让公主安心待嫁,什么事都在他的身上。”
瑟瑟并没有说赫连千寻打算如何做,但是凤浅没来由的相信他,既然他出现了,又派了瑟瑟进宫,就不可能视若无睹的看着她嫁人,如此一想,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瑟瑟叹气,为什么有时候觉得公主像个小孩子呢?
“公主请起身,奴婢侍候你盥洗吧。”
“好,”凤浅高兴了起来,一扫先前的烦恼苦闷,身心皆安,盥洗过后,用了早膳,还去了母后的宫中请了安,陪着母后说了一会子话,太后看女儿的精神不错,只当她同意了,满脸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母后如此神情,凤浅的心说不痛是假的,母后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她往火炕里跳吗?但很显然了,为了她儿子的江山,她是打算这样做了。
可是再伤心又如何,日子还是很快过去了,两日后,公主大婚,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一大早街道边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十分的热闹,云府的花轿一大早便出发了,前往宫中抬人,今日的云风,意气风发,高坐在马上,身着大红的新郎服,竟也透着几分清俊,一路招摇的进宫去了。
宫中,太后亲手给凤浅穿上了嫁衣,戴上了凤冠,心里终究有些心酸,眼泪便包在眼里了,不过最后依旧什么都没说,倒是凤浅,淡淡的开口:“母后,以后多保重,浅儿不能照顾你了。”
今日成亲,赫连千寻一定会抢亲,他之所以选在这样的日子,也是给她的心灵一个慰藉,她也是从宫中嫁出去的女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凤浅的话落,太后便先笑了起来:“傻丫头,你离得宫中很近,以后若是在云府受了什么委屈,便来宫中找母后,母后不会让云家的人欺负你的。”
“谢母后了。”
凤浅不再说话,殿外面的连衣和小柯两人走了进来,看到她们没事,凤浅松了一口气,这是让她上花轿的谈妥的,若是皇兄不放了连衣和小柯,她是不会上花轿的,不知道皇兄是过于自信,还是认为凭她的能力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所以便同意了。
大殿外面已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请公主登花轿,请公主登花轿。”
云大将军的儿子云风从殿外面走了进来,春风得意的走到大殿内,太后把霞帔盖到凤浅的头上,然后搀起了女儿的手,一直送到云风的手里,温和而威严的开口:“云风,一定要好好待公主,若是她过得不开心了,哀家可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红盖头下的凤浅,唇角微勾,面容一片清冷,母后真是太虚伪了。
“放心吧,太后娘娘。”
云风的声音透着一种激动,连衣和小柯二人上前一步接了公主的手,扶着公主往殿外走去,云风和凤浅并排往外走,虽然看不清公主的神容,但是透过大红的霞帔,仍然隐约可见公主的美姿,她身上缕缕幽香袭来,云风已是醉了,一行人往外而去。
凤浅上了殿前的花轿,云风上马,小柯和连衣二人扶轿而行,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其她好几名的宫女随轿而行,然后是长长的一队侍卫,仪仗队,等到轿子一起,浩浩荡荡的人往宫外而去。
凤浅一坐在轿子里,便掀掉了头上的霞帔,想起了心事。
瑟瑟等人正随轿而行,这使得她安心,可是同样的有一点担心,今日花轿四周,除了这些侍卫,恐怕还隐藏着不少的高手,赫连千寻真的可以带走她吗?
不过她相信他,凭他的能力,别说在大街上带走她,就是在宫中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带走她。
花轿出了皇宫,一路往云府而去,今日公主大婚,京都内,人山人海,个个都翘首张望着,时不时的议论两句,人人都对这位长乐公主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别说公主了,就是一般寻常官员的千金也不愿意嫁进云府,何况是公主,一时间,人人对当今的圣上抱以了鄙夷不屑,再怎么样也不该把公主推入火炕啊,如此君皇,实在令人堪忧前景啊。
大街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高一声低一声的说话传进花轿,凤浅自然也听到了,唇角勾出冷笑,心中默念。
皇兄,你真该出来看看这帝京人对你的评价,你现在耳朵聋了,眼也瞎了吗?总有一日你会亲手毁掉自已的一切。
凤浅正在花轿内想得入神,忽地,马蹄声响,引起街道上无数惊呼,眨眼的功夫,花轿对面,一众人挡住了去路,街道上立刻乱了,云府的人一拉马上前,狂妄的开口:“你们什么人,竟然胆敢挡云家的道?”
“在下赫连千寻,听说长乐公主美貌倾城,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色女子,所以在下认为这位公子实在是配不上公主,所以在下想抢亲?”
赫连千寻斜依在马上,一身的慵懒,他穿着白色的锦衣,腰间的飘带在风中轻舞,银发黑眸,精致的面容,唇间一抹懒散的笑意,却透着嗜血的戾气,那周身的杀意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使得云府的人全都有些心惊胆颤。
唯有花轿之内的凤浅是彻底的放了心,恨不能立刻冲出花轿扑出去。
不过她倒想看看赫连千寻打算如何抢亲,总之他出现了,她便放心了。
马车外,赫连千寻的话落,街道上立刻涌起了高潮,个个又兴奋又激动,外加恐惶不安,很多人纷纷退让,一时间,整条街道都乱糟糟的。
护送公主前往云府的宫中侍卫,早闪身奔了过来,为首的统领大人,长剑一抖,便指向赫连千寻:“好大的胆子,找死。”
他一声怒喝之后,便命令身后的手下:“把这些胆敢招惹事的孽贼,全部杀了。”
“是。”
坐在马上的侍卫跃身而起,数十道身影直奔赫连千寻而去,可惜高坐在马上的赫连千寻动也不动,只是策马过来,对于扑向自已身边的数道身影视而不见,眼看着数把宝剑刺向了他,街道上很多人倒抽气,这俊美绝色的家伙不会出事吧,不但是百姓,就是凤浅也是担了一把心,不过她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只见那靠近赫连千寻身边的人,根本没有碰到他,便连人带刀纷纷的跌到地上,不时的打起滚来,眨眼的功夫,那些人便口吐白沫死了,一下子死了数十个侍卫,而且眨眼即亡,再看那高据马上的男了根本是动也没动,一路策马到花轿面前,邪魅的开口。
“公主殿下,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娶公主殿下为妻?”
说完,花轿无风掀起了轿帘,露出了轿内妩媚娇艳的女子,满脸的笑意盈盈,望着那向着她遥遥伸出手来的赫连千寻,唇角勾出妖治的笑,眼梢角处满是风情,一双白晰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凤浅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放进赫连千寻的手掌中,那大手一握,她的身子腾空而起,直落到赫连千寻的怀中。
白色的骏马上,一男一女相得益彰,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家,这下乱了,今日本来是他们娶亲,没想到竟然被人拦路抢亲,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何况公主仍是云风一心想娶的妻子,所以早心急的扯着嗓子叫起来:“快,抓住这该死的妖孽,抓住这妖孽。”
云风命令身后的云家人,还有宫中的侍卫,可是自已却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
这让很多人瞧不起他,这抢走的可是他的新娘,他竟然吓得直往后躲,真是无用的东西,公主被抢,倒是幸事一桩,那银发男子无论如何都比这没用的好色鬼强多了。
不过,街道上眼看着再次打起来,很多百姓都跑走了,而除了宫中的侍卫,还有云家人,暗处一直跟着雷宏军也冒了出来,直扑向赫连千寻和身后的手下,瑟瑟等人一跃而起,迎了上去,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大街上,直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灰尘扑面,木屑乱发,随着一阵砍杀拼命,不少人受伤了/
虽然赫连千寻带来的手下不多,雷宏军和宫中的侍卫还有云府的人数很多,但是云疆族的人素来擅长使毒,所以一番打斗下去,很快他们便使上了毒,所以雷宏军和云家的人,不少人中了毒,倒在街道边呻一吟,赫连千寻也懒得和这些人纠缠,一声令下。
“走。”
一众人拉马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无数受伤的人,眨眼便策马狂奔而去,远远的隐隐还有公主传来的娇俏说话声:“赫连千寻,你娶我后会娶别的女人吗?”
紧搂着她的赫连千寻眼神一暗,这死丫头竟然还敢问这话,她怎么不来问他,或者听到底呢,很显然她是听了前半段,没有听后半段,所以才会紧张,其实后面,他拒绝了长老们的意思,向他们说,除了娶凤浅一个,不会再娶别人,而且云疆这种事情也有,长老们不好过份干预,并没有说什么。
“我现在就想打你的屁股。”
赫连千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阴森森的开口,凤浅自觉理亏,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过心里仍然想着,回头一定要问他,是不是只娶她一个,一众人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宫中,凤紫啸很快得到了消息,差点没气死,他之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把凤浅嫁入云府,就是怕赫连千寻赶来惹事,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恨,凤紫啸脸色难看,在上书房里砸坏了很多东西,可是凤浅被抢了是事实,他再发脾气也没有用,而且他知道这一次过后,他和自已的皇妹再也没有一点的情份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北鲁,琉月宫里,海菱正抱着小猫儿逗弄,这些日子下来,小猫儿已经习惯了和奶娘还有女官等人生活,不过这家伙还是很粘她,一看到她便笑得格外的开心,嘴里已经长了小小的牙齿,越来越有小帅哥的范头了。
“小猫儿,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听话?”
小猫儿伸出小胖手搂着海菱的脖子,叭叭的亲了娘亲两下,然后一脸讨好的笑,呓呓呀呀的发着一些单字的音,听上去会感觉和某个词有些相似,但实际上却又不是,海菱让奶娘和女官每天都训练他,所以虽然不会说话,但很多动作都会做,例如再见,谢谢什么的都会。
大殿内,寂静无声,大家都看着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逗趣,每天看到这一幕,便让人觉得开心,小皇子很聪明,只要心情好的时候,对每一个人都好好的,若是谁惹到他了,可就一脸的冷相了,虽然才七个多月大,已经初具小皇子的威严了。
海菱逗了一会儿儿子,便又询问女官,小皇子的吃食起居怎么样,女官恭敬的把一应事情都禀报一下,海菱点了一下头,总算放心了,这时候,抚月进殿来禀报:“皇后娘娘,总管太监元福过来了?”
一听到元福,海菱便想起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别提多郁闷了,示意奶娘把小皇子抱下去,奶娘抱了小猫儿下去,小猫儿有些不乐意,嘴巴撇了撇,终于无奈的伸出小胖手挥了挥,和娘亲再见,海菱也朝他挥了挥,目送着儿子离去。
儿子其实离得她并不远,就住在琉月宫的偏殿内,除了该有的侍候的人,还有保护的人,另外吃食上有医女照应着,总之不会出半点的差池。
现在她烦恼的是关于宫中宫女和太监被杀的事情,这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宫中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人便隐在后宫里,而如此这番彻查,却没有查出来,说明什么,说明这人不是易容成太监,便易容成宫女了,所以才会那么难查,想想,宫中成百的宫女,成百的太监,若是有一人易容混在其中,那么要想查一个人,可是很难的,既然他隐在宫中,肯定知道现在宫中正准备抓他,所以不动是正常的,不过他既然混进了宫,就不会轻易收手,所以他是打算和他们打持久战,这如何是好,一定要把这人纠出来。
“去,把元福带进来。”
“是,娘娘。”
抚月退了下去,很快把太监总管元福给带了进来。
元福先给海菱请安,然后等候娘娘的指示。
海菱挑了一下眉,示意元福起来,然后训问元福,关于宫中查太监和宫女的事情:“元福,你是如何查太监和宫女的?”
元福虽然身为总管太监,可这宫中这么多的太监和宫女,所以他如何识得,会不会有人混进来,他而不知道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为怕出差错,所以亲自检查的,一个一个过关,没有问题,太监全都褪了衣服检查的,至于宫女,奴才让她们平时在一处侍候的人,互相问话,挑自已比较私密的话,互相答问,如若出错,便是假的。”
海菱听了元福的话,不得不佩服元福这样做,确实挺厉害的,太监是脱了衣服检查,一看便知道是不是太监,而宫女互相答问私密的事,这样也不是容易出错的,尤其是宫女这一部分,做得很好,那进宫的人,现在才做出这种事来,想必是现混进宫来的,如若早在宫中,不可能现在才出事,所以答问这一关,如若她是假的,很轻易便露出马脚来,那么这隐在宫中的人不可能是宫女,难道是太监?
太监虽然脱了衣服检查,如若那隐在背后的人便是太监呢,如此一想,心里有些谱,望向元福。
“元福,你检查太监,可有刚净身的太监?”
元福想了一下,然后摇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没有,所有的太监都是有些年份了,最短的也在一两年左右的,没有刚净身的,现在宫里太监多,奴才还正想着裁度一些出宫去,所以不可能再把外面的人往里带。”
“喔,好,本宫明白了,你下去吧,有什么事本宫回头再召你。”
“是,皇后娘娘,”元福退了下去,大殿内,安静下来,侍兰和抚月站在海菱的身边等候娘娘的指示,海菱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去上书房见皇上。”
她有事要和夜说,这可算是个新发现,那个隐在宫中的人很可能是个太监,如果是太监,那么就可以肯定,这个人其实是为了阮静月保仇的,因为阮静月仍是封国的簪花王后,她身边自然是有太监的,当日阮静月是因为她才被夜杀死的,所以那个人便把帐算到了她的头上。
如此一想,更觉得自已所想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和阮静月的感情如此之好,为了她,甘愿来向她报仇。
“是,娘娘。”
侍兰和抚月领命,伸出手扶了海菱走出琉月宫,坐上软轿前往上书房去了。
上书房里,夜凌枫正和姬绍成讨论宫中的事情,姬绍成潜伏在宫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不过那暗处的黑手并没有动,所以他过来请示皇上,是继续潜伏,还是另外想办法。
太监进去禀报皇后娘娘过来,夜凌枫立刻命太监请了海菱进去。
“皇后娘娘请。”
海菱示意侍兰和抚月在外面候着,自已走了进去,看到哥哥姬绍成也在,笑着点头打了招呼,然后走到夜凌枫的身边坐下,夜凌枫伸手握过海菱的手,温柔的询问:“菱儿怎么过来了?”
“我今儿个召了元福询问了一些事,有了一个新发现,元福说,当时检查太监的时候褪衣检查的,而检查宫女的时候,让几个熟悉的宫女相互间提一些私密的事情,进行考证,所以没有发现有人潜进宫里,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人肯定是在宫中的,宫中各处都被搜遍了,也没有发现,很显然这人不是太监就是宫女,但是检查宫女的时候,是很难隐藏的,因为如若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早就露出来了,所以本宫忽然想到了,我们一直以为那人是个正常人,隐藏在太监和宫女中的,但如果那人本身就是太监呢?隐在太监中即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的声音,他的说话走路,每一样都很难让人发现。”
海菱一说完,夜凌枫和姬绍成很诧异,两个相视一眼,然后望向海菱。
夜凌枫深沉的开口:“菱儿是说那人是个太监。”
海菱点头,夜凌枫的面色遽变,眼神一下子幽深下去,握紧手指,暗沉的开口:“难道那躲在背后使坏的人,其实是阮静月的人?”
他一开口,姬绍成想了一下,也认同了这件事:“很有可能,若说是以前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呢,可是阮静月一被杀,立刻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见这背后的人确实是阮静月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太监,只是一个太监和她的感情这么好吗?竟然还帮他报仇?”
关于这个,不但是姬绍成,就是夜凌枫和海菱也想不透彻,为什么一个太监竟然帮助阮静月报仇,就算她是封国的簪花王后,进宫也没多长时间,能和一个太监建立出什么样的感情啊。
上书房内安静无声,很快,海菱开口。
“不管那个太监和阮静月什么关系,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是抓住他,然后便知道他和阮静月为什么那么好了。”
“如何抓他?”
姬绍成问,宫中近千名的太监,何况这个还是一名真太监,一个一个找恐怕未必找得出来,再像检查宫女那样,一个一个问隐私也不可能了,因为这人潜在宫中这么长时间,一定已经把以前的事情打探得七七八八的了,所以这招铁定不管用。
夜凌枫狭长的峰眉挑起,深邃的眸中掠过幽兴,面容却透着飘逸的神彩,整个人显得幽暗深不可测,他染唇一笑,光华潋潋间忽尔开口。
“朕先前召了姬将军过来,便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把这幕后的人钓出来?”
“什么办法?”
海菱和夜凌枫异口同声的追问,眼下能把这背后的人找出来,可是顶重要的。
“既然他不动,我们动,我们可以假派一人潜到太监中间去,然后乘机对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下毒,这样一来,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很可能因为有了同伴而高兴,一高兴他便会露出马脚来。”
对于夜凌枫的主意,海菱没说什么,姬绍成却蹙起了眉:“难道真的要给那些人下毒吗?若是假装的,肯定很轻易的便露出破绽来了,而且那背后的人,铁定会注意着其中的一切,除非其中一点没有破绽,他才有可能爆露出自已来,否则他一定不会动的。”
姬绍成说完,夜凌枫一时倒没说什么,海菱却有个主意。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那些宫女太监下毒的时候,专挑那些年岁大的太监,或者该出宫的宫女,本来这些人该遣散出宫,现在给他们下了毒,然后把他们除理出去以后,给他们解药,让他们各自回去过活,这样一来,宫中那人是不可能察觉的,自然可以抓到他了。”
海菱的话落,夜凌枫和姬绍成一致认同了,对,就这么办,如此一来,宫里的人便只当那些人真的被毒死了,又不会露出马脚来。
“这件事让朕来处理吧,你别插手了。”
这种处理他命人来做便是了,用不着菱儿亲自动手。
“嗯,那就交给你了。”
海菱笑着点头,书房内的姬绍成看了人家夫妻亲热,早告安退出去了。
房内,海菱见没人了,伸出手给夜凌枫捏捏肩,然后捶背,还不忘温柔的叮咛他:“你别太劳累了,一定要记得多休息。”
“朕知道,菱儿放心吧,”夜凌枫伸出一只手紧握着肩上的一只纤细的小手,随之拉了海菱入怀,便是一个深吻,随之还细细密密的开口:“你说我们给小猫儿生个弟弟妹妹怎么样?”
这样小猫儿长大了就不会孤独了,皇室的孩子不比别处的孩子,可以随心所欲的找别的小伙伴玩,所以他能玩的还是亲近的兄弟姐妹,想想他小时候,没有人陪着,真是很惨。
现在皇室中只有小猫儿一个,所以他早就想了这个问题。
夜凌枫一边说一边把唇挪到了海菱的耳垂上,轻咬她的小耳垂,引得海菱一阵轻颤,忙叭的打了他一下。
“你说生就生啊,眼下还是收拾坏人要紧,别忘了还有一个凤紫啸没收拾呢,他一定不会安份的。”
海菱说完便从夜凌枫的怀里站起了身,夜凌枫听了她的话,隽美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更是冰冷凶残起来,这一次,朕绝对不会再饶过他的。
就算他是凤浅的兄长也没有用,只要他们交上手,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我不会放过他的。”
海菱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而且她也不想饶过那个变态男,海菱从上书房退出来,回琉月宫去了,夜凌枫立刻命侍竹进来,然后让他找一个人,悄悄的潜进太监群中去,如此这般的吩咐他。
侍竹领命,自去办理。
第二日,宫中果然传出消息,宫里又死了几个太监和宫女,但这一次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死的人很像是被人吓死的,而这一次,明显的是下毒而死的,每个人的脸上黑青一片,连唇都是黑色的,周身也是黑的,一眼看去,好似枯木似的,吓人一跳,但凡看过的人,都吓得不敢走夜路了。
宫中,再次掀起了热潮,此事很快惊动了太后娘娘,太后对于其中的细节并不知道,所以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
海菱虽然知道其中的个情,但也不想露出破绽,所以并没有告诉太后,只是劝她,不要着急,这件事,她们会查的。
“母后,你别急坏了身子,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捣乱啊,实在是太可恨了,哀家是担心你和小猫儿啊,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
太后的话落,海菱心中很是温暖,握着太后的手。
“我和小猫儿不会有事的,我们一个都不会有事的,母后放心吧。”
她一定会查出这幕后的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连两天,宫中都死了几个人,诺大的宫中,就算皇后制止也止不了作用,再次乱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严重,个个如惊弓之鸟,天一黑,便不敢出来了,就是出去,也是结伴而行,诺大的后宫,笼罩着阴沉沉的死亡的气息。
宫中各处的侍卫再次多了起来,皇上派了不少的人手,再次的搜查,这一次和之前一般无二,一连两天毒死了人,然后接下来却太平无事了,搞得宫中,各人疲倦不堪,却无计可施。
这样过了半个月,等到下毒的人再次动手的时候,果然有人动了。
琉月宫,夜凌枫和海菱正相拥着睡觉,忽地侍竹的声音响起来:“皇上,娘娘,那背后的人出现了?”
“出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夜凌枫和海菱二人动了,快速的穿上衣服,连头发也没有挽,便直接的出了寝宫,侍竹立在门前,小声的禀报:“那人果然动了?”
“带路。”
夜凌枫伸手牵着海菱,跟着侍竹的身后直往出事的地方闪去,三个人很快出现在后宫的某处房檐之下,只见一间简单的房子里,此时一人正紧握着另外一人的手,尖细着嗓音开口。
“原来是你下的毒,竟然胆敢给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下毒/,找死。”
那被抓的人显然没想到自已会被人逮住,一愣一愣的,随之一反应过来,身手俐落的便往那紧抓着他手的人身上扑去,意图杀人灭口,不过抓住他的太监,身手同样的不凡,一时间两个人竟然不分上下打了起来。
很快,那抓人的太监尖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是同道中人。,”
可惜想杀人灭口的太监,根本不理会他,依旧一招一式拼死的想杀发现了他做坏事的太监,而且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这样的拼死的动作,反而让那抓人的假太监深信不疑,又补了一句:“先前宫中吓死的那些人是我干的。”
果然,他一言落,那先前还和他拼命的太监停住了手脚,有些不能相信:“你说是你动的手脚,你不会骗我吧,你为什么要在宫中惹事啊?”
那假太监凄凉的笑了一下:“姬海菱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所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一个太监,竟然还有心爱的女人,让人有些恶寒。
不过此时已容不得海菱觉得怪异了,因为这假太监一承认了自已害了宫中的人,便只见房外,有很多人冲了进去,其中为首的人正是姬绍成,整个房间被围得水泄不通,那假太监一见,脸色陡变,原来一切是个局,他千般小心万般小心,还是落入了网,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了,不过想到这死太监骗他,便扑了过去,想和他同归于尽。
不过那人身手和他差不多,何况他一动,姬绍成等人便动了,几个人眨眼扑到他的身边,动起了手脚,很快便拿下了他,这假太监一看被捉住,陡的低头,要咬舌自尽,不过却被姬绍成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颌,然后一伸手点了他的穴道,使得他动弹不了,想自杀都不能。
“来人,把他带回琉月宫去。”
夜凌枫和海菱先前看到姬绍成冲进房里,几个人便回了琉月宫,盥洗一番,出了寝宫。
大殿上,灯火辉煌,抓住了这幕后的黑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下首,姬绍成便先给夜凌枫和海菱请了安,然后退到一边去,那被他抓住的假太监此时低垂着头,并不看上面的人,海菱望了望他,然后望向姬绍成:“把他的易容去掉,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这人自然是易过容的,要不然宫中定然有人发现他。
姬绍成领命上前,那假太监陡的仰头开口:“我落到你们手里,要杀便杀,别说废话了。”
姬绍成却不理会他,把他脸上的易容剔除了,很快露出一张清隽出色的脸来,这人竟然有一张出色的面孔,同时的,这种脸也是熟悉的,所以先前一听到姬海菱说让姬绍成剔去他脸上的易容,他很生气。
因为这人,竟然是南翎国的敬王阮希皓,先前曾经进姬府想强了海菱,被海菱废了的人。
“阮希皓,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一个王爷成了太监,还说为心爱的女人报仇,这可真是令人不齿的事情。”
海菱不屑的开口,没想到阮静月和阮希皓竟然兄妹乱伦,当真是令人不齿。
她就说,阮静月去封国短短一年的时间,怎么就会有太监为她卖命,给她报仇了,原来她身边的太监竟然是她的兄长阮希皓,阮希皓当日被废,后来伤愈得知皇妹被北鲁国的人关进大牢中,他一得到消息,也顾不得自已的身体,立刻带着人来北鲁把妹妹救出去,后来他们兄妹二人辗转反复,竟然进了封国,而阮静月更是成了封国年轻的王后,而他为了留在妹妹的身边,义无反顾的净身成了一名太监,平时为妹妹出谋划策,打败了封国很多的妃嫔,成了封国最受宠的王后。
南翎国新皇登基,妹妹竟然遇到了夜凌枫,这再一次的挑起了她的怒火,所以才会报复姬海菱,最后她终于被夜凌枫给除掉了。
可是他一想到世上没了妹妹,便心痛得活不下去,本来当时想随了妹妹死去,但是想到静月的心愿,便是除掉姬海菱,所以他才会来北鲁的宫中,他本来就是个太监,所以只要易容一下,便不会出破绽了,他想在宫中搞得姬海菱精疲力尽,然后再下手,这样一来便可为妹妹报仇了,到时候他再去见妹妹便有脸了。
大殿上,阮希皓哈哈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难道哥哥就不能爱妹妹吗?从静月还是一个小娃娃的时候,我便喜欢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一直压抑着,可是最后她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留我在身边陪着她,这已经足够了,姬海菱,你废了我,我不怪你,但是静月是因为你死的,所以我才不会放过你。”
阮希皓大叫,海菱脸色阴暗,一身的凌寒,望着阮希皓:“阮静月是自取灭亡,我给过她的机会,既然你们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不淡忘从前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谋算本宫和小皇子,所以本宫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就算是你又如何,本宫一样不会放。”
海菱用力的一拍身边的案几,脸色难看至极,因为阮静月要伤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儿子,但凡伤到儿子的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