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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一点,她也从来没有出去看过。因为心中某些不好的直觉告诉她,好奇心可能会害死她……
从地铺上坐起来,她摸着黑小心谨慎的爬进里屋。一缕缕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射进屋,她借着光线看到男人坐在床上,神色不明,不过显得格外专注。
“嘘!”看到男人转过脸看向自己,她竖起食指遮在嘴上,将嗓音压到最低,“不想死的话就安静点,千万别发出声音,知道么?”
昨日村长带着外村人正大光明的在村里搜索,想必要抓的人就是他。如果他在自己家中被人发现,估计不光他没好下场,她也会被连累。
在还没有把握能离开茅山村之前,她不管村长有何不正常,不管到底茅山村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都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定要继续的低调下去!
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昏暗的屋子里,月光洒在男人的侧脸上,如同白玉般干净清透,只是那双眼,深邃得如潭中之水,幽冷无波,让人忍不住的就能产生寒意。
白心染早就习惯了这昏暗的光线,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生怕他出声。
好在这男人还算听话,直到屋后那些车轮声消失,他也没吭一声,连呼吸声都比她压的低。
站起身,她拍拍膝盖上的土灰,就准备回堂屋,但转身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坐下!”男人几乎带着某种命令出声。
白心染不由的皱起了眉,想都没想的就甩掉他的手。“大哥,你能客气点么?有没有人教过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这屋檐虽然破烂,可好歹也算个屋,若你再这般对待救命恩人,小心姐亲口把你咬死拿你做人肉包子吃!你要知道,姐两年没吃过肉,是今早吃狗肉才开的荤。”
男人的神色阴测测的,她隐隐的感觉周身围绕着一种莫名的寒气。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好畏惧的。这男人腿受伤是个半残人,且内力受到重创,若是打架,她有九成把握能把这男人弄死!
就在她挺直了胸膛,高傲的转身时——
“为何你要装聋作哑?”男人再次出声,不过这次开口嗓音明显软了几分,低低沉沉的。
“关你何事?”白心染蹙眉,准备抬脚,突然又顿住,转过了头,昏暗中,她轻蔑的目光对上男人深沉得可怕的黑眸,开口说道:“想活下去就替姐守着这个秘密,记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姐最痛恨别人恩将仇报……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然不知道村长他们为何要抓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敢露面,自然不怕你泄露秘密,再说,我都又聋又哑二十年了,谁会相信我是正常人?呵呵!”
说到得意处,白心染不由得得瑟的笑起来。
男人片刻沉默,眸光又沉又冷,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在做何事?”
白心染果断的摇头,轻笑道:“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最痛恨恩将仇报之人,村长他们做何事,我都不会过问,我只知道他们对我有恩。所以你想知道答案,最好自己去问他们,别想利用我从我身上着手。”
男人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面前说话做事极不正常的女子会洞悉他的想法。
“既然他们对你有恩,为何你不将我交给他们?”
闻言,白心染挑了挑眉,说道:“我喜欢救人,我喜欢让人欠我恩情,这理由行不行?”
男人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阴测测的视线在她土里土气、衣着破烂的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的清楚。
“想要我如何报答你?”
白心染咧嘴笑了。聪明的男人,还真上道!
“放心,姐不干缺德事,自然不会讹诈你,只是想让你帮个忙而已,对你来说,这就是个小忙。”也不管他是否看得清楚,她竖起一只小拇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说说看。”
“你离开茅山村的时候带上我就行了。”
男人略微诧异,眸色又冷又复杂的盯着她:“你可以自己走!”
闻言,白心染叹了一口气,在墙角的一根矮凳上坐了下来,似是无奈的解释道:“我试过,可是走不出去……通往茅山村的几条道路不光险峻,且还暗中藏有人,盯着进进出出的村人。想必你身上的伤就是这样来的,我一个又聋又哑的人,冒然跑出去,只会让人起疑而已。”
“那你为何要出去?”
白心染白了一眼过去:“我看你长得像人,怎么蠢得跟猪似的?这地方虽好,可要我一辈子不说话,老死在这里,是你你愿意?”
黑暗中,指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说他们对你有恩?有恩你还离开?”
白心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瞪眼道:“蠢猪,恩情归恩情,不舍归不舍,总不能为了恩情和不舍让我下半辈子都毁了吧?我若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非但没有自由,还得一辈子当聋子当哑巴!再说,我走了,也能为不少乡民节省点粮食。免得他们老担心我饿死。”
“……”男人沉默良久才轻道,“谬论!”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多说,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说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男人的目光始终沉如死水,表情更是莫测难辨,实在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在白心染失了耐心,准备和他撕破脸,将其轰出去时,只听男人低沉的应了一声。
“嗯。”
闻声,白心染咧嘴笑了:“这可是你答应了的哦。你放心,我出去以后就会离你远远的,咱们俩以后谁也不欠谁,以后各走各的。既然这样说定了,那姐就暂且让你住下好吃好喝伺候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昏暗的视线下,男人的薄唇再度抽了抽。
翌日一早。
当白心染将两根胡萝卜送到男人身边时,只见男人一脸黑的瞪她,指着两根胡萝卜冷冷的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吃好喝?”
白心染头疼了。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爱挑三拣四?
咬了一口手中的胡萝卜,她耸了耸肩,解释道:“有的吃你就将就吧,我发誓,这些都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男人咬牙:“为何不煮过?”
白心染摊手,一脸的无辜:“大哥,煮东西不光要水,还要劈柴的。反正只要填饱肚子就不会饿死,是生是熟又有何区别?何必劈柴烧水大费周章呢。”
男人坐直的身体微晃,那冷峻的脸唰的就跟掉入了粪坑似的。“……”
平常时候,白心染没事都会惬意的躺在屋里睡觉,由小黄狗‘旺财’替她守院,要是来个人,小黄狗的叫声就能提醒她,让她做好‘傻傻’的呆样迎接到来的人。
可如今,‘旺财’被那男人一掌风劈死进了她的肚子,这守门一职就空了,加之屋里藏着个男人,不得已,白心染只能自己在院子里守着。
她屋里的木板床是用两块大石头垫高的,离地面差不多三尺,对白心染来说,下雨天,床下就是最好的避雨港湾,白日,她也是让男人栖身床下,不管男人如何黑脸、如何摆出吃人的摸样,她都要他睡在床下方能安心。
今日,白心染在院子的角落里摘采着她种植的薄荷,这是村长夫人教她做的。
一年前,村长夫人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差事,让她没事的时候就在院里种植这些薄荷,然后将长出的薄荷叶子收集起来洗干净送到山下一处大宅里。那宅子里,住着一个腿有残疾、无法走路的美貌男子,据说是京城里的大户公子,因为腿残自卑,不想在京城里被人嘲笑,所以前来茅山村静心养伤的。
这些事,自然没人跟她一个聋哑姑说,全是她在别人说话时偷听来的。
据说这位公子极喜欢薄荷,就连茶水都要用薄荷泡。村长和夫人为了巴结这位京城来的贵公子,于是就让不少村民都在自家院里种上了薄荷,然后免费送给那位贵公子。虽说是免费,但是每次送薄荷到那宅院里的村民都能得到许多赏赐。
村长夫人见白心染孤苦可怜,也就让她参与到种植薄荷当中。白心染耳不能听,她就亲自找了人过来在院子里教她种植。等到薄荷长叶时,又让人过来教她采摘薄荷叶,然后领着她去了山下的大宅院。
那一次,白心染得到了一大包用油纸包好的干粮,是大宅院的老管家送她的。带他去的人跟老管家说起过她耳聋嘴哑的情况,后来每次白心染去,得到的东西都要比其他人多。
在这偏远贫困的茅山村里,白心染除了睡觉,最大的爱好也就是种植薄荷。茅山村一年四季如春,且阳光充足,对薄荷来说,是一个最佳的生长基地,也让她隔一段时间就能吃到一些村里吃不到的东西。
听到院子外有脚步声,白心染只是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摘采着薄荷叶。
知道她听不见,早已习惯的茅山村人也不会像对待普通人一样老远就嚷着嗓音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