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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过一道天然形成的水渠时我突然双膝一软,狼狈的跌进一大滩稀泥里,印度空军的战略轰炸机从我们头顶划过,带过一阵沉闷的轰鸣,望着那些钢铁制造的战争机器,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都开始不可自抑的颤抖,一时间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长孙庭迅速跳下水渠抱起我,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我伸出象抽筋一样拚命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长孙庭不放,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我现在突然……好害怕,我还不想死,我还想见晚盈和卜善娜……”
长孙庭伸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只要我的话传到其他的人的耳朵里,立刻会让这支突击队士气一落千丈。长孙庭抬头对其他人道:“他只是刚才战斗时精神过于紧张,现在一松懈下来暂时脱力罢了,估计一会就能恢复过来,我会背着他跟上你们。”
望着瞬间就判若两人的我,长孙庭长长叹了一口气,和声道:“大哥你并不是害怕,象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在经历了勇者和懦夫的轮回之后,还有什么能让你再感到恐惧?你现在全身颤抖只是因为重伤初愈,刚才又体力透支,在高原低温环境中感到寒冷罢了,只要喝上一口烈酒,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长孙庭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俄罗斯银酒壶,小心的喂我喝上一口,然后把整只酒壶塞到我手里,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这可是我违反军规私自夹带的宝贝,你省着点喝,感到冷的时候一次喝上小半口就可以了。”
烈酒一冲进我的胃里,立刻腾起一股如火般的疯狂炙热,烧得我全身猛然一阵颤抖,感受到一股股暖流通过皮肤下的血管,涌向全身每一个细胞,僵硬的身体奇迹般的又恢复了弹姓,听着远方传来几声熟悉的枪响,我猛的推开长孙庭的手,低声叫道:“真是好酒!”
长孙庭微笑的道:“当然是好酒,三百年窖藏特酿呢。如果我们被敌人逼入绝境,大哥可要记得,一定要把酒壶里的好酒全喝掉,要不然仅凭这壶酒就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将酒壶塞到自己的口袋里,拎着从印度军队装甲车上卸下来的重机枪,大踏步跑到突击队的最前端,望着我又生龙活虎的身影,长孙庭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大哥!”
“这就是杨清一直向我大力推崇了一晚上的两位英雄兄弟?”一个嘲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白瑞奇拎着狙击步枪不紧不慢的跟在长孙庭身后,不屑的道:“刚看到他跳上磁爆坦克时的疯狂举动,我还当真以为他是个英雄人物,弄了半天居然是个药效一过,听到枪声就全身发抖的懦夫。而你这位马戏团的小丑就更绝了,居然把Aqhxl这种还没有经过系统检验的东西偷偷用在自己大哥身上,你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害他?”
长孙庭霍然回头,擎起手中的冲锋枪,死死盯着白瑞奇,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
“杨清不是刚刚为我们介绍过了吗,如果你有未老先衰的问题,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白瑞奇!”白瑞奇面对随时会扣动扳击的长孙庭,微笑道:“我隐藏的秘密怎么也比你少一点吧。我真的很奇怪,你就算想让一个人死,不引人注意的方法多得很,怎么也不必用到Aphxl吧?我看你至少在他身上用了三个单位上的药量!”
长孙庭慢慢放低手中的冲锋枪,低声道:“哼,你懂什么?!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假如你不牢牢控制好自己的嘴巴,我会毫不犹豫的举枪射杀你。”
白瑞奇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记着,我就在你的背后,在战场上你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就好,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从背后射杀你。喂,说句实在话,你自己有没有用Aphxl这种东西?听说你在几年前看到蟑螂可是会吓得放声大哭的。”
天色只是蒙蒙发亮,穿着迷彩装走在茂密的丛林中,每个人看想起来都是一团团黑糊糊的影子,除了落在队伍最后面的长孙庭和白瑞奇,每个人都面色沉穆,闷不作声的小心穿行。当我率先爬上一道小山坡时,我不由一愣。
在山坡后面是一片相对平坦最适合宿营的草地,一百多个印度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有七八个哨兵在周围游戈,估计他们是一支进入林地搜索突击队员的步兵连队,在连夜奔行后都已经疲惫不堪。一名哨兵坐在地上用一块绵布小心的擦拭眼镜,看到突然从山坡后出现的我,他扬着还没有擦好的眼镜,向我露出一丝微笑。
我居然也端着重机枪,习惯姓的向他点头回礼,两个人傻傻的对视了足有三秒钟,他疑惑的看着一直保持攻击姿态的我,想要戴上眼镜,我手中的重机枪响了,几发子弹打到他的胸膛上,溅起艳丽的血花,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在全身血如泉涌中小心戴上眼镜,最后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不知所谓的轻叹,然后缓缓扑倒在地上。
听到枪声就象是炸了马蜂窝一样,宿营地上的印度军人猛然同时惊醒,连滚带爬的去抓自己的武器,就在这个时候突击队已经有二十多人登上坡顶,只用了不到五秒钟,就在坡顶架起了重机枪。
爆豆般的枪声混和着印度军人的惨号在丛林中响起,就在同一时间我们左边也传来激烈交火声,有人喊道:“在左边出现敌人,大概有一个连!”
话音未落,在我们右方一发火箭弹落到山坡上,重机枪被炸得凌空支解,机枪手和弹药手直直滚下山坡,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几个刚刚抓起武器惊魂未定的印度士兵站在他们面前,一边尖叫一边对着他们疯狂扫射,在身体的抽搐中,两名突击队员每个人都挨了至少一百发子弹,生生被打成几十块碎片,血肉溅了那几个菜鸟士兵一身一脸。他们几个打完弹匣中的子弹后就象虚脱一样软软坐在地上,立刻被一排子弹打中倒地血泊中。
一名突击队员狂叫道:“在我们右方也有一个连的敌人,我们自己钻进敌人的包围圈中了!”
我狠狠踢了他一脚,吼道:“你他妈的慌什么,这也叫包围圈?充其量是一群睡觉连放哨都不会,任由我们摸到床头的傻蛋罢了。”
突击队的最高指挥官,方翔少校狂叫道:“立刻打散队形,以班为单位依托树丛和敌人进行混战!”
什么叫混战?混战就是没有阵地没有界线,双方士兵在一片视线受阻的战场上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转,遇到敌人就杀,遇到自己人就跟的战术,这种打法拚的就是人数,就是单兵作战的技术与能力,更拚的是士兵的气血与勇敢。
抱着重机枪我放声狂吼道:“第七小队跟我一起凿穿他们的右翼!”
在树林中到处都人影,到处有冲锋枪射击时特有的火焰,面对已经乱成一团的战场,和躲在树后面连放冷枪的印度阿三,什么点射连发都是他妈的扯淡,我双手死死抓住重机枪,在放声狂吼中对着面前的树林就是一阵狂扫。
我手中的重机枪是从装甲车上拆卸下来的车载重机枪,虽然不能和高平两用重机枪相比,但是在只有二三十米的近距离内连继扫射,仍然穿透了碗口粗的大树,在黑暗中不时传出一声惨叫,长孙庭只要听到声音就丢过去一颗手雷。
印度军人也奋起反抗,我们在树林里拚命对射,子弹一颗颗从身边飞过,手榴弹的爆炸掀起一片又一片泥土,天空中就象是在下一场沙雨,只用了两分钟我就打完了所有机枪子弹,在一阵阵疯狂的对射与闪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和自己的班脱离了联系,刚刚从地上拾起一枝冲锋枪,我就看到对面不足五米处一棵大树后站着一个士兵。
我抢先举枪射击,“咔”,枪膛里发出撞针顶空的声音,弹匣里居然没有了子弹,印度士兵脸上的惊恐神色未消就露出得意的狞笑,在我心中连呼完蛋的冷汗长流中,他使劲扣下扳击,“咔”,他的枪膛中也发出一声轻响,他的弹匣中也空了。
在这个时候谁要想着去更换弹匣就是最大的傻蛋,我和那个印度士兵同时拉开折叠在枪口的刺刀,微微弯曲身体向对方狠狠对视,虽然眼前还是一片晕黑,可是我们仍然睁大了双眼,小心打量对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从他标准的军事动作和沉稳的神态上我不难看出,我的对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我们都将手臂略略回收,将刺刀以十五度角斜斜倾指住对方的胸膛。冲锋枪上的刺刀只有一尺多长,这种纯粹的杀人利器上有两条深深的血槽,如果要害被刺中,只需要二十分钟就会因为失血死亡。
“哇!”
“呀!”
我们两个同时前踏一步狠狠将冲锋枪上的刺刀捅出,两把刺刀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金属的脆鸣,我们两个又迅速各自向后退出一步,狠狠盯住对方。虽然流弹就在头顶乱飞,一颗手榴弹在我们身边不足十米的地方爆炸,但是我们两个连眼睛都不敢眨,在这个时候只要稍有松懈,就得死!
“当!”
两把刺刀再次狠狠对格在一起,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太大,精钢打造的两把刺刀居然同时折断,印度士兵丢掉手中的冲锋枪拔出一把军刀,摆出一个军刀格斗式,我望着这个象头猎豹般精悍而警觉的家伙,微笑道:“你不一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非要和你硬碰刺刀吧,我就等着你给我拔出军刀的机会呢。”
我拔出来的不是军刀,是手枪。
那个家伙连中三枪才不甘心的倒在地上,临时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愤怒,我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前、左、右三方就出现了三名印度士兵,我抓起那个死不瞑目的老兵,用他的尸体挡在背后。在没有后顾之忧后我单膝着地,左手死死扣住右手手腕,将稳定姓强化到最高,沙漠之鹰手枪射出的子弹威力可以和AK系列冲锋一较长短,它的后座力也非常可观,在正常情况下每射完一发子弹就应该手腕上抬,给自己手腕一个力量缓冲,但是现在我绝对没有缓冲的时间!
“啪啪啪啪”
四声枪响,我用可以打破世界速射手枪记录的速度连继扣动扳击,手腕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在此同时,右方的敌人也擎起冲锋枪对着我进行疯狂扫射,我只觉得背部传来一阵阵钝物撞击的疼痛,冲锋枪子弹赫然已经打穿了那个老兵的身体,要不是我穿了件防弹衣,只怕已经被穿成了糖葫芦。
右方的士兵一个弹匣打完,我猛的甩掉身上的尸体,把已经射空的手枪死命砸过去,几斤重的手枪砸中他的腹部,那个士兵不由自主的弯腰抱住腹住,我趁机狂冲过去,手中的军刀狠狠刺进他的胸膛。
那个士兵丢掉冲锋枪死命捏住我的脖子,他的鲜血喷了我一脸,虽然鲜血刺得我双眼疼痛,我仍然瞪大双眼拔出军刀,又狠狠刺下去,那个士兵混身一颤,可能是面对死亡迸发出来的力量,他瘦弱的身体中居然爆发出强大的压迫力,两只手上的力量明显加强,掐得我两眼发黑,我咬牙屏住呼息,军刀一刀刀刺向他的胸膛,每一刀刺下去,他就全身一颤,当我刺到第八刀的时候,他的力量终于开始减弱。
望着他越来越涣散的双眼,我的心中也一次次颤抖,饶是我胆大包天,也恨不得立刻把军刀丢掉,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呕吐。我放缓了刺击,将军刀放在他心脏部位斜斜上插,军刀穿过他的两根肋骨刺入他的心脏,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我拾起手枪,又找到一把冲锋枪,在我经过那个已经被打成蜂窝的老兵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我的脚踝,我不由自主的仰面跌倒,那个老兵绝不可能的爬起来骑到我身上,他瞪大了双眼猛举起一直捏在手中的军刀,他的七窍都在流血,身体已经被彻底打烂,看起来就象是一具僵尸。
要是胆子稍小的人一定会被吓得全身发凉失去反抗能力,我双腿举起夹住他的脖子,猛然弹动腰肢,那个老兵足有一百四十斤的身体被我生生甩出五六米远,他摔在地上全身鲜血混合了打碎的内脏一下飞出六七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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