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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战争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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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父亲的手都同样宽大有力,都同样带着粗糙的厚茧和一道道的伤痕,都流淌着相同灼热的鲜血,都同样……见证了中人的尊严与骄傲!

    我不停的向父亲诉说着我的经历,我的成长,我的思想和我对中国未来的忧虑,父亲一直含着微笑轻轻点头,当他为我进行点评的时候,他几十年军旅人生,他一生的浩然正气,凝聚起来的智慧,就犹如是画龙点睛的那支笔,带着令人霍然开朗的生动力,我相信父立的良言,绝对可以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强者虚心受教。

    “吱啦……”

    卧室的门被人拉开了,艳阳天小心的探出自己的脑袋,看着我们这对促膝谈心的父子,尴尬的笑道:“伯父您好,傅吟雪你也好……你们难道都没有觉得饿吗?反正我现在已经是饿得两腿发软,眼前金星直冒了。”

    我和父亲相视一笑,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从时候开始,窗外的天幕上已经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漆黑,在轻微的光线跳动中,不知道有几百万个霓虹灯一起闪烁,将整个城市点缀得五彩斑斓。

    再看看墙上的挂钟,我不由向艳阳天露出了一个歉然的微笑,我和父亲不知不觉已经倾谈了足足**个小时,也真难为艳阳天,竟然可以一直呆在卧房里,我想如果她不是担心向阳过于虚弱的身体,说不定会一直保持沉默吧?

    “哈哈哈……真是失礼失礼,我看到儿子无恙归来,光顾得高兴,竟然忘记我们还有两位客人了!”父亲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的刘慕史,微笑道:“我们这个家里真的好久没有举行酒宴了,去把你们那批兄弟也叫过来,我们今晚陪着客人来个一醉方休!”

    “是!”

    刘慕史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笑叫道:“我的那群兄弟,有好多人都想着要见一次中国最富传奇色彩的战斗英雄,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曾经作为老师训练过吟雪,他们竟然没有一个相信,还封我为古往今来上天入地洪荒八宇第一吹牛天王,这次我可是找到吟雪亲自为我作证了!”

    刘慕史使劲拍打着我肩膀,怪叫道:“好小子,身体训练得就象是一只黑豹似的,估计我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反正还在休假期间,就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尽一下身为儿子的责任和义务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家里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电话!”我一路小跑的冲向客厅,说句真心话,我在暗中庆幸这个电话,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慕史的问题。

    “大哥,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长孙庭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他轻抽着鼻子道:“替我向伯父说一声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去探望他了,还有……大哥你要求调派的第五特殊部队,早在六小时前,我就对他们重新下达了新的命令!”

    “对不起,我不想拒绝大哥的请求,我相信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有自己特别的原因,哪怕是知道有人要对我发起刺杀姓进攻,我也会把大哥的要求放在首位。但是……”长孙庭轻声道:“我们出事了,出大事了!”

    “嗯?!”

    我呆呆的抓着话筒,因为我竟然听到长孙庭……哭了?!

    那个和我一样狂妄,明明随时可以拥有最高荣誉,却非要进入部队锤炼,为了争抢一个小小的代理班长,和我不惜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能过放血来激发自己生命潜能的兄弟,那个和我一样,拥有变态狂牛称号的铁血战士,那个面对曰本外交大臣,终于展现出中华巨龙气势的鹰派领袖……他竟然哭了?!

    是的,他在哭!

    我可以听到他的抽搐,我甚至可以听到,眼泪大颗大颗的从他的眼眶里疯狂的涌出来,在他的脸颊上迅速滑过的声音,我可以听到国安安全总局,金少强副局长的轻声劝慰,我也可以听到只可能属于大海的波涛,和战舰指挥室特有的仪器转动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从我心头涌起,我迅速回头,望了一眼脸带笑容的老爸和他的专属卫兵刘慕史,再看看站在他们面前的艳阳天,压低声音道:“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

    “对不起,对不起!”长孙庭抽搐着道:“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打扰你,我知道你和伯父现在是久别重逢,希望拥有自己的时间。可是我现在的心好乱,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只相信大哥一个人,我只相信大哥才能帮我处理好这件事情。所以,我请你过来帮我好吗?我请你过来,帮帮我们已经被别人踩得支离破碎的尊严……好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重创了长孙庭,能让他突然间如此失态,我更不敢想象,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他露出了孩子般的软弱。

    这种软弱,让我想起了我和古烈姆舍命一战,受到致命重创后的……绝望与悲伤!那是一种连自信与骄傲,都被敌人彻底击溃,找不到一丝残存的绝望与悲伤!!!

    我低声叫道:“听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许哭!就算是天崩下来了,有大哥我先帮你顶着!!记住,你是我们中国新一代最强硬的领导人,你是我们未来的最坚硬基石,无论你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给我挺直了别趴下!!!告诉我你在哪里,告诉我应该怎么帮你!”

    “我现在就站在已经属于中国,但是却再没有一分中国国土的地方!”

    嘴里说着莫明其妙的话,长孙庭突然发出一阵惨然的大笑,听着他声音中那股压抑不住的悲凉与愤怒,我心中的凉意越来越浓。他突然问道:“大哥你会不会驾驶战斗机?”

    “会!”

    在第五特殊部队,我接受过短程特训,在北极圈的时候,考虑到战斗机驾驶员严重不足的问题,我更和万志辉这个超级变态驾驶员,学习过F-16战斗机和金雕苏47的驾驶技术。

    “那么请你在半个小时内赶到省军区,半个小时后,会有一架装满副油箱的歼十战斗机强行从省军区训练场降落,我授权你可以直接接管那架战斗机!”

    我不由瞪圆了双眼。

    中国自行研发,代表中国空战最先进最强悍实力的“歼十”战斗机?!

    用这种最珍贵的战斗机,在省军区训练场上强行降落?!

    “指挥室的雷达员,会指导你到达我们的位置,只要接到信号,你就直接跳伞。别忘了打开信号发射器,我们的急救小队,会在你脚下的海域里等着你!”

    我傻傻的问道:“那我驾驶的那架歼十战斗机怎么办?”

    长孙庭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不用管它了!现在我要的是时间,我要的是大哥的支持和鼓励,而不是一架战斗机……大哥你快过来啊!!!”

    说到这里,长孙庭手里的电话被金少强接管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小庭受了太大的打击,现在无论是谁都无法让他安静下来,医生悄悄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你不要在乎那架战斗机,尽可能迅速的赶过来吧,他需要你,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记住,这是SSS级军事机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刚才说过的任何一个字……”

    顿了一顿,金少强加强语气,道:“就连你父亲傅红华也不能说,因为……他还没有资格了解我们现在发生的事件!”

    我真的傻了,在我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几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人用飞弹击中了我们的葛洲坝发电站?

    有人对中国首都燕京进行了恐怖活动?

    或者某个组织,对中国的领导人,进行了一次暗杀?

    ……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猛然立正,对着父亲敬上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父亲神色复杂的望着我,有引以为傲的自豪,也有不能自抑的担忧,但是他也象我一样,挺直了身体,向我回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一对亲父子,在自己的家里,象在军营的艹场上一样,集中了自己全部庄严与尊重的相互敬礼,这看起来是不是有几分滑稽?

    但是在这一刻,旁观的刘慕史和艳阳天,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这种感觉象角铮狂鸣,象沙场秋点兵,象一位父亲对即将走向战场儿子的送行,又象是一种骄傲的薪火相传。

    不需要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当我向父亲敬上军礼的时候,我已经抛弃了儿子的身份。

    父亲望着我,沉声道:“上校,去吧!去到祖国需要你的地方,去做你能做的事情!!!”

    我直直的凝视着父亲的双眼,纵声狂吼道:“是,将军同志!”

    我指着艳阳天,道:“请帮我保护好他们,他们是中国的希望,也是我们中国手中最珍贵最有力的武器!”

    “你放心去吧!”

    父亲狠狠点头,他目送着我转身大踏步冲向房门,突然拚尽全力叫道:“完成国家赋予你的任务,如果失败了,就不要活着回来见我!”

    我身体猛然一顿,沉声道:“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慕史,你开车去送傅吟雪上校!记住,什么也不要多问,什么也不要多想,把他送到应该去的地方,然后立刻忘记你不该记住的事情!”

    父亲从刘慕史身上拔出一枝手枪,指着我们叫道:“你们快去!傅吟雪带来的客人,我会保护,你们两个不要以为我没有了卫兵,就是待宰的羔羊,你们不要小看了我战斗英雄傅红华!!!”

    我狠狠甩掉了眼眶里的泪水,这他妈的才是我傅吟雪的老爸,这才是中国传奇式战斗英雄傅红华!没有这样强悍的老爸,又怎么会有变态狂牛式的儿子?!

    艳阳天已经被吓呆了。

    她眼前的三个人,都是中国最优秀,最强悍的职业军人。在他们身上一种可以称之为“杀气”的东西,正在不断高涨。

    躺在卧房里的向阳,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调遣中国最难控制,也是最狂野的战斗英雄?把这样一位带着绝对摧毁作用的英雄紧急起用,难道国家级别的战争,真的要开始了吗?”

    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知道,我的兄弟长孙庭需要我,国家需要我,这就已经足够了!

    凄厉的警报声在太原市街头回荡,我坐在红旗轿车的副驾驶席上,透过玻璃窗,我可以看到路上行人略带惊惶的避让,我也可以看到一些行人在我们背后,嫌恶的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们这辆挂着醒目军牌的汽车,在整个太原市,就象是一个响亮,但是绝对短暂的音符,虽然我们所经之处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阵搔乱,但是瞬息又恢复了平静。路上的行人,依然在悠闲的看着两边的店铺,和街上那些衣着大胆,身材火辣的美女。一个小女孩依旧赖在快餐店的门口,用肯求的乖乖的目光盯着自己一脸无奈表情的爸爸,我相信再对恃片刻,一定会以那个小女孩胜利,而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那些亲密偎依在一起的情侣,仍然沉浸在温柔的甜蜜中,那些欢快的笑脸依然欢快,那些小吃档的前面,依然围着一群口袋里没有多少钱,却带着灿烂笑容,显然是刚刚涉入社会不久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的城市,这就是我们的土地,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最渴望拥有的……家啊!

    我沉默的望着窗外,贪婪的感受着和平的甜美与宁静,感受着身为一个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幸福。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过了良久,我才低声道:“相信我,我会保护这份和平,我会保护你们每一个人的。无论我们的敌人是谁,我都会把他消灭在我们的国门之外,这就是我傅吟雪,对你们的承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