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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不要急。”杨冲锋说,听到李翠翠很急乱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翠翠说出大事了,让杨冲锋想到的就是黑牛出什么事,或者她和杨冲锋之间的事让人给发觉了?
“冲锋,你到砂石场来,柳塘乡的人要来风砂石场呢。”李翠翠说。
“不要急,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杨冲锋说,听说有人要封砂石场,杨冲锋也没多少感觉,砂石场生意不错,可也不会让很多人眼红吧。在柳泽县里,又有几个人对砂石场的底细都没有弄清楚就去封场?
“是这样,上午有柳塘乡的人到砂石场问了下,采砂的人没有这么理会他们,刚才柳塘乡乡政府就来了几个人,说砂石场是违法开采,要封场罚款。说得很硬,将砂石场的一些用具都收缴了。”李翠翠说。
“他们走了没有?”
“听李金辉说还在和他们说好话,我也正在赶去的路上。”
杨冲锋对这件事听了个大概,心里一估摸,知道是柳塘乡那边出了乱子了。可以肯定是书记向国强指使才干这样做,目的只怕有两个,一是想将刘景奎整下去,差砂石场就可查到刘景奎和砂石场之间的关系,拿到刘景奎的要害;而是乘机可将砂石场手到他们名下,进而得到直接的利益,砂石场已经打出销路和名声,坐收利益了。杨冲锋想着,心里忍不住冷笑起来。
肖成俊和齐思伟见杨冲锋接了电话后,脸阴沉着,电话里的话也听到一部分,肖成俊就看着杨冲锋,说“冲锋,是不是要赶过去?”
“好,成俊你和我一起过去吧,思伟就到这里等着,一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说着疾步走到街上,上车赶往砂石场。
这件事既然冲着刘景奎,也就不要告诉他,这样反而更断掉刘景奎和砂石场之间的联系,让对方少一个理由。肖成俊开着车,杨冲锋说到柳塘乡半路的砂石场去,肖成俊就知道怎么走。没有说话,让杨冲锋更好地理清这件事。
对方的目的已经估计的哦了,只是向国强这样一个好酒贪杯的人,怎么还能在书记的位置上呆着,除了他善于在县里和领导搅合在一起,只怕还有什么背景。县里要是有人罩住他,日子肯定就好过多了。
杨冲锋给齐庭打电话,“主席,忙吗?”如今和齐庭也没有必要多说客套的话。
“冲锋有什么事吗,我还有一会儿才过来。”
“主席,柳塘乡的向国强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杨冲锋直接说,也没有问齐庭和向国强的关系怎么样,以前在好的关系,到目前都没有和杨冲锋好了。
“向国强,那个爱喝酒的那个人?”齐庭看来对向国强了解很少。
杨冲锋说是,想知道他在县里的人缘情况,齐庭也没有多再问什么。就把向国强工作的过程粗略地说了一遍,向国强在县里的人,应该是人大里的副主任,即将退休了的副主任。人大副主任虽没有多少的权力,但要提一个有一定资历的人到乡镇岗位上,还是能够的,何况要退休了,也没有人和他去计较。
很快就到砂石场边,杨冲锋到时,见砂石场那里果然堆了好些人。李翠翠的车是一辆出租,停在公路边,下车后急匆匆地走向砂石场。杨冲锋让肖成俊也将车停在公路边,肖成俊见李翠翠后,看来杨冲锋一眼,没有多问。
两人快步走过去,砂石场那里有将近二十人围着。杨冲锋和肖成俊两人走入人群,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李翠翠身边站着李金辉,李金辉是砂石场的责任人,正跟李翠翠说着什么。也写人生砂石场的采砂工人,杨冲锋一眼就看得出来,剩下三四个人是乡镇干部,有几个人是李家村村里的人。
几个干部突然见李金辉跟李翠翠说话,知道砂石场的拥有者到了,就走过来说,“这砂石场是你开办的?”
“是啊。”李翠翠说。
“这个砂石场是违法开采,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已经翻过相关法令了,对于你们这种违法经营,我们政府有权收回,并对违法开采的当事人,进行一定金额的罚款。”干部里一个人说。
“我们开砂石场,手续全都办齐了,我们是合法经营。”李翠翠说。
“你还敢狡辩?是我们懂法,还是你懂法?”那人说着就有些恶声恶气,先盯着李翠翠,在向周围的人扫一遍,像是要发飙了似的。
“你也懂法?”杨冲锋这是接过话说,语气平淡,却很有些力度。“砂石场已经办理好手续才开业,营运了半年了,你来说违法就违法,是你写的法律?”
“你是谁?”那人见杨冲锋,感觉到有些面熟。李翠翠和李金辉听到杨冲锋的声音,心头都震动了,心里也就有了主心骨。李金辉还不知道砂石场就是杨冲锋占最大分量,但知道杨冲锋和黑牛关系,这事黑牛没有出面二十杨冲锋来出面,肯定会不同的。
“我问你,你懂什么法,你们这样干扰砂石场的正常经营,业主可以到县里投诉你们,也可以要你们赔偿。你知道不知道?”杨冲锋又说。
“你是谁,你是不是业主?”那干部说,被杨冲锋问得有些急了,面红胀着,看样子要发怒起来。他周围的人也虎虎地看着这个突然多事的人。
“我不是业主。”杨冲锋说。
“不是业主要你多什么事?”另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
“是吗,你们就这样执法,这样做群众的工作啊。自己连法都不懂,还过来收缴工具,今后给业主赔偿是柳塘乡出这笔钱还是,你们几个掏腰包来负责?”杨冲锋说。
“你跟这砂石场什么关系?你是谁,到这里来捣乱,妨碍我们政府执法,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派出所的人就到了?”最先说话的人多杨冲锋说,见杨冲锋说的话里,有一些内容,不像村民们好吓唬,就将派出所搬出来。
连李翠翠都有些担心,不由地向杨冲锋靠近了些。杨冲锋虽然在县里认识一些人,但乡下的派出所却没有熟人,他们要是来了,肯定会帮着乡政府的人。肖成俊站在杨冲锋身边,脸上的冷笑一直都保持着,这些人狐假虎威在这里充大,真是可笑之极。对杨冲锋的实力和背景,肖成俊虽然不完全了解,可在柳市那次弄这么大的动静,后来都毫无声息。可见,后面的人有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到啊。
“你们几个都是柳塘乡政府的干部?”杨冲锋没有答他是谁,而是想知道他们的身份。“你们来执法,首先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吧。”
“等砂石场老板跟我们到政府后,接受了教育,我们自然会将身份跟她将。”那人说着,不想多事了,对李翠翠说“你是砂石场老板,跟我们到政府去吧,态度好一些,争取主动,会少罚一些款。当然,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够和政府对抗,也随你了,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翠翠看了杨冲锋一眼,没有动。那人已经看出李翠翠和杨冲锋之间有关系,说“他是你什么人?不管是谁,政府的态度明确了,你自己选择。不要随便听信别人出的歪点子,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跟我们走吧。”那人说着,转身准备向公路走。
“她不会走到。”杨冲锋说,声音不高却很肯定。那人转身来,看着杨冲锋,“你是要和政府作对了?想到里面呆几天,才知道政府的威信是不是。”
“这个砂石场有合法的手续,没有偷税漏税,不是你说封就能封的。我好意劝你,不要当别人的枪使。”杨冲锋说,这些人既然是柳塘乡政府的,那就不要全得罪了,今后砂石场还要在办下去。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砂石场是合法的?我们柳塘乡政府已经确定这个砂石场是违法开采,严重破坏了环境,占有国家资源。这些你懂不懂?说话都是要负责人的。”那人见杨冲锋说的话很有针对性,可看他又太年轻,更像一个才参加工作的热血青年,也就不怎么当回事。
“我当然知道砂石场是合法经营,手续齐全。砂石场老板李姐,就是我们柳芸烟厂分流的职工,去年响应县里发动的再就业,还领取的创业资金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到时你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们自己清楚,乘现在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都回去吧。我们也就不追究了。”杨冲锋说,这时真就有些领导的架势,只是太年轻让这些人忽视了。
那些人可从没有见有人对政府干部敢这样说话,这时就恼羞成怒,其中一个用手机打电话请示,另一个给派出所的人打电话,说砂石场这边有人闹事,阻挠乡政府干部工作。
杨冲锋见这些人真是死不知改悔,当真为了一点利益,什么也不顾了。也冷冷地,对砂石场的民工们说“今天大家就先休息吧,我跟你们老板说说,工钱就不扣了,一律照发。”那些人见杨冲锋这样说,也不怎么相信,毕竟是李金辉说了算数,就看向李金辉。李金辉立即点头,杨冲锋在砂石场里的话语权,他是知道的,砂石场就是杨冲锋找刘景奎乡长后,才将一切手续办下来。那时候,李金辉对办不办手续,没有一点在意,周围也有不少的小规模砂石场,根本就没有什么手续,只是到村里交点钱也没有见什么人来管过。这时见杨冲锋心里沉稳,才觉得办齐手续果然不同。
砂石场的采砂工也没有走,乡政府干部收缴的工具,都是他们的,砂石场虽说没有少他们工钱,但工具却要花钱买的。另外也想看看热闹,和政府的干部鼎牛,这样的事很少见到的。
砂石场到乡政府和县城都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见一辆面的车从柳塘乡那边过来,另一辆出租车从县城那边到来,辆车几乎约好似的。杨冲锋见面的车里下来两个干警,而出租车里向国强走出来。
走过砂石场这里时,两个干警在半道上先跟向国强说了几句,随后就快步过来。向国强稳步在后面走着,李家村的人都认识向国强,这时那些采砂村民就想躲远些。
两个干警走进人群,先跟乡政府的干部点了点头,按双方站立的架势很快就看出是杨冲锋在里面作梗。其中一个干警走过来,故意将挂在腰间的手铐弄响,意思是杨冲锋等人要是不识相,就会拷人走。另一个说“是谁在阻挠政府执法?”
两个干警个子不大,但干警们在乡镇里却没有遇上过敢同干警面对面相抗的,杨冲锋虽然高大,却也不会放到心上。谁又敢和国家暴力机关对抗?那人说过后,看着杨冲锋,却是在问政府干部,只要杨冲锋说话或政府干部指出来,就要拷人了。
“带走。”乡政府的那人说,见派出所的干警到了,书记向国强也走来了,心里的底气就很足,说话的语气也强硬多了。几个人就对杨冲锋、肖成俊、李翠翠和李金辉形成夹钳形势,要将他们胁迫走。
杨冲锋冷冷地站着,看着渐渐走过来了的柳塘乡党委书记向国强。他脸颊上果然酒色红润,这次却没有什么醉意,估计是柳塘乡里要迎检了,又要处理砂石场的事,也不敢太大意。“谁在这里捣乱?”向国强在人群外说。
站着的人群自动分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在柳塘乡,向国强是一把手,什么事都说了算的,而且,他在柳塘乡工作的时间长,乡村下的人都认识他,说他在县里背景很好很抵实。也就没有人和他掰手腕,平时虽然很少到乡政府里露面,却威信仍然在。
“是向书记啊,来得正好,柳塘乡的几个乡政府干部,到砂石场里来捣乱。我劝了还不听,完全一副法盲的强横态度,还是你来处理吧。”杨冲锋见向国强走到了,估计向国强应该认识自己,并知道自己的身份。
果然,向国强本来黑着的脸,听到有人称他为向书记,那声音还带着一份玩味的意思,就看过来。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觉得在乡里砂石场也不会有什么人物。转头却见是杨冲锋,对杨冲锋的身份,向国强已经打通清楚了,知道这人虽然没有什么实职,但副县长沈崇军很看得起他,他还是县委书记吴德慵提拔到县经济调控领导小组的人。在县里说话分量不清,上回到柳塘乡检查乡里的示范乡准备工作时,都是给他进行汇报的,沈崇军都没有沾边。
向国强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这砂石场本来已经打听过,总经理是一个柳芸烟厂的下岗女职工。不知道怎么和李家村的烂仔李金辉拉上了,才到李家村来开砂石场的。本以为派及格人到砂石场去闹一闹,将老板带到乡政府去,一可罚款,二可将刘景奎逼出来,最终可达到击败刘景奎和得到砂石场经营权的目的。
向国强一愣后,反应过来,杨冲锋是恶人先告状,先将责任方到乡政府这边。他也不好怎么说,“是杨厂长啊,什么风把杨冲锋崔到这里来?杨厂长要买砂石?”
向国强装着没有听到杨冲锋说的话,却问他有什么事,也就是想套问杨冲锋和砂石场之间的关系。对杨冲锋的来历,向国强还没有打听得知有细致,只知道他是钢业公司的副厂长。杨冲锋见他故意回避,说“向书记,我是为砂石场来的。砂石场老板说我们柳芸烟厂的师姐开办的,那是手续齐全。这些我们都知道的,去年县里鼓励柳芸烟厂职工再创业,李师姐就看中了要做这砂石场,手续都还是我到帮跑的。”
“是吗?”向国强也不好再回避,“我听下面的人反应,说这个砂石场什么手续都没有,还说手续就是柳塘乡个别干部违规私下办理的。干部们向我汇报过,他们说要来核实下。杨厂长,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不成?”
“如果是误会,向书记,那就请乡政府的干部将采砂工人的工具都退还了吧,也好让他们继续工作,免得给砂石场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向书记,你说是不是?”杨冲锋说,向国强要是当场将人带走,退了工具,杨冲锋也就不想太追究这事。
“杨厂长,这样怕不好吧。乡政府既然做了裁定,也不好就变,要不然今后干部们怎么做工作?这涉及到政府的威信,可不能儿戏。杨厂长,老板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们这边也好说话,让她到柳塘乡去办理下手续,多少表示一点。你看怎么样?”向国强说。其他的人见向国强这样说,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来。罚点款,到场的人都会得到点实惠。现在有人出面,不能将砂石场收到手里,虽说可惜,但书记表示了要罚点款,面子上和心里都算过得去了。
“向书记,你认为这样处理合不合法?”杨冲锋见向国强居然明知道手续齐全,还要李翠翠去交罚款,心里不禁有气。
“有什么不合法的?在乡村都这样处理,杨厂长,我们工作也很难做啊。”向国强说。
“那好,李姐,你先到柳塘乡去交钱吧,记住,要他们先给了票据给给钱。那里票据我带你去找书记,成俊,你陪李姐去吧。”杨冲锋说着,头也不回就向公路那边走去。
向国强没有像到杨冲锋会突然发飙,提到了吴德慵书记,向国强也不知道杨冲锋这话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但面对平时都以他为轴心转的乡政府干部,这时要是软了下去,他们回去一传,向国强今后在柳塘乡也就没有什么脸面了。见杨冲锋要撕破脸面的话,向国强也就死撑着,心想,罚了款后县里总不至于说什么,大不了少罚一点。
“走。”向国强也恶狠狠地说。
杨冲锋走到公路上,上了车,就给刘景奎打电话,要他不要干涉这件事。同时,问刘景奎有没有向国强的什么材料。刘景奎说,有。向国强在去年就强行向碰柑果苗提供方索取过五万元,果苗老板还向刘景奎诉过苦。其他占用乡政府资金的事也不少,只是他们有好几个人,做得不留什么痕迹。
杨冲锋交待了刘景奎,要他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县里这边不用太操心。就当砂石场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就行,刘景奎也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杨冲锋现在不想伸手很长,但对经营所得,却不容人乱来。将事情前后想过之后,开车回县城。
到县城里,齐庭来了电话,问杨冲锋是不是处理好了事情。估计的得到齐思伟传给他的消息,杨冲锋说“齐主席,小事一件,不用费什么心。”齐庭就问杨冲锋是不是能够按时聚餐,他已经前往“鸿丰酒楼”了。杨冲锋表示立即赶过来,只是肖成俊还要求处理下事情,让他留后就是了。
到“鸿丰酒楼”里,见了齐庭。齐庭就说“怎么,死缠烂打吗?”
“见不得人得点利益,眼红了,又想趁机整下对手,哪会这么容易放手的。”杨冲锋说。结果齐庭丢过来的烟,齐思伟忙按燃了火,给两人点上。
吸着烟,两人相对而笑。也只有两人才明白他们笑什么,齐庭看着齐思伟说“冲锋啊,思伟今后可就跟着你了,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直接些,没关系的。”
“思伟很不错,我们是朋友,相互帮衬。齐主席,其实我也不懂什么,还要请齐主席多指教啊。”杨冲锋说,齐思伟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冲锋,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在柳泽县城里我可能还有一点点用场,其他的就帮不上你们。”齐庭说,看着齐思伟就像总不放心一样。
黄琼洁和齐思伟的父母也都过来了,安贞阿姨先不肯过来,经不住杨冲锋和黄琼洁喊,也过来聚餐。安贞阿姨很少在外面吃饭的,原先张应戒正红的时候,是不想出来应酬,之后却看透了,更不习惯出来。
今天也就是为杨冲锋他们三人而聚餐的,肖成俊直到要开餐了,才赶过来。肖成俊到后见人都齐了,也就不多说。他和杨冲锋两人对了一眼,杨冲锋就知道事情还有些复杂,但这事也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得了的。向国强既然要这样做,那也就只有奉陪玩一玩了。
吃过饭,杨冲锋先将安贞阿姨和黄琼洁送走,再将齐庭和齐思伟父母也送回家。三个人在杨冲锋的车上,肖成俊说,“冲锋,钱也没要多少,他们却不肯给票据。为这事碍久了,李姐当时准备把你再叫去,我做主将钱交了。当时,人证不少,也不怕他们跑得了。”
“他们是吃惯了这些钱,见不得有人发财的。不弄到一点,哪里能睡得着吃得下?不过,这些钱他们也吃不下的。”杨冲锋说,说后,跟肖成俊交待了几句,要他明天去办一件事。说了事,让肖成俊和齐思伟两人自己先走。
等两人走后,杨冲锋才打赵晓勤的电话,今天的事要跟赵晓勤说说,自己也不好直接跟吴德慵说,再说这些事自己去说吴德慵会怎么想?也没有什么效果。赵晓勤上次和杨冲锋到过“梦里水乡”,当时,两人喝酒谈话,将两人的关系进如了一步。这时要是要赵晓勤来摆平这事,也不是不可能,但却不会彻底,要先让向国强嚣张下,之后才能更好地收拾他。赵晓勤倒是只要帮说几句话,就足够了。
赵晓勤接了电话,却一时无法脱身。说是要等个多小时,要是不急,等那边处理好了,他就过来。两人就约好到“梦里水乡”见,赵晓勤要杨冲锋先到那里定一间房。
杨冲锋就给梅姐打电话,说让她给留一间房。梅姐听到是杨冲锋的声音,立即就哭了起来,杨冲锋也不好挂她电话,静默了一会,等梅姐收了哭声。杨冲锋说“怎么了?”
“冲锋,你出这么大的事,我都不能去看你照护你。你回来后,也不给我打电话?”
“梅姐,工作上的事累积太多了,忙着要处理。”
“我知道你忙,也不怪你,今晚什么时候过来?现在吗?”梅姐说,虽不是期求着,却隐隐盼望。杨冲锋听得出来,不知道该不该先到会所去见梅姐。
和黄琼洁突破了最后一关,杨冲锋也真想收住自己的心思,总这样花心惹得几个女子挂着也不好。在黄琼洁面前,杨冲锋在就下了决心要和梅姐她们慢慢断了,这时当真面对梅姐的哭声和祈望,却又犹疑起来。
想来想去,杨冲锋始终决定不了。就这样就不见梅姐等人,也是不可能的,还有李翠翠。估计李翠翠这时都在等自己电话,她没有打电话来,就算很不错了,是以为自己还在应酬吧。杨冲锋在车里吸着烟,先给黄琼洁打电话去,说原来烟厂的一个工友开的一个砂石场出来点事,自己要帮他处理下,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黄琼洁也没有多问,叮嘱一句自己多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
杨冲锋突然想到,会柳泽县城后都还没有和黑牛碰过面,砂石场的事他肯定也知道了,要预防他做出过激的事来。杨冲锋便先给海南打电话,知道他在“一剪梅”店子里,让他通知小历也回“一剪梅”去,再跟梅姐说让梅姐也到“一剪梅”去见见面。等会要和赵晓勤一起,就算在会所里碰面见到梅姐,也会装着不熟的。
到“一剪梅”后,小历已经在黑牛的房间里等着,梅姐还没有到。黑牛见杨冲锋后,有些歉然,说“冲锋哥,你在柳市住院,我们都没有能去看你。”
“没有什么,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在于看不看,是不是?那是你拉之门多弟兄要去帮我,我很感激了。”杨冲锋说着看向黑牛和小历。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没有给你添乱吧。”
“别这样说,都是为了我的私怨,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回来后,为工作上的事这几天一直忙,都没有能过来和你们见下面。梅姐都埋怨我了。”杨冲锋说着,梅姐已经到门外,也不敲门,推开进来。看着杨冲锋好端端地正在说话,她眼里的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着,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走到杨冲锋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去,不好意思,偏着脸不说话。
黑牛和小历见了,都不再说话,莉莉坐在黑牛身边,走到梅姐身后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杨冲锋说“梅姐,可别哭红了眼就不好看了。这段时间也的确是忙,公司里太多的事。”解释一句,让梅姐、黑牛和小历知道自己不是忽略他们就好。
梅姐也不是要怎么样,只是想到杨冲锋经受这么大的危难,连去看他都不成,心里哪会好受?说“你没有事就好,今后可不要这样了。”说得好想杨冲锋故意去惹事似的。
黑牛见梅姐那话已经松动,莉莉和她说起话来。就说“冲锋哥,柳塘乡的那几个人真是疯了,什么人都钱都敢要啊。我正和小历商量着,过一两天找到他们,教训教训这几个人,免得今后时时都来打主意。
“不要这样,我过来就是为这事来的。”杨冲锋说,果然,黑牛他们准备报复了。
“冲锋哥,可不能由着他们来,要是他们敲去了,钱是小事,今后还不天天有人敢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伤他们,只要让他们将钱吐回来就好。”黑牛说,杨冲锋却不好将自己的计划全说出来,这些事只能做不能说的。
“冲锋哥”小历说“让几个人找他们单个,量他们不敢说出来,今后就老实了。你放心,不会让事情闹大的。”
“不行。黑牛、小历,你们两给我记住,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飞天帮那时候了,是公司啊。是出来赚钱的,讲的是生财,而不是至气。另外,你们要交待下去,建筑队那便和客运站那边,还是留下来训练的人,这段时间一点都不能惹事,要将这飞天帮时那一套全忘记了。”杨冲锋郑重地说。
“冲锋哥,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小历说。政府方面,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对辖内区域里进行扫黄打嘿,抑制黑帮的发展和过度猖狂,将社会维持在能够控制的范围里。黑牛、小历他们经过的多了,一听杨冲锋的话,自然就想到是不是政府那边又有新的动作。
杨冲锋在柳市时,从李浩那里知道,全柳市要进行大规模,很彻底地进行打嘿运动,以便回应首次柳市“云龙帮”的事,黑帮也太猖狂了,这么大一些的事都敢做,今后其他帮会看着云龙帮没有什么事,还不胆子更大?李浩说得隐晦,只是给杨冲锋说了些大概,让他冲锋心安。
杨冲锋也不能将政府的行动说出来,“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们只要记住一点,飞天帮已经是以前的事,现在都是公司里的人,我们做生意时为了有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赚钱活口。记住这一点,什么风啊浪啊的,都不要去管他。”
黑牛和小历都是很难理会事情的人,小历说,“冲锋哥放心,我会让兄弟们安心工作的。”
“对了,建筑队那边是事情,准备得怎么样?”杨冲锋说,春节前就让小历着手到县建筑公司去拉人过来。
“找了一些人,他们对我们建筑队也不看好,可能是觉得接不下什么大点的工程,也没有多少钱赚,兴头不高。”小历说,这也是情理之中,杨冲锋计划将县一级差不多解散了的一建、二建两队的人都集中起来,再到黄沧海那里弄点投资过来,应当可把建筑队拉起来。如今机会又好,等过了这最佳机会后,已经有一点规模,就足可在柳泽县城里立足。
“对了,黑牛、小历,我给建筑队想来个名字,你们看行不行。我们客运站叫顺安,建筑队就叫安顺建筑,平安顺利的意思,对建筑队好对住户用户也是好意思啊。”杨冲锋说,几个人的文化都差,相对说来,杨冲锋要好不少了。
“很好啊,冲锋哥。顺安客运、安顺建筑,外人也能听出这两家是一家公司嘛。顺安客运站柳泽县城里名气已经不错,那些小崽们也混得开心,对客人们都好着,原本是想让他们压住县客运站的,如今得到客人们夸了几番,大家心里高兴,对客人也就更热情了。”小历说,杨冲锋也听说了,顺安客运公司无论是公交这边,还是跑柳市那边,都好评如潮。
“得给他们些奖励,这是好事啊。声誉出来了,今后安顺建筑也会沾光的。”杨冲锋说。
“冲锋哥,客运站那边那两女人厉害着,你放心吧,她知道怎么做。”小历说的是刘萍和阿曼,这两人还真没有让杨冲锋失望。
“冲锋哥,砂石场那边要怎么样处理,难道就这样算了?”黑牛说,今天本来是来说砂石场的处理的,现在却扯到客运站去了。
“交给我来处理吧,砂石场就当和你们没有任何联系,要李金辉也不能提到你们这边。”杨冲锋说,之后交待小历怎么跟李金辉说,李金辉就是李家村的人,帮李翠翠打工管理砂石场而已。和飞天帮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一样,这样到县里说话才能使上劲。
说完事,黑牛说要陪杨冲锋喝一杯,新年之后,都没有在一起见面也该喝一杯了。莉莉就给个人取来杯子,各人也都喝了酒。小历就先走了,莉莉看着梅姐和杨冲锋两人,以前的习惯是两人要到房间里闹一会,不知道今天他们会这么安排,就看着两人。
梅姐此时已经靠挨着杨冲锋坐,感受着男人的那种滋味气息,杨冲锋当然不好当众躲开梅姐。都知道他和梅姐之间的身体关系,也知道杨冲锋另有绝鼎漂亮的女朋友,却没有人觉得不该。这时,要是将梅姐推开一些,那不是让大家嫌吗。
梅姐在等着杨冲锋,也知道他即将要和客人见面,对方是谁梅姐不知道,但能安排到“梦里水乡”,那人的身份就不一样。杨冲锋也不说话,正在天人交战着呢。不知道要立即断掉和梅姐之间的往来,还是先跟梅姐解释清楚?着关系证明也解释不了,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解释。梅姐没有对杨冲锋提出任何别的要求,只是想有机会陪一陪他,如此而已,解释有什么用?
见杨冲锋没有先说,梅姐就站起来,说“黑牛,冲锋先就约了人在会所那边等呢,再不过去就会迟到了。冲锋,我们就走吧。”说着往外走,杨冲锋也就站起来,和黑牛告别医生跟着梅姐身后走去。到楼梯口,梅姐一下子搂住他的手臂,搂进怀里。杨冲锋就感受到她凶前那骄傲,想起两人的一切事情来。
上到车里,梅姐说“冲锋,客人要到了吗?”杨冲锋看了看约定的时间,确实也要到了,便点了点头,这时几乎不敢说出话来。梅姐放开他,让杨冲锋去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放在杨冲锋大腿上轻抚着,早就感觉到杨冲锋情绪上的不同。
走进会所贵宾专用电梯里,里面就两人,梅姐突然搂住杨冲锋的腰,说“冲锋,是不是你要结婚了?我知道你去京城过年是去求婚的。”
“结婚还有一段时间,梅姐,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们。”杨冲锋想,这些事终究不能躲开。
“冲锋,我不会怪你,也不会缠着你。我、我只是想、想,有机会多和你在一起就好,就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冲锋,是不是我太奢望了?”
“梅姐,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你还是另外……”
“冲锋,不要说什么另外,我不会再接受什么男人的了。你放心,姐只会在一边默默祝福你幸福,只要见到你快乐,就是姐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快乐了。”梅姐说着,听那声音像是又要哭起来,这时,电梯的门却打开了。电梯外有人站着,两人只能走出电梯。
到了房间里,两人先在电梯里说的话,就不好接续。梅姐却看着杨冲锋,不说话了。赵晓勤可能还有一会儿才到,两人也没有时间做什么事。杨冲锋见梅姐一脸悲色,像被遗弃的怨妇一样,心里也觉得不忍,可是黄琼洁那边杨冲锋却无法交待,也无法面对。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说话。梅姐知道杨冲锋是怕对不起女朋友,这样的男人虽说无情而心狠,却比起那些只想骗取女人的身体,骗取女人的感情而自己一点责任都不行付出的人,要强很多倍。梅姐想象到这点,靠近杨冲锋贴到他身上去,杨冲锋也不避让,梅姐说“冲锋,姐说真话,虽然恨你心狠,恨你无情。但你怎么不骗姐?明知道我不会去影响你和你女朋友的。”
“我已经对不起你们,总不能一错再错。”
“什么是错?冲锋,男人和女人之间就不存在错,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就算有人恶意来骗感情,那也是自己贪恋那感情才这样的,是不是?要说错,那两人都有错。”
“我分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女朋友。这样下去会耽搁你一生。”
“冲锋,你真是太善良了。”梅姐说,杨冲锋听她说自己善良,心里更加惭愧,自己哪是善良的人?自己挂得上善良,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冲锋,你放心,姐不会为难你的。姐不缠你就是,今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梅姐说,杨冲锋心里总算出来一口长气,点了点头,却觉得很羞愧,就这样几句话将梅姐给打发了。真是太对不起她对自己一份真意,却听梅姐在耳边说,“好了,你们朋友怕要到了。冲锋,只要你想,姐就会好好侍候你,喜欢用什么都行。”
梅姐说着就走出房间,留下愣站着的杨冲锋。
赵晓勤到了,两人先喝着酒,杨冲锋心思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一直应付着和赵晓勤说话喝酒,赵晓勤见杨冲锋一副心思的样子,问道,“冲锋,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哪有什么事,就是想陪赵哥喝杯酒感谢老哥的关心。”
“感谢什么,有事也不跟我说,这样见外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赵晓勤像要生气的样子,将酒杯放到两人前面的茶几上,手都有些重了。
“赵哥,我怎么会和你见外?实际也不是什么事。”杨冲锋说着就将李翠翠在柳塘乡李家村办的砂石场和向国强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短地说了出来,把李翠翠到乡政府交钱,他们还不肯给开票的事也说了出来。
赵晓勤听着杨冲锋说,脸越来越黑,等杨冲锋说得差别对时,手抬起来,重重地在沙发扶手上一拍。说“太不象话了,这还是国家干部?”
杨冲锋见赵晓勤拍得虽响,话也很重,却没有动真怒。心里就想,赵晓勤只怕先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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