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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莹的出现,过了些时日,杨冲锋也就慢慢习惯,而柳河县人也慢慢习惯。看着冷冰冰的赵莹,要不是她这样冷,倒是帅男靓女,羡煞人了。只有杨冲锋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跟着,是多么的尴尬。
按杨冲锋的话说,赵莹就算住在隔壁,他这边都不用准备电扇了,凉着呢。单独在一边,杨冲锋就叫赵莹为小魔女,而赵莹叫杨冲锋为“流忙”。起因就是杨冲锋说话根本就没有一点男人的风度,什么屁话都说得出口。
到四月中旬过了,柳河县的农业生产已经开始。土岭乡八个村因为柳泽县植物油厂集资案,受到的损失最重,也备受县里的关注。将开春播种的资金派下去后,杨冲锋也想了解下村里的情况,高凹村他曾到过那里,村里的人也认识他,计划着私下里到高凹村看看开春播种。
县里的改制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也不用杨冲锋天天守着看,农业生产那一块工作本来是有田强坤负责,但涉及到土岭乡八个村的贷款资金的到位情况,杨冲锋下去一趟倒是很有必要。
心里还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答应过要提一提阙丹莹的弟弟阙德望,高凹村恰好是他的驻村点。要是再竖一个典型来,今后提拔使用别人就算不服也无话可说。
叫了车,让阙丹莹和张智奎一起走,赵莹自然不会拉下。杨冲锋先没有说要到哪里去,只跟赵莹说要下乡,还要带美女一起走,问她去不去。赵莹随着的杨冲锋故意气她,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找这样的借口,玩花招?从时间来看,他回到柳河县有这么些时间了,正是余望最旺盛的时候。
不说话,跟到车边见车里真的有阙丹莹,赵莹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杨冲锋请赵莹坐前面副驾驶座,可她却看着杨冲锋,没有说也没有动。杨冲锋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其他地方坐副驾驶座是下属的位置,却不知道柳河地区的习惯,也不知道车在乡间路行驶时,坐后排那种颠簸很难让人忍受。
按杨冲锋的心愿,那是自己坐中间,两女坐一旁。车越颠簸,滋味就会越好。可实际上却不可能,张智奎开车,阙丹莹也没有理由让三人挤在一起,而空出前排坐来。便说“要不杨县长坐前面?”
“我怎么好在你们两人前面?”杨冲锋说,阙丹莹知道这话的两层含意,白了他一眼。赵莹也听出他在话里占便宜,却已经被他弄得有了免疫力,全当没有听见。
“那今天我也当一回领导。”阙丹莹说着坐上车。杨冲锋很有风度地让赵莹先上车,才跟着到车上,没有想先夸一步上前,赵莹却算准他不会防备,那高跟鞋尖就踩了过来。杨冲锋受到袭击,知道她是在报复先那句话。忙将脚往前稍微挪动,免得自己太受力吃痛。赵莹见没有得逞,也就收兵不再纠缠,纠缠下去不是杨冲锋对手,那只有自讨苦吃。
杨冲锋也没有说,张智奎问,“杨县,今天往哪里跑?”
“我是想到柳市去,可却不能,得到土岭乡看看去。”
“要不要通知乡政府?”阙丹莹说。一般领导下乡都不会搞突然袭击,要不遇见什么看不过眼的事,还不是自找罪受?所谓督促,就是让下面的人按意图做到为了就成,哪会有这么多的主动积极性?
“今天就不要了,我想到高凹村看看贷款到位情况。”杨冲锋说。早就让阙丹莹给阙德望表态了,会在不久解决他的科级问题,提干只等时机,但前提要将工作先做好。阙丹莹听到杨冲锋这样说,心里立即明白,说“杨县,麻烦你帮我拿着包吧,我手机在里面呢。”说着阙丹莹将她的包往后递,赵莹不知道他们万什么,眼冷冷地看着小看出什么暗示来。
“阙主任也太小心了。”张智奎说。
“哪里是小心?是对我们两不信任呢。”杨冲锋说,阙丹莹交出手机是怕杨冲锋怀疑她发信息通知阙德望,让他先有准备。杨冲锋心里对阙德望是不是能够将村里的工作做得漂亮,也没有底细,但也不会去疑心阙丹莹。
“那我可要先警告他了。”阙丹莹说着将手包放到驾驶台上。
车出了柳河县城,随后路就慢慢颠簸起来,张智奎开得不快,赵莹本来靠着车后靠背,这时却受不了那种颠簸。斜眼见杨冲锋却笔直地坐着,也依样坐直,感觉颠簸就少了些。杨冲锋感觉到赵莹看他,转头过来,赵莹忙转眼看向车外。
杨冲锋索性不向外看,就盯着她,见她坐直后那腰堪堪一握,说“赵小姐,坐这车磨人吧。”故意将磨人两字咬得重,见她没有搭理,又说,“阙主任,你坐在前面舒服多了吧。”
阙丹莹听见杨冲锋的话,有张智奎和赵莹两人在,说话就算勾三勾四的,也不会直接让人识破两人之间的那种内情。“杨县,你要是羡慕坐前排,我们就换啊。想当一回领导都被批评了。”
“不要换,我陪赵小姐在后排颠簸,那是别有滋味啊,很享受的。”杨冲锋说,却见赵莹转头过来,用口型表达两个字:流忙。
路不算远,到土岭乡政府后,杨冲锋要阙丹莹给阙德望打电话,也给土岭乡政府打电话,说今天要到乡政府来检查全乡贷款资金到位情况。对乡政府那边也得看看,这样点面都全了,土岭乡的干部才不会对自己有怨言,不会对阙德望排斥。
阙德望很快就出现,阙丹莹虽然没有说杨冲锋到了,但见到车心里也就明白。忙走过来到副驾驶座便要招呼,却见是自家姐姐坐在那里,向后望见杨冲锋和一个漂亮到极点的美女,一时不知道美女的身份,不好怎么说话了。
停了一会才说,“杨县长,您好。”却不知道要不要跟赵莹招呼,车上的人都知道,就算阙德望跟她招呼也不会搭理。阙丹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说,“上车吧,杨县长要到高凹村去看看,你这个驻村干部得跟去。”说着下车让阙德望坐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却到后排。
这时,杨冲锋也没有必要下车让阙丹莹先坐,自己再上来,那样就太明显了。阙丹莹坐到车上,当真就变成两女夹着杨冲锋坐。阙丹莹自然是求之不得,赵莹也不好抗议什么,将脸看向车外。
这段路更差,不仅是路面窄,路面也是一直没有维修,砂石路面车走一些日子后,就变得坑坑洼洼。车行走摇摇摆摆,杨冲锋在两女之间也就摇摇晃晃地。阙丹莹自然是求之不得,随着车晃放松地烤箱杨冲锋的身上,两人都穿得不厚,挨挨擦擦地就很有感觉。
这可苦了赵莹,要是平时哪会让男人靠挨着她?早就飞起一脚踢来了,可这时也不是杨冲锋要故意,只是他没有去控制身体不动。赵莹只有绷紧了身子随时防备着杨冲锋靠挤过来,随后却发现了杨冲锋和阙丹莹之间那种简直是夸张地挨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知道这狗男女借机调晴,但又说不出口来。
阙丹莹真想借这时机和杨冲锋亲密接触下,可赵莹在旁边狐疑地看着,前面又有弟弟和张智奎两人,这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只得压下心头的搔动,装着浑然无事一般。阙丹莹认可杨冲锋之后,只是在省城酒店里得到一夕之欢,尝到极尽享受的快乐后,就更加贪恋。回柳河县里,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时能这样挨近杨冲锋,也算初步解解相思之苦。索性闭着眼,体会着两人的接触,也回想着当时在酒店里的那一切。想着杨冲锋的如,突然觉到自己哪里竟然反应很大,心里有些恨意,也不知道是恨赵莹监视、杨冲锋之前的作怪,还是恨自己没有坚守住这些年来的坚持。
七八里路程,车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进了村子,立即就有一些孩子听到车子的声音跑过来看热闹,看新奇。赵莹以前也到过一些村子,只是没有到过像这种还处在半原始状况下的村子,不可想象的是,村子的建筑一看就似二三十年代之前的。这时,赵莹深感惋惜来之前没有带照相机来,对杨冲锋就有些咬牙,事先都没有说一点情况处理,也好让自己有所准备的。不过,两人相处这些日子下来,除了打击对方之外,交流却更少了。
村里没有什么大人过来,就算有人看见了他们,也没有凑近来说话。看那车是轿车,虽然分不清好坏档次,却知道是领导到村里来了。村里说不上话的村民,可不会过来讨不自在。远远看着,不知道大领导们到村里来做什么。
阙德望下车后,村里人倒是认得,平时也和村里人熟悉。这时要给坐后排的人开车门,张智奎和阙德望两人倒是默契,车停稳了一个开一边门,让赵莹和阙丹莹两女先下车。赵莹像逃跑一般,杨冲锋自然选择跟着阙丹莹身后下车。阙丹莹在将下还没有完全下车的瞬间,回手向后莫去,莫到杨冲锋的大腿,用力捏了捏。
下车到外面,三个人都想没有事一般。杨冲锋走到赵莹身边,说“怎么样,很辛苦吧。下乡就这样,今后不要跟过来就是了。”
“流忙。”赵莹压着声音说。
“哼,回去再跟你算账。”杨冲锋也压着声音说。赵莹心里就直骂人,见他在车上分明想乘机揩油吃豆腐,这时还要当猪八戒倒打一耙,气得将脚下一颗石子狠狠地踢出去。
小村庄山里,周围的山也不怎么险峻,但一些小山头树林密集,风景却也不错。赵莹看着远处的山色,心里骂人脸上却冰冷冷地。阙丹莹和阙德望两人也绕着车过来,到了村里,阙德望就要负责带着杨冲锋到村民家里去走访,话却不能多说,也不好离开杨冲锋的视线外。
村里有人快步去走过来了,见一行人正旺村里走,便高声叫,“阙秘书。”
“杨县,村长过来了。”阙德望说,等那人走过来,忙对村长说“王村长,杨县长到村里来看望大家了。”
那村长也认出杨冲锋,当天植物油厂闹出事时,他曾到村里做劝阻工作,给全村人讲话。先不和阙德望说话了,到杨冲锋身前,伸出手,“杨县长,您好您好。”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好,杨冲锋这时也不多问,张智奎和阙丹莹两人也和村长握手招呼。只有赵莹一个冷冰冰地,杨冲锋等人也不介绍,她也不想搭理什么。村长看她那冷气,也不敢和她招呼。
“村长,你带县长到村里走走,看几家人家吧。”阙德望说。进了村,村长支书就是老大,阙德望虽然是乡秘书,也权重一方,但进了村,有些村民也不会尿你那一壶。有村长或支书在,到哪里都会见到笑脸受到热情招待。
“支书呢。”阙德望见村支书没有过来,就问。
“叔一大早就去柳泽县城了。”村长说,论辈分支书说他的叔辈,虽说两人年纪相差不算大。村里有农用车到乡政府,哪里每天有一趟车去柳泽县。“叔说要去弄点化肥回来。”村长怕杨冲锋等人误解,补充了一句。高凹村在植物油厂集资不少,那些集资款现在还没有返回村民手里,这时,人心也没有完全稳定,要是去柳泽县城就有些闹事的隐意在里面。
村里的弄子虽山势忽高忽地,都是些石级砌铺成的,不整齐。最让赵莹头痛的事,路中心和路两边都是些猪牛粪便,偶尔一些积水,黄浓浓地看着让人太恶心。村子里的建筑倒是让人看着新奇,一色岩石块修建的房子,从底基到屋檐都是这样。瓦面层层相叠,一栋连一栋,见习惯了高楼大厦,咋见这些低矮的平房而又很有些特色的,让人还是很有些观赏的。
只是,杨冲锋一行人走的步速都快,而赵莹每走一步都要看着落脚点,就怕一脚踩进那粪便里,今后想着这脚都会心里发毛。这样一走,她就无法分心看村里的景致,却有不肯开口说话要杨冲锋他们慢一些。
走着,杨冲锋见有一家人们开着,家里炊烟正浓。就分路向那家人走去,赵莹正走在他身边,前面是阙德望和村长,她身后是阙丹莹。见杨冲锋王人家里而去,也就转向跟去。这家人有一个小院,小院也是用石板铺成,小院一角喂养着两头几十斤重的小猪。
三个人先进院子,那小猪手到惊吓乱窜起来,立即有一条大黑狗从屋内冲出来,狂吠不已。赵莹先还看着小猪,走路时小心地选着落点免得踩着猪粪,没料到大黑狗冲出来就有扑来乱咬攻击的样子,大惊起来,慌乱地往杨冲锋靠,两手搂住杨冲锋。
杨冲锋没有一点惊慌,却没有像到赵莹怕狗,见她搂着自己,也不去喝骂那狗。村长和阙德望却吓了一跳,要是狗咬着杨县长,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村长急忙跑到杨冲锋身前,喝骂起来。家主人听到村长的声音,也急忙出来看。
“怎么不关好你家的狗,咬着了客人,要你坐穿牢底。县长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村长吼骂道,见赵莹搂着杨冲锋分明是被狗吓着了。主人忙将脸低着,胡乱地说,“是县长来了,欢迎欢迎,狗不咬人的,不咬人。”
杨冲锋知道乡村就这样,家里的狗极少见生人,对外来的人防范很强,能够守家。看那狗极为凶猛,倒是可爱。用手去拍了拍赵莹的肩背,表示安慰,也没有想去占她什么便宜。赵莹却以为他是乘机作怪,对着杨冲锋的脚一下子踢过去。好在杨冲锋正跨步往前走,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力。
这时不能和赵莹去计较,她纯粹就一刺猬一般,一点都不能惹着。当着这么多人,杨冲锋只得忍住。进到家里,见全家也就五六张破缺的凳子,黑漆漆的家里没有什么想样子的家什。杨冲锋是见惯不怪,倒是赵莹看着这家人心里悲戚,世上还有这等贫苦的人家,他们怎么度过这日日月月?
杨冲锋没有让这家人为他们弄吃的,要他到面前坐下,问道“今天来村里,就是想问问,县政府是不是将你们春耕的贷款送到你们手上了?”
主人听杨冲锋这样问,却没有立即回答,先看着村长,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再看着阙德望这个乡里很有权势的人物。杨冲锋见他这样子,心里就有些沉,只是这时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阙丹莹见那主人这态度,心里“咚”地一声响,杨冲锋对这些关于民生的事看得极重,弟弟阙德望要是没有落实好,只怕今后就很难上升了。就不知道责任在谁身上,阙德望肯定会牵连进去,这时自己也很难做人,他不会为此迁怒自己吧。阙丹莹不担心自己,倒是对阙德望这样不争气心里恼恨不已。
“县长问你话,还不快说?村里是什么就说什么。”村长这时也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县长想要知道什么事,也不敢当面给村里人什么暗示。
“就说说实际情况吧,一是以,二是二。”杨冲锋说,很平和的语气。那主人听了,忙说“县长,我有困难啊。”
“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反映,也可以跟县政府反映。”杨冲锋估计贷款没有到位,才会让春耕中的村里人出现困难,在村里人面前,也不能露出脸色来。
“县长,县政府解决不了的,我向阙秘书反映过。”主人家说,阙德望这时真有杀人的心了,这不是纯粹要拜会自己的前程吗,有什么事不能等县长走后商量着来办啊。
“有什么困难大胆提出来,我们尽力去解决。”杨冲锋说,也知道身边阙德望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这时都当着没有看见。
主人有看来看村长和阙德望,让两人眼里都鼓得冒出火来,他却还没有领悟到。犹豫了下才说“县长,县政府的贷款是给我们来,可那贷款到秋收要还,我们还了贷款后就没有多少收成了。县长,我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不要还那贷款,反正……反正那钱是国家的。”说着也绝得不怎么理直气壮,声音却低廉了。
听到贷款到村里人手里,杨冲锋心里总算落下快石头,对主人家这种提法,也没有觉得什么。从农村来看,人人都会有这心思。“给村里贷款,那是国家的一项优惠政策,其实也就是我们向国家借钱先花用,等秋收后怎么能不还?家里有困难,县里和县政府一定会尽量帮大家解决,另外,政府也会让大家多栽植些经济作物,这样我们的收入就会提高,手里也会宽裕起来。”
杨冲锋接着就问了些贷款的集体情况,他们家人口多少,生产面积和贷款的资金,以及秋后会有多少收成,还贷款后余下多少等等。
阙丹莹听到贷款到村里人手里,就感觉到全身都有流汗的感觉,也轻松了。至于这主人家的古怪想法,倒没有什么怨念。阙德望见杨冲锋脸色松了,也见出笑容来,觉得后背心都湿透了。
之后连续又走了几家,到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不少人对县政府给他们贷款春耕,表示了感谢。也表示今后一定会好好劳作,发家致富,让杨冲锋一行人听了都很满意。
最后,他们走到村长家里。村长家是全村里房舍最好的了,占地也宽些,院子里显得很干净。一行人走进院子里,就见院子里放着一张桌,桌上放好碗筷。一个五升的塑料盒装满了酒,也放在桌上。杨冲锋一看就知道村长在陪他们一家家看时,已经让家里给准备好了午餐。阳光不错,而院子里的几颗大榕树,已经将院子遮得阴凉。中午在院子里吃饭,可比刚才那家里要舒坦多了。
走进院子里,杨冲锋见赵莹一脸苦相地拉了拉他。就问“怎么了?”赵莹红着脸却不肯说。
杨冲锋见赵莹不说,便不理她。没有想她却向杨冲锋一脚踢来,不很用力却将心里的怨气表达出来。这一踢却加重了她的难受,几乎就要卷着身子蹲下地去。
“怎么了?”杨冲锋轻声问,阙丹莹见到她那样子,大概估计到她是怎么回事,就在杨冲锋耳边说,“她应该是想上厕所了。”杨冲锋听了一愕,不知道赵莹要上厕所干嘛要找自己?难道还要自己帮她忙不成?心里虽这样想,却也不会真这样的做。
到赵莹耳边说“是不是要上厕所?在那边呢。”说着用手指正屋边上的另一个小房子。那小房子只有两米来高,四周都是用木条木片捆夹挡着作为屋墙,隔着视线。
赵莹早就已经内急得不行,却耻于跟杨冲锋开口问。阙丹莹虽然的女人,但赵莹对她防备心更重,也不想和她说话。到这时已经忍无可忍,再坚持就会掉落崩溃了。要是真关不住洒落出来,那才叫难堪,再无颜见杨冲锋等人了。听到杨冲锋指方向,恨不得立即飞到那里去,将身体里淤积的都排开掉。
急匆匆到小屋子里,见里面关养着两头大猪,听到有人过来,忙着叫唤以为会给它们喂食了。其中一条爬上来,头扬着盯住赵莹看。赵莹几曾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的一声尖叫。杨冲锋没有注意到她,倒是阙丹莹留了个心眼。对杨冲锋说“赵总在那边叫你呢。”
杨冲锋这个郁闷啊,看了看阙丹莹见她眼里有种兴奋劲,一闪而逝。也知道赵莹一直都对阙丹莹提防和反感,便向那厕所走去。赵莹果然冲出来,到杨冲锋身边恶狠狠地看着他,就像要吃人的样子。
“怎么了?”平时赵莹再怎么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时都没有了那杀气。身体里又憋得慌,又怕而无助的样子,强作恶也没有那恶相了。只是脸上依然冷冰冰地,那脸颊的红晕没有一点喜色。
赵莹见到杨冲锋后虽然放心了些,但这一跑动,憋着的东西却反响更大了。“赶猪走。”赵莹说,还是一贯惜字若金。
“在哪里?”杨冲锋不知道情况。
“里面。”
杨冲锋听说后,到厕所里看,厕所算是不错了。打扫的干净,那也是村长家里不时会有领导过来。杨冲锋见那猪依旧趴爬在圈栏上,当即挥手打去,那猪忙着跑到圈里边,叫个不停。
赵莹也跟了进来,见杨冲锋将猪赶走后,就盼着他快些离开,好让她方便。却没有料到他没心没肺地看着自己,好像在问还有什么没有。赵莹忍不住了,说“快滚。”
杨冲锋得意地笑了笑,说“你再骂人我就站这里了。”
“就知道耍流忙,流忙。”赵莹要哭出声来,想要她一句好话哪会得到?杨冲锋也不指望,自个出了厕所。却听后面一句话“不准走远。”
原来赵莹手忙脚乱中,见厕所那些木条木块之间,到处都是空隙,从里往外看几乎一览无遗。这时也不能真的去计较这些了,估计都已经滴下来,只得张口要那流忙别走远,在外面让自己看着,心里踏实些。
赵莹像开闸的泄洪渠道,那种松散舒适的感觉已经让她忘记一切,只想着将身体里多余的废物尽情排掉。那简直是一种最大的享受,等几分钟后身体已经大大缓解,那种享受感也弱了下来,才注意到这厕所简直四通八达,从哪里都能看进来。而外面不远处那个流忙正倾听着什么,赵莹一下子就想起来,他在听什么了。心里恶狠狠地骂:死流忙。
杨冲锋本来不知道要不要守在厕所前,村里这种自家的厕所,就这样子,也不用担心谁会来偷窥什么的。可赵莹那句叫他:不准走远。知道她不习惯这里,心里不踏实。随后就听到“嘶嘶”的激射水流声,那声音太暧妹,杨冲锋一下子就明白了,张着耳朵听,也不管赵莹是不是会看见他。
静了下来,杨冲锋不知道赵莹是不是完事了,却也不好转身去看。村里人知道,那种厕所虽说到处通孔,却因为光线原因,从外面是无法看到里面的任何光景的。 当然,要是晚上那就不是这样了。这时转头去看,赵莹见了还不得坐实自己流忙的罪证?
有等了一会,才见厕所门开了。赵莹虽然冷着脸,但那冷气已经淡了些。走到杨冲锋身边,依旧一脚踢来,这次杨冲锋已经有了防备,一步推开,小声说“干什么,又发疯啊,小魔女。”
“流忙。流忙,就是一个大流忙。”赵莹也压住声音说,却没有再踢,爬院子里等着他们吃饭的人看到。
“不错,这次多说了几个字。”杨冲锋无法和她计较,何况自己确实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但就这样让她骂却是不甘,“我什么都没看到,不信我进去,你在外面看。”说着要走进厕所里去。
“不准去。”赵莹下意识地认为杨冲锋要求看她遗留的东西,没有想杨冲锋也会内急。
“是不是要收费?你家的啊。”杨冲锋没好气地说。赵莹见他进去,想自己先走,又怕杨冲锋不在身边他们要和自己说什么话懒得理会,就站着不动。这时很想的水落声传来,虽不至于要掩耳,但确实不行听那可恶的声音。
杨冲锋出来后,悄声说“我们扳平了,谁也不占便宜。”赵莹听了后再也忍不住,一脚从后面踢去。
吃过饭,杨冲锋要到土岭乡政府去,听县政府书记和乡长汇报全乡给村里贷款情况,回县里自然要写一个汇报材料之类的。这些事有阙丹莹和张智奎去头痛,怎么写对阙德望更有里,阙丹莹自然能够把握分寸。所需要的资料,杨冲锋却要帮出面收齐,再说,农村里春耕贷款的事,和县里的发展和稳定关系太大,却也得盯紧了这一块。
出村时,赵莹就算将杨冲锋恨得牙痒痒的,但也只有挨着他坐,无形中又将他放在两女的中间。张智奎要开车,先就没有喝酒。阙德望虽然没有多喝,可他酒量浅,三四杯酒就受不住了,先在村里有杨冲锋这个大领导在,强撑着没有倒下,这时上车就顶不住,靠着车上就睡了。
阙丹莹也一脸酒气,脸颊红彤彤地,眼帘间妩媚绽放。坐到车里虽然极力控制着,但在杨冲锋身边,还是很难完全收敛,心里虽明白,手脚动作有时就会过界作出亲昵的动作来。车里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就是赵莹,她本身就没有喝酒,对饭菜倒不客气。村里大锅菜看着不怎么样,但味道却独特,赵莹吃得不少。
进到车里见阙丹莹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有意无意望杨冲锋身上靠过来,杨冲锋喝了不少酒,赵莹没让他向自己这边靠,他却往阙丹莹那边靠。阙德望上车就睡,是不是不想将两人的亲昵看在眼里?赵莹看着两人,越看就觉得两人一定有名堂。
车开动后,赵莹最担心的就是怕车里的人吐,要是吐出来,那她就情愿走路回城。但看着杨冲锋酒醉后,更容易暴露出他和阙丹莹之间的事,不敢大意,将车窗摇下,将头伸到车外面,免得吸车里的酒气。
喝酒对赵莹说来一点都不怕,可她宁愿一个人喝,也不想和这些说不清的男男女女们一起喝。对高凹村这些人的定义里,始终没有进到赵莹的眼里。如果杨冲锋不是黄琼洁的老公,也不会将他看在眼里。
车走动后,阙丹莹几乎就靠在杨冲锋的身上,赵莹偶尔回头看车里两人的情形,见两人亲昵靠在一起,心头虽然冒火,可这时和杨冲锋也说不清。阙丹莹心里还少明白的,这时靠着杨冲锋,也有装醉的意思在里面。见赵莹时不时看他们一眼,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在车里,两人也不可能再做过分的亲密了。张智奎就在前面,阙德望也在前面,就算心里再怎么想亲密,都会控制着。
赵莹看了几次,见两人没有什么反应,索性一路看着车外。等车进了乡政府里,回头来看,却见两人手相握着。张智奎走过来准备给赵莹开车门,赵莹却在下车前给了杨冲锋一脚踢过去,这回杨冲锋没有防备,被踢了个正着,好在身子没有站直,力度不大。杨冲锋回头看她,赵莹指着两人相握的手,没有说话。
“不知道我们都喝醉就了啊,醉酒乱姓呢。”杨冲锋说,也不能和赵莹真情计较。车外县政府的领导已经过来开了车门,阙丹莹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两人对话,先下车而去。
“流忙。”赵莹说,坐在位置上不肯动了。
“政府里有厕所呢,别又在半路上叫停车。”杨冲锋说,自然是提醒赵莹先前在高凹村村长家里发生的糗事。赵莹听后果然发急,踢腿又踢过来,杨冲锋已抢先下车而去。
到县政府的办公室里,常务副县长到来那可是件大事。阙德望这时酒也醒转来,杨冲锋心里也估计先他有装醉的意思,是不是他看出自己和阙丹莹之间有什么了?应该没有那么敏敢吧,或者疑心赵莹是自己的女友,才这样子给自己一些空间?
土岭乡的所有的领导都到了,从去年第一次给杨冲锋汇报八个村参与集资的问题后,土岭乡无形中就成了杨冲锋的一个点。而阙德望也成了众人眼里巴结上常务副县长的人,同时,也就自己看成杨冲锋的人了。书记和乡长都将那种尊重表现出来,书记在杨冲锋身边带着路,乡长虽在身后,也陪着阙丹莹。其他的人自然都跟着后面。
进到会议室里,杨冲锋见县政府里做了些准备,虽然不奢侈,却也准备了些水果。一坐下来,就有县政府的女干部给大家倒茶,削水果,地道杨冲锋等人的手里。
忙过第一道程序,负责招待的人都退出会议室。书记就说欢迎乡长来乡里指导工作,清杨冲锋讲话。这种检查,肯定要讲话的。杨冲锋也没有什么准备,对村里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心里有底,就先将乡政府工作的辛劳褒奖了几句。特别对乡政府能够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稳定村里工作,干部没还是付出很多的。
随后,杨冲锋要乡政府将各村的情况都进行汇报,特别是那八个村更是要细致到户地汇报。具体的情况和数据,有阙丹莹和张智奎两人负责。数据要到户,杨冲锋也没有说他是不是要去落实检查,但汇报起来就比笼统总体汇报要冗长。
杨冲锋听了一会,站起来往外走,书记和乡长见他站起来,就停下来。杨冲锋说“你们继续,主要的阙主任他们要一些原始材料。”听到杨冲锋这样说,乡政府里的干部心里就非常高兴了。书记站起来要陪杨冲锋到外面走走,杨冲锋挡住他,没有说话,书记也不好缠着跟上来。
杨冲锋心里是惦记了赵莹,两人虽然是那种对立关系,可到土岭乡来她真是第一次来,没有一处熟悉,就算要找厕所,也得问人家才成,而她那性子,那肯去问人?睡要多看她几眼,或主动搭话只怕她都会提腿踢人了。
到车边,却没有见赵莹坐在车里。乡政府里的人都会到自己的办公室,或者会议室里开会,外面没有什么人。这时不见赵莹,杨冲锋心里就有些担心,不知道她往哪里走。
估计她会出外,乡政府所在地有一个镇子,不大,也有一条街。杨冲锋只得出去找她,就怕她那性子惹出什么事来。一两个人也不会是赵莹的对手,但真要惹事了,在村镇里往往就是几个人或十几个人围攻。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容易惹出赵莹的事,更何况赵莹漂亮却又不肯忍受任何一点恶意。
走到外面街弄里看,却不见赵莹的踪影,杨冲锋走过街弄,另一端是禾田了。要是在不看见她,知道叫阙丹莹等人一起找。走到禾田边,见赵莹站在田埂上,看着禾田里的禾稻出神。杨冲锋说“怎么,从没有见过吧。等秋收时带你下乡劳作几天,也好知道米饭来之不易。”
“高尚吗?”赵莹看着杨冲锋,眼里有着不屑。
“至少和你平等,你不用这样对谁都冷冰冰地,没有村民们的劳作,哪有你吃吃喝喝。”杨冲锋也用不屑的语气说。
“稀罕。”虽然听杨冲锋说的是那个道理,可嘴巴哪会承认。赵莹索性不看他,免得再教训人,站起来往乡政府走。两人一前一后,在镇里都没有什么人认识两人,女子靓丽异常,而杨冲锋也帅气十足,格外吸引人眼球。
回到乡政府里,阙丹莹等人听取汇报还没有结束。杨冲锋也懒得在走进会议室里,见赵莹很无聊地站在乡政府院子里,说“到办公室里去坐坐?喝杯茶。”
赵莹将手里拿着的矿泉水扬了扬,表示自己有水喝,那些茶就免了。杨冲锋见她当真索然无味,就想将她一个人丢在院子里。正要走,电话响起来,却看见是赵勇轩打过来的,心里一阵尴尬。
走开两步,免得赵莹听出自己是和她哥说电话,“赵哥,今天怎么想到给兄弟来电话了?”赵莹一连串针对自己的行动,赵勇轩都没有什么表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按说他应该知道,这点控制力还应该有的。赵勇轩却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就由着他妹子这样胡闹,也不怕他多心?
“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只是知道你忙,我这边也一直处理一件事才告一段落。莹莹在柳市那边主持我们的合作,给你添麻烦了。”赵勇轩说。
“没有没有。”
“杨兄弟,莹莹从小家里娇惯坏了,很任性。不过,她想到柳市去尝试独挡一面,家里也都欣喜,有影响的在那边我们都放心。只是,她要是撒些小脾气,还要杨兄弟多包涵。拜托杨兄弟帮照顾她。”赵勇轩说出这意思来,却都没有点到赵莹对自己三年监视这事,赵勇轩真不知道?
两人又客气一阵,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杨冲锋想赵莹是不是给她哥打电话告状,说自己欺负她?赵勇轩才会有这个电话的?看不远处冷冰冰站着的赵莹,又觉得她的心性不像是告状的。
回想起来,自己有时真有欺负她的意思,今后倒是要多想想赵勇轩的拜托。走到赵莹身边,也不说赵勇轩来电话,看着她说,“走吧,要吃过晚餐才回城呢,先到办公室里坐。”
回县城时,天已经黑下来。土岭乡书记得杨冲锋暗示,要去县城给朱志飘汇报工作。一路上杨冲锋又坐在两女中间,同样喝过酒,车里很暗。阙丹莹靠在车靠背像是入睡了,手却伸过来,抚莫着杨冲锋的大腿。杨冲锋只好用身子前倾挡住赵莹的视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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