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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撕破了脸,确实要多一份小心。林勇军对家里人那份深厚情感,在县里谁都知道,这是林勇军的优点,却也是他最大的破绽,不想让他留下遗憾。要吴浩杰多加注意后,也跟林勇军提醒了。林勇军表示对领导关心的感谢,同时也说明了一个情况,林勇军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他老婆那边的家族却很大,回去会和家里说一说目前的情况的。
县委组织部里的两个干部,是组织部干部组的负责人,一个叫吴强,另一个叫李自立。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干部,发展前途还是很看好的,也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只是站到老吴家的阵营里。或说,跟了吴藤这条线,在组织部里紧跟一把手按说也是正确的选择,何况两人都是吴家大族的人。李自立也是李尚维子侄辈,要他另选阵营都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次对两人说来,所做的事也是完全按照吴藤在电话里的授意去做,后来林勇军副部长将他们的事情查出来后,有吴藤的承诺,对情况核实也不多狡辩。以为林勇军不会将他们怎么样,但副部长再次核实情况时,两人还是感觉到情况的不对,就将之前所说的所承认的事,都全部否定。
以为林勇军会在他们另一种态度后,会迟疑处置,这样吴藤就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干预这事,可没有想到林勇军会用组织部考评小组的名义对外进行公示试评的情况。这样一来,试评的内幕全部公诸于众,他们两人以及乡镇三个领导的行径就完全爆光,在全县的影响力和今后自己的发展有什么影响,几个人都能够掂量出来。
林勇军的不按规则出牌,将老吴家所有准备都打破了,也将之前几个人对老吴家的寄予的希望破灭。能不能挽回,能不能消除对自己前途的影响,才是目前所要做的。
至于谁授意林勇军这样做,这些人早在感觉不妙时就看出有杨冲锋这个县委书记的影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几时达成这样的同盟。对于县委书记,之前他们都很少去注意的,心目中只有老吴家的强厚势力,在县里就算其他势力全部联合起来,都不是老吴家的对手,何况县委书记到县里一年多来,明显在人事上不是老吴家的对手,才选择将工作的重心往经济方面转移,借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像吴强这种接近老吴家核心的外围成员,自然能够看得很准。
可林勇军却突然向他们下手,以他们的牺牲来挑战老吴家的权威。吴强和李自立自然不会甘心就这样被对方吃下,吴藤出马失利后,也让他们看到林勇军的坚决。当然,老吴家肯定会有最强硬的手段来应对,要不,这一个势力集团就会因为这事而对老吴家失去信心。没有了凝聚力的势力集团,哪是老吴家能够接受的事实?
这一点,吴强等人还是坚信老吴家不会将他们放弃的,但他们自己要怎么样做,自己对林勇军这样偷偷摸往死里打闷棍的做法,也是无法忍受的事。最初没有什么行动,那是要顾及到老吴家,怕自己的私自行为会影响到全盘布局。得到吴藤的暗示后,也知道组织部里的一把手都不能像他们之前所想像的,回县里后就能给他们把事情给摆平了。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自己也该做点什么的。
林勇军给自己死招,那自己也就不用客气。
才将几个人召集商讨好,吴强和李自立等人计议,觉得他们就算到组织部里闹,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但是林勇军的软肋却是在家里人。林勇军之所以能够从军队里复原回家来结婚生子,完全是因为他老爸一力坚持,才使得林勇军走到今天这一步,要不然,林勇军在军营里发展,目前会到什么地步,谁都不能预料,至少比在县里要强多了。
自己不能到林勇军家里去闹,但家里人却不受这拘束,他们轮番到林勇军家里去闹一闹,林勇军还不乖乖就范?
那边才和几家人商议妥当,大家约好时间一起去闹。男人们自当去上班,就当没有那回事一般。可吴强和李自立一走进县委里,就看见任征站在大门里等着他们。一见两人,任征说“两位科长,书记请你们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要是之前,任征对两人说这话,两人未必会放在心上。全县的干部可说没有一个人将任征放在眼里,他的话又有几个人肯去听?吴强和李自立两人是老吴家着重培养的一代人,正让两人在组织部里积累人脉和关系,更不会将任征看在眼里。
但现在却不同了,任征手里握着县委的报单签字权,那是谁都要过他那一关的。再者目前他的权力重了后,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些威严了。两人听任征一说,心里虽不知道书记找他们什么事,但在试评中闹出的事,全县还有几个人不知道?自然是为这事而来的。
两人心里虽发虚,但想到杨冲锋到香兰县一年多来一直对老吴家都没有做过什么,觉得可能会将这已经造成这么大影响力的事件要压下来。或许,就是要先和两人进行沟通。
心里虽不安宁,可两人也想不出县委书记会将他们怎么着,难道还当真处理不成?林勇军可以什么都不顾,但县委书记却要顾全大局,要考虑着老吴家和县里这盘棋该怎么走才会更有利。
抱着侥幸的心里和鱼死破的拼死决然,两人走进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时,还相互用眼神鼓励着,觉得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书记,平时也就那样,这些都见多了,不会挡不住的。
任征将两人带进办公室后就走开了,杨冲锋本来在办公桌后,等任征先走后,才站起来。平心静气地对吴强和李自立说,“坐吧。”秦时明却没有进门来给他们泡茶,装着没有那回事一般。
两人见杨冲锋很和气,心里的优越感就出来了,以为书记会看在老吴家面上,不会怎么为难两人。可杨冲锋接下来却让两人把握不住领导的意图了,“今天将两位请过来,是想听听两人谈谈县里对干部试评工作中的想法。”
这问题可不容易回答,他们都不好直接去看书记的表情脸色,再说,杨冲锋那表情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怎么都不会让两人揣摩到一点心思来。
两人偷空用眼神交流,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迟迟疑疑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杨冲锋耐性极好,也不催两人,任由两人延挨着。等了一会,见两人都还说不上来,杨冲锋说“怎么,有很大的心里负担吗?”
这话就有些重,什么叫很大的心理负担?两人听了后心中一沉,要是县委书记下决心要收拾几个人,那和林勇军出手就截然不同的。就算老吴家想要保住他们,却都不一定做到毫发无伤。两人目前才到副科级,本来过一两年后,就会调一调升格为局级正科,八年或十年之后,爬到副处级不算什么难事,对于他们说来就算很美妙的前程了。
可现在事情却发展到这一步,两人自知就算将之前的事都承认下来,前途也就彻底完了,唯有死死赖住,让老吴家出面来干预这事,或许有一份指望。
“书记,组织部试评小组对我们的工作,做出这样的决定极不公平。我们也想跟组织进行申诉,请求县里出面给我们消除所造成的影响。”
“不错,总算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嘛。”杨冲锋说,“好,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想法,组织部里干部考评小组对你们也有一定的建议,那今天就将你们双方都请过来,当面将事情都说说,将各自的理由说清楚,摆一摆各自的道理吧。”
也不等两人说什么,便将办公室外的秦时明叫了进来,让他将林勇军副部长请到办公室里来。不一会,秦时明就将林勇军带过来了,同时,还将县纪委里的一个记录员请来,让他为双方进行记录。
吴强和李自立见这样的阵仗,知道情况不妙了。要是县委书记肯帮他们,只会毫无声息地将事情处理掉,但如今不仅要和林勇军面对面地辩驳,还请了纪委的人来参与,要将彼此之间所说的都记录在案,那今后就算老吴家帮他们,那也无法翻案了。
等几方的人都齐了,吴强和李自立两人都不做声起来,知道随便这么说,都会对他们不利。索性闭了嘴。杨冲锋和林勇军神色都很冷,等大家都准备后,说“吴强同志、李自立同志,现在请你们两就组织部考评小组对你们试评工作中出现的工作错误,进行申述吧。能够将理由说出来,大家都会有判断能力的。”
俩个没有说话。
等了几分钟,杨冲锋说“既然你们两不肯说,那好,我就先请林勇军副部长说说情况吧。”林勇军就将两人在试评之前进行的学习,签订的责任状,试评考评复查前,他作为干部考评的领导小组组长,又怎么样再次组织大家学习,明确全县干部公开考评的意义和他们作为考评干部的责任。
查出问题后,组织部考评小组自查中两人对所作所为的承认和签字,也都当着两人的面进行呈述出来。吴强和李自立这时唯一的指望就是老吴家能不能伸手将他们拉住。等林勇军说完后,杨冲锋再次说“你们两为对林勇军副部长所说的事实,有什么要说的?”
两人知道,这时要是不说话,那林勇军所说的就将成为今后的结论了。吴强忙说“书记,事实不是这样。我们只是工作上有些偏差,属于对县里精神理解不透导致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主观上的故意,考评小组不能这样处理我们。”
“哦,这么说林勇军部长所说的都不是事实了?”
“不是事实,至少不是我们的主观愿望。”
“你们的主观愿望是什么?是将这次考评工作做到公平公正,是不是?”杨冲锋说。
“是的,书记。”
“幼稚。”林勇军听两人血口白牙地混说一气,忍不住骂出来。两人横看林勇军一眼,满是敌意。从县委书记的问话里看,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勇军的决定而导致的一般。
“吴强同志、李自立同志,那请问林勇军部长所指出的,你们两人改动了二十几位干部的考核评分,是不是事实?”杨冲锋说。两人就不说话,知道即使狡辩也无法抵住的。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是你们私下利用职权做出来的了。”杨冲锋接着说,这又等于将两人往死里逼。“不是这样。”两人自然不肯就这样将性质定下来,知道其中的轻重。
“那事实是什么?请两位说说。”杨冲锋沉声说,办公室里就有股威压之气。
两人很明智地再次沉默,事实面前,就算再找什么理由来说,都只是一个笑话。两人经常考察其他干部,对这些很熟知,也经常拿一些干部为自己的辩解而作为笑料。见两人又不说话了,杨冲锋说“怎么,又不说话了?那好,你们就听我来说几句吧。首先,建议你们有时间再去读一读党章,看看作为一个党员应该怎么做,看看一个干部应该怎么样去做自己的工作。其次,也请你们自己反思,作为组织部里一名干部科和干部监督科里的主要负责干部,将党和人民交给你们的权利,就这样当成你们为所欲为的后花园?心目中都还有没有一点党和人民的观念?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存在什么样的想法,也存在什么样的侥幸,不管今后会怎么发展,这件事都将是你们心里永远的阴影。心里若是还保存着一点正义感,都将是今后一生对自己的拷问,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如何心安。”
说到这里,杨冲锋见记录员停了下来,对记录员说“辛苦你将先说的那段话记下来吧,这也是今天所做工作的一部分。”
记录员忙答应下,将那段话补记下来。杨冲锋在等的这段时间里,平静地注视着吴强两人。等记录员忙完,又说,“作为党员干部,特别是组织部的干部,立身要正,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和素质。你们自己在工作中是用什么标准来对我们的干部怎么样评定,你们心里不清楚?县里之所以要对干部考评进行改革,目的何在,你们对下面宣传时,说的振振有词县里精神理解得深透,到自己做具体工作时,就有这么大的偏差?且不说党性,连基本良知都丢失了。”
两人给杨冲锋这一顿话,说得不敢抬头。领导说话历来都脉脉温情的,不会将话说得那么直白,没有想县委书记却不顾这些,将很多只可意会的事都挑明了说。再做任何辩解,都只能更加让自己更难堪。
“事实已经造成,后果却不是很严重,要想挽回也不是没有机会。你们两人都还年轻,工作能力确实很不错,要是能够记住这次的教训,接受组织的处分,相信两三年后,大家都会认同你们的工作和能力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该,还是党的好干部。”杨冲锋也知道像这两人已经是老吴家的中心人员,不可能一段话就让两人改变。但这些话却非说不可,不仅仅是要全程记录的原因,也要通过这一事件让全县更多的人惊醒,更多的人意识到阵营站队和工作之间的关系。
站入了阵营,就得为阵营的利益而努力,阵营的利益自然就高于一切,甚至在某些时候,会比自己的个人利益都要高。这些东西对吴强和李自立两人说来,比谁都理解得深透,这时不论县委书记怎么样说,都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心里就算默认了,口中也不会说出来。吴强和李自立知道两人比起乡镇里的另三个人情节要严重些,老吴家要真是不能帮他们完全脱去过错,今后自己在政治路途就算停歇下来了。那么,对阵营就不会再有什么作用,今后是被边缘化还是被老吴家慢慢遗弃?想到今后惨淡的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要他们就此重新做出选择,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组织部这边虽说碰撞激烈,却都是在温和的表面下进行的。
林勇军的家是在老城边缘,是之前的蔬菜队所在地。几年前,香兰县进行大规模县城改建,才将这一带都划归到县城里。附近的住户和建筑也才杂乱起来,新楼旧房相杂合着。新楼是这五年来才新修的,都是县城改造的结果。而旧房则是老蔬菜队的人,如今虽然也变成了县城的一员,但在他们心目中,之前的那种旧属关系还存在,也就是还有很强的家族观念。对外来的入住人,虽没有明显的排斥,但之间还是有一定的隔膜。
林勇军本身的家是在乡里山村,父母当年极力要他回县里来,结婚后,却说什么都不肯到县城里来和他们住在一起。林勇军一时没有能力购买自己的房子,便住进岳父母家里。几年来,和周围的人倒是很亲和。
老婆对县里的事不算熟悉,但也知道林勇军在组织部里日子过得不顺,对林勇军不肯依附老吴家一系家里人也表示理解和支持。对他在组织部里黯然无光的日子,虽有些抱怨,但蔬菜队里其他人对林勇军却很尊重,对他的风骨也很敬仰。
林勇军的老婆不是上班族,在老街那边开了间门面,很小,卖些生活日用,给家里补贴。这天正好母亲给她送早餐来,还在小店子里吃着饭,就见三四个女人走过来,站到小店门口。林勇军老婆淑珍以为有客人来买东西,便放下碗来招待。
“你是林勇军的老婆?”其中一个人气呼呼地说,声音锐利,充满着敌视的语气让淑珍一下子也警觉了。看着来人,自己男人在县里得罪人的事,林勇军虽没有跟她直接说,但也曾跟她说过这段时间要小心些,心里自然明白,也听过县里传出的关于组织部里对几个干部的丑行进行公示,并引起很大反响的事,淑珍也听说过。心里对男人所做的事,不论是好是坏,都不会去多说什么,男人有自己的主见才能够将这个家支撑起来。
淑珍意识到这几个人可能是来找麻烦的,一般说来,男人工作上的事,都不会波及到家人。但对方既然找到这里,就算退缩也不是好的选择。不仅让对方以为自己怕他们自己方理亏,还会让男人在工作上更难办。
“你们有什么事?工作上的事请你们到县委里去找他。”淑珍说,母亲也在店子里还没有走,却不想让她受什么牵连。
“有什么事你不知道?你男人的心这么狠毒,这么心黑,才做出这些断子绝孙的事来。今天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的,我们几家人到底怎么样就得罪了你那狠心的男人,是没有给他送钱,还是挡了他的官路,才要拿他们来立威?”几个女人中的一个说。说着手指着淑珍,都要伸到脸边了。其他人当即附和着,吵了起来。这一嚷,周围其他门面的一些人也就过来围观,不知道是出什么事。
“男人的事怎么做那是男人们的事,要说黑心,到底是谁黑心,全县的人谁心里不明白?”淑珍见她们伤到自己的男人,也不会相让。平时在家里在蔬菜队里,淑珍也算有主见有脸面的人。这一句话说出来,自然将吴强等人所做的见不得人的事给揭了出来。
几个人本来是挟愤而致的,这时话还没有说几句,却给对方一句话就顶了回来,心里如何受得了?何况,平时自家男人都有一定的权势,受到不少人巴结。心气儿高着,哪曾有过这样的窝囊挫折?随即就乱骂起来,淑珍也不和她们对骂。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倒是淑珍老妈也是傲气的人,自家女婿在县里也算领导,让人欺上门来,哪肯受这份气。就应声对骂起来,老人年纪虽已六十有余,但底气尚足。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而周围围观的人虽不会相帮,但慢慢就弄清楚缘由。
淑珍平时为人低调,做生意也有铁姐妹的,立即就有两三个人过来,进小店里,站在淑珍身边帮衬。淑珍不回嘴相骂,但这些人哪会管这些?当即将县里一些烂事都说出来,罗列在这些人的头上。
平时大家都不敢多说县里的事,当然,说也没有用,但这时来兴师问罪的人里,她们的男人就是平时最让人痛恨的那些腐坏之人。九层就是让这些女人怂恿后才这样贪腐的,淑珍那些姐妹当即按照她们自身的推理,将县里的很多罪责也都泼到所来女人们的身上。
如此一骂,自然大快人心。围观的人越多,起哄的人也就越多。每当说几句县里怎么样**,就起哄地骂的刻毒起来。
吴强的女人很是有些心计的,见面对的形势越来越不妙,当下说,“今天我们也不是要和你们吵,你告诉你男人,要是这样狠心往死里整人,当真谁就怕谁?做事都给人留下后路,才会平平安安的。”
淑珍听她这样说,话里的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正准备揪住她不放。另两人也见到情况不妙,说到“今天我们走了,你等着,我们天天过来天天来闹,看你男人怎么个狠法,看他还能将我们抓进公安局里去?”
几个女人原本以为有五六个人来,对付淑珍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谁知道会弄成这样,显然再不走,将会让她们更出丑。几个人丢下几句话,匆忙逃走。
淑珍见她们走了,也不以为意,让自己母亲回家去。可母亲却不放心,怕那些人再过来闹事,要淑珍先回家去。母女两就先回家,到家里后也没有将这事告诉林勇军。
然而,这事却没有就此了结。吴强老婆等人先回到家里后,将她们的情况一说,那几家的亲戚知道后,当即有异常强烈的反应。在他们看来,林勇军这样将人往死里整,是非常缺德的事,自然要讨说法。如今出事不利还被人给骂了回来,哪会就此罢休?
随即将能够叫到的人都叫了过来,聚集一起,就有几十个人之众,当下呼喝着就往淑珍店子那里冲来。见淑珍不在,随即往淑珍家里而去。街上的人见情形不对,也就给公安局报了警。
吴强和李自立两人从县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随即也给吴文兴和吴藤等人打电话说了情况。这时,老吴家也知道整个事件都是杨冲锋在策划推动,市里吴文健知道情况后,也知道事态很严重。这事没有处理好,今后老吴家在香兰县里的威信就会大失,还可能将其他的事牵扯出来。
吴文健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打着电话。
吴文兴得到二哥从市里打来的电话,知道市里那边已经和市里的相关领导进行沟通过了,在县里也可以做一些工作。按老吴家的想法,今后杨冲锋在人事上的一些调整,还是要和老吴家进行沟通的,否则,他也别想实现自己的一些意图。
由吴文兴出面和和杨冲锋进行沟通,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吴强等人还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之前所进行的也仅仅是干部考核的试评工作,还不是最后的考评结论。
见吴文兴走进办公室来,杨冲锋想也该他出面了,吴强和李自立两人走后这些时间,足够他们之间进行磋商决策了。两人见面时,心里都知道彼此的意思,没有必要再绕这些弯子。坐下后,喝着秦时明倒好的茶,杨冲锋平静地等吴文兴先说话。
吴文兴先看杨冲锋一眼,见他眼里几乎都没有什么东西,这种无欲无求的心态,是最让人难以对付的。但这时不能不说,“书记,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县里的工作方方面面都要进行总结。”
“是啊,文兴县长,年末了,我的想法还是和去年一样,县里的事请你多费些心。”杨冲锋说得很坦诚,让吴文兴几乎就认为他真的不会干预县里的其他事了,都甩手丢给自己一般。
“书记,去年书记才到县里不久,我们多做些工作那也是应该的。今年县里很多工作都得书记来掌舵,要把握大方向呢。”
杨冲锋知道吴文兴指的是什么,今年县里的工作,至少有三大项不仅仅在县里反响大,在市里也有很大的影响力。虽说具体工作是县政府那边在做,但谁都知道这些工作是在县委书记的努力下才有面前的局面的。三件事分别是:一是经济果林开发的工作,已经进行到第二年,在全县已经完全铺开了,眼看转过春天后,就有些果木会有少量的挂果,今年就算没有多少收成,但果农都会预见到未来几年的景象,会对果林开发工作更顺利地发展下去。
二是兰草的开发,培植基地、基本技术和销售络都在开展着工作,这次兰草的开发所包含的意义,对香兰县说来是有很大冲击力的。也就是杨冲锋要一力操作,而且前期工作都在隐秘的情况下完成了,使得老吴家不能阻拦,才会用李代桃僵之计,将香兰县之前的兰草栽培和如今的兰草栽培相混淆,对市里和省里而言,只要兰草开发当真有了效益即可,没有谁会去认真核对是什么人来做成这事的。
第三就是全县干部的考评,要公平公开公正地进行,要将考评的细分公示出来,让被考评者知道自己一年来的工作情况,并要依据考评结果来调整全县干部的岗位。
每一件工作,都牵系着全县的人,也让影响力波及到市里和省里。吴文兴知道,就凭他是没有完全将杨冲锋撇开来完全这些工作的,经济果林开发他做不到、兰草开发他目前都还搭不上界,整个体系的各个环节都是站在杨冲锋阵营里的人在掌控着。而干部考核工作,目前双方正在较量,看来也要适当做一些退让,双方才会达成一致的认识了。
见吴文兴说到这上面,杨冲锋也就不多推让,知道这已经没有必要。老吴家在香兰县里虽说表面上是以吴文兴为首,但实际上吴文兴却不是真正做主的人。面对老吴家,实际要面对吴文健和一直都隐藏他们身后的吴文盛,这两人一直都没有怎么出手,目前这事有可能将他们逼出来。
“文兴县长,你对县里组织部发生的事是怎么看的?”杨冲锋干脆先点出来,这样也能够将吴文兴之前的准备打乱一些。
吴文兴确实没有想到杨冲锋会直接说出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沉默了一会,才想到自己顾忌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书记,随着我国经济的多元化、高速发展,与世界接轨起来,这种大好的形势下,同样也要求我国在政治上有所探索和变革,以期在政治上呈现和经济快速发展相适应,但又切合我国国情的政治环境来,这样的环境下,经济会更迅猛地发展,人们的工作激情和能力、才干得到最大限度地释放。这样的政治探索和变革,在我国已经有不少地方都在进行。
我们县里进行的干部考评新制度,也是探索中的一种。既然是探索,就会在探索中有失误,对工作的性质和新的理念不理解等,各个干部本身原有的基础不同,执行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偏差。我觉得,县里既然要组织部对干部考评进行试评,那就是对种探索的负责和谨慎,也说明之前包括我们领导在内,对这样的考评都做吧到准确而有把握,才一致同意进行试评,否则,试评也就失去了其意义。”
吴文兴来之前倒是做足了准备,从表面上看这种说法确实不好再驳斥和推翻,杨冲锋听着,心里好笑,这种时候都还要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不过,杨冲锋也只是听着,脸色不变,静等吴文兴将话说完。
“书记,组织部里最近为试评的工作问题,闹得全县都知道了。这件事本身就是不稳重、不妥当的,会对我们县进行的政治改革探索带来负面的影响,对改革本身也会造成阻力。我觉得,林勇军部长所做的将试评工作中出现的分歧意见这样公示出去,是极不负责的态度。不仅是轻率地将工作上的分歧转化为矛盾,也是对县里给予他的权利和责任不负责。
作为工作小组的负责人,工作组里出现什么问题或偏差,都应该以教育为主,统一思想。将工作上的偏差,公示出去,给具体工作的干部置于何地?今后谁还敢来担工作的担子?再说,目前林勇军部长的做法,不仅仅是伤害了吴强、李自立等这些干部的工作积极性,还将五个乡镇的所有干部也伤害到了,后果是及其严重的。今后,县里要为这样的错误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挽回这些损失?”
吴文兴说着就有些激动起来,说得理由十足,冠冕堂皇。
林勇军在办公室里,正和几个组织部里的干部商讨着下一阶段的工作。等县里将试评工作有了统一的说法后,全县干部公开考评就将全县铺开。组织部不会都去做每一个乡镇和局级的具体考评工作,但都会全程参与,按时间表安排好,派出考评小组参与下面对干部的全过程考评工作,力争将考评中的误差降到最低。
对吴强和李自立两人,本来他们都是组织部里的主要领导干部之一,但这次的全县考评工作,不会再要两人参与。这不仅仅是林勇军个人的意思,更是杨冲锋想打破老吴家掌控县里人事变动的局面,所走的第一步棋。
针对吴强等人的作为,所采取的措施,今后在全县考评中同样要进行严格的监督,一旦再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处理会更为严厉。组织部里的几个人,虽不完全是老吴家阵营之外的人,但也都是一些以工作为重的。对这些人,还是要给予充分的信任。有吴强和李自立为例子,其他人知道就算吴强和李自立两人就算这次没有事,但并不表示今后会没有事今后走在体制里都没有什么影响。作为组织部里的干部,对受过处分或有过不良记录的人,对今后上级的考核会怎么样比谁都认识清楚。想要有进步,他们都会极力规避这些的。
与此同时,县城老城的边缘,一群三四十人,男男女女都怒气冲冲,一股肃杀之气随着这些人。让一路的人纷纷避让,不敢触其锋芒。一队人里,有十多个男人,年轻居多,有三四个年纪稍大些的,但看着却是一脸的横蛮之气。女人肥瘦高矮,一律都杀气腾腾。
吴强的老婆和先前到淑珍店子前受挫的几个人,怄夹杂在人群里,先前所受的气,在人群里更是得到张扬起来。走出赳赳之势,看样子要是在见到淑珍,肯定会揪住她然后扭打出气。有身边这一大群人帮衬,再要受挫今后还怎么面对家人和街坊?
淑珍已经不在店子里,吴强老婆估计她是躲回家里,那就更好,不会再有一帮做生意的帮她,想要将她怎么样都行。在心里,只觉得要将那女人的脸非抠烂了才解气,要不,自家男人们就这样被往死里整,当真就比他们不如?女人觉得自己平时到哪里不是风风光光受人尊重,有人巴结?就算到县里领导家里,都得到客客气气的礼遇。
想到这些,女人更是恨得咬牙。对林勇军的情况,家里自从出事后,就开始探查,将林勇军的底细都摸清楚了。一个乡里人,就为参军得到首长的女儿喜欢,才被提拔的,后来回县里了,首长还是可怜他照顾着他。平时倒是规矩无害,谁知道这回怎么一下子发了疯,将大家都咬成这样。
最明显的用意就是借机打击报复,吴强和李自立平时都听部长的,哪会听那乡旮旯里出来的人?再说,作为下属不听主要领导的,难道还和领导唱反调?又不是发疯了。这才是林勇军报复两人的主要原因。家里人对这些分析,是看得很准的。
林勇军家里住什么地方,这些人也早就打听明白了。转弯后,见一个大门,吴强的女人说,“是不是这一家?”
“不是,还要再拐两次才到。”李自立的女人说,探路时她亲自到的。
“大家都先注意下,到他们家后,要不肯给我们认错,我们就不必客气。人家先对我们下死手,难道我们就真的这样好欺负不成?我们五个专门对付那女人,她要嘴硬就将她的嘴撕烂了,她不要脸我们就将她的脸抠破。其他的人不要打人,只要把他们家砸了就好。男人爷们不好动手,我们女人怕什么?出任何事都有我们家担着,不会牵累大家的。”
这女人一喊,顿时将一伙人士气就鼓动起来,不论做什么,只要有人肯负责担着,闹得只要不出人命案,那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是香兰县这边的一个传统,很多村子家族之间争斗,规则就这样的。群情就激动起来,哄声往前冲去,要到林勇军家里大闹一番。
旧城边缘一带的人家,原本是一个村庄,各家之间不像新城,彼此不相往来。村庄里的人家,做什么都相互帮衬的,不仅仅是红白喜事,连平时的一些事,也都有相帮的习惯。村子里的人,虽也会有些口角吵闹,但一旦有人欺上门来,那就会一致对外。
那群人冲进街弄时,就有人留意。因为是中午了,弄子里回家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这样的异常情况,就让人注意到了。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国人那种看热闹的好奇心却让人跟着要出来看看。
冲进弄子里的人转两个拐角,就到淑珍家门外。大门虚掩,有个三十多平米的小院子。那些人冲进大门内,这时还没有见主人出来,倒还是没有砸东西,只是大门被拍得响。平时里,淑珍家有个县级领导,而对街坊邻居又很低调,人缘不错。就有人见到这一场景,虽还不明内情,但冲进人家里却是香兰县人心里的禁忌。
就有些街坊出来了。
吴强的女人走进淑珍家院子里,这时底气和胆气都很足,三四十人冲进来,院子里都显得挤了。站在人群前,可不比先前五个人那样没有气势。先高声嚷几句,骂声和哭声就出来了。
淑珍母女俩在家里,正说着要不要将发生在店子里的事跟林勇军说,听到院子里叫嚷起来,知道哪些人跟到家里来了。淑珍平时不会去惹什么事,但谁要是欺上门来,也不会退让的。自家男人在工作上怎么样处置,那都是男人的事,闹上门来,那就性质不同了。不说今后是不是抬头做人,最起码的自己要是退让,就会让街坊邻居误认为自己男人做了什么亏心事。
走出门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冲进来,这时淑珍想到要给男人打电话,却也来不及。外面那女人见到淑珍出来,当即要扑上。指着人就骂起来,淑珍哪容人进门相骂?要轰这些人出去。但对方人多势众,一见到她出门来就吵嚷起来,乱哄哄地什么都听不到。
倒是最前面的吴强的婆娘骂声给听到了,说什么心黑手辣、公报私仇、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之类的话。淑珍也指着回骂“我男人走的正,坐得直,倒是不知道是谁,全县人都知道就一个贪污**分子,黑着心,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冤枉。这些东西吃下去也不怕撑死,现在还没有到报应的时候,就当没有人知道自己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还真当大家都瞎了眼吗!”
这话说得也够狠的,机关的人当然怕背上这样的名声。吴强老婆平时没少收过别人的东西,这时被当众点出来,哪还忍得住?立即向淑珍扑上来,两女人就纠-缠在一起。其他女人见了,也就扑上来准备帮忙。
淑珍老娘见这样,知道自己女儿会吃亏的,要是个对个,淑珍确是不怕。身架不大,力气却是有的,平时做生意,搬那些货大多是自己弄的,林勇军哪曾帮过几次?但好手架不住人多。
院子里一乱,淑珍老娘准备去帮女儿,却哪能够插身进去?当下高声呼喊救命起来。也就有人准备冲进屋里砸东西,反正吴强女人先就说了,所有的事都有他们家担当后果。淑珍老爸也在家里,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事,这时见情况这样,到家里抄起两把菜刀冲出来。到门口见有人要进家里,对着那些人就砍去。
也不是诚心要伤人,只是威吓。那些准备进家里的人见明晃晃的刀砍过来,忙退出去。淑珍老爸到门口,见女儿已经被人围住厮打起来,大喊到“***,打上门来,老子砍死你们。”喊着将两把刀先相互打击出声响来。
正厮打的女人们,这时也听到金石之声,就有人见了那刀,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喊着就往外退开,怕情急中真砍过来,谁肯这样不要命?当下厮打在一起的人就散开,淑珍虽被人为着,衣衫头发都弄得很乱,脸上被指甲划出几道血痕来。
吴强的女人却是淑珍主攻对象,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脸上手上也有几道血痕印。虽有人帮忙,女人打架却乱得很。双方分开后,淑珍指着吴强女人大骂起来。一家三人,有淑珍老爸握刀站在身边,哪些人却也不敢乱动。乱刀砍来,可不是玩笑的事情。
这时,大门外又一阵挤嚷,从外面冲进一伙人来。却是街坊邻居们进来了,为首一个也是五六十虽的健朗老汉。见淑珍一家三人和外来者对峙,当即就挤过去,随即十多人男男女女的也都进来。院子本来就不大,这时更是站不下人了。
进来的老汉对着来人吼,“好啊,贪污**分子还当真没有国法律,也不要脸面了。自己品德败坏,将我们香兰县弄成这样子,还有脸打上门来。好啊,有胆子你们再闹一闹看看?街坊邻居们都听好了,这些人欺上门来,谁再闹就给我往死里打。这叫官逼民反,我就不相信他们当真能够无法无天了。”
街坊的人虽没有对方多,但地利人和却占着,而且,真打起来还会有人加入,那老汉之前就是蔬菜队里的队长,现在虽不干了,但威望却在。知道他不是怕事之人,再者淑珍家被人打上门来,邻居们面上也很丢人的。
这边人心一齐,人数虽少,势力却显示了。双方对峙,却没有就动手。外面又有人挤进来,先还以为是邻居们又来了,等人进来后,才见到是警察到来。吴浩杰没有亲自带队,却让手下的人在附近留守,当时见到有人过来,但留守的人才两个。中午了,警员也都下班回家吃饭,留下两人也算一种谨慎态度,没有料到对方当真就有动作起来。
等警员急匆匆赶来,虽然人手不多,却怕局面无法控制。进门后见对峙的双方,警员便问情况。淑珍一家还没有答话,那老队长就高声吼起来,“公安,发生什么事情很明显的,就是县里那些贪污**分子,被林部长指出来了,他们非但没有悔改,还气势汹汹地纠集这么多人打上门来。公安局要是不将他们处理了,明天我们整个蔬菜队的人,都会到县政府去,到市里去问问,这天下是gcd的天下,还是**分子的天下。”
警员也怕闹大,出什么事他们都担负不起。虽说局里副局长布置工作,但却也知道县里形势复杂。公安局里本身就暗斗得厉害,吴浩杰能够调动的人还不多,到来的警员里也就主要的两个。县里是老吴家坐大,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县里有人要和老吴家掰一掰手腕,警员们也看得出来。但都不看好这些人,包括吴浩杰副局长。
过来闹事的人是谁,警员虽没有弄清楚,但却也猜得出来,作为警员这点眼神是有的。老队长放出这话来,警员们知道这人的号召力,也怕当真闹到县政府或市里去,他们没有处理好,领导就会追查下来,找他们出气。
当下警员也就大声呼喊起来,要将这些人全部带走。淑珍一家自然也要到公安局去,将发生的情况做好笔录。
林勇军很快就知道家里闹出的事,问了些具体情况,知道自己女人淑珍也没有吃多大的亏,放心了些。之前杨冲锋已经对公安局那边做了工作,要他们防范,却没有料到还是让对方闹出事来。公安局那边还算工作很到位了,没有激发出更大的事,只要人不伤什么就好。
杨冲锋和吴浩杰也很快知道发生的事,公安局那边还在处理,杨冲锋也不好直接干预,只是让吴浩杰和任重联系,要继续将工作做细致些。
老吴家也知道吴强他们家里人所作的事,这事闹成这样,对老吴家争取将几个人和解的工作,却有些被动了。当然,之前几个人想利用家里那边逼使林勇军退步,也不失一种方法。做得好会很有效的,可淑珍他们却是那种不怕事的性格,这就让这一招应有的作用消去。
淑珍从公安局里出来,先上医院看伤。一路走着,邻居们有十来个一起,边走边将今天发生的事向所遇到的人宣讲。说什么吴强、李自立等人在考评工作中怎么样收受敬供,拿人钱财,将工作中表现差的人提上来,将工作认真的人压下去。被林勇军批评后,不但不知悔改,还打到家里去。
这一路宣讲,十几个人说出来,各有各词,将这一次冲突就得出很多版本。只一天时间,很多中版本的谣传也就传开了。对吴强等人的行径比之一开始的对他们串改考评结果的公示,影响就更大。
县里对这些谣传和舆论都没有当回事,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老吴家、老龙家和杨冲锋等人,都没有见这一冲突事件说什么来。杨冲锋在电话里和林勇军讨论了这事要怎么样来处理,最后决定低调处理,看事态发展再决定。
两人心里知道,这一次吴强他们所作的,应该是老吴家的一个环节而已,要想得到最后的胜出,这些事都是先就预想到的。好在没有伤害大,有了这次今后旧城那边的警惕会更高一些。
两天后,县里对这一冲突都没有什么反响,但全县对这一事件都在观望,县里对吴强等人的处理也没有得到统一的认识。对全县干部的考评工作已经时间很紧了,要是县里再这样僵持着,对考评工作的进行就会更加被动。
双方僵持,老吴家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杨冲锋让步。只要对吴强等人不处理,将事情当成工作失误来对待,那之后的干部考评工作,他们就能够参加,对全县的其他老吴家的人说来,就是一强大的信号。
淑珍被打上家门后的第三天,蔬菜队的人在老队长带领下,总共有百十户,将近三百人向县政府聚集。到县政府外,将一个写着“严惩**分子”的横幅打出来,围在县政府门口将上班的人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