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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的烦闷,让他想要撕碎入目的一切。
差不多一百多年了,当他重新睁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过……
那时候,他还不是大湟的皇子,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像个游魂一样,飘荡在人间。
他经常会在墓地里,看着太阳缓缓的落下来,再将东方的海域染成一片血色。
因为只有没了阳光,他才能从洞口里出来,享受黄昏过后的余温。
那是他最喜欢做的事,躺在草地上,叼着狗尾巴草,
看着牧民将成群的牛羊赶回家。
然而,也是他亲手毁了他最喜欢的村庄……
他还来不及学会伪装成人类,银色的发,金色的瞳,尖锐的獠牙。
那些村民举着火把,口中念着怪物,想要将他驱逐。
他们把他围困在角落里,拳打脚踢。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他几乎徒手撕碎了整个村庄的人。
热腾腾的鲜血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手指划过丝滑的粘稠,一点一点染红了他的瞳。
只是,没人知道越是温暖,过后的寒冷越是浓厚……
村子烧成了一片火海,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
他甚至忘记了他是谁。
他只知道,他是恶魔,以灵魂为食的恶魔。
于是,他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狩猎游戏,那是唯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
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的杀虐,大湟的天下本就是他打下来的。
战无不胜的七皇子,呵……那也只不过是他在人间伪造的身份之一。
渐渐的他厌倦了这种游戏。
不是很没意思么。
愚蠢的人类……
如果你有权势有美貌,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
不管是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还是亲同手足的姐妹,
在永生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以契约的形式把灵魂贩卖给恶魔。
如果不是足够坚韧,如果不是足够黑暗,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现身。
他本以为人类都是一个模样。
可偏偏她总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明明是个驱魔师,却只爱银子不屑除鬼。
她不善良,甚至不可爱不淑女。
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也不会讨好人,就爱命令他。
倒是挺有眼力见儿,看他一不高兴就蔫了,嘚瑟起来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她不光明,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几乎让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想要尝尝她灵魂的味道。
可在那邪恶中却透着干净,就像是日落后的昏黄,介于黑暗和白天之间的逢魔时刻。
出人意料的温暖。
然而,这份温暖却不属于自己……
砰!
手下的木在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黑马被惊的拉长了脖子昂颈鸣叫。
无数只吸血蝙蝠啪啪啪的腾飞而起,几道黑色妖娆的人影光速一般的掠过树梢,单膝落在了马车前,神情恭敬:“殿下!”
“嗯。”北冥连城淡淡的应了一声,音质冷冽,让下跪的人直觉的头皮发麻。
殿下今天的心情不好?
长相俊秀的吸血鬼们面面相觑,尖锐的獠牙在月光下非但没有给人恐怖的感觉,反而唯美的不可思议。
“殿下,最近有人在查我们掌管的店面和客栈。”其中一个吸血鬼低沉着语调,尽职尽责的禀告。
另外一个吸血鬼笑了,带着七分邪惑的舔了下薄唇:“我们还会怕人类?简直可笑。”
“不是人类。”依旧是没有丝毫起伏的语调。
邪魅的那只吸血鬼微微褶了下浓眉。
北冥连城一脸的波澜不惊,言语淡淡:“对方的身份?”
“死神。”吸血鬼垂着眸,金子般绚丽的长发垂在手边:“地狱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异样,他们以为是我们想要唤醒王,制造的混乱。”
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死神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愚蠢了。”说着,他瞳孔微眯,猛地朝着树上望过去,黑色的长发无风而动,骨干分明的指被黑色手套包裹着,高贵优雅中透着刺骨的阴冷。
轰隆一声巨响!
粗壮的树干半折而倒,腾起无数雪末!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纷纷落下的雪末中腾飞而起,缓缓的显出了原型。
他穿着一袭古时的黑色唐装,全身上下无一不妥帖,周整得严丝合缝。肩线平直,胸膛宽而平坦。唐装的感觉也硬了起来,“挺括挺括”的。
严谨,整洁,禁欲,却最是撩拨人的神经。
他的左手拿着一根毛笔,右手托着一本黑色的卷书,那便是传说中的生死薄。
而他,便是引魂魄入黄泉的死神。
当然,在东方,人们更喜欢叫他黑白无常。
“你不是该隐。”死神的语调就宛如他英俊的脸,没有一丝起伏。
北冥连城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指尖的黑玉扳指,眼底却是冷成了冰渣。
死神伸手推了推脸上的金色边框的眼镜:“是我误会了,告辞。”
嘭!
又一声巨响!
错综复杂的灌木遮住了死神的去路。
那死神眸光一闪,转目看向北冥连城:“阁下的待客之道还有待加强。”
“呵。”北冥连城弯了弯薄唇,单手插进裘毛外套口袋里,即便是面对死神,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未曾减弱丝毫:“等你们别在像耗子一样鬼鬼祟祟之后,再来和本殿讲待客之道。”
注意,他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哗啦啦!
树丛之中的另外一个死神终于忍不住了,从路边跳出来,头上还顶着一片大大的橡胶树叶:“你说谁是耗子!”
“冬天顶片树叶做伪装,你们死神的智商真是超乎了我的预料。”北冥连城似笑非笑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他只是例外。”浮在半空上的死神又推了推眼镜,声音冷冷。
站在树丛旁的死神不屑的撇了撇薄唇,肩上扛着两米长的镰刀,一拽头上的绿叶,银白色的长卷发,被月光照的光华夺目:“真是不简单,能同时察觉出我们两个的存在,除了该隐,我实在想象不出有谁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不是该隐。”悬浮在半空中的死神显然已经对他的同伴无奈了,伸手趁着额,用一副看笨蛋的眸光看着他。
“哎?是这样吗?”
“废话!”
“那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