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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古筝是我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本不应该被带上蜀山的。”
紫苑盘腿坐在悬崖边,膝盖上放置着这把通体淡黄且长的古筝,筝两头各纹有金边花纹图案,二十一根透明弦线笔直而肃。
“你会谈琴?”灰白道袍少年问道。
闻言,紫苑浅笑摇头道“这个不是琴,而是古筝,虽然看上去跟琴很相似,但实际却不是,有很多人都难以分辨出来两者的区别。”
“确实有些意外,你会弹奏古筝,在没有上蜀山之前,你是学古筝的?”灰红道袍少年问道。
“不是,这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而已,我们家世代都会弹奏古筝。”
紫苑浅笑道“想要听古筝曲的话,就要好好坐下来,静下心来,心中不可有其他杂念滋生,方能聆听出这其中的音韵之意。”
闻言,两位少年也坐下身来,紫苑问“你们有没有听过古筝曲?”
两位少年均是摇头说没有。
“既然没有听过的话,那么我就弹一曲古筝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我听师父说过,这是一首出名的乐曲,是说在先秦时期…”
“哎,今天是我弹奏,应该让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这首曲子。”
紫苑打断灰白道袍少年的话,接着说道“《高山流水》这本是一首琴月曲,在先秦时期一位名叫伯牙的琴师在荒野之地弹琴,路过的一位叫钟子期的樵夫听到伯牙的乐曲,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听了很吃惊,道“子之心与吾心同。”旋即两人结为之际,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一介砍樵之人也懂得着琴音之妙?”
听闻,灰红道袍少年有些轻屑道。
“嗯,这是当然,高山流水现在的意思也是说相遇到知心的知己,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死而无憾也。”
灰白道袍少年似乎有些感触听完紫苑的话,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我要开始弹奏了。”
话音落,紫苑轻吸一口气,白皙如玉的双手放在筝弦上方,手指轻轻拨动一根筝弦,清脆的一声是起手的开始。
第一弦开始,紫苑就仿佛进入到了另外的一个状态,她闭上眼睛,双手手指连绵起伏的拨动着一根根的筝弦,清脆的弦音由慢逐渐变快,清脆的声音之中逐渐变得沉厚起来,深沉之中散着意思暗暗的柔和感。
听起来像似缠绵悲切,或是泉水叮咚流淌而过,潺潺的流水从蜿蜒曲折的山峰流淌下来,山中高大挺拔的树木绿绿葱葱,清澈的水哗啦啦的流经山间小溪,一路蜿蜒直下,流过茂密丛林,落叶也随之随风飘摇下溪流,几丈青树木之上,孤鸿飞过时有几声清啼叫。
紫苑的双手手指在筝弦上越拨越快,闭着眼睛的她的头也随着轻轻晃动起来,似乎整个人也融入到其中。
清音绕梁,犹如身临其境,山涧溪泉流过,似环佩铃响又,空灵之声弥漫着青山之游览,高古之音化作流水,流过整座青山,连绵不停,不仅仅围绕着在青山绿水之间,清幽之音御风弯弯,如只欢快的小鸟在空中飞动着,震动双翅之间承接了天际与青山的声音,绝妙之音迎上两合,飘荡在空中,散在整个山野流水之间,舞着飞旋的衣袂与玄妙的身姿。
两位少年抬着头,看着紫苑的头上方,竟然盘旋成圈飞着数只鸟儿,鸟儿们更是大胆的飞到紫苑的身旁地上,安安静静的站着,并没有叽叽喳喳的叫唤。
有种不知不觉的感觉,紫苑的筝乐已经停止了,等到两位少年发现停止的时候,紫苑都已经站起身来,看着头顶上那些飞着的鸟儿。
“筝乐之音与周围一切融尽,引得鸟儿误以为此情此景已在深山之中,幽静而无人知,流水之声与高山之巅相互融于一体,确实很让人回味不已。”
灰白道袍少年站起身来,看着头顶那些围飞绕着的鸟儿们还未散去,筝停但乐韵犹存,还流连忘返般的在这山林之中无忧无虑般快乐歌唱着,不禁评价道。
紫苑抿抿嘴,浅笑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听过筝乐吗?”
“这就是我听完的感受,实话实说而已。”灰白道袍少年含笑道。
“虽然我不懂筝乐,但是你弹奏的这首高山流水曲子却是引来了群鸟围观,使得鸟儿们误以为是来到了一片森山老林之中,此等深情意境之曲只有至情至性之人的心境无比高尚才能弹奏得出来。”灰红道袍少年也是赞叹道。
“乐如心,曲如身,奈何人情不可分,世事经萍浮,何有有归岸?只幕清音万千置我身,罢黜一生恩怨情。”
…………
寒冷的狂风在一瞬间抹除得无影无踪,空气里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温度。
黑色的虎翼刀横砍在灰褐色的游龙剑上面。
鲨戮跟禅右两人双手各持兵刃,纵横交错的姿势抵挡在一起,刀剑上传来丝丝响动的无形能量碰撞声,暗红色的剑芒光跟冰蓝色的刀芒光闪烁得更为耀眼在彼此的兵刃上,也是一种能量外散出的现场,虽然看似两把兵刃都停住了纵横相对姿势,但却在只有他们两人所知道的区域内进行着汹涌澎湃的激斗。
两把兵刃对峙后是两人的双眼相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方。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霸虎横行的?”禅右压低沉着问鲨戮,话语中透着一丝怒意跟惊异。
“你不要忘了,我们都是同为蜀山弟子,师父他老人家凭什么只教你游龙不惊而不传授我霸虎横行?能够与你的游龙不惊相媲美的同样的蜀山绝技剑招,现在我又更加深入的增强了其威力,岂不是变得更加完美?”
“你的这招霸虎横行已经偏离了蜀山正气之源,蕴含了太多死气怨念在其中,死气皆是出手中的这把虎翼刀!”
“我说过,刀剑之间只有生死,没有成败!”
“小左,你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否则会走入魔的!”
“你已经说对了,我现在就是魔!”
似乎没有任何的预兆跟先前那么魔幻般的场面来洗礼,天地之间似乎一下变得无比宁静了下来,静得可怕,静都只剩下一个声音。
声音清脆入耳,短暂即逝,仅仅一瞬间。
“什么……”
“怎么……可能……!!”
“居然……”
刘卫黑虎等人睁大了双眼,瞪着眼前,巨大的震惊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般的打在他们几人的身上。
千尽跟铁牛脸上也是浮现出震惊无比的脸色,嘴唇也不自觉动了下。
甚至连鲨戮,脸上也是瞬间感到错愕的看着。
声音很清脆,所有的人都到了这个声音。
禅右紧握着的游龙剑在与虎翼刀两者交接的刃口处,刹那之间破断成了两段。
游龙剑,断了。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缓慢,在游龙剑落下地的时候。
鲨戮厉喝一声,一股无形的能量从游龙剑断裂处散发出来,将鲨戮给冲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来洒在地上。
禅右也半跪倒在地上,嘴角也是溢出鲜红的血液来。
禅右居然不惜以自断游龙剑的方式祭出剑中所蕴含的铸剑时的天地玄气来打败自己的对手,既是身为蜀山的弟子,以剑修身,而他能够主动放弃自己的手中的佩剑来达到打败对手的目的,这个人对于剑的领悟,真谓是到了超越凡人的地步,着实令人有些胆寒不已。
千尽依旧双手抱胸,心中暗暗分析着刚才的那一幕。
“我们都是蜀山的弟子,虽然是以剑为名,但绝对不是为了单一的剑而去生存,小左,你始终都太过于在意剑的本身,才会导致现在的失败。”
“……好一个在意剑的本身,很好,师哥,你终于证明了你自己不是一个废物,刀剑之间的争斗,只有生死,动手吧!”
鲨戮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禅右的面前,将手中的虎翼刀给禅右,脸上冰冷之色更为凝重。
“大哥,你不能……”
一旁看着的铁牛有些不舍,但却还是忍住了话语。
“来吧,做个了断吧,杀了我,你就能够带走紫苑!”
禅右伸出沾满自己血的手在虎翼刀上,停留了片刻,还是缩回了手,显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到这里,黑虎跟密狐却是在心中希望禅右杀了他的,但却有一种悲恋的气息,似乎又有些不忍。
“师哥,我一直都明白,你和我,从来都是一样的人!”
冰蓝色的刀芒划过,虎翼刀捅进了禅右的胸口,这个男人的身体再也撑不住的缓缓倒在地上,摔在两段游龙剑的碎节旁边。
那一瞬间,很快。
“嘭!”
刘卫突然抢过黑虎身上的挂着的手枪,朝鲨戮的胸口开了一枪,鲨戮应声倒在地上。
在鲨戮倒下地的片刻,那些持刀的男人突然之间躁动了起来,仿佛一下失去了控制一样的挥动着鲜血淋漓的砍刀以包围的姿势朝刘卫等人围攻了过来。
“轰!”
一枚拖着火红尾巴火箭筒导弹从远处飞了过来,像一条毒蛇般的冲到了那些持刀男人群中,蘑菇云般的爆炸惊天而起,耀眼了一大片天际,紧接着而来的是机关枪扫射的声音。
“是驻扎在桃江的军队来了。”
黑虎看着正行驶过来的一支开迷彩大卡车的队伍,说道。
一身迷彩军装着身的徐钱站在轻型越野车里面,目视着前方炮火连天,而那位脸上掠过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的中年男子尤马,也坐在徐钱的旁边,嘴里正叼着一支黑色的雪茄。
“看来那些消失在县城的暴徒们全部来到了这里。”尤马轻声道。
“正好可以一将他们打尽,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这么快到这个地方来的?”徐钱有些疑惑的问道。
闻言,尤马笑了笑,道“那你能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连子弹都难以打死?”
徐钱沉默了。
军队的人也以圆圈包围的方式从外面进攻着这些暴徒们,一时间,烽火硝烟爆炸的场面席卷了这个原本安静的空地。
见势不妙的铁牛立马冲过来,抱起鲨戮放到了黑色宝马车里面,千尽则是快速拿到案桌上的那个小白瓶子装着的凤丹,坐上宝马车,铁牛连忙开动,行驶而出。
“不好,快抢凤丹!”
夏雷轻吼一声,刘卫跟黑虎也随夏雷朝千尽跑去,但还是晚了,凤丹已经在千尽的手中,而他也已经站在那口黑色的棺材面前,打开棺材盖,想要带走里面的人。
“快走,在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铁牛驾驶着宝马车急促的响动着,最终,千尽还是愣了愣,没有管棺材里的人,钻进宝马车里面,在子弹爆炸的火光之中逃离了这个地方。
“该死的!”
夏雷恶狠狠的骂道。
突然,刘卫似乎意识到什么,拔腿就往前方跑过去。
它依旧被绑在十字架上面,见到它的那一刻,刘卫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一把紧紧的抱住它。
“哥……”
刘卫只差没有哭出声来,虽然只是简短的拥抱,但却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
它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让刘卫拥抱着,那只通红的怪眼依旧如初的看着这一切,它什么表示都没有。
火光冲天的爆炸声在这两兄弟旁边响动着,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作为弟弟内心所爆发出来重逢的喜悦。
刘卫松开怀抱,忙想要给它松开厚重的铁链来。
突然,刘卫的姿势一愣,一股异常的感觉一下就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骤然间,就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圈一样,刘卫的身体凭空被打得趴到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卫哥!”
夏雷忙冲了过来,搀扶起刘卫来,而一边的黑虎刚刚把昏迷过去的禅右给背到密狐的旁边,也冲了过来。
在它的面前,不知不觉已经多出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此人一袭宽厚黑色斗篷着身,将全身遮掩得严严实实,脸部也只露出一张嫣红白皙的嘴唇下巴,这个人的一身就只有嘴唇下巴可以看清楚,从外形也分不清楚男女性别。
“你是谁?”
刘卫双手握着手枪指着这个似乎凭空出现在面前的黑袍人,夏雷跟黑虎也是警惕的看着ta。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妖娆的话语从这个人的那张嫣红嘴唇里发出,语气阴阳怪气,也分不出男女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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