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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吃完午饭后,尤雾动作飞快地收拾了保温桶。
总裁办公室真是太舒服了。外面太阳这么大,坐在里面吹吹空调,不知道有多么惬意。
特别是酒足饭饱之后,在习习的空调凉风之下,好想躺在这柔软如棉花糖的沙发上,睡一个美美的觉。梦里,会有她爱的抹茶蛋糕和冰淇淋。
尤雾惬意地眯着眼,嘴角绽放出享受的笑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尤雾。”陆晏寒一脸笑意地叫醒她刚要合上的眼睛。不过,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让她再也笑不出来:“把地上的残渣收拾一下。”
看看这人,又是洁癖发作吧。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就是没有洁癖,对清洁的环境的要求可真是洁癖到一定地步了。
尤雾忽然觉得,这副场景似曾相识。记得上次,她胆战心惊地来总裁办公室吃午饭,对,就是吃盒饭的那次,饭后他让她把地上的残渣收拾一下!
尤雾苦命地像个老妈子一样抄起扫帚和簸箕,三下五除二地扫完了。哎,今天怎么这么累呢,总感觉腿脚酸软的,使不上力气。该不会是昨晚被陆晏寒暴打了一顿吧,他说不定是在暗地里偷偷教训她,气她这么不懂规矩。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想太多。
外面太阳这么大,她真的不想回家。
还是在这舒服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好了,就一下,等太阳不那么大了,她就回去。
这么想着,尤雾又卷土重来,重新躺回软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装死。
天知道她有多困。昨晚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清醒到睡不着的地步。看看她眼睑下淡淡的青色,那就是没睡好觉的证明。
看到尤雾瘫软在沙发上的小模样,陆晏寒的心里柔软一片,嘴上却丝毫没有留情地叫醒了她:“尤雾,起来。”
尤雾一脸痛苦地睁开了眼,似乎早就料到陆晏寒会让她卷铺盖走人,她无力地开口:“陆哥哥,能让我休息一下吗?就一下,我马上走。”估计陆晏寒是不想让她在这里睡觉,影响办公室“室容”。她要被赶回家了呢……
一口一个“陆哥哥”,声音脆生生的,比李倩矫揉造作的语气好听一百倍。明知道尤雾这是故意学李倩的口气叫他,陆晏寒还是听得心花怒放。
其实,他叫她起来并不是让她回去睡觉。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倩又会过来骚扰他,有了这么一个挡箭牌,陆晏寒觉得自己会轻松不少。而且他也有私心,莫名其妙地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种奇妙的心情,他暂时理解为一个主人对下属的占有欲。
陆晏寒的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好了好了,回房间睡,好不好?”总裁办公室的结构可没有这么简单,打开一扇房门就是他的休息室。平时工作忙,会在这里休息一下。
啊?等了这么久,竟然等到的不是他的逐客令。尤雾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还算他有点良心!
尤雾倏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就像一只灵活的……笨兔子,说不出的可爱。她总能让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陆晏寒帮她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另外一番景象。这是一件别有洞天的休息室,主要是黑、白、灰三种色调,简约而大气。光滑的实木地板,花纹繁复的壁纸,纯白的天花板配着高档的水晶吊灯和几盏橘黄色的小灯。哇,还有磨砂玻璃浴室。具有设计感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台灯、红酒和酒杯。
啊啊啊,最棒的是他的龙床。那是一张超大的双人床,看起来就十分柔软的样子。
尤雾义无反顾地扑向那张大床,好软啊好软啊好软啊!
陆晏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尤雾蹂躏着自己的大床,他好像有点后悔让尤雾睡自己的床了。就算他没有那么嫌弃尤雾,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有点洁癖存在。
算了,她喜欢就让她睡好了。
陆晏寒决绝地看了一眼尤雾,下定决心控制住自己的洁癖。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好睡。”随手便带上了门。
关上门后,其实他也有一点困了,望着窗外的高空,他忽然觉得心情有一些微妙。转动着手中的黑色中性笔,他并没有看桌上等待被签署的文件,而是破天荒地走了神,想象着她睡着时的样子。
一墙之隔。
尤雾脱掉鞋,掀开薄薄的被子,躺进了柔软的床。白色的床单,衬得她的肤白如雪。夏天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吹着冷气盖着被子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张床,好像有他的味道。就连被子上,都是很清爽的气息。好像每一次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格外的温暖。
尤雾一沾枕头便睡着了。长发被凌乱地压在身下,如同枝枝蔓蔓一样散落开来。白色的连衣裙好像与她的肤色、床单、被子融为一体,白得一片。眼睛紧闭着,就连薄如蝉翼的睫毛也是很温顺地低垂着,很安心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做着很美好的梦。她的小脚丫不安分得钻出被子,好像不怕着凉的样子。
陆晏寒把她的被子盖住那双玉足,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他是疯了,才会盯着她的睡颜看了那么久。
还好,李倩很识相,没有来打扰他工作。估计是被李家召回了吧,一下飞机就赶来公司看他,真是没意思。
疲惫地揉揉眉心,陆晏寒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快接近下午三点了。他一工作起来,常常忘记时间,所以也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朋友在睡觉。
其实不用叫她,尤雾已经醒了。她做了一个梦,一梦三年。
高考完的那一年,她激动地去找她的安白哥哥。他们去小时候经常去的小溪里捉螃蟹,去田野里放风筝,约定好要上同一所大学。
画面很快转换,她坐着通往异乡的火车,隔着雾气蒙蒙的玻璃窗,呵了一口气,写下了那所还来不及去上的大学的名字。为了那所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学,她来到了这个城市。
她好不容易才给母亲打一次电话,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呵着快要冻僵的双手,对她说:她很好。那是她来这个城市的第二年,第一次看见雪。
给家里寄信,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那是她在那场初雪中照的照片。一个陌生的路人,那是一个戴着墨镜和相机的风尘仆仆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他们素不相识。主动要求他帮自己在雪景中拍一张照片,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后来,天地间只有茫茫的一片白,所有的黑暗都被照亮了。灯下是他,眉眼弯弯,如同清冷的月光般照亮了她。而她,不过是这路上最普通的一个行人。
醒来之后,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刚想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有一股暖流汹涌而出。糟糕,这股暖流并不是来自于心中。那就不好办了……
手脚酸软地下了床,尤雾瞪着床单,欲哭无泪。
怎么办,她闯祸了。
雪白的床单上,赫然是一抹鲜红的血迹。但她知道,这抹血迹就是来自于她那一点也不准的大姨妈。再看看自己身后的裙子,那一抹红色触目惊心。
oh my god,早知道她就乖乖回家睡觉了。现在可好了,人家好心借床给她睡,她还一不小心就“血染床单”了。而且陆晏寒还是那种有些洁癖的人,真是麻烦!
尤雾抓狂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心虚地打开门。果然,他还在盯着电脑屏幕,掉打着键盘,一本正经地工作着。脸上是一副专心致志,生人勿扰的严肃。
不过,他的耳朵倒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尤雾轻轻的开门声。睡醒之后的尤雾,脸色竟然更加苍白了。
“醒了?”陆晏寒头也没抬,不冷不淡地随口问道。
尤雾皱着小脸,陷入了为难的尴尬处境,到底该怎么告诉他,自己“玷污”了他的床单,毁了他的清白……
然而,陆晏寒随意一瞥,却看见红色的血滴就像一根细细的丝线一样,从她那笔直修长的腿间滑了下来,一路沿着小腿曲线,渐渐干涸。
“你……”他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愣愣地看着尤雾爆红的脸。
“你……你能帮我买个卫生巾、内裤和衣服吗……”尤雾可怜兮兮地把身子缩到门后,探出可爱的小脑袋,生怕他会过来打断她的腿一样。
陆晏寒瞬间黑了下来的脸,这个多事的小丫头,一天到晚尽是给他添麻烦。这次,还是在公司里!让堂堂的集团总裁,帮她买卫生巾,恐怕也只有她才敢做出这样雷人的事情。
陆晏寒看着尤雾受到惊吓的小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帮她关上了门。
怎么办怎么办,陆晏寒好像根本不打算答应她的要求?难道是要看她血流成河吗……
也是,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似乎有些过分吧。
看着染上血色的白色床单和开着妖冶的红色花朵的白色连衣裙,尤雾差点哭晕在厕所。
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