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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南衙有整个天朝那些有能力【侠以武犯禁】的大师们的全部资料,穆先生在天朝十数位大师中不是年纪最轻的,也不是修为最高的,但是,在南衙对整个天朝武林人士所划分的威胁指数表上,穆先生要排进前三,很多穷凶极恶之徒都要瞠乎其后。
原因无他,在阴谋论份子的眼中看来,从武斗称王的时代一路走来,最后又在市井中安之若素,这怎么都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架势。
若在乱世,穆先生便有割据称王的潜力。
若是安子听到这番理论,肯定会一蹦三丈高,安于平淡就是野心勃勃?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也太不讲理了。
可是,锦衣卫衙门,那是讲理的地方么?要一个国家暴力机构跟你讲道理?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再则说,敖斯卡敖镇抚使也不是台湾的留守东宁总制使马英九,马总制使可以为了军中被虐待致死士兵之事而道歉,但是,敖镇抚使不行。
锦衣卫衙门,要的就是神秘的威慑力,若没这份威慑力,天朝那么多贪官污吏,哪里镇得住那些人。
这时候张潜忍不住就说道:“老板,依我看,直接推平了便是了,他武功再高,咱们布下交叉火力,火力不够,咱们可以使用反器材武器,我就不信,弄个几十杆反器材狙击枪,占据制高点,形成交叉火力,干不掉一个大师……”
“放屁。”敖斯卡双眉一挑,忍不住呵斥张潜,“你懂什么,如今时代日新月异,让你多看点书多学点文化,你始终吊儿郎当,成什么话?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好歹也是我南衙掌刑副千户,整得跟个乡镇企业家似的。”
他这么呵斥张潜,张潜非但不生气,反而乐滋滋的,长官骂你,那是瞧得起你,把你当自己人。
“老板,我这不是经常出去办案,若是像赵铁脸那般,一走出去浑身的衙门气,我早就被道上的人给砍死了。”
敖斯卡瞧他那笑眯眯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当下骂了一声,混账东西,却也知道这厮惫懒得很,说了他,左右是要当耳旁风的。
张潜十六岁当兵,当时就在敖斯卡麾下做大头兵,后来敖斯卡转行入了锦衣卫,张潜要死要活地说要跟老长官走,如今一晃,也快二十年了,那真是敖镇抚使的铁杆,别说他还有些本事,即便没本事,只凭这个资历,敖镇抚使那也得用他。
他说的赵铁脸是南衙十三太保中的大太保赵浩天,此人生就一张正气凛然的脸颊,平时张潜总是玩笑说赵浩天是面瘫,后来敖斯卡私下警告了他,说他这样容易引起同僚之间的互相猜忌,他便改了口,称之为赵铁脸。
赵浩天在敖镇抚使手底下也不过五六年,但的确有本事,故此爬升速度极快,只用了两年,便挤进了十三太保,再用两年,稳稳坐上了十三太保头把交椅。
这么说把,赵浩天长得就像是朱时茂,一瞧就是正派人物,走哪儿人家都要敬他三分,而张潜的长相,未免就是朱时茂的搭档陈佩斯了,正所谓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很猥琐的胖子,说实话,敖镇抚使说他像乡镇企业家,那已经是看在他是自己的铁杆麾下,很给面子的说法。
可是,长相太正直也有不好的,像是锦衣卫,也要跟道上的人打交道,赵浩天这种人,能力是足够的,可是,以他的外形,那怎么跟道上人打交道。
就如朱时茂和陈佩斯所演的小品《主角与配角》那样,朱时茂即便穿上汉奸的衣裳,那一看也是一个地下党,而陈佩斯穿上正经衣裳,看着也像汉奸。
所以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真是不假,张潜这张猥琐的脸蛋,办一些江湖上的案子,那真是如鱼得水,人家也乐意给他面子,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跟我称兄道弟,日后说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
不过张潜的确有几分本事,搞情报那是行家里手,别人瞧他那猥琐模样,一看就是那种好奇心很重,很喜欢偷窥的邻居家好色大叔的模样,大抵也不会起什么戒备之心,要是赵浩天这位大太保,人没到跟前儿,一股子官威就到跟前了。
都说官场上人会察言观色,实际上,老百姓比起官场上的人,更加会察言观色,什么是官家人,什么是咱平民老百姓自己人,一笔账分得清楚着呢!
这时候敖镇抚使取了一支细雪茄在手,张潜赶紧弯着腰过去给他点火。
缓缓抽了一口,敖镇抚使就说道:“故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你呀,不懂。”
他说的是《荀子。富国》中的一句话,意思和花旗国那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陈堂证供】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是天朝的特色了,即便是锦衣卫衙门,基本上,锦衣卫看谁都是坏人,但是,他们也不能说见谁逮谁,还是要走一个章程的。
如果把对社会有威胁性的大师们全部干掉,这对于锦衣卫来讲,或许有难度,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一个国家的暴力机构要对付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内裤外穿的超人,总是能对付的。
但是,这不就成了不教而诛了么!
难道就因为别人有能力威胁社会就要把别人干掉?这不是成了如同【彼有淫具】一般的笑话了。
每一个男人都有一根jī巴,都有能力强奸妇女,难道要把男人全部抓起来?又或者全部阉掉?
我朝初立的时候,的确干过几桩这样的事儿,用人家满门老幼来威胁,然后用交叉火力给打死,但是,如今不行了,我朝好歹也是全球五大常人理事国之一,要是干了这事儿,那不成流氓了。
当然,也不是说不能干,如果不能干,那么,朝廷要锦衣卫干嘛的?
但是怎么干,这里头就有说道了,起码不能让人挑出刺儿来。
所以敖镇抚使要呵斥张潜。
张潜谄笑着对敖斯卡就说:“老板,你说的那个,我是不大懂,不过,小姐如今跟这个安雨沛走在一起,老板,你看这事儿,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敖斯卡缓缓抽了一口雪茄后又吐出,一圈浓厚的烟雾便喷了出去。
“怎么利用,你说来听听。”
“咱们可以借此威胁这小子,让他回去……”
张潜话还没说完,敖斯卡顿时瞪了他一眼,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用点脑子好不好。”
张潜赶紧假装自己扇自己一个耳光,“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生出利用小姐的心思来。”
在锦衣卫衙门呆久了的人,大抵都是阴谋论分子,而且在他们看来,这世上也没什么不可以利用的。
“你懂个屁。”敖斯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爆了一句粗口。
张潜嘿嘿一笑,伸手挠了挠头,“我小潜哪儿能跟老营长你比啊!”
事实上,敖斯卡一开始查安雨沛,是因为女儿的离家出走,可是当他发现安雨沛是穆先生的徒弟,又看资料分析,说这小子很可能是一个九品上的高手,他就生出异样的心思来了。
当然了,这些话,即便是张潜这般的铁杆,也是不能说的。
这就要从敖镇抚使的经历说起了。
他是宣帝爷那会子开始出人头地的,一路高升干到锦衣卫南衙镇抚使,已经是德治上皇时代,德治上皇临朝十年,对敖镇抚使还是颇为信任的。
譬如前年德治皇帝去香江,面对香江记者们的责问,怒而做阳明之吼,曰:Toosimple,sometimesnaive!
正所谓,文武之道,张弛并举。
当然,这是官方史书笔调,当时,德治皇帝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你们,我是身经百战了。我见的多了,西方的哪一个国家我没去过?媒体他们……你们要知道美国的华莱士比你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我跟他谈笑风生,所以说媒体还是要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识的唔识的啊?我比你们着急啊,真的。你们有一个好,全世界跑到什么地方,你们比其他的西方记者跑的要快,但是问来问去的问题toosimple!sometimesnaive】
那时候,敖镇抚使就随侍在德治皇帝身边,可谓简在帝心。
可问题来了,德治上皇,如今是德治太上皇了,多了一个【太】字,何谓太?极也,到顶了,升无可升了,必然就要走下坡路了,这也是一个自然的现象。
如今是人治上皇临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以敖镇抚使的预料,如今人治皇帝还未掌兵权,一旦人治皇帝掌了兵权,必然要清洗一番。
虽然说,德治太上皇依然兼着征讨蛮夷大将军的头衔,可是,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德治太上皇不能老霸占着兵权,这个兵权总是要给人治皇帝的。
那么,敖镇抚使要如何才能避免被清洗呢?
对于敖斯卡敖大人来讲,这个才是如今重中之重,其余的事情,都可以缓一缓,放一放。
可以这么说,如今这个时候,真个天朝官场上,几乎每一个有分量的官员,都有类似的心思。
这就如同网络游戏,俗话说一代补丁一代神,一个游戏每一次更新,必然就会导致新的玩法,新的职业,新的牛叉人物。
朝廷,也是如此,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难道说着玩儿的么!
扬州知府马静官为何谋划颇多,说白了,不也是为了这个,他是扬州知府,扬州是德治皇帝的籍贯所在,你说你不是德治皇帝的人,谁信呐?
历史上不是没有三朝元老这等事情,但是,马静官还没到那个档次,想要保住官位,并且再上层楼,那就必须改换门庭,把头上德治皇帝的标签撕下来,然后贴上人治皇帝的标签,而想要改换门庭,马静官就必须别出蹊径。
敖斯卡镇抚使老大人,如今也在为这个烦恼着。
马静官自以为自己所想是别出蹊径,可是在敖斯卡镇抚使眼中看来,不过老掉牙的手段,这就好比小姐去做处女膜修补手术然后羞答答地说自己是处子之身……敖斯卡觉得自己还是要脸的。
那么,他就要不走寻常路才行。
他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便在那儿仔细地寻思,旁边张潜瞧着老长官思索,知道他的习惯,也随伺在旁,不敢打搅他。
抽了半截雪茄,敖斯卡突然咦了一声,随即,眉头一挑,就问旁边张潜道:“方才你说,他很可能是当今之世最年轻的九品上高手?”
张潜赶紧点头,“那是肯定的,这小子如今才十七岁,西京栗兰琼号称三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二十七岁进阶先天,可栗兰琼十七岁的时候什么档次?七品,就这个已经被视为了不得的人物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跟人比武被点破了丹田么?”敖斯卡就追问了一句,张潜赶紧道:“老板,你也看见了,这小子用一根鸡毛掸子就把一台电脑给切开了,这像是被点破丹田的样子么?如果他真是被点破丹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说明他的天赋比那栗兰琼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他给敖斯卡解释着,突然隐约猜到了敖斯卡的意思,“老板,你的意思是,招安这小子?”
敖斯卡把雪茄往烟灰缸上一搁,就低声笑了起来,“我朝最年轻的九品上高手,如今就在我们锦衣卫供职,这是多好的新闻啊!”
历史上有几位锦衣卫指挥使,即便是新皇临朝,却也不得不继续重用,因为这几位锦衣卫指挥使会做人,朝野交口称赞。
若是放在现在,这就叫做,挟持民意。
把这小子招安进来,然后开个微博什么的,在网络上炒作一番……这似乎,有点儿意思。
敖镇抚使虽然不年轻了,但是,对新潮的东西还是很了解的,甚至他自己也有一个微博,当然,旁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个ID叫做锦衣卫南衙镇抚的,居然真的就是锦衣卫南衙镇抚使大人。
敖镇抚使越想越妙,觉得自己这招当真妙到颠毫,想到妙处,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