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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不是都爱哭啊?他们算什么,本王才不怕!躲到后面去。”稚嫩的声音带着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楚漠信笑着,可眼中却透着凛冽的寒意。
“老子让你走!听到没有啊!走……”姚莫婉也不管许多,当下伸出双手,拼命推着楚漠信,眼泪流成一片。
“好麻烦啊你!”楚漠信也不管姚莫婉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贼匪们再度涌了上来,十几柄砍刀仿佛狰狞的野兽同时砍向楚漠信,楚漠信不敢松开姚莫婉的手,生怕她会犯傻的跑出来,硬是单臂挥剑,用尽力气才将砍刀挡了下来。
“呃……”几乎同一时间,两侧的冷剑同时朝楚漠信刺了过来,楚漠信躲闪不及,左侧利剑刺入腹腔,痛,那么清晰,他却只担心姚莫婉的安危。
就在楚漠信甩了左侧贼匪一剑,扭头看向姚莫婉时,惊愕发现姚莫婉双手正紧攥着利剑,鲜血顺着姚莫婉的手掌蜿蜒而落,触目惊心,可她却死死攥着剑尖,不让它触到楚漠信的身体。
“你疯啦!快松手!”楚漠信尖叫着挥剑斩杀了持剑的贼匪,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我们到底是谁疯了!你这个白痴,我的命哪有你的值钱啊!”姚莫婉泪如雨下,声音哽咽着,唇角却带着笑。
“一样值钱,所以我们都不能死……”漠信没办法选择不来到这个世上,可漠信可以选择为谁而死。楚漠信不再犹豫,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利刃,身体被划出十几道伤口,他却毫不在意。
而他身后,姚莫婉在地上捡起一柄砍刀,杀红了眼,她防备着所有砍向楚漠信的凶器,可是怎么办,她防着这个,那个又砍过来,身体的痛一波波的传过来,姚莫婉亦不在乎,她只想守住楚漠信,仿佛与她背站的男孩儿是仲儿,彼时她无能为力,此刻,她必拼尽全力。
“漠信!”背后陡凉,姚莫婉转身之时,正看到楚漠信砰然倒在地上,脸上溅洒着鲜血,宛如冷宫一幕,彼时的仲儿,便是满脸鲜血。
“不要!”阴冷的刀光劈了下来,姚莫婉再不犹豫,猛的甩了手中的砍刀,整个人扑在楚漠信身上。
“仲儿,要死……就一起死吧……”姚莫婉将脸贴在楚漠信脸上,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母后……对不起……”耳畔的狰狞声渐渐逝去,这一刻,姚莫婉只听到身下男孩儿那一声轻唤……
刀光剑影的瞬间,那柄几乎插进姚莫婉心脏的砍刀断成两截,众匪贼踌躇之时,只见一轮弯月如极光般闪了过来,又嗖的闪入黑夜。
紧接着便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那些贼匪甚至不知道来人是谁,便已掉了脑袋。
“杀光这里所有人。”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楚漠北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明晰,杀手界排名第二的’断魂三梦‘在接到楚漠北的命令后动手,那他们面前,那些贼匪就像蚂蚁一样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太子!小王爷在这儿!还有姚莫婉……”皇甫俊休看着交叠在一起的身形,眼底有泪涌出。
地上,姚莫婉整个身体压在楚漠信身上,背后插着一柄长长的砍刀,而身下,楚漠信双臂紧抱着姚莫婉,那双臂膀满是伤痕。
“太子……”皇甫俊休狠抹着泪,想说什么,可却不敢开口。
“命人将他们抬回去,务必救活寒王,否则全都赐死!至于姚莫婉……尽力救治吧……”如果不是楼兰王发现库布哲儿失踪,以为是楚漠信带她来找他,楚漠北也不知道楚漠信竟然没在郁春院,幸而他来的及时,楚漠北不敢往下想。若楚漠信有事,他如何对得起母后的在天之灵。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啊!”皇甫俊休见楚漠北没有斩杀姚莫婉的意思,当下命人将两人分别抬走,以最快的速度运回百里府。
看着两副被抬走的担架,楚漠北暗自噎喉,姚莫婉,必是你诓楚漠信到这凶险之地,凭你背后一剑,本太子饶你不死,下一次,本太子不会手软。
“杀光明月峡里所有的贼匪。”待’断魂三梦‘回到楚漠北身侧,楚漠北冷蛰低吼。
凤凰山上,殷雪面色骤红,额头青筋几欲爆裂,千钧一发之际,殷雄突然出手解了殷雪的穴道。
“你干什么去?”见殷雪纵身欲起,殷雄猛的拽住殷雪的手臂。
“放开!”冰冷的声音宛如雪山之巅的冰锥,狠狠刺进殷雄的心脏。
“你现在去已经晚了。”殷雄苦涩开口,眼底抹过一丝愧疚,做隐卫,他当之无愧,可做为哥哥,他亏欠这个妹妹。
’噗‘一道劲风呼啸而至,殷雄没有躲闪,硬是接下殷雪拼了全力袭过来的一掌,鲜血喷溅,他却没有责怪的理由。
“不能保护主人是殷雪失职,若主人命陨,殷雪自不会独活!”殷雪寒如冰封的目光扫过殷雄煞白的俊颜,心底一片冰冷。下一秒,殷雪已飞身而去,直朝明月峡。
风一样的速度用尽了殷雪平生所学,当站在明月峡的峡谷里,看着那一地死尸的时候,殷雪血液骤凝,心陡然沉于谷底。没有犹豫,殷雪像疯了一样抛开脚下的一具具尸体,眼泪如泉水涌出,模糊了视线,寒透了人心。
碧心亭里,夜君清愤怒的掐着庾傅宁的雪颈,眼底寒光乍现。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告诉我,莫心是怎么死的?”被庾傅宁逼急了,夜君清有始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手。
“呃……只要王爷亲口告诉傅宁,那个叫静心的女人就是姚莫婉,傅宁便告诉王爷姚莫心死的真相!”庾傅宁憋红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甚至恐怖。
“你!好……好!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莫心是被姚素鸾逼死在冷宫!还有莫心的孩子,也是姚素鸾摔死的!对不对?”夜君清失了耐性,愤怒低吼。
“呵……这是姚莫婉告诉你的?王爷信了?”庾傅宁嘲讽的勾起唇角,那笑容有着太多的意味不明。
“本王信!”对于姚莫婉的说法,他从未怀疑。
“好啊!那王爷去问问姚莫婉,皇后产子,皇上为什么没陪在长乐宫?姚素鸾不过就是个妃嫔,她有什么能力将一国之母带进冷宫?那个时候,皇上又在哪里!”庾傅宁的眸子紧盯着夜君清,眼底悲凉和哀伤却是夜君清永远也感受不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