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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眼眸中的愤怒更加盛了,脸色铁青,却硬生生地停住了将这扇单薄的木板门化为斐粉的冲动。
那个女人,一听见上官云清要去做饭,居然能露出那么天真可爱的笑容。想到她那灿烂的笑容,萧逸就恨不得直接把上官云清撕烂了,他就不信,他堂堂靖王爷做饭还会输给一个游方郎中。此时萧逸早就被妒火烧昏了头,哪里想过做饭这种事情除了天赋外,是要靠实践日积月累的。
不过萧良的话他多少还能听进去一些,事关几个人的生死,尤其还关系到那个女人,他只好先忍下这口气,但嘴上却不肯认输。因此,萧逸故意指桑骂槐地问道:“那他为何能进去?难道他就不会害死秋儿吗?”
萧良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三哥没毛病吧?这不是无理取闹吗?连他都能想通的事情,三哥居然会这么白痴地问出来。
果然,上官云清在厨房里低叹道:“靖王爷,八皇子都可以现在进来,唯独您不行,因为我们都没有直接接触过那些死尸,而您是去过葬岗子的,难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您还不明白吗?所以您就别给草民添乱了,热水已经烧好,草药就在药箱内放着,和昨天一样。您和八皇子赶紧消毒沐浴去,好了之后也去睡一会儿,等饭好了我一样会叫你们的。”
萧逸岂能不知,上官云清是仔细做好个人清洗又换了干净的隔离衣才进厨房的,原本他今日就没有怎么接触麻风杆菌,后来为阻止村民们赶去葬岗子也被萧逸拦在了十丈之外,所以他不做深度消杀清洗也不会成为传染源。
同样的道理,八弟也不会。但自己可不同,自己近日为了保护秋儿,可是下到过葬岗子最底下的,跟虎贲军的将士们一样,他身上应该沾满了麻风杆菌。
虽然秋儿早有准备,在返回东村前就让他们将脚套全部烧掉了,但也不能保证身上就干干净净。只是,这个该死的上官云清,他是被那个死女人传染了吗?居然连他都敢说自己在添乱,这静安王朝当真没有王法了。
所以萧逸不但没被说服,心中的怒火反而更旺,猛地大吼一声“大胆”,便要一掌劈向厨房的门。
像是将萧逸的怒气了然于胸了般,上官云清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及时说:“罢了!靖王爷若定要一展厨艺,草民也不敢不从,您和八皇子先去消毒沐浴,等你们洗好之后来换过我,我去沐浴时靖王爷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可好?”
这个提议还差不多,萧逸心头的怒火终于平稳了些。收回手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萧良,便自顾转身往洗浴房走去。
萧良赶紧巴巴地跟上,心里却直叫苦,他怎么从没发现三哥是这么冲动不冷静的一个人啊?
虽然心里急得火烧火燎,但萧逸却知消毒沐浴不可马虎,还是仔仔细细地把自己从头到脚用消毒草药清洗了个遍。又监督指挥着萧良把身上清洗干净,这才取了干净衣裳分别换上。
萧良刚把衣服套上身,萧逸已经大步离开了洗浴房。萧良暗抹一把冷汗,赶紧跟上去。
果然,才出了门便看见萧逸趾高气昂地站在厨房门口,嘴里还在冷言讥讽:“上官先生请吧!本王和八弟已经消毒沐浴完毕,厨房的事情就不劳上官先生了。”
上官云清无奈地打开门走出来,顺手将一条围裙递给萧逸,“我已经炒好了三个菜,你将我洗好切好的茄子红烧了吧!之秋最爱吃的。”
与萧逸错身而过,才走出两步,又想起来什么,转身道:“对了,将笼子里那只鸡宰了,熬成鸡汤给之秋补补身子。”
话音未落,厨房的门便被萧逸重重地关上了,里面传来萧逸冷冰冰的声音:“本王知道了!”
萧良赶紧跑过来,抱歉地冲上官云清笑笑,大声喊道:“三哥?你快开开门,让臣弟进来帮你吧?”
厨房里的人怒吼:“滚开!”
萧良继续敲门不是,离开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门口,那张脸,比家里死了人还要难看。
“罢了!”上官云清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对萧良说:“既然靖王爷如此热衷于厨艺,咱们便坐享其成吧!”
直到上官云清唉声叹气地走进洗浴房,萧良才咬着牙悄声道:“可是我三哥从来没做过饭,他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沐之秋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才从浴桶里爬出来,浑身上下都带着淡淡的药草气息,尤其是薄荷味,令她神清气爽。她喜欢薄荷,总能带给人干净、舒服的感觉,尤其是在夏天,不但解暑醒脑,还能强身健体,是夏季消暑的首选。
她这个澡洗了大半个时辰,不光是将一身的污浊洗尽了,还服用了上官云清专门为她配制的润喉茶,舒舒服服地在浴桶里眯了一小觉,所以现在精神好得很。
擦干净身子,将未干的长发尽数披泻在脑后,仍穿着中衣便出了房间。
原想着一走到院子里就会闻到上官云清做好的饭菜的香味儿,哪知,才跨出门,就看见三个男人都瞪着眼睛剑拔弩张地站在院子里……
这是怎么了?
要说萧逸发怒那是常事,她经常看见早都习以为常了。
萧良么!有点稀奇,这个八皇子虽然年纪轻轻,但为人温和稳重,倒是从没见他发过火儿。
至于上官云清,那就更不可能了。昨天村长那样咄咄逼人,上官云清也都没有发火,所以沐之秋相信,哪怕天塌下来,上官云清不会惊慌发怒,永远都会是那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不食人间烟火的云淡风轻样儿。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三个男人倒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三张绝美俊逸的容颜都像是在冰箱里狠狠地冷冻过被定了型,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满脸寒霜。
沐之秋赶紧走上前去,站到三人的中间隔开他们,连忙问:“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最沉不住气的居然是萧良,一看见沐之秋便气呼呼地说:“之秋你来看看三哥干的好事,瞎逞能不说,还白白糟蹋了那只鸡。”
沐之秋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这是萧良说出来的话么?他在责怪抱怨萧逸,视萧逸如神明,对萧逸崇拜恭顺的萧良居然在抱怨萧逸。
而此刻,萧逸刀子般的眼神嗖嗖地尽往萧良飞过来,萧良不但不害怕,还怒目相视。
上官云清脸色铁青,两道永远都笑弯弯的俊眉此时倒竖着,活像一只被惹火了竖着毛的大猫咪。
人才啊,能把上官云清气成这样,真的是人才,而这样的人才除了萧逸还能有谁?
沐之秋眉眼一弯,不由呵呵笑起来:“萧逸!你真厉害,不但能把对你崇拜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萧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还能把神仙般的上官云清气得怒发冲冠七窍生烟,我真的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话音刚落,上官云清已拉过她的手往厨房走,边走边说:“还笑,你倒是来看看靖王爷做了什么!”
一走进厨房沐之秋就愣住了。天!她是真的被震撼了,这个萧逸,够强大,连这种事都能做得这么强悍。
厨房简直像是被人打劫过了一般,满地狼藉不说,灶台一角很明显是被火烧过的,黑乎乎的,上面的房梁还在冒烟。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垃圾桶里倒着几盘颜色很好的菜,一看就知道是上官云清先前炒好的。而餐桌上却放着四盘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菜,只看一眼,沐之秋就觉得这些东西不能吃,强迫自己吃下去搞不好会吃坏肚子。只有一盘,能大概看出来是茄子,但不知道怎么烧的,全都结成硬块块了,就像一坨坨被火烤干了的便便。
再望向地上的汤锅,沐之秋终于明白上官云清为什么会发火了。
就算萧逸把上官云清做好的饭菜全部倒掉,自己做出来一堆垃圾,甚至是把厨房都烧掉,上官云清也不一定会发火。唯独一件事情,上官云清不能容忍,那就是汤锅里的这只鸡。
这只鸡还是两个多月前从萧良那里讹来的,当时还是只小鸡仔儿。上官云清兴高采烈地抱回来细心喂养,就等着长大一些熬了汤给自己补身子。上官云清给这只鸡喂食的都是在村子里捉来的昆虫和草药,是活血强骨的,专门是针对她的颈椎病的。在她和上官云清离开“死亡村”进宫的那两天,上官云清专门将这只鸡交给月月,让月月好生喂养,前天他们返回“死亡村”,上官云清才从月月家把鸡抱回来的。
若不是要留着给她吃,上官云清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月月那几个小馋猫似的孩子流口水再把鸡抱回来的。所以这只鸡算得上是上官云清为了给她治疗专门饲养的,如今却被萧逸整成了这样,难怪上官云清会发火。
要说这萧逸也真是有才,沐之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怪不得萧良这么能沉得住气的人都急成那样,被萧逸的刀子眼猛戳还会不知死活地向她告萧逸的黑状。
这汤锅里的鸡,唉!沐之秋无奈地扫了萧逸一眼。
她一眼就能看出鸡是被萧逸直接拧断了脖子的,杀鸡的法子无关紧要,关键是萧逸烧鸡的这个方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只要是个人,大概都不会把鸡做成这样。偏偏只有他靖王爷萧逸,连鸡杀了之后要拔毛,还需开膛破肚仔细清洗干净后才能烧熟吃都不知道。萧逸竟拧断了鸡的脖子后,直接将鸡丢进汤锅里煮了。
这样的鸡要怎么吃?连毛带皮,还有肚肠子一起吃吗?好在萧逸还知道放点水,不然只怕锅都让他烧烂,鸡也变成焦炭,他们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吃鸡肉呢。
萧逸倒是理直气壮,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因此沐之秋出来之前,他还是十分强硬的。他虽然看出来自己做的菜没有上官云清的好,但好歹他动手做了,不就是一只鸡么,没有拔毛开膛破肚就不能吃了么?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像要杀了他一样吗?
不过,貌似没拔毛没开膛破肚的鸡的确不能吃,煮熟了非但没有香味儿,似乎还有股鸡屎味儿,而且,说真的,看上去确实有点恶心。
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只鸡,他萧逸可是靖王爷,别说一只鸡,就算他想把全京城的鸡都杀光,也没人敢说一句话。这上官云清居然不知死活地讨伐他,那模样,像是要和他动拳头。就上官云清那个孱弱的书生,自己一根手指头都能打得他满地找牙,他竟敢跟自己叫板。而八弟他,居然跟个外人一个鼻孔出气地责怪自己,当真是要气死他。
可是,一看见沐之秋刚沐浴完红扑扑的小脸儿和她曲线毕露却瘦弱单薄的身子,不知怎地,心里便产生出一股愧疚,就好像,自己把她嘴里要吃的饭硬生生地夺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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