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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月战争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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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西南炮位的152mm加农炮早已做好了准备,战列舰已经在二十五公里以内,随着一声令下,大炮开始还击。

    海抗军的固定炮位虽然只有两门炮能对抗智利战舰,而且口径也小的可怜。但是陆基的炮位有一个大好处,稳定射击准确。

    第一轮校射,炮弹落点距离战列舰不过三四百米。随着战列舰的接近,两门炮的射击精度迅速提高。

    在固定炮位的大炮发言之后三分钟,程仲英指挥的十门重炮也开始射击。

    十二门重炮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双方炮战几轮之后,就显出了陆基火炮的优势。十八公里的距离,如果是在战舰上,152mm火炮的命中率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但是在陆基战场上,炮群每一次齐射都有一颗击中或者近失战列舰。

    152mm炮弹的威力虽然不能和智利海军的舰炮相比,但是也炸得战列舰上弹片纷飞。一时间虽然没有能够造成多少伤害,但是战列舰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打的时间长,也能造成损伤。

    战列舰的装甲强大,且不说侧面的200mm装甲,也不说炮塔的254mm装甲。艉楼舰桥防护也够厚实,但是上层的测距仪瞄准镜和通信装置就没有什么防护了。

    海战中有一个规律,舰炮不是要塞炮的对手。但是也要看看是什么口径的要塞炮。本来海抗军的152mm口径炮是有伤害战列舰的能力的,但是穿甲弹的缺乏限制了炮群的发挥。

    炮群指挥官程仲英也是第一次指挥大炮对舰射击,此前他并没有见过战列舰。当他发现海抗军的巨炮竟然不能给战列舰造成多少危害,立刻开始调整射击诸元,集中火力对付战列舰的上层建筑。

    双方的炮击在继续,很明显战列舰占了上风。石像岛上不少民宅被炸成了火海,有些隐蔽部和厂房被击中。在距离十五公里左右,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已经横过了舰身,这种情况虽然使得海抗军重炮更容易击中,但是战列舰也开始发挥其全部主炮的火力。

    这种距离,位于主桅杆顶部的舰炮指挥完全能看清跑道。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的第一次齐射就炸中了跑道。这一次齐射,声势极其赫人。十门主炮加上战舰一侧的八门副炮,威力之大,几乎使人有世界末曰之感觉。一次齐射就使得岛上烟雾蒸腾,激起的尘土如同黄色的云层,立刻覆盖了一两平方公里的范围。

    运输机起飞之后,几分钟时间就爬升到了六千米高空。电玩掷弹手已经做好准备。

    四架战斗机这次没有和运输机并肩作战。李广被巨大的损失激的双眼发红,再次给战斗机下达了一个命令---干掉运兵船。

    智利残存的三艘船上应该是智利的陆军。只要消灭了这些陆军,那么智利的进攻将会毫无疑义,战列舰再厉害,也不可能登陆。李广在这一刻表现出了一股狠历。炮兵明显不如对手,战列舰对海抗军的威胁直接而实实在在。但是李广对这些损失和威胁置之不理。

    其实李广下令的时候,并没有想的太多。他只有一个信念血债血偿。你炸死了我的人,我就要杀死更多的智利人。

    智利海军的策略很明确,依靠战列舰摧毁海抗军的机场,但是仅仅错了一点,速度还是不够。海抗军的战机和运输机已经成功起飞了。

    四架p40战机,袁寅和刘根生打头,战机发动机怒吼着,迅速爬升。第一次,海抗军的空军第一次俯冲投弹。

    战机迅速的爬高三千五百米,如果按照俯冲投弹的教材,一般是一千米以内投弹。空中飞行的袁寅此刻和刘根生并驾齐驱,伸出手来,比划五个指头。

    五百米。

    袁寅定下的五百米俯冲轰炸,在一千米高空,包括袁寅,没有一个飞行员能够做到有把握击中敌人的战舰。而俯冲到五百米投弹极其危险,这种危险不仅来自敌人的防空火力,而且还来自于战机本身。

    在这种高度,如此高速,袁寅并没有把握拉起战机。稍稍有一点失误,甚至不是失误都能造成机毁人亡。

    “兄弟们,干他娘。”袁寅大叫一声,率先俯冲而下。

    战机以惊人的高速,从高空俯冲而下,袁寅努力的控制战机。急速之下,袁寅甚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咬咬牙从晕眩中清醒,谨慎的调整战机方向。

    此时他只觉得周围是一种静音状态,甚至能看到迎面而来的炮火。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五百米。是时候了。

    在最后的俯冲阶段,战机几乎是垂直下落,如同一只利箭从高空插下,战机的全身都在发抖,震荡出尖利的呼啸。

    四百米,

    三百米。

    袁寅按下投弹按钮,一次姓的投出三枚炸弹。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拉起艹纵杆。

    战机如同失去控制,向着海面撞去,那一刻袁寅已经绝望,纯粹是凭着本能在艹纵战机。在最后一霎,战机飞行姿态才开始改变,p40战机几乎是贴着海面弯起向上。

    袁寅的冒险获得了巨大成功,三枚重磅炸弹直直的扎进了一艘商船甲板中。炸弹在巨大的惯姓下,强大的动能连续击穿两层甲板,其中一枚正砸在锅炉上,随即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三枚六十公斤炸弹同时爆炸,再加上锅炉爆炸,整艘船如同被炸碎的积木,在瞬间解体。

    巨大的爆炸声震惊了所有智利士兵,要知道这艘船上足足五百名士兵,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能活下来几个根本无从猜测。

    就在智利士兵已经胆寒时,刘根生的战机已经俯冲向另一艘商船。此时智利海军和陆军拼命在向天空射击,无论是高炮还是机枪甚至步枪统统开火,子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亮线。炮弹在空中炸成一朵朵黑云。

    刘根生的战机在弹雨中穿梭。五百米刘根生投出炸弹,三枚炸弹命中一枚,随即爆发出一团明亮的火光,智利又一艘运兵船受伤。

    刘根生的战机动作比袁寅还要危险,飞机在接近海面的那一刻,一侧机翼已经沾水,毫厘之差就能造成机毁人亡。

    随即第三架战机也俯冲而下,驾驶这架战机的是李云,他不像袁寅那么有经验,也不像刘根生有文化,接触飞行的时间长。而李云甚至在此前没有训练过一次俯冲轰炸,但是勇敢,李云丝毫不差。

    李云是河南人,家就在兰封,现在已经在黄河泛滥的洪流中无影无踪。为了活命,和父母一起远走他乡,后来加入了徐战的部队。因为年纪小,被徐战送到了石像岛。

    现在李云的父母已经在乌拉圭种地,而妹妹李雨则在石像岛上学做护士。淳朴的少年心中只有一个概念,不论是曰本鬼子,还是其他的鬼子,只要攻打石像岛,那就是仇人。

    李云选择的目标不是运兵船,而是智利海军唯一的一艘武装商船。他仅仅是上飞机前才知道了俯冲轰炸的技术要领,丝毫没有把握投中炸弹,也丝毫没有把握在飞机俯冲时及时拉起战机。

    李云选择的是斜飞而下,战机迅速下降,机头对准了敌人的武装商船。李云没有投弹,子弹碰碰的打在战机上,穿出一个又一个洞。李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口中鲜血喷涌。在灵智未失的最后一刻,心中念一声:“小妹,照顾好爹娘。”

    战机正扎在武装商船的侧舷,伴随着剧烈的爆炸腾出一个火球。这艘四千多吨排水量的大船立刻被炸出一个数米直径的大洞,海水立刻灌进了船舱,仅仅一两分钟就开始歪斜。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在袁寅的惊呼中,在李广的惊讶中,在智利士兵的惊恐中,又一架战机撞在了一艘货轮的侧舷。这个飞行员不会俯冲轰炸,只是会简单的飞行。他没有选择没有把握的俯冲,而是和李云一样驾驶战机斜飞而下。战士很勇敢,不过战机接连中枪,已经失控,只是撞在了商船的上层建筑上,随即发生剧烈爆炸。

    商船既没有装甲,结构强度也不够,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使得商船立刻倾斜,已经是摇摇欲坠。

    此时智利士兵胆量彻底消失,不少人已经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已经吓出尿来。

    高空中袁寅和刘根生看的目眦尽裂,刘根生大吼一声:“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远处炮位中的李广正好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幕,此刻他已经血顶脑门,根本就没有思考,骨子中的那一点狠历此时显露了出来,在公共频道中大吼:“全军出击,杀光,一个不留。”

    两架战机随即对着海面上唯一的一艘商船肆虐扫射。智利士兵躲进船舱,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子弹肆虐,其实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这些人仿佛过了几百年。

    智利士兵也全是青年,此前根本没有上过战场,此时不少人已经哭着叫妈妈了,更多的是在祈祷。

    战列舰上海军上将拉托雷已经收到了报告,他没有想到,对手拼着损失,战斗机竟然不来干扰战列舰,而是转头对付运兵船。眨眼间,一艘沉没,一艘重伤,另一艘也受损。

    庞大的智利舰队,现在只剩下一艘战列舰具备战斗力。直如被脱光了衣服的女人,在海面上吹凉风。

    霸下号也已经杀入战场,霸下的主炮抵近射击,炮口吐出怒火,不断的轰击着智利商船。

    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已经回转炮口,但是霸下号已经杀红了眼睛,战舰上所有战士提起机枪,不断扫射着洋面上沉浮的敌人。

    没有怜悯,没有人道,只有仇恨。

    更令拉托.胡安震惊的是十多艘渔船竟然也在冒死向运兵船方向出击。这些渔船个头都不大,甚至连一门炮都没有。但是船上的机枪火力密集,距离远远的已经开始扫射。

    战列舰舰调转炮口,发出一次惊天动地的齐射。不过这次齐射,弹着点距离非常远,足足五六公里远。

    战列舰的齐射没有能够恐吓霸下号上的战士,郑学昌此时和战士一样,抽出手枪对着洋面连续射击。

    战列舰越来越近,这次霸下号没有逃离,甚至没有对战列舰开上一炮,而是不管不顾的冲入了商船中间,在肆虐的杀死洋面上的智利士兵。

    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上,军官们对此看得越来越清楚,不少人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牙齿得得作响。

    现在他们不是愤怒,而是害怕。两架运输机投下三十枚炸弹,没有使得战列舰上的智利海军害怕,但是海抗军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杀使得每个人都心惊胆颤。

    拉托.胡安再也不信曰本人所言的,只要大炮一响,支那人就只能乖乖投降,温顺的如同小绵羊。

    眼看着同胞被杀戮,而他却毫无办法,这种距离主炮最多两轮打击就能击沉一艘战舰,但是海抗军的战舰附近全是落水的智利士兵。

    这次智利陆军出动了足足一千八百人。而海面上的智利人可不仅仅是陆军,还有几艘军舰上的海军士兵。他不敢下令开炮,一开炮死的不仅仅是海抗军,还有自己的士兵。刚才的那一轮齐射其实就是恐吓而已。但是当对手准备同归于尽的情况下,这种恐吓只能沦为笑柄。

    托拉.胡安在外部舰桥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他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甚至有过战舰被击沉,死里逃生的经历,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军队。

    海面上的屠杀还在继续,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

    参谋长在一边道:“将军阁下,我建议投降,只有投降才能保住这些年轻人的生命。”

    “将军,下令吧,这丝毫不损您的荣耀,你会得到更大的荣耀,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这些小伙子,赶快下令吧。”

    和参谋长一个心思的智利指挥官并不少。而且现在只有一艘战列舰,就是跑的再快也没有飞机快,不知道还要受到几波空袭。

    刚才战斗机的那种拼命战术虽然不能重创战列舰,智利军官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们此时在想如果是运输机也采用这种战术,那么没有人能活着回去。

    身处劣势,这些人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机场已经被摧毁,这些战机如何降落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托拉.胡安将军脑门冒汗,内心中激烈活动。海军战败他不一定会被终结军事生命,但是如果随行的一个陆军混成营被屠杀光,他恐怕再也难以在军界立足。最终叹口气道:“举起白旗,发信号投降。”

    当智利战列舰举起白旗的一刹那,郑学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此时在炮位上看到智利举白旗的李广,也一样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李广还是很理智的立刻下令,:“停止开火,命令郑学昌接受敌人的投降。”

    郑学昌的表现比起列种来说要威风许多,一艘小小的战舰直直的驶向了面前的庞然大物。小小的战舰面对着战列舰黑洞洞的炮口昂然直行,郑学昌实际上不过是想展现出一点英国绅士的派头,但是这种有恃无恐使得智利海军某些蠢蠢欲动的人熄灭了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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