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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赤军中没有军衔标识,各级领导干部为了体现官兵一致,甚至连李克己准备的常服都不穿,而是和所有战士一样穿迷彩作训服,这使得东北军官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工农赤军中的普通战士和军官。
当李克己从人群中挤出时,罢曱工的东北军官兵们都不怎么敢确定他的身份,直到李克己拿出一个扩音喇叭说话,他们才知道李克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虽然这群东北军官兵都是老兵油子,多年的行伍生涯还是十分明了军队中的森严等级,李克己一发话,全部都凝神静听,不敢有丝毫吊儿郎当。
等到李克己说完,在座的东北军官兵都不禁一愣,怎么打回去,这些不都是长官们需要考虑的东西嘛,他们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行,长官让打哪,他们就打哪。
见他们都不说话,李克己又接着说:“东北军的兄弟们都想打回东北,我们工农赤军也想把小日本鬼子赶出东三省,可是兄弟啊,小鬼子可不是我们随便喊两句口号便能赶走的,必须得把他打疼了打怕了,让他以后只要见到我们中国人就不得不调头避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小鬼子赶出我们的家园,可是我们要如何才能把小鬼子打疼打怕呢?
战争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早在二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一位先贤早就告诉过我们,‘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兄弟们没读过多少书,可能听不懂这几句话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怎么理解,用我们的大白话来说,我想应该是说战争是一个国家的头等大事,关系到军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是不能不慎重周密地观察、分析、研究的。所以战争并非是长官一个命令,士兵们悍不畏死去执行就行,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李克己说了一堆,东北军官兵依然是不怎么理睬的模样,无奈他只得继续说下去:“呵呵,我也知道这些理论性的东西,即使是换成大白话,想必兄弟们也不怎么听得懂,那么我们就来继续最开始的话题如何,我们就说该怎样把小鬼子赶走。
在座的兄弟们想必都打过仗,当兵的时间比我都长,应该都知道这打仗得需要枪曱支弹曱药吧,正常情况下,每名士兵一场战斗需要多少弹曱药呢?一百发?二百发?但是看看你们自己,弹曱药最充裕的时候怕是连一场战役的消耗都不够。
兄弟们,我们中国穷,穷得连枪曱支弹曱药都需要大量从国外进口。可是小日本呢,他们的国力比我们强大,不仅能够生产枪曱支弹曱药,还能生产飞机大炮,我们拿什么东西去赶走小鬼子?
说到这里,想必兄弟们都会疑问,既然打不过小鬼子,我们为嘛还要去跟他们拼命呢?
不可否认,当一个体弱多病的人被一个高大强壮的人欺负时,正常人的思维都是能不去招惹他就不去招惹他,只要抱住头护住要害部位,别人打累了自然会离开。
可是兄弟们,当这个强壮的人不只是欺负你,还准备抢夺你的房子,霸占你的田产,欺辱你的妻女时,你还能因为自己体弱多病而不敢反抗吗?
兄弟们,虽然小鬼子的国力比我们强大,我们却不能放任他们占领我们的家园,掠夺我们的财富,欺辱我们的妻女,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
可是有些人不希望我们北上抗日,他们认为中国不能和小鬼子开战,就像那些体弱多病的人一样,他们害怕强壮的强盗,害怕小鬼子,害怕中日全面战争爆发后,他们将失去手中的那点利益。
摊开地图我们就知道,目前工农赤军的西面是西北三马和中央军,南面是东北军,东面是晋绥军,可谓是四面重围,每一个都恨不得把我们工农赤军掐死在狭窄的西北,想要回到东北,周边的这些势力便不会同意。
即使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些军阀势力给我们放开一条路,我们还需要穿过山西和河北才能进入东三省。到了那里之后,面对更加穷凶极恶的小鬼子,我们的弹曱药如何解决,我们的粮食又应该从哪里获取,总不能让东北军的兄弟们饿着肚子去和小鬼子拼命吧?”
李克己说的这些东西其实大家心理都清楚,但每日望眼欲穿,总是盼不到打回东北的希望,东北军官兵都比较烦躁,又被强迫去参加极其不愿意的劳动教育,反感自然而然会不断增加。
听李克己说了半天,先前代表罢曱工官兵发言的那个高个子大兵又出来吼道:“长官说的我们都知道,可我们已经在关内流浪了四年,同时忍受了四年的骂名,此时此刻我们再也忍不下去,现在一心只想打回东北,其他的事情都不想做。”
浪费了半天口水,虽然扭转了东北军鼓噪大同党假抗日,实际是忽悠人的麻烦,李克己没想到这群家伙竟然如此光棍,直接说除了打回东北,其他事情都不想干。
如果他们执意如此,李克己知道中央很有可能会直接把这些人从工农赤军中剔除,虽达不到人道毁灭,至少也是给点路费打发走人。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曱动,是一个阶级,推曱翻一个阶级暴力的行动。
对于不能适应这样生活的人,李克己的态度向来是爱去哪去哪,他才没有那个闲心去改造别人,今天之所以会冒头,主要还是因为事情出在了他的头上,而且他也看出了这群东北军官兵只不过是不喜欢劳动而故意借题发挥,一时头脑发热便站了出来。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东北军官兵会如此光棍,坦言自己不想劳动。
若是往常,李克己肯定甩手就走,鬼才愿意和这些人纠缠,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站出来解决这种事情,如此收场不免让他有些不甘心。
从性格上来说,李克己比较不服输,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好,既然已经介入这件事情,要他中途放手已是不可能。
只是他毕竟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比较光棍的人,最后气急之下,冷笑着对身前的东北军官兵说道:“很好,非常好,我十分欣赏兄弟们撇开个人生死,一心只想打回东北的决心。只是我不知道,在座的东北军兄弟们究竟有多少本事,我可不想让你们回去东北白白送死。不如我们这样,不论枪法还是刺杀,又或者攻防战术,只要你们有一个人能胜过我,我不仅打包票送你们回东北打小鬼子,还给你们提供充足的武器弹曱药和粮食资金。”
自李克己介入后,穆成一开始虽担心他把事情搞砸,后来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后,便任其而为,却没想到李克己突然急转直下,竟然和东北军官兵打起赌来,想要上前阻止,却见一直乐呵呵的李克己竟是一脸冰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虽然穆成一直不知道李克己是如何从未来把大量物资弄过来的,从中央那里也模糊知道其手段必是匪夷所思不同寻常,而且中央还把保卫局的人当做勤务兵派给李克己,从中不难而知,对于李克己,中央一直是小心照顾。
能让中央如此小心照顾,除了保证其绝对安全的目的外,想必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些东西他就不敢胡乱猜想了。
见一直乐呵呵的李克己变了颜色,穆成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干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罢曱工的东北军官兵原本只是想借题发挥,像他们这种事情一直存在于军阀部队中,经常是以此来寻求更加优越的待遇,这次的目的也只是想摆脱每日不间断的劳动,没想到眼前的长官最后竟然要和他们打赌,虽有些意外,却也十分狂喜。
李克己虽长得较一般人高大许多,却是一副书生相,细皮嫩曱肉的,怕是连枪都没摸过,即使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东北军官兵们也有充足的信心得到最终胜利。
为了避免李克己反悔,作为发言人的高个子大兵愣了一会后马上便应道:“既然长官想见识见识兄弟们的本事,兄弟们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若是让兄弟们侥幸赢了一局,希望长官千万不要食言,我们东北军自从流浪关内后,见识了各种冷眼,也见识过太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长官,最讨厌的便是背信弃义之人。”
“呵呵,我也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要是你们一百多人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那就乖乖给我留在这里一边劳动一边学习,我可不想让手下的士兵白白去送死,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我便什么时候放你们打回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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