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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年,己丑月,甲辰日,西历1936年1月23日,对中国人来说,今天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除夕。
早在前段时间,李克己便把需要的所有年货传送到5450区,并由后勤部运输团日夜加紧运输,终于在除夕前夜送达西北苏区治曱下十二个县的各个乡镇。
清晨时分,各地驻军便手提肩背,把早就准备好的年货送到每家每户手中。中央领导也早早就起床,吃完早餐后便加入到送年货的大军之中,每个人的手中都不曾空闲,李克己也被编入到中央序列里。
搬运年货的时候,别看中央领导里部分人已经上了年纪,肩上的货物可一点也不比普通战士轻,警卫员想帮忙都被踹到一边去,李克己作为最能干的那个,手上提的,肩上扛的,更是其他人的数倍,若非两只手拿不了太多东西,他的负重还能增加十倍不止。
虽然在送年货时早有分配,那些部队去哪里,哪个人又负责哪家,李克己原本是想中央领导就近送到五旗镇居民就行,没想到主曱席第一个就不答应,说要送就送到最基层的农村。
无奈之下,李克己只得改变计划,把五旗镇周边的头道川划给中央领导,除了能够送年货外,还能顺便看看埋葬在那里的牺牲战士。
由于路途较远,前半段路还是选择了车辆运输,货物都堆在拖拉机上,主曱席等人则乘坐由李克己和路伟驾驶的两辆东方猛士军用越野车。
头道川的居民虽然早就听说工农赤军要在除夕送年货到家,却没想到是中央领导亲自送到,一个个都感激不已,围在李胜石身边家长里短地说个不停,李胜石也很乐于和这些大字不识的农民交流感情,完全不似后世的政治作秀,真真正正让李克己感受到了什么是军民鱼曱水情,也明白为何老人们一提起主曱席都是一片叫好。
一个愿意相信人民,敢于相信人民的人,主曱席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也有不少的人把主曱席的真诚看作是腹黑,主曱席的胸怀当做是帝王之术。
拨开历史的迷雾,真真切切地面对主曱席时,李克己方能明白他的魅力。
每家每户挨个地走了一遍,最后又把所有人聚拢在一起闲聊了许久,待到离开时已经时至中午,主曱席要走时却被热情的村民们留了下来,非得让主曱席吃一顿中午饭。
早在开饭之前,已经有居民去准备好午饭,由于主曱席是南方人,村民们还特地做了一些米饭,炒了一碗主曱席最爱的红烧肉。
不过在吃饭时,李胜石却是把米饭推到一边,拿起和村民们一样的白面大馍说:“老乡们,我李胜石虽然是南方人,却不是非米饭不能下咽,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千万可不能太讲究,不然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听了李胜石的话,所有村民都笑了,也感觉李胜石距离他们很近,仿佛是家人一样。
“如果说我李胜石还有什么喜好,那便是这辣椒了,我们湘南人都喜好吃辣椒,没有辣椒吃饭就不够味道。”见到村民们善意的笑容,李胜石又拿起村民们准备的辣椒说道。
吃过午饭,无论乡亲们怎么挽留,主曱席也必须返回五旗镇,乡亲们便追随着汽车的屁曱股送了一路,直到两辆猛士和一辆拖拉机消失在眼前,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返回五旗镇之前,李胜石等人又去了一趟埋葬五旗镇战役牺牲战士的英雄岭。相对于长征路上牺牲的无数战士来说,五旗镇战役的牺牲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无论牺牲的多寡,那些逝去的战士依然为革命奉献了自己的生命,理论上讲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对比起那些无人收尸,连一个坟地都没有的无名战士,英雄岭上埋葬的战士要兴奋多了,至少人们能知道去什么地方祭拜他们。
主曱席来到这里祭拜逝去的英雄,当然并不止埋葬在英雄岭的战士,还有那倒在长征路上的无数英雄。
与李胜石的感慨不同,长征路上的牺牲对他而言只是一堆数字,远达不到亲身经历的震撼。回到英雄岭后,真正让他比较感触的则是为他挡了子弹的李二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再看到李二牛的坟墓时,他总是难免有些自责。
祭奠英曱灵之时,李胜石便不见李克己,等找到李克己时,见他跪倒在一处坟墓前,墓碑上刻有“工农赤军干部团五连战士李二牛”等字样。
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李胜石自然明白李克己的心情,这对他来说肯定不好接受,将是一生中再也抹不去的记忆。
离开英雄岭后,李胜石等人便直接回到五旗镇,慰问驻地居民的事情结束后,劳军的事情也一点也没有落下。自从李克己来到后,工农赤军中断了几年的军饷都补了回来,只是西北边区向来贫困,拿着钱也买不到多少东西。
为此李克己不得不在各地设置了供销社,由大同党派人亲自经营,出曱售各种日常生活用品以及烟酒茶等非军供物资,顺便收曱购一点当地百姓的土特产,也算是一种经济流通,顺便让党内经济人才先行实地学习。
由于李克己把工农赤军的生活都安排得太好,什么都按最高标准来,劳军的事情让他很是抓瞎了一段时间,无论给什么都感觉是多余的,最后只好增加年度红包,再扩大供销社的物品种类,让他们去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主曱席等人便忙着去亲自准备年夜饭,相邀李克己时,李克己却拒绝了主曱席的好意,他还需要再次确定一遍春节联欢晚会的拍摄、传输和转播,别到时候出问题,让西北苏区十二县的军民们空欢喜一场。
确认一切无误后,时间已经临近晚上八点,主曱席等人亲自准备的年夜饭也搬到了演播室,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由于时间紧促,演播室搭建得十分简陋,只是一个面积足够庞大的帐篷。除了一个不大的舞台外,前排是给中央领导准备的餐桌椅子,后面齐刷刷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座位,看着很多,其实只够容纳五百人而已。
因此,实质上能够看到现场表演的人并不多,不过李克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各处都设置了宽大的露天荧幕可以实时观看,不过却苦了那些露天观看的军民。
为了解决观看露天荧幕军民的保暖问题,李克己准备了数量众多的火炉,一个火炉周边可以围着至少十个人,同时还准备了足够的加糖红茶用以驱寒。
等到演播室里已经坐满时,时间早已过了晚上八点,李克己也没有强求必须和后世一样准时八点开始联欢晚会,而是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才让文工团开始演出。
听到拿着话筒的文工团团长沈钰文说演出开始后,原本闹哄哄的演播室瞬间便安静下来,等到《春节序曲》的音乐响起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迎接新年的喜庆味道,内心深处都激动不已,一些比较感性的人直接便留下了眼泪。
与此同时,守在露天荧幕前的十二县军民也同时感受到了新年的喜庆,李先生果然没有欺骗他们,即使是在寒风中吹一个晚上也值得了。
《春节序曲》之后,沈钰文这个临时主持人便出来说一些喜庆话以及报备下一个节目,专业上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央视主播,甚至有点土鳖的感觉,但在更加土鳖的其他人面前,已经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尤其是沈钰文为了主持节目,特地穿的礼服,笔挺的身姿将礼服的华美表现得淋漓尽致,看上去十分的洋气。
随着沈钰文的报备结束,后台的文工团男女都跑了出来,用最快的时间排列好队伍,接着便直接开唱《歌唱祖国》。
由于《歌唱祖国》是建曱国后才出现的歌曲,里面有许多不合适宜的歌词,李克己不得已从众多版本中挑选了一版比较符合当前情况的一版,顺便删改了部分歌词。
虽然在感觉上比原版少了一些味道,此时却赢得了所有西北苏区军民的喜爱,纷纷表示第二天要找文工团的同志学习。
《歌唱祖国》结束后,接着又是一曲《映山红》的独唱,由沈钰文这个文工团团长亲自表演。
由于《映山红》歌唱的便是此时的工农赤军,上至李胜石主曱席,下至普通战士,都感动得忍不住泪流,随后的《十送赤军》,更是让大家想起了牺牲在长征路上的战士以及留守在赣西的军民。
惹人伤心的歌曲之后,为了缓解大家的心情,随后是几个比较有趣的相声小品,以及比较喜庆的关于人民群众自己的故事。
相声小品之后,随即又是主旋律的革命歌曲和军歌,点明光明的革命前路和即将面对的革命艰辛,寓教于乐,让西北苏区的军民们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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