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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那老亲家前几日风寒,听说在矿上没回来,我心里惦记,也是带孩子出来转转。不想遇到你们在办差,就盼着没有给几位兄弟添麻烦啊。”
老爷子拱手客套,几个兵卒都是笑着摆手,“没有,我们也是听命送京都的大人们一趟。”
他们这般寒暄,有兵卒已经把姚家父子提了过来,粗暴的塞进了车里。
林家老少眼见姚老先生父子年纪不小了,衣衫脏污,又面黄肌瘦,心里就生了怜悯之意。
待得队伍出发,两个官员走在前边,旁边这几个都是熟悉的兵卒,老爷子就偷偷问道,“兄弟,这次押送的是什么人啊,好似有些不一般。”
那兵卒想着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毕竟姚家从南到北而来,不知道被多少人念叨。但到底还是不好说太多,于是就低低说了一个字“姚”。
老爷子听得一头雾水,林平也是不明所以,但娇娇却是脑子里灵关一闪,突然就想起了四叔偶尔会提一提的那个…
她脱口就道,“大越第一书香门第!”
几个兵卒吓得赶紧示意她禁声,但还是有些晚了。
前边的两个官员扭头望过来,喝问道,“你们说什么?”
几个兵卒脸色都有些白了,虽然他们不觉得这事如何说不得,但这两个官员若是怪罪下来,他们免不得一顿好打。
就在这样的时候,娇娇突然从身侧的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果子,笑道,“我在问叔叔们渴不渴,我想请他们吃果子。”
两个果子,每个都足有半斤多重,颜色红润,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若是平日还罢了,但这个季节,万物刚刚要复苏,别说果子,连青草都没有。而且众人都是长途跋涉千里而来,为了这个差事,别说吃喝玩乐,放心睡一觉的时候都少。这会儿突然见到这样的果子,想象着咬一口下去,那种甘甜滋润…
两个官员下意识就咽了口水,嗓子也分外干痒。
林老爷子平日最宠孙女,怎么会不知道孙女是在打马虎眼,于是赶紧笑道,“这是去年秋日深山里采摘回来的,两位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吃一个解解渴吧。”
“是啊,大人,林家在城里有铺子叫便宜坊,这果子冬日里卖一两银子一颗呢,城里那些富户都抢疯了,听说这果子特别甜,家里老人日日都要吃一颗,脸上皱纹开了,头发都黑了 …”
一个机灵的兵卒也是帮腔,他说话也是逗趣,惹得两个官员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头。
眼见果子被兵卒送到跟前,两人到底没忍耐住,伸手接了过去,末了一挥手吩咐众人赶路,他们则用袖子挡了脸,赶紧啃了起来。
结果这一吃就停不下来,待得半斤果子下肚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果子也许没有那兵卒说的神效,但确实甘甜可口。
躲过了呵斥,娇娇同几个兵卒吐吐舌头,惹得他们都是偷笑。老爷子低声道,“多谢几位兄弟,改日请你们喝酒。”
“没事,老爷子,我们一年可不少得你们一家的好东西,这是应该的。”
娇娇得了空闲,耳朵贴在车臂上听一听,想起方才姚家父子的狼狈,心里就有些痒痒。
于是,她小心扯了爷爷的衣角,偷偷指了指车厢,然后就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老爷子赶紧一脸心疼的问道,“怎么了,娇娇,可是风呛到嗓子了?”
娇娇点头,小脸咳嗽的通红。
几个兵卒扫了一眼前边,见两个官员没有在意,就扯开车门把娇娇送了进去。
“小孩子不扛风吹啊,先进车里坐坐,天黑前就到了。”
倒是那个把总,走在后边,见此用鞭子挑开车帘看了看,眼见里边姚家父子都是闭了眼睛,娇娇也是乖巧抱着膝盖咳嗽不停,他也就没说什么,又守在了车后。
车厢里,娇娇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打量姚家父子。
说起来,这父子俩同四叔口中形容的那般天生文曲星模样,实在有很大不同。衣衫脏污,头发凌乱,脚上的鞋子…
“呀,老先生你受伤了?”
娇娇忍不住咧嘴,姚老先生脚上原本穿了双破败不堪的鞋子,但即便落难,深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在他们进了马车,发现车厢铺了被褥的时候,就把鞋子脱了下来,也露出了惨不忍睹的双脚。
姚家父子闻声都是睁开眼睛来,许是被一个小丫头儿目睹了狼狈模样,他们都有些尴尬。
姚老先生叹气,极力笑的温和,低声应道,“小丫头,若是害怕你就闭上眼睛,我们…给你们一家添麻烦了。”
姚长鸣也是同娇娇拱手,“若它日,还有机会,我一定还你们家里一辆新马车。”
“不用,不用,”娇娇赶紧摆手,她小心凑到两人跟前,嫩声嫩气说道,“我四叔是秀才,我家里也有学堂,我四叔常说姚家是读书人的楷模,他还有一本注解经义,从来不让哥哥们乱碰呢,说就是姚家的一位先生解析过的。”
虽然如今落难,但姚家父子为人师长一辈子,某些习惯已经成为吃饭喝水一般的本能。
姚长鸣顺口就问道,“你叔叔读的是哪一本?可是要参加明年大考?上一科安州出了个王景田,惊才绝艳,难道是你家叔叔?”
娇娇摆手,笑得大眼睛弯弯,“不是,我家姓林,我叔叔叫林大山。他中秀才是…”
不等她说完,姚家父子却是齐齐坐了起来,特别是方才一直闭目养神的姚老先生,更是开口问道,“你家…姓什么?”
“林啊,双木林。我家在北茅这里很有名的,我爷爷是杀过蛮人的大英雄…”
娇娇惊疑于两人为何如此模样,还以为他们听错了,赶紧多解释了几句。末了低头一见老先生的脚底因为方才坐起的动作太大,居然流了血,她就指了指,小心问道,“老先生,我四叔很仰慕敬重您,把您当先生一样。他若是知道您受伤了,怕是要着急。我能不能给你治治伤啊?”
“你会医术?”
姚长鸣最挂心的就是老父亲的伤势,听得这话,也顾不得方才的震惊和猜测,赶紧应道,“我父亲走路的时候,双脚被割破,然后一直腐烂化脓,抹过一次伤药,但根本没用。几日前开始断断续续发热,不曾看过大夫,你…”
他说罢扫了一眼车里,车厢空空,根本不见什么药箱之类,又有一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