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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天,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可直到成亲以后她才明白,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石凌飞没有再说话,无言的指责才是最毒辣的,叶笛却没有丝毫内疚的意思,理直气壮地嘟囔道:“就算是换成虞霏嫂子遇到这种事,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吧!”石凌飞收回真气,放下了双手,面色有些憔悴,冷冷说道:“先不说虞霏会做什么决定,你不顾殷郊的安危,一出现就去救白失翼,你觉得自己的做法说得过去吗?”
石凌飞能在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他嘴上说没听懂殷郊的话,其实已经从殷郊的讲述中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其中最可以确定的,就是叶笛到场后,没有管殷郊的死活,飞身就去给易先生挡招。
叶笛答道:“我觉得说不说得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后悔!”石凌飞道:“你现在后悔吗?”叶笛摇摇头:“不后悔,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石凌飞叹了口气,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殷郊这次被失翼杀死,你会不会恨他?”石凌飞已经将条件降到了最低限度,他压根就没敢指望叶笛在他假设的情况下会给殷郊报仇,.可即便是如此,叶笛给出的答案仍然无法让人满意,她想了很长时间,摇了摇头,闭眼说道:“我不知道。”
石凌飞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急忙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对叶笛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实在不好再多说,你早些回去吧,免得你嫂子担心,药方在桌子上,记得带走。”叶笛忽然吃惊地说:“对了!翼让人伤的那么重,我得赶快回去看看。”石凌飞苦笑,心中说:“从一开始都是他在打别人,交手了四次连点皮外伤只怕都没受。”按殷郊的说法,易先生确实只和人交了四次手。
看着叶笛惶急地走开,石凌飞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床上。以他第五玄关的初级境界,用真气给叶笛强接心脉,实无异于逆天改命,真气消耗到虚脱,也在情理之中。自与易先生一战之后,黄天骅练功愈发得刻苦,刚与殷郊一分开,回家就开始练功,连饭都不吃一口(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家里没钱买粮食了)。
黄天骅练功的时候非常专心,一招一式都力求达到最好,石燕提着饭盒,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她看着他练武,不发一言,只怕打扰了他的专注。
此时,黄天骅一翻身,将手中连环刺甩出,飞旋着削向面前的七个草人,只几下的功夫,其中六个草人的脑袋皆被削掉,黄天骅接住连环刺,叹道:“还差一个!”石燕放下了饭盒,鼓掌道:“好厉害!”黄天骅阴着脸看过去,说:“你是在讽刺我吗?”石燕把脸一沉,冷冷地说:“既然见到我让你这么不高兴,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黄天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牢骚会让石燕这样生气,急忙一闪身,移到了石燕背后,轻而快地抓住石燕的右手,拉住了她,叫道:“燕姐姐!”石燕冷哼道:“放手!”虽然她嘴上说放手,但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黄天骅拉着她的手,转到了她的面前,柔声说道:“燕姐姐,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石燕余怒未消,嗔道:“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哪那么简单啊!”黄天骅赔着笑脸道:“那燕姐姐要怎么才可以原谅我呢?”石燕道:“你嫂子说,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要你改掉!”黄天骅挠了挠头,“我毛病太多了,你说哪一个啊?”石燕从饭盒里拿出来一瓶疗伤药,目露关切地说:“以后受了伤,一定要记得上药,这就是我唯一希望你改掉的毛病。”
这里需要说一下,黄天骅成百上千的毛病中的一个:他每次受伤后,都喜欢让伤口自然痊愈,他总是认为让伤口自然痊愈可以让身体的机能更加强大。这一次他受的伤是:胸前一处棍疮,背后两条剑伤,肩头一处棍伤,加上之前颈上被叶笛刺破的,一共是四处伤痕。
黄天骅想都没想就答道:“我答应你!”后来薛虞霏三天没理黄天骅,原因是她劝了黄天骅四年,黄天骅每次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石燕一句话就让黄天骅改了过来,薛虞霏心里能好受吗?
石燕终于笑了,说:“进屋吧,我给你上药。”黄天骅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动步子,只是痴痴地看着石燕倾城的笑容。石燕抚了一下额前的刘海,问道:“怎么了,干吗老盯着人家看啊?”
黄天骅回过神来,突然在石燕的右脸颊亲了一口,然后迅速闪身,掠到了屋里。石燕愣在了原地,过了好长一会儿,摸了摸脸颊,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屋子说:“药你自己上吧!晚饭我放在了这里,我回去了,明天再见!”说完离开。
黄天骅站在窗口,把石燕的话听完后,欲言又止,看着石燕远去的背影,他开始有点明白二师兄和易先生的话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喜欢这个大他五岁的大姐姐了。
银月客栈。
薛虞霏正在和欧阳啸下棋,黄天骅提着一个铁笼走了进来,把铁笼垂在了薛虞霏的面前,笑道:“嫂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铁笼中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薛虞霏面无表情地把铁笼推了过去,说道:“走士!”黄天骅挺奇怪,自己没招惹这位嫂子啊!问道:“嫂子你怎么了?和谁生气呢?是不是昨天二师兄没来看你的原因啊,你要体谅一下二师兄嘛!”薛虞霏抬手吃掉了欧阳啸的炮,仍是面无表情地说:“滚一边儿去,今天不想和你说话。”黄天骅只好走开。
海上飞上完菜后开始清理另一张桌子,黄天骅走了过来,问道:“海老大!嫂子她怎么了,好像一见我就很生气似的?”海上飞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着手里的活。黄天骅问道:“你怎么也神经兮兮的?”海上飞似是没有听到,连一点反应也没有。黄天骅又闪身到了应照天身旁,亲切地叫道:“应爷爷。”应照天指了指薛虞霏,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黄天骅大叫道:“干吗啊干吗啊干吗啊这是,我不就是昨天买菜回援来迟吗?我不是见到二师兄了嘛!干吗都不理我啊?就算我没照顾好来救我那女孩,那我不是受伤了吗?你们这都是干吗呀你们。”
欧阳啸这时说了话:“他们不理你,是因为你改掉了一个毛病。”见薛虞霏瞪着自己,欧阳啸道:“我又不是银月客栈的人!”薛虞霏哼了一声,飞身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海上飞松了一口气,说道:“昨天石燕回来了以后,她就一直这样。”应照天放下烟杆问道:“你是不是在石燕姑娘面前说她什么坏话了?”黄天骅答道:“开玩笑,我敢吗我?”
薛虞霏踢门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说:“谁让你们和他说话的?应照天这月的月钱全部扣光,海上飞你这一年都不用再回东海了!”然后又踢门走进了屋子。把黄天骅整得一愣一愣的。
欧阳啸递给黄天骅一杯茶,缓缓说道:“好好想想昨天做错了什么事吧!”黄天骅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真有做错的事的话,应该只有一件,我昨天亲了燕姐姐一口。”欧阳啸脸色一变,随即复原。黄天骅接着说:“那她吃什么醋啊,她是我二师兄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亲谁跟他有个毛关系啊!”
欧阳啸吹着茶笑道:“你以前受了伤是不是从来没有医过,靠自身的力量让伤口痊愈?”黄天骅叫道:“这毛病她早知道啊!有时还是她硬按着给我疗的伤,但这能说明什么啊?”欧阳啸问道:“她因为这事说过你几次?”黄天骅道:“一次,不对,两次…记不清了,从四年前他认识我的时候就说过我,不过我一直没在意。”欧阳啸放下了茶杯,问道:“昨天她让石燕捎去的药你上了没有?”黄天骅点头,傻乎乎地说:“上了!我还答应燕姐姐要改掉这个毛病…”
说到这里,黄天骅忽然顿住。
欧阳啸把茶喝了下去,淡笑道:“看来你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黄天骅忙跑步上楼,边跑边说:“我去跟她解释一下。”欧阳啸笑道:“去吧!”
黄天骅敲了敲门,说道:“嫂子,对不起,我错了!”薛虞霏吼道:“你有本事就去把石燕追到手,没本事就别乱给承诺,我劝了你四年没顶屁事,人家一句话你就改过来了,重色轻友!小人!”黄天骅又叫了一声“嫂子”,薛虞霏直接开门吼道:“滚!”黄天骅知道解释不清,只得下楼去了,其实他本来就不是来找薛虞霏的。
楼下,黄天骅叹道:“看来短期内她是不可能原谅我了!”欧阳啸笑了笑,没有说话。黄天骅提着松鼠问道:“燕姐姐今天来了吗?”海上飞指了指后院,没有再敢说话。欧阳啸看着黄天骅走进了后院,无奈地笑了笑,起身上楼,敲了敲房门,说:“他已经去找石燕了,你也用不着再装了。”
薛虞霏开门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生气。”
欧阳啸笑道:“直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生气的话,不会有这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