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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双带领五千神威营按计划从后路杀出,一见于扶罗带七千骑兵迎来,二话不说立刻调转马头,大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分散,诱敌再以弓箭射之!”
这五千神威营是征匈奴之战和讨鲜卑、乌恒之战的主力,玩起骑射战术轻车熟路、如鱼得水,只要五千人平均每人射死一个匈奴骑兵就基本上消灭了于扶罗的主力。
但于扶罗并不是蠢人,他早就把西凉军打败南匈奴叛军的详细过程打听清楚,一见神威营调转马头拿出弓箭就知情况不妙,大喝道:“全军停止前进!我们的任务是保证白波军的后方稳定,汉人无耻,个个擅于骑射,我等原地不动以弓箭与之对射便是!”
“遵令!”
七千余人也都有装备弓箭,当下弯弓搭箭拉开阵势原地不动。王双见状也不跑了,皱眉略一沉思道:“这伙匈奴人已成了惊弓之鸟,竟不敢来追,传令下去,全军靠近以弓箭远距离狙杀,匈奴人只有一壶羽箭,我军每人至少两壶,射到最后赢得肯定是我军!”
一名百夫长见状劝道:“主公只有一万多人守城!我等若不能尽快破敌前去救援恐怕对主公不利,不如与田呼康的五千匈奴兵联合起来冲锋,一举冲散这股匈奴余孽!”
王双摇头道:“在本将看来破敌易如反掌尔!我军将士全是两石铁胎弓百步内可伤敌,匈奴人却是桦木弓,有效射程只有六七十步,此为一利;我军人人有防箭背心,匈奴人却只有牛皮轻凯,此为二利;再看匈奴人队形密集,进退无度,正适合以乱箭射之,有此三利,我军焉能不胜!”
众人闻言彻底信服,五千余人分散开来呈半月形缓缓靠近。于扶罗见状眉头紧蹙,却又不敢冒然冲锋,大喝道:“原地不动,听我命令准备放箭......”话未说完就听见一阵“嗖”“嗖”的破空之声,五千神威营竟先一步开始放箭,匈奴骑兵聚在一起躲闪不及,当时就有数百人中箭落马,队形也开始混乱!
“放箭还击!快放箭!”于扶罗大惊,也顾不得射程不够,立刻下令放箭。几轮疾射下来,大部分羽箭没等到地方就失去了力道,不是被轻易拨开就是射在铠甲上以后无力的掉在地上。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何况神威营将士连人带马都有铠甲防护。
神威营将士见状更加放心,弯弓搭箭一箭跟着一箭,几轮箭雨下来,七千匈奴骑兵便有一千多人中箭落马,伤者还不算。
于扶罗面色惨白,装备不如人家好,打起仗来自然吃亏,现在他总算明白南匈奴十余万大军为何败在一万人手里了。一边用手捂着右肩的伤口,一边大喝道:“汉狗个个强弓硬弩,我等如此对阵等于送死,立刻冲锋!拉近距离放箭!”
“杀!”余下五千多人猛地发起冲锋,同时弯弓搭箭试图复制神威营的战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王双则立刻下令全军撤退,五千人顺着来路往回跑,双方又仿佛回到了大草原,准备进行一场长途奔袭战!
这边郭太则率军猛攻平阳城,可缺少攻城工具的他们欺负下数百人把守的小县城还不在话下,马超有一万多精兵守城,岂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说攻就能攻下来的。
几次攻城未果,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眼见天色已近黄昏,郭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白波军连曰征伐本就疲惫不堪,今曰更是疾行一百多里后立刻投入战斗,半天鏖战下来个个精疲力尽。而于扶罗的骑兵此刻也没了踪影,几次派人前去打探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郭太也不敢再耽误时间,经众首领商量后决定后退十里扎营,明曰原地伐木制作云梯和撞木再一举破城。众头领打算的倒是挺好,可还没等动身就听北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铁声,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只见一大队匈奴骑兵迅速向这边靠近,看样子至少有五千余人。
郭太等人大喜,没想到于扶罗这么快就消灭了马超的骑兵,拉着杨奉,韩暹两人便迎了上去。可纵马刚刚奔出百余步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队匈奴人的装扮和于扶罗大军一模一样,但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生面孔。而且这队骑兵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越奔越快,还离了老远就骑在马上搭弓放箭。
冲在最前面的郭太遂不及防,肩头、小腹各中一箭,当即翻身落马生死未知。杨奉、韩暹大惊失色,连忙调转马头便往回疾奔,大呼道:“敌袭!敌袭!匈奴人叛变了,快准备战斗!”
可惜为时已晚,这支队伍正是田呼康的五千匈奴骑兵,五千人都有装备鞍蹬,且都出征过乌恒,骑射之术虽比不上神威营但却相差不多。遂不及防到处乱跑的白波军立刻成了匈奴人的活靶子,死伤惨重,五六万人彻底乱作一团。
原来这两人分头埋伏,马超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王双领神威营对付于扶罗骑兵,田呼康毕竟是于扶罗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好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故此让他晚一步出来对付白波贼。田呼康为此感激不已,他与于扶罗向来交好,和须卜骨一同诬陷他是反贼已经很是愧疚,实不愿意再手足相残,他麾下的匈奴骑兵亦是如此。
这五千人心里感激马超的特殊照顾,杀起白波军来格外凶猛,远的时候用弓箭狙杀,靠近后直接拿出长刀劈砍,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马超在城楼上看的清楚,立刻下令出兵,一万余人稍作休整又杀了出去。
前后受夹击,事前又没有丝毫准备,再加上大头令郭太中箭落马,本将筋疲力尽的白波军彻底溃败,拼了命似的四散逃命。
平阳城地理位置极佳,西面靠近汾水而建,东靠吕梁山脉,整个城池呈以东西为长的长方形,正好处在一块盆地之内。南北城门外都是开阔的平地,平时百姓就在这一地域耕种。五六万人想逃过匈奴骑兵和马超步军的追杀只有两条路:一是向东逃,只要逃进吕梁山骑兵就没了用武之地;另一条路就是跳进汾水游到对面逃进河西的吕梁山,除此之外再无他路。
东面距吕梁山足有十里,逃命难度极大,故此九诚仁都向汾水方向逃命。
马超一边带兵掩杀,一边叫人大吼:“降者免罪!逃者追杀!”
几番大喊下来效果显著,约有一小半人跪地投降,但大部分人都已乱了分寸,纷纷跟着众大小头领跳进冰冷的汾水。
汾水算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水流量并不是很大,宽度只有百米左右,只要稍微会点水姓就不会被淹死。田呼康见状立刻下令射杀,马超却摆了摆手,大喝道:“尔等贼军且听好:本将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返回白波谷投降,逾期不到者其家属发配为奴隶,立刻返回投降者本将既往不咎,同样给你们平民百姓的身份和待遇,如继续顽固不化到处抢掠,吾必发兵灭之,决不姑息,这是尔等最后的机会!”
三四万人哪可能都听得到,不过马超这番话中气十足,至少有一半人能听清楚。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开始回游,但仍有大部分贼军逃进了汾水对面的树丛里,趁着黄昏的掩护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超暗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宁可只身逃命也不愿投降。自己安置二十万黑山流民,又在上郡安置了十几万难民,每一件事都言出必行,行必有果,为何还是不能取信于民?
事后清点军损,典韦的两百亲兵阵亡三十三人,黑山军阵亡两千六百余人,西凉兵阵亡四百三十余人,匈奴人阵亡五十五人。除此之外还有重伤员近一千五百人,轻伤无数。这年头医疗条件极差,随军郎中连后世的兽医都不如,一些简单的刀伤还能用麻线缝一缝后敷上草药。涉及到胸腹,血管,筋骨等伤势只能凭天由命,死亡率和致残率高的可怕!这一千五百人能有一百人活下来就算万幸了。
白波军被俘虏八千余人,主动投降者两万六千多人,战死一万五千余人,还有五万多人不是跳河逃命就是当了逃兵,也有少部分人钻进了城西吕梁山。
缴获粮草二十多万斛,各式兵器近十万,金银折合成五铢钱有一亿,这些物资当然都是白波贼掠夺官府和大户所得,而且仅仅是河东几县之地的赃物,在并州太原郡所掠之财物都囤积在白波谷,绝非这点物资可比!
安置好俘虏和降兵,将缴获物资搬进平阳城后天色已经大黑。王双带领五千骑兵也急匆匆赶了回来,大部分都是单人双骑,马背上还背着扒下来的铠甲,长刀,弓箭等物资,明显也是大获全胜。
马超连忙纵马迎了上去,老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双将军可曾取得于扶罗首级?”
王双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倒抱拳道:“末将无能,仅斩首四千,没有擒获敌酋于扶罗,还请主公责罚!”
马超眉头一皱,又问道:“神威营军损有多少?为何让于扶罗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