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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您还没得手,就让警察冲了?”我挺好奇,折腾半宿,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就当乐子听呗。
黎叔心里憋屈,还真就个给我讲了今晚的败火经历。原来,黎叔到了足缘足艺馆后,不想人家小姐都有生意,可加剩一个小姐小珍吧,还赶上每个月不舒服那几天。
黎叔急呀,还和人家贫呢:“妹,没事,哥就是前往西天取经的。”
老板娘一看,老头挺逗啊,就说“要不你就摸摸小珍、打手枪吧,我给你半费。”黎叔美呀,一想这不好事儿吗,那就来吧。话说黎叔和小珍进了房间,正上下其手,小珍不耐烦了:“哎,我说,你别光摸我ru fang呀。”黎叔接了一句话,没把小珍气死:“错,我摸的是平房。”
俩人正吉格(东北方言:吵嘴)呢,警察破门而入,于是黎叔就装神弄鬼惹恼了警察于是就被带到派出所玩奥特曼大战植物僵尸真人版了。
这次预料之外的事件让黎叔老实了好几天,每天就窝在家里,用他那台大脑袋电脑斗地主。时不时的,整几本《卜筮正宗》 《易林补遗、《皇极经世书》,《梅花易数》之类的古书跟我唠鬼嗑打发时光。这一天,恰逢阴历十五,本来黎叔打算晚饭后领我回那神秘的地下室去看看,不想买卖却上门了。
大概是晚上7点多,刘义红敲开了诊所的门。
刘义红40多岁,和老公都是市场卖肉的起家,这几年买卖做大了,又置办了几处门市房,算是有钱的主儿。因为买卖上的事儿,刘义红经常来找黎叔求神问卦,算是老主顾了。
不过,这次来,明显感觉刘义红神色不对,未开言眼泪先下来了:“黎师傅,快救救俺家老李吧,他,他不知被啥迷了。”
一听有买卖。黎叔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追着问是咋回事儿。据刘义红说,她丈夫李柏林屠夫出身,一直是吃嘛嘛不剩,身体倍棒,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喘。
可最近不知咋回事,寡言少语茶饭不思,半夜还净梦游,往客厅窗户前一站站半天,瞅那架势就跟要跳楼似的,等第二天你问他啥都记不起来。而且,最近刘义红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就是虽然瞅着脸是他丈夫李柏林,可那神态动作又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她怀疑丈夫是不是招啥东西了,想让黎叔过去看看。
听了刘义红的话,黎叔沉吟半响,一直指我:“走,拿上东西,过去看看。”
这可是我上班后第一次跟黎叔处理灵异事件,虽说不是啥大案子,但毕竟是我的处女作,我还是很兴奋,赶紧屁颠屁颠的帮着黎叔准备罗盘、桃木剑、盐、符纸等法器,临出门时,我看到黎叔的腕上竟然又戴上了那块电子表??你妹啊,咱这是去抓鬼,又不是去嘿咻,你落病了吧。
刘义红的家住在欧亚小区,是当地的高档住宅小区。当我们蹭刘义红的切诺基来到她们家后,虽然她们家住在16层,按说采光应该相当好,但甫一进入她们家,一股阴寒潮湿之气扑面而来,就好像房子多少年不见天日一般,空气中中隐隐还有类似冷库的霉味。
这当,我们看到,李柏林背对着我们,正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头部有规律的晃来晃去,好像在做运动。“柏林,黎师傅来看你了。”刘义红试探着喊了一声。
李柏林停顿了一下,继续晃动头部。
刘义红还要喊,黎叔示意她不用了,然后慢慢地走到李柏林的正面,这时,李柏林也停止了晃动,恶作剧一样的与黎叔对眼。这李柏林大概40来岁模样,虽说是屠户出身,但人长得倒是斯斯文文,乍一看说是教师也有人信。不过,就冲他眼眶深陷、嘴唇发青、眼角眉梢都扎开了的尊荣,要说他不是鬼上身,还真是见鬼了。
当然,我只是瞎猜,因为虽然我打小就招鬼德意(东北方言:喜欢、稀罕),但也只是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并看不见实体。所以,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黎叔,心想这老骗子不知道能不能开阴阳眼,瞧出李柏林的端倪。
别说,在与李柏林对了会眼之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李柏林扑哧笑了,然后用一种近似婴儿的清脆嗓音说道:“嘻嘻嘻,真好玩,你先眨眼睛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一个40多岁的大老爷们突然发出儿童的声音,假使是你,你会做何感想,是萌的可爱,还是童心未泯,还是……操,别扯哩根楞了,是个人都会想到,活见鬼了。
是的,英雄所见略同,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还本能的躲到了黎叔后面,心说不管你他妈是人是妖还是人妖,要吃先吃这老骗子,也算为扫黄打非出点力。
可是,黎叔的反应更离谱,他居然也摆出一副狼外婆的笑脸、嗲声嗲气的问道:“你叫啥名字啊,为啥要缠着大人玩啊?”
“你猜?”李柏林看来是要誓将装萌装到底,那笑声比萝卜还脆生,听得我们是毛骨悚然。
“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呗。”黎叔倒满配合,还是嬉笑着和他唠。
“你他妈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了,老东西,凭你那点道行,这事儿你管不了,快滚。”李柏林突然发火,声音也陡然变得嘶哑凶狠。
看得出,黎叔也有点紧张,直咽吐沫,但估计是这老家伙怕在刘义红面前丢了高人的威信,以后少了一位财神爷,故而只得咬紧后槽牙硬撑着:“孽、孽畜,有道是冤有头在有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那个、那个,心不跟爱一起走,说好就一宿,啊?”老家伙连惊带吓,黄嗑都整出来了,好在刘义红也吓得不轻,涕泗横流,根本没注意黎叔说的是啥。
见黎叔纠缠不休,李柏林好像恼了,二话没说,伸手就掐住了黎叔的脖子,掐的老家伙哏喽哏喽的直倒气儿。
一见形势不好,我赶紧伸手去掰李柏林的手臂,不想这厮不愧是杀猪的出身,看着温文儒雅,还真有把子力气,一个炮拳就把我啁到了沙发背面,摔得我浑身骨头都散架了,差点没背过气去呀。这当儿,黎叔也会真激眼了,猛地使出看家绝技:叶下摘桃,伸手在李柏林的下身要害来了记还你漂漂抓,随即趁李柏林一愕的空当,拽着我和刘义红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
背靠着防盗门,黎叔心有余悸,连叹“好险好险”。这时,刘义红更哭了:“黎师傅,您看着可咋办呢,我家柏林,他、他这是咋了。”
黎叔一脸苦笑:“咋了,撞邪了呗。”说着话,黎叔伸手扯过我后背上的背包,把那些符啊、剑啊的全拿了出来,而且还套了件皱皱巴巴、疑似肚兜的八卦小坎在胸前,看来是真要降妖伏魔啦。这工夫,对门的邻居听见外面有响动,探头一看,本想瞧个热闹,正巧看到黎叔的古装扮相,先是一愣,然后吱溜一下就缩了回去,要不说越是有钱人越懂得明则保呢,哎,世风日下、为富不仁啊。
且说黎叔武装完毕,告诉我:“你和你刘姐在外面呆着,待为师进去收服那妖怪。”
“别,黎叔,要不我也进去帮你一把。”我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客气一下,压根就没想真进去。可是,黎叔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他妈故意阴我,居然说道:“也好,多个人多点力量,来,大侄儿,我先给你辟体。”
嘿,我这个后悔,恨不得自个抽自个,你说瞎得瑟啥玩意儿啊,该,惹火上身了吧。可话都说了,我也得认栽:“屁、屁吧。”
就见黎叔从怀里掏出了小瓶,一拧开盖,嗬,那味,不让王致和,气死黄鼠狼,顶风臭40里。
“叔,这是啥呀,牛眼泪?”我记得鬼片里一整不就用牛眼泪给人开天眼、能看到鬼吗,一想八成黎叔是给我开眼呢。
“牛你个头牛,当他娘的演鬼片呢,”黎叔伸手从瓶内抠出点稠状物点在我眉心:“这是尸油,是盖住你三味真火的,你天生体弱,三火不旺,再辅以符咒,你自然就可以看到鬼了。”
我擦,合着你搞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见鬼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没容我多想,黎叔又摸出一道符,信手一抖,符就烧着化成灰,逼着我吞下之后,我以为眉心一热,霎时开了天眼,可以穿墙透视,偷看谁谁谁洗澡之类的,可结果啥反应没有,这就算开天眼,也太山寨了吧!
“别墨迹了,进去。”黎叔咬咬牙,一拧门把手,再次进入室内。
一进入房间,我又是一哆嗦,门外我们一通忙活,门内李柏林也没闲着,室内吸顶灯一闪一闪的发射出绿幽幽的寒光,墙壁、家具全是绿中带黑的颜色,诡谲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