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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生气的伸手一拽胖子的左手,想把他拽得靠后一点,然后好关上呼呼往里灌风的窗户。
我擦,胖子的左手竟冰凉如死人一般。
这时,耷拉着脑袋的胖子一双眼睛向上翻翻着盯着我,脸色青紫,阴阴的一笑:“小小子,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嘻嘻嘻……”
我骇然后退,一时手足无措。操他大爷的,我分明在胖子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腐尸的味道。其味道之重,令人一闻之就会想到火化场。
啊,我抑制不住的惊叫一声,马勒戈比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回魂夜我们真的活见鬼了,并且还附了胖子的肉身?
极度惊恐之下,我满脑子里就剩了一句话:蒙娜丽莎之所以笑、是因为她看到我哭了,何止是哭,我他妈都快抽了我!
本来就像接黎叔一个客,然后回忆一下过去、评说一下现在、展望一下未来,可谁曾想请的戚(qie,三声)没来,到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吃白食儿的。
姥姥个腿的,我该怎么办?转身就跑,太不仗义,胖子肯定是死路一条;转身就跑,然后找田启忠搬救兵,估计等我们回来了,胖子也是精尽人亡翘辫子了;利用现有条件,和这藏头露尾的什么老女鬼拼了,第一,我毛都不会,没有拼的本钱;第二,女鬼一时兴起,没准把我和胖子都糟蹋了。
就在我猴吃芥末,麻爪的当儿,胖子一摇三扭的向摆放着贡品、香烛的供桌走去。按着老话的说法,我和胖子此前在供桌前撒了一层薄炉灰,据说黎叔如果回来,就会在上面留下脚印。
现在,胖子正晃动着他那肥硕多油的大屁股,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走着,就像在玩二人三足一样。而且,以胖子那近180斤的体重,竟然在炉灰上没有留下任何足印!
这时,早已被我们关闭的日光灯管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窗户外面也出现了一道道如银蛇扭曲缠绕的闪电,借着闪电忽隐忽现的光亮,我赫然看到,一个穿着黑棉袄黑棉裤的老太太正趴在胖子的背上,严格说,是老太太的上半身趴在胖子的背上,其下半身顺着胖子的腰部,与胖子的身体已合而为一。
在我恐惧的以致一时失声的时候,那老太太猛然回过头,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上满是伤痕,嘴里还不停的往出掉蛆虫。在恶狠狠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突然伸手将自己的双眼抠了出来,用力向我扔了过来,我一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正巧倒在了那一砂锅鸡蛋附近,一抬头,我骇然看到,那些原本煮熟的白净鸡蛋竟然象石榴一样全都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团一团的小黑眼珠子,并一起死死盯住我。
我一口酸水吐了出来,这也太他妈恶心了!
现在的人,总感觉自己活得很平淡,有事没事的就喜欢看个鬼片、灾难片的,看得嗨了,恨不得自己就化身为主人公,去体验一回电影里的惊险刺激。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很多事就像看a片、看的人很爽、做的人未必。
比如此时此刻的我。
那老女鬼恶狠狠地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扔向我,可把我吓毁了,人一慌,脚底下就拌蒜,呱唧就趴在了地上,要不说人倒霉放屁都能导致胃穿孔,我这一跟头摔得,不偏不倚,正倒在了那一砂锅鸡蛋附近,一群鸡蛋顿时用象鱼籽一样密集的一团一团小眼睛瞪着我,那种感觉,用句东北话说,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好在我跟黎叔带干不干的,也抓过两回鬼了,虽说交手的是同一对手,但小珍母子那是什么级别的,锻炼人呢。所以,虽然事发仓促,但我反应还是挺快,本能的一个侧翻就连滚带爬的逃到靠近房门的墙角,并用后背贴住墙。这是我在警校受训时学的,为的是正面迎敌时,可以有效避免后面遇袭。
我浑身绷的跟张弓似的,一脸紧张的盯着那老女鬼,就怕她突然飘过来一下子咬住我喉咙。再说说那老女鬼,她把眼珠子抠出来后,那张被伤痕破坏的跟跳棋棋盘似的鬼脸上然又多出了两个直往外淌脓水的黑窟窿,真他妈让人不忍细看,太操蛋了,这鬼咋都喜欢以这副吊样出来见人呢,吓人有瘾还是有提成啊,你们好像没啥收视率之类的考核指标把,我去。
不过,那老女鬼似乎并没太把我放心上,在用那俩黑窟窿盯了我一阵、看我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后,慢慢转过头,从黑色的棉袄袖子里伸出两只象被烧焦了的黑爪子,并捂住胖子的眉心,而后,就见胖子步履沉重的走到供桌那,开始大口大口的嚼桌子上的檀香及白蜡烛。这当,那老女鬼趴在胖子背上,就跟吸二手烟似的,那张让人能把前年吃的疙瘩汤都吐出来的鬼脸上显出很受用的表情。
我靠,那老女鬼不会是蛔虫变得吧,瞧那意思,好像那些香烛经过胖子的咀嚼后,老女鬼就可以享用了,这是什么调调啊。
我正担心胖子吞了那么多的香烛后会不会大便干燥,冷丁发现左右两边好像有人偷窥我,我一激灵,扭头一看,哎呀我操,那老女鬼扔向我的两个眼珠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两边的肩膀上,正瞪着两个挂满了血丝、血管,漓漓啦啦的还往下淌青黄色脓水的眼球,“兴致盎然”的看着我。
我惊骇地一声惨叫,浑身用力抖搂,那姿势估计跟那红遍世界的高丽棒子大叔的骑马舞有一拼,好歹是将那两个鬼玩意儿弄掉了。也是活该我走背字,在摆脱了那两个眼珠子的纠缠后,我下意识的蹭着墙壁又往后挪了挪,就感觉脚底下一声脆响,好像是气球被挤爆了似的,我低头一看,这家伙把我恶心的:我瞎目糊眼的,竟然将那两个眼珠子踩碎了,鞋底下全是黄的、绿的液体,一抬脚都拔丝了。
还没等我从这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就听胖子猛然扭过头,用一双全是白眼仁的小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还发出愤怒的吼叫,伴着吼声,嘴里被嚼得稀碎的檀香、蜡烛碎屑掉落了一地。而他背上的那名女鬼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势,一双鬼爪子疯狂的舞动,好像跳大神一样。
我暗叫不好,胖子已经被那老女鬼附了体,就算不会脑筋急转弯,我也猜得到,那老女鬼一定会利用胖子的肉身攻击我。果不其然,就见胖子跟捕食猎物的熊瞎子似的,飞快的向我扑来,而那名老女鬼更是将一双黑漆漆的鬼爪子直直的戳向我的眼睛。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因为在警校上学时,教官告诫过我们,肉搏时,如果对手体重优于你,一定不要被他抓住你身体的某一部位,否者缠斗在一起,你必然要处于下风。所以,看着胖子跟个皮卡似的直呵呵的就冲了过来,我一个侧滑步,绕出胖子的中心点,而后一记右摆拳击向他背后女鬼的左太阳穴。
说实话,当时要说我不害怕,那纯是扯犊子。您想啊,一个月黑风高、电闪雷鸣的回魂夜,冷丁冒出一女鬼,还准备要你的命,除非是脑残,否则没有不害怕的。可是,害怕归害怕,但我本能的还是不想伤到胖子,所以那一拳就照女鬼招呼了过去。
可是我忘了,鬼,本就是飘渺之物,我这拳头又不是金刚杵、伏魔杖,就是一筋头巴脑的肉丸子,那管什么啊。
拳头倒是击中了女鬼,可那手感就跟打进了一团果冻似的。而这当儿,胖子的一对熊掌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捏得我小脸通红,嗓子眼哏喽哏喽的直倒气儿,就跟犯了痔疮又要下蛋的母鸡似的。
而此时,那名老女鬼的脑袋离我只有咫尺距离,借着闪电,我完全看清了它的芳容,虽然我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副面具:湿漉漉的,沾满了土粒儿草根的头发披散在脸的两边,象黑洞似的两个眼眶里郎当着肉丝血块,脓水淌了一脸,乌紫的嘴唇外翻着,露出一口尖利的、黑气廖光的碎牙。而且,更过分的是,它居然还在冲我笑!
操你美国大爷的,你他妈这算性骚扰啊!
更要命的是,它那双就跟被火烧过、被硫酸泡过的鬼爪子竟然已经伸到了我脸上,并开始抚摸我。妈的,这世界真没说理的地方,我刚才打它时,感觉它就像一个介于半液体的物质,可这会儿它摸我,我却很真实的感受到了它鬼爪子的粗糙感,那种感觉,就像被树皮蹭过一样。
胖子,你他妈真不是社会人,哥们都快被你给掐的今夜星光灿烂了,你他妈怎么还猛踩油门吗?
胖子被迷失了心智,手下越掐越用力,我已明显有些意识模糊了,而这时,那女鬼的黑眼框里秃噜冒出两只长满了一团子一团子小眼珠子的鸡蛋,并开口说话了:“小小子,来,让奶奶喝口你的脑浆子,那一定很好喝,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