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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斗魔焰,冥河情况已是岌岌可危。
本来勾动本源已达大罗第五转的冥河不该如此不堪,奈何他血神脆弱,无法承受太长时间的本源之力,再加上引动先天大道攻击,早已达到临界点了,莫说是波旬化身,即便是随便一位初入大罗金仙之辈,也能将此时的他压着打。
又过了几招,冥河已感觉自己这血神达到崩溃的边缘,连通血海本源的联系也越来越弱,随时可能中断。
“凌仙,你还不帮忙。”狼狈的闪过波旬手中数件兵刃的攻击,冥河一声惨叫求援,他刚才趁空隙看了月灵心那边一眼,见她突然发威,将三位菩萨打的落荒而逃,便知是凌仙已经苏醒。
“要出手么?”灵心将诛仙剑稍稍举起,发问道。
凌仙剑眸睁起,望向那边冷笑道:“为什么要出手,我说了,若冥河身损,也就说明他仅有这点能耐,能怨的了谁。”
“而且,他死了我也省去很多麻烦。”这一句,是凌仙心中所想,并未说出口。
冥河的求救,并未得到凌仙的回应,反而是波旬攻的攻的更加凌厉,再加上此时他的血神已彻底到达极限,虚空中连接血海本源的冥冥感应随之中断,冥河修为跌回大罗金仙初期。
本还能勉强支撑的局面,瞬间崩溃,波旬六臂挥舞间,各异兵刃划过冥河身躯,冥河无奈,只得散成血雾躲避,但兵刃上附带的碧蓝魔焰却如跗骨之蛆般紧随,灼烧四散的血雾,凄厉的惨叫自血雾中传出,冥河已是命悬一线。
“这便是你的所有底线了么?”凌仙低声喃喃,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被魔焰灼烧的血雾,冥河是否已经穷途末路,就看下一刻他是生、是死。
“哼!”
突兀的一声闷哼在凌仙身旁传来,紧接着月灵心身体轻轻一颤,右手瞬间松开诛仙剑,脸色变得煞白,冷汗在额头凝聚,好似突然受了极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凌仙剑眸一转,剑身腾空,连忙发问,灵心张了张口,好似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右手极其痛苦的捂住胸口,朝左手手腕望去。
凌仙扫了她手腕一眼,只见如玉的肌肤上,已布满的血线,蔓延她整个手臂,使人看的触目惊心,血线的源头,正是那一点米粒大小的血玉。
“冥河!”凌仙愤怒一声,诛仙剑上煞气升腾而起,显然是怒极。
远处,冥河分化的血雾翻滚,已有两团被魔焰蒸发,冥河疯狂的声音自其中传来:“凌仙,老祖知道你醒了,也知道你心中的盘算,我明确告知你,早在月灵心那丫头出生时我便动了手脚,若今曰老祖的这道血神陨了,这丫头也必定无法活命!”
“很好,冥河,你干的很不错。”凌仙声音极其冰冷,如果可能,他现在很想对着冥河来上一剑,可是他不能,月灵心体内纯粹的生机之气是他化形必须之物,此时他若选择袖手旁观,好不容易找到的化形之机便彻底断绝,下次想要再有这种机缘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起来,凌仙与冥河的关系还破为怪异,朋友,绝对不是,敌人,两人也都不愿与对方正面冲突。
真要说起来,两人的情况有点像看中了同一件商品的商人,但有都无法将对方挤出竞争,便在开始的时候立了一个不具有约束力的盟约,维持着一种相互看不顺眼,又都不想离开的关系。
冥河这手釜底抽薪,将凌仙逼入不得不出手的境地,心中暗道:“哼,这一次我记下了,不过他居然连这等下三滥的威胁手段都使了出来,想来是真的没有其他后手了,若他底线仅是如此,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心思转动间,凌仙运起元神之力,煞气一冲,一道剑气朝波旬劈去。
剑气疾袭波旬,所过之处空间都一阵扭曲。
波旬正挥动手中兵刃,想要彻底灭杀了冥河,却在此时,一道剑气已至他面前,剑气极快,煞气凝重,以他之能也感受到一阵心悸。
放弃继续追杀冥河,波旬双臂一挥,一道漆黑魔光射出,与剑气相互抵消。
此时,一道森森白光闪过,只见一把古朴长剑,耸立在波旬身前,一层浓郁的煞气在剑身翻滚,剑柄处,一只幽深的剑眸睁开,深邃而幽冷,使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波旬有些诧异,惊呼道:“这是?诛仙剑生灵,怎么可能?”他身为冥河沉睡后的血海之主,也曾在截教大兴时行走洪荒,甚至与手持诛仙四剑的多宝道人交过手,自然认得这件截教的镇教之宝。
虽是吃惊,可波旬心念转动极快,刹那间已有无数念头转过脑海,轻声道:“原来是这样么。”这时,他已将心中一些疑惑解开,包括凭空斩到轮回池中的白色剑气,包括斩杀涯十灭的追命剑气,如今全都豁然开朗。
趁此时间,冥河四散的血雾聚拢,又恢复成冥河的模样,他喘息几声,身体有些虚幻,显然受了重创,口中念了几句魔咒,全身血光翻滚,将附在身躯上的碧蓝魔焰清除,才有空朝其他方向张望。
“先解除了你在她身上动的手脚。”见冥河在四处张望,凌仙温怒催促。
冥河低沉一笑,手上朝月灵心一指,顿时蔓布她左臂的血丝疯狂收缩,瞬间退回血玉之内,宛如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月灵心低头,全身已被冷汗打湿,连忙朝左手手腕抓去,想要将那粒血玉拿下,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这粒血玉就似长在她手腕上一样,怎么也拿不下来,以前并未有这种事情发生。
将左手抬到自己面前,她的目光缓缓低沉下去,血玉闪着妖娆的红光,配上她如玉的肌肤有几分梦幻色彩,宛如是一件艺术品般,可此时她心中唯有苦涩,与不甘,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呢喃道:“原来,我的命运,从来没有一刻是自己掌握的。”
右手蓦然紧握,她握的极其用力,修长的指甲刺入手掌,几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她手掌滴落,她恍若未觉。
“诛仙剑灵,你让吾惊讶了,你为何要帮助冥河。”看着眼前古朴长剑,波旬化身魔音出口。
凌仙此时心中十分不快,见另一边月灵心似乎已经无事,轻轻松了口气,转而对波旬道:“我想干什么,似乎轮不到你来管。”
“哈,小友好大的火气。”波旬出声,虽是发笑,脸上表情却无任何变化,而是道:“我换种问法好了,你今曰是一定要保住冥河么?”
这一次,凌仙以行动回答,诛仙剑一闪,已至波旬身前,平平无奇的一剑直斩他三个头颅中的一个。
“你话太多了,我说过,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此时,凌仙的话语才姗姗来迟。
波旬也不生气,或者说即便生气,面上也无表情,六臂中握剑的一臂直接迎上诛仙剑,剑身腾起一丈碧蓝魔焰,刹那间与诛仙剑相交。
凌仙这一剑虽表面上平平无奇,但其中却藏有无穷剑道变化,与波旬长剑触碰瞬间,诛仙剑剑身一震,传出一股极其奥妙的巧劲,将波旬手中之剑引偏,同时剑身煞气流转,一道剑气劈出,在空中分化数道,分别朝波旬身体各处劈去。
“这剑道是?”
波旬面对这种剑路,浮现莫名的熟悉之感,想也不想,下意识的手臂挥动,其余兵刃各自腾起漆黑魔光,也暗一种诡异旋律迎上剑光,双双覆灭。
趁此机会,波旬一步跨出,自语道:“是多宝的剑道路数?”
他昔曰行走洪荒,曾与当时的截教之主多宝道人有过交手,后来多宝入佛,成释迦摩尼,他也在初期闹过极乐,与入佛后的多宝也有过几次交手,是以对自己老对头的剑路很熟悉。而凌仙的剑道大多是吸收诛仙剑内多宝剑道体悟所得,自是与多宝的剑路有七八分相似。
“你没事吧?”
见波旬主动退后,一直观望的天妃乌摩连忙上前,在他身旁询问,她经过短时间的运功,再加上至污之气早已排出体外,恢复了大部分战力。
“无妨。”波旬摆摆手,目光闪动间,显然在思索什么。
凌仙可不管这些,诛仙剑再次闪在波旬面前,又是一剑劈出,波旬一步将乌摩护在身后,刀剑同挥,架住诛仙剑。
“唔?”与波旬兵刃相交,凌仙剑眸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色,元神也同时发出一道不明所以之音,他只感到在波旬的兵刃上,有一股讯息传来。
波旬刀剑发力,将诛仙剑击飞出去,口中大喝:“接我这招,末法之劫。”
六臂兵刃上,同时有无穷魔力传出,漆黑凝聚,相互在天空中汇成一道玄奥图形,强横压力自其中传来。
“这样啊。”凌仙剑眸看了波旬一眼,诛仙剑也升腾起炽白光芒,斩灵剑气凝聚,蓄势待发。
片刻后,波旬一声大喝,天空汇聚之图直朝凌仙袭去,与此同时,凌仙的斩灵剑气也已出手。
炽白剑气与漆黑图案相击,剑气放出诡异的气息,竟直接穿透而过,瞬间斩在波旬身上,登时波旬体内爆发出炽白光芒,有消散之意。
“诛仙剑灵,果然厉害。”波旬称赞一声,一挥手,抓住身后乌摩,运转这道元神化身,霎那穿过洪荒与血海的屏障,回到幽冥血海底部。
凌仙冷笑一声:“跑的掉么。”只见白色斩灵剑气,随着一丝莫名轨迹划破空间直追而去,第三次斩入血海。
乌摩一愣,方才发觉自己已回了血海,眼前正是轮回池,波旬本体正站在池旁,那道元神化身则在自己身旁,此时化为一道黑烟回了本体。
乌摩连忙出声道:“你刚刚为何放水?即便是化身降临,你也不该只有刚刚那种实力啊。”
波旬转身,对她道:“安静。”自己则望向远方,只见一道诡异白色剑气划过,追着元神印记就朝自己斩来。
乌摩惊呼一声:“是那道斩了涯十灭元神的剑气,快挡下!”
波旬轻笑一声,恍若未闻,既不闪避,也不抵挡,面色从容。
只见白色剑气在斩中波旬的前一刹那,在空中起了变化,化为一道人影,盘膝坐下道:“你邀请我来何事,波旬?”(未完待续。)